考上名校那天,親爸媽來相認了完整後續

2025-10-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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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爹是個酒鬼,親媽是個大齡擦邊女。

他們四年前就知道孩子抱錯了,卻一直等到我考上名校那天,才來認親。

親爹酒氣熏熏:「閨女,你老子這後半輩子,可就靠你了!」

親媽眼珠亂轉:「閨女,聽說你們高中獎了十萬,這錢你沒亂花吧?」

1

養父母下崗後,擺餛飩小攤供我上學。

我從小就是個小鎮做題家。

快遞員送錄取通知書到我們院裡的時候,搓著手問:

「高材生,能不能現在就拆啊,咱也想沾沾喜氣兒!」

我拆了錄取通知書,鄰居們小心翼翼傳閱起來。

我爸高興得合不攏嘴:「禮拜天我在迎賓樓擺幾桌,大家可都得來啊!」

鄰居們都很捧場——

「一定到!帶著大紅包去!」

「誰能想到咱們這大雜院兒,還能出個狀元啊?」

「鈴丫兒這孩子,打小兒就聰明!隨了老麥!」

「你們兩口子,以後就擎等著享福吧!」

「不用以後!聽說鈴丫兒學校就獎了十萬,市裡還有獎勵呢!」

「老麥,你們家這下翻身了啊!債都能還清了吧?」

「大喜的日子,提這個幹啥?!趕緊放幾掛鞭啊!老麥!」

……

爸爸笑得合不攏嘴。

他抱了鞭炮,去院子門口點著了。

可是,鞭炮只響了幾聲,就停了。

爸爸跟人爭執的聲音傳來:「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呢?我女兒考上好大學了,我在自家院門口放炮,礙著你啥事兒了?」

一個極為沙啞難聽的男聲,呵斥道:「是你的喜氣兒嗎?你就亂占?!」

我忙跑出去。

爸爸正被一個瘦高的駝背男人抓著衣領,幾乎要被拎起來。

那駝背男人腳下,踩滅了鞭炮。

爸爸是殘疾人,只有一隻胳膊,又比他矮了一大截。

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我抄起門口的大掃帚,打了過去:「鬆手!」

駝背男人轉頭看向我,我也看到了他。

我們都愣住了。

他鬆開了爸爸的衣領,我的掃帚掉在了地上。

他的臉很女氣,確切地說,是……很像我。

不,不是很像我。

根本是……共用一張臉。

我腦子裡那根繃了好些年的弦,「啪」地斷了。

我第一次聽人說,我不是親生的,是我們院的趙嬸兒。

她其實跟我媽不太對付,總掐。

七八歲的時候,她總愛盯著我的臉瞅。

她說我雙眼皮這麼深,鼻樑中間起結,既不像爸、也不像媽,肯定是抱錯了。

媽媽氣得跟她打了一架。

媽媽瘦小,趙嬸兒高胖。

媽媽落了下風。

我衝上去,一頭頂在趙嬸兒肚子上。

過了兩年我開始抽條兒,趙嬸兒又開始嘀咕:「兩個滾地缸,怎麼生了個竹竿兒出來?!」

我並不在意。

雖然家裡窮,但是爸媽從小沒虧欠過我。

換季、過年,我總有好看的新衣服穿。

外面的買不起,媽媽看了我同學的衣服樣子,自己買了布,在縫紉機上咔咔地縫到凌晨。

比買的針腳還細,也更合身。

我愛看書,縣裡圖書館只給大人辦借閱證,還限時。

每到星期天,他們輪流帶我去看書。

一坐,就是一整天。

縣裡開了第一家漢堡店。

開業那天,爸爸排了六個小時的隊去給我買。

……

2

總之,我的記憶里,從沒有發生過任何讓我會問出「我是不是親生的」這句話的事兒。

但是……我知道,我不是親生的。

初二那年,就知道了。

生物課講了遺傳,還給所有同學驗了血型。

沒過幾天,爸爸出了工傷,右胳膊截肢了。

要輸血,血庫說必須家屬獻同樣多的血。

媽媽去獻血了,先驗了血型。

她跟我爸都是 O 型血。

而我,是 B 型血。

兩個 O 型血,絕對生不出 B 型血的孩子。

這件事,從 14 歲到 18 歲,我一直埋在心底。

什麼時候想起來,就一陣發毛。

我是被丟在垃圾堆,被爸媽撿回來的嗎?

但是,我根本沒有想過,去問爸媽,哪怕試探著問一兩句。

那將是對他們刻骨的傷害。

也根本沒想到過,別的可能性。

當然,家裡最困難的時候,我也幻想過。

幻想著我親爸媽找來,他們是有錢的大老闆。

我會管他們要好多的錢,給我爸媽。

讓他們不用再風裡來雨里去地,每天擺攤到深夜。

但現在我知道了,我親爹,是個酒鬼。

因為他一身酒氣。

他不但是個酒鬼,還是個心機小人。

他肯定不是今天才知道他有我這麼個閨女的。

但他偏偏選了這一天來見我,他要毀掉我爸媽十八年來最高興的一天。

王八蛋!

想明白了這些,我又拾起了掃帚。

就這一彎腰,一個踩著高跟鞋的乾瘦老女人,一頭稻草似的黃色卷髮,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把箍住了我:

「閨女啊!媽的命啊!媽的心肝啊!媽可算找到你了!」

她是連同我跟掃帚一起箍住的,根本不顧掃帚上的鐵絲戳進了我手心。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我掙脫了兩下,沒掙開。

一院子的人,都圍了上來。

趙嬸兒率先衝上來,死命掰她的手指:「誰許你擱這兒撒野的?!撒開我們鈴丫兒!」

捲毛女人吃痛,鬆開了手。

她眼眶很紅。

我轉頭看向媽媽。

媽媽榨著手,一張臉慘白,看上去整個人都傻了。

爸爸也沒好到哪裡去,他一張臉鐵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把爸媽護到身後:「你們要幹什麼?!」

駝背男人咧開嘴,笑了:「認閨女!麥鈴鈴,我是你親爹!」

他說著,指向捲毛女人,「她是你親媽!」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各位都不瞎吧?我這張臉,和麥鈴鈴的臉,是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渾身發抖:「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你們有什麼證據?」

駝背男人把手伸進褲兜,掏出來一個皺巴巴的信封:「這事兒說來話長了。我就簡短說說,戴霞你們認識吧?」

戴霞,戴阿姨。

當年給我接生的護士。

太認識了。

我媽生我的時候,不小心踹的那一腳,可不輕。

戴霞的鼻樑骨斷了。

但她什麼都沒說,還是堅持到了我媽生下我。

我媽在醫院住了三天,她鼻子上貼著紗布堅守崗位。

報社還來採訪她了,她說白衣天使就是要有愛心。

我媽因為這事兒挺不好意思的。

下崗前,家裡不那麼困難的時候,還每年過年提了東西去看她。

所以,我們兩家其實一直有來往。

印象里,戴霞一直挺倒霉的。

她兒子十二歲那年,夏天去水庫游泳,溺水了。

第二年,她查出骨癌。

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全身轉移,不到三個月就去世了。

回想起來,她死那年,就是我爸截肢那年。

我媽還說過,是年景不好,所以才容易有病災。

駝背男人為什麼突然提一個死了四五年的人?

我看了爸媽一眼,他們跟我一樣,一頭霧水。

駝背男人得意地從信封里抽出一張同樣皺巴巴的信紙:「我給你們念一遍——」

3

【我叫戴霞,我要死了。

有些事,該說出真相了。

14 年前,我在婦產科當護士的時候,掉包過一次孩子。

那個孕婦叫丁繡貞,她男人姓麥。

大家都生孩子,都疼。

可她丁繡貞把我踢鼻樑骨折了。

我恨她。

算命先生說,鼻子是我長得最好的五官,旺我兒子。

我兒子,以後肯定是能當大官的。

但她踢塌了我的鼻樑,也踢斷了我兒子的前程。

所以,我把她剛出生的女兒,換給了一個病房的王桔香和閆金旺夫婦。】

駝背男念到這裡,戛然而止,有點得意地看向我:「黑紙白字!還有戴霞的手印兒!你抵賴不掉!」

我的大腦,瞬間空白了。

戴霞……永遠笑眯眯的戴阿姨。

親手給我剝桔子、往我兜里塞壓歲錢的戴阿姨啊。

真相……竟是這樣嗎?

信里說,駝背男名叫閆金旺。

捲毛女,叫王桔香。

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

往事,好似走馬燈一般,在我眼前閃過。

是啊,太多的蛛絲馬跡了。

對於我媽總給戴霞送年禮這件事,我得知自己不是親生的之後,甚至有了另一番看法——

戴霞是個婦產科護士,我應該是經她手的棄嬰。

她應該是知道我身世的。

我媽單方面的送禮,也許是感激,也許是封口費。

每次去她家,戴霞看我的眼神也很不一樣。

很複雜,無法形容。

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的醜陋。

誰能想到,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特別喜性的一個人,護士長,白衣天使,能幹出這樣的事兒呢?

鄰居們微微驚呼。

我緩緩轉頭,看到我媽已癱軟在地。

趙嬸兒和院子裡的另一個嬸子,急急地扶住了她。

我爸的身形也晃了晃,他扶住了牆。

而我,盯著閆金旺手裡的信紙。

信紙不厚,背面透出了字跡,很顯然不止這幾句。

我趁亂,上前一把奪過了信紙。

閆金旺要搶回去,幾個街坊大爺堵住了他。

我用顫抖的手,將信紙舉在了眼前。

視線有點模糊,我用袖子狠狠擦去眼淚。

果然,後面還有一大段——

【這對夫妻是我精挑細選的。

他倆是我們家那個胡同里出名的混子。

女的好像是個暗門子,街坊們都這麼說。

男的呢,是個爛酒鬼。

王桔香懷孕的時候煙不離手,還經常喝得大醉。

所以,她的孩子肯定是個病貓。

送給踢斷我鼻樑的死女人,讓她為了別人的孩子散盡家財,也能出氣了。

換孩子的事情很順利。

值夜班,保育室就我一個人,手牌、包被一換,也就不到一分鐘,神不知鬼不覺。

丁繡貞給酒鬼生的病貓起名叫麥鈴鈴,逢年過節還帶著她來給我送禮。

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也猶豫過。

可是,自從我鼻樑塌了,我兒子就不學好了。

後來,他竟然淹死了。

而我也再不能生了。

我老公在外面找了一個,生了兒子,當上門女婿去了。

我成了孤家寡人。

又得了癌症。

我的一輩子,都被丁繡貞毀了!

這麼些年,丁繡貞家的確花了好多錢,給病貓麥鈴鈴看病。

但是,那個孩子長到上學的年紀,竟然不愛生病了。

而且,她竟然學習很好,又很懂事,長得也好看!

那孩子以後肯定是有出息的!

他們憑什麼運氣這麼好?

去年春節,丁繡貞來我家。

她竟然說,麥鈴鈴的班主任說,她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學!

這不是在我傷口上撒鹽嗎?

所以,年沒過完,我就找到了閆金旺,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她丁繡貞不配擁有麥鈴鈴這麼好的女兒。

她只配得到閆小偉那個垃圾貨!

事情是我做的,下地獄我也認了。

戴霞絕筆】

閆小偉?!

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這必然是被調換的……那個孩子了。

我爸媽的親生孩子。

竟……是個男孩?!

這也能調換?!

4

我看向爸媽。

媽媽臉色慘白,靠坐在院牆上,趙嬸兒正在死命掐她的人中。

爸爸眼神有點呆滯,他眼眶紅紅的。

我有點踉蹌地拿著那張信紙,走上前,遞給了爸爸。

爸爸有點疑惑地接過,看了起來。

幾個街坊也湊過來看。

總跟我爸下棋的臭棋簍子周大爺看完,衝上前揪住了閆金旺的衣領:「老麥家生的是個小子?!既然認親,怎麼沒把這個閆小偉帶來?」

這時,我親媽王桔香哼了一聲:「哈哈!做什麼夢呢?!閆小偉是個丫頭片子!叫這個名兒,是老閆家想兒子想瘋了!可惜啊,他們沒有生兒子的命!」

閆金旺陰冷的眼神掃過王桔香:「你他媽給我閉嘴!信不信我扇你?!」

王桔香翻了個白眼,閉嘴了。

周大爺依然揪著閆金旺的衣領,他退休前是個鉗工,一雙大手也跟鐵鉗子似的。

他問:「丫頭也罷,兒子也罷,人呢?!怎麼沒帶來?還是壓根兒沒告訴孩子?」

閆金旺翻著白眼討饒道:「喘不上氣兒了!先撒開!撒開讓我說話!」

周大爺鬆開了手。

閆金旺整理了一下衣領,清了清嗓子:「那個倒霉孩子啊,早跟野男人跑了,找不到了。」

這話一出,一片寂靜。

周大爺也亂了方寸。

他結結巴巴地問:「跑、跑了?跑哪兒去了?」

王桔香又是一聲冷哼:「那孩子不學好,初中都沒上完。瞎混打群架,抽煙喝酒!誰都管不了她!誰他媽知道她跑哪兒去了?四年前就跟野男人跑了,再沒回來過。」

我只覺得雙手指尖發空,好像血液都不流動了。

他們養廢了我爸媽的親生女兒,現在來搶我了。

我看向爸爸。

爸爸被幾個大爺攙扶著,身子已經軟了。

媽媽也沒好到哪裡去,她渾身都在發抖,抖得肉眼都能看出來。

閆金旺卻依然得意洋洋:「這都是命。我老閆命好,親閨女雖然說落在雞窩裡,可也成了鳳凰!我這後半輩子啊,就等著享閨女的福嘍!嘿嘿,閨女啊,你收拾收拾東西,這就跟爸爸回家吧?晚上,讓你媽給你做一桌好菜!你不知道吧,你媽做的紅燒肉可好吃了!」

王桔香也湊上前來,想拉我的手:「閨女啊,媽做飯可好吃了!哎呀,看我閨女瘦的,一看就是沒人心的兩口子扣扣搜搜,不捨得給你吃好的吧?告訴媽,晚上想吃啥?」

我後退一步,把手背在了身後。

院門口有風。

風吹在我臉上,涼涼的。

原來,我滿臉都是眼淚。

我氣,我急。

我伸出雙手,使勁推搡了一下王桔香:「你個……你、你離我遠點兒!」

我從來沒學過罵人,也根本開不了口。

這也是我第一次跟人動手。

爸媽只教會了我怎麼做一個好人。

穿著高跟鞋的王桔香,被我推得微微踉蹌了一下。

我力氣不大。

她眼神里清清楚楚地滑過瞬間的輕蔑,反而又貼了上來:「這孩子,脾氣是真隨我啊!爽快!」

「我隨你 xxxx!」趙嬸兒起身,擋在了我面前,擼著袖子,「鈴丫兒,別髒了你的手!讓你嬸兒來!」

趙嬸兒人高馬大,王桔香有點兒害怕地後退了一步:「你、你要幹啥?!別多管閒事兒!」

趙嬸兒「呸」地一口唾沫,吐在了王桔香臉上:「這世上,不幹人事兒的東西我也見的多了,像你們兩口子這種畜生,我還真沒見過!」

周大爺也走上前來:「你們真是又蠢又壞!那壞種的信可是四年前寫的,你們四年前就知道鈴丫兒的事了!憋著到現在才找來,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以為我們這些街坊看不出來嗎?」

王桔香用袖子擦了擦臉,滿不在乎道:「想什麼時候認親,我們就什麼時候認。閨女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這她不能不認。到天邊兒去,也是這個理!」

閆金旺也湊過來,嬉皮笑臉道:「我們為啥這個時候趕過來,自然有我們的道理!」

說著,他給王桔香使了個眼色。

王桔香的眼神瞬間有點狂熱:「閨女,我們都打聽到了,你們高中給你發了十萬塊的獎金,是不是?」

這時,趙嬸兒踮著腳尖,從他們身後一路小跑離開了。

——她剛給我打了手勢,打電話的手勢。

我當時沒明白,後來知道了,她是去報警了。

我移開了視線。

5

高中的確給我發了十萬塊。

這錢,我給爸媽,讓他們還債。

他們卻不要,給存在了給我新辦的銀行卡里。

我們家欠了很多錢,這麼多年一直沒還完。

欠錢,是因為我小時候生過幾場大病,京市海城地折騰著,看過幾年病。

他們不要我的十萬塊,說擺攤還錢就行。

他們還說,去京市上學花銷大,讓我不要一味節省。

這時,閆金旺上前一步,我甚至聞到了他餿臭的酒氣。

他嘿嘿笑著,搓著手:「閨女,你年紀小,可不能讓壞人給騙了。錢呢?是不是養你那兩口子要走了?」

王桔香補充了一句:「爸媽可不是要你這個錢。主要是你年紀小,自己保管這麼大一筆錢,怕你亂花。媽先幫你保管著,以後你要用錢,媽再給你!」

閆金旺急急道:「這些以後再說。閨女,錢呢?!」

我看著眼前的兩人。

閆金旺那張跟我酷肖的臉,讓我眼暈,反胃。

閆金旺見我不說話,又大步走到爸爸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是你把我閨女的 10 萬塊拿走了吧?趕緊給老子掏出來!」

爸爸捂著胸口,連嘴唇都變成慘白色了。

他張開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爸爸這輩子都不會吵架。

閆金旺破口大罵:「臭殘廢,裝什麼可憐?!」

我一轉身跑到了院子裡。

拿起不知誰家的臉盆,擰開了水龍頭。

接了大半盆冷水,我使勁潑向了閆金旺。

潑了他一臉一身。

我扯著嗓子:「滾!你們滾啊!!!」

閆金旺抹了一把臉,毫不在意:「閨女疼我啊!天熱,還給我打水洗洗臉!嘿嘿!小棉襖就是貼心啊!」

這時,媽媽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她先是把我拉到了身後:「鈴丫兒,你回屋裡,把門插上。」

我站定:「媽,我不。」

媽媽點點頭:「好,那你就站媽媽後面。」

我扶住了媽媽的胳膊。

媽媽努力挺直脊背:「鈴丫兒學校獎的十萬塊,都在我手裡!你們要錢,就找我,別為難孩子!」

閆金旺嗤笑道:「看看!大伙兒看看!讓我說中了吧?你們跟我閨女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好意思拿著我閨女掙來的錢嗎?趁早把錢拿出來,讓我們把閨女領走,大家都好!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是誰擱這兒耍橫呢?!」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片警老徐和他的徒弟小徐,後面跟著氣喘吁吁的趙嬸兒。

閆金旺條件反射般一個立正:「沒、沒人鬧事兒!我們這認親呢,是好事兒!大喜事兒!」

老徐用眼皮掃過閆金旺和王桔香:「走,派出所里說去,讓我們也沾沾喜氣兒!」

小徐走上前,推了一把閆金旺:「你是自己走,還是讓我架著你走?!」

閆金旺立刻慫了:「我……我自己走。」

王桔香尤不甘心:「我們這是認親,又沒礙著誰的事兒,憑什麼抓我們?!」

老徐眼皮又一抬:「人家放炮慶祝,你們給人踩滅!還動手!你們這是尋釁滋事,這麼多人作證,按規矩呢,是要拘留七天的。你老實點兒跟我們去所里,啥事兒沒有。要是想上個銬子,那我們也滿足你!」

王桔香立刻低下了頭:「去就去……派出所……也得講理……」

我爸媽跟了上來。

老徐掃了他們一眼:「再來兩個清楚前因後果的!」

趙嬸兒和周大爺,立刻加入了隊伍。

一行人來到派出所。

老徐讓所有人先進辦公大廳,他最後進。

他進來的時候,把門關上了。

隨後,他指著閆金旺和王桔香,喊了一嗓子:「把這倆銬起來!」

6

辦公大廳里的民警們反應非常神速,早在他關門的時候,就有人開始掏手銬了。

幾乎是十幾秒之後,閆金旺和王桔香就被銬了起來。

王桔香立刻炸了:「你這個警察怎麼騙人呢?!說好我們來就不追究了!」

老徐根本不理,只吩咐道:「這倆人尋釁滋事,查查!有案底就按最高標準,關 15 天。」

閆金旺梗著脖子:「我要告你們偏袒自己片區的人!我要告督查!」

老徐樂了:「門兒清啊!看來是常客了。隨便告!押走!」

這時,我媽開口道:「老徐,等等!讓我問他們一句話。」

老徐點了點頭。

我媽走到他們面前:「你們說,我……親生的那個……孩子……她……跑了以後……再沒有消息嗎?」

王桔香不耐煩道:「那就不是個好東西,我都覺得她跑得晚了,多花了我好幾年的錢!再說,那就是個討債鬼!從根兒上壞掉的壞種!」

「你……四年前,她才 14 歲……你……她……我……」我媽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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