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蕭蕭完整後續

2025-10-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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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前一天,我正在醫院上班。

一個美女走進診室:「原來他媽媽喜歡你這款的。」

是我未婚夫的前女友。

她勾唇:「他心裡一直沒有忘記我,你知道嗎?」

「所以才會單身這麼多年。他會和你在一起,純粹是為了應付他媽媽。」

我嘆氣:「還是專心聊你父親的病情吧。」

她卻嫵媚一笑:「我爸爸需要手術費,你說,程斐會不會給我?」

下一秒,手機收到簡訊:帳戶轉出五十萬,餘額為零。

1

程斐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半天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心平氣和地說:「你沒和我商量,就把我們兩個人辛辛苦苦攢的存款給了她。我總有知情權吧?」

他十指插入一頭黑髮中,用力捧著頭。

半晌,啞聲說:「事情緊急,淼淼的父親等著交錢做手術,就沒提前和你說。」

淼淼?他到現在還叫她淼淼?

果然,男人心中,初戀是永遠的白月光。

「況且,你向來支持我。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吧。」

說著,他抬頭看向我。

帥氣的臉上布滿胡茬,濕潤的眼睛讓我心裡又一軟。

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程斐是個善良的男人。

三年前,我的導師散步時被車撞倒,卻無人伸出援手。

最後是路過的程斐將他送到醫院。

我們也因此相識。

在醫院工作這些年,我見慣了各種醫鬧、親情底下的算計。

這個男人不計後果的善良瞬間俘獲了我。

在一起後,他的溫和、體貼,也讓我這個孤兒體會到了被關懷的溫暖。

我十分期待與他一起組建家庭。

故而,他這幾年的收入都拿去投資創業,我無條件支持。

他媽媽說手頭緊、金價貴,三金遲點再買,我沒意見。

我的工資用於日常開銷之外,存入了兩人的共同帳戶。

數字一天天增長,終於攢夠了首付。

我對他說:「彩禮、三金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不要也罷。但房子是我們未來生活的基石。領完證我們就去把房買了好嗎?」

他握著我的手:「蕭蕭,委屈你了。等我創業成功,帶你去買 HW 的大鑽戒。」

可今晚,我望著空空如也的帳戶,腦中閃過一句話: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2

想到這裡,我自嘲地笑了一聲。

聽到我笑,他連忙解釋:「蕭蕭,買房也不急在一時。反正房價還會下跌。你的病人里,賣房治病的大有人在,不是嗎?」

賣房治病,人家賣的是自己的房,不是前男友的婚房。

「你自己總是說『醫者仁心』,我相信你愛的是我,而不是一套房子。蕭蕭,你從來都不是勢利的人。」

沒錯,我確實愛程斐。

美中不足的是,他雖然對我很好,但對旁人的求助,也幾乎是有求必應。

尤其是他的前女友,江淼。

江淼是藝術生,美艷任性。

兩個人在大學裡也曾如膠似漆。

可惜被程斐的媽媽棒打鴛鴦。

她不喜歡江淼,覺得她整天唱唱跳跳沒個正形——「不是個過日子的人」。

後來程斐和我在一起,程媽媽覺得我就很好。

「洛蕭是個醫生,很適合結婚。」

其實後面還有一句:「只可惜是個孤兒,沒有娘家幫襯。」

後面那句,我就選擇性當沒聽見了。

程斐的親戚朋友需要看病的時候,都來找我開過後門。

偏偏他帶著江淼來的那一次,我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女生的身份不一樣。

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濃濃的女人味,不像我,身上只有班味。

有時幾台手術下來,我蓬頭垢面不說,身上還到處狼藉。

我曾開玩笑問程斐:「你會不會覺得我一點都不像個女生啊?」

他輕輕吻著我的額頭,鄭重地說:「我的蕭蕭,是一位戰士,從病魔的手下搶人。」

那一刻,我不是不感動的。

那種被理解、被接納的感覺,讓我對他一再忍讓。

3

江淼臉上帶著淚痕,拿出了她父親的檢查報告。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說:「高度懷疑癌症。等有病床了就收入院,做完檢查再確定治療方案吧。」

我話音未落,江淼爆發出一聲啜泣。

程斐慌張地扶著她的香肩ŧŭₑ安慰:「別哭別哭,這不還沒最終確診嗎?」

一邊衝著我使眼色:「還有可能不是癌症的,對嗎?」

我又看了一眼報告:「可能性不大。」

江淼哭得肝腸寸斷,邊哭邊哀婉地看向程斐。

仿佛我已經給她父親宣判了死刑。

程斐心痛不已地埋怨我:「你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也要考慮病人家屬的心情。」

我挑眉:這位家屬看上去承受力不至於這麼弱啊。

再說了,我又沒說過沒救了。

程斐還是第一次,在我的工作方面直接指責我。

這個女生,對他而言一定很特別。

後來,我偶爾在程斐媽媽的相冊里,看見大學時他和江淼的親密合照。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笑容明媚的女生,就是那天的病人家屬。

被人嬌寵的女生原來是這樣的啊。

該柔弱的時候柔弱,該張揚的時候張揚。

不像我,永遠是一身鎧甲,鐵骨錚錚。

4

我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其實,手術真的不必急著做的......」

我導師最近研究的靶向藥取得了突破,正在找合適的病例進組做臨床實驗。

憑程斐救過我導師的事,他去開口,被錄取的機會很大。

可要是動了手術,就失去了進組的資格。

聞言,程斐瞪大雙眼:「洛蕭,你不是向來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嗎?怎麼可以因為、因為那是我前女友的父親就區別對待呢?延誤了手術時機怎麼辦?擴散了怎麼辦?」

說到「前女友」三個字時,他明顯卡頓了一下,有些含糊帶過。

「程斐,難道你覺得,我會因為個人情感而枉顧病人生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曾經那個懂我信我的程斐,竟然會這麼想我。

只因,對方是江淼的父親。

關心則亂。

她是他的求不得。

我只是他的退而求其次。

5

程斐自覺失言,慌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蕭蕭......」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他一看,馬上站起來走向衛生間。

關上門之前,對話飄了過來。

「淼淼怎麼了?別急,有話慢慢說......」

等他打完電話出來,我正穿好外套準備出門。

「你去哪?」

「有個緊急手術要去趟醫院。」

他覷了一下我的臉色:「那能捎我去嗎?她父親明天手術,她今晚害怕,我過去看看。」

我沒吭聲。

他便自己跟了上來,在副駕駛坐好。

我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他上午的手術,我們預約了下午領證,能趕上嗎?」

他連連點頭:「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準時會趕過去民政局。」

我心裡稍微踏實了點。

三年的感情,即將修成正果。

他總該知道孰輕孰重。

那筆錢,就當是借了給朋友應急,早晚會還。

明天兩點半領證,領完剛好可以帶他見我的親生父母。

昨天他們來和我相認的時候,我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就出了江淼借錢這事。

幸好,正是富豪父母給我的底氣,讓我不必為了一套房去計較。

6

但他到底沒能趕到。

我下手術已經是凌晨了。

望著窗外微亮的天光,我想也許程斐已經去公司了。

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向江淼父親的病房走去。

那是我特地給他留的單人病房。

我輕輕推開門。

角落的摺疊床上,江淼睡熟了。

程斐坐在地上,頭枕著她的大腿,也睡著了。

一隻纖長的手覆在他發間。

指間,一枚戒指在晨光里閃耀。

正是 HW 的經典款。

我原本從不認識什麼大牌首飾。

正是程斐提到了這個品牌的鑽戒,我才留了心,還特地去網站上查了款式,挑好了發給他,半開玩笑說:

「你的努力目標,先用本本記下來。」

而我心水的這款戒指,竟戴在另一個女人手上。

我喜歡的男生,伏在另一個女人身側睡著了。

我怔怔站在門口。

許久,眼底泛上一陣潮意。

直到來查房的護士喊:「洛大夫,這麼早?這位病人今天的手術好像不是您主刀啊?」

我匆匆掩上門,揉了揉眼:「是個熟人,我過來看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我主張緩一緩手術的原因,程斐竟沒有提讓我主刀。

江淼出了點刀費,請了位主任主刀。

後來想想,幸虧不是我主刀,否則又要惹上麻煩事。

7

我去值班室小憩了一會,回家洗漱,略作打扮,按時去了民政局。

三點半的時候,程斐打過電話給我。

「蕭蕭,對不起,手術中有些狀況所以耽擱了,你再等等我,我馬上就......」

說到一半,那邊傳來焦急又無助的呼喚:「阿斐,我爸爸怎麼了?你快來幫我看看啊我好害怕!」

於是程斐再顧不上說話,直接掐了電話。

我等到四點,便從民政局離開了。

其實我也並沒有在等他。

我只是需要一點儀式感,和過去的時光告別。

順便,驗證我的判斷——他不會來了。

因為在程斐心裡,江淼比洛蕭重要。

即便江淼是過去時,洛蕭是現在進行時。

四點半,程斐終於再次給我打電話:「蕭蕭,我已經在洛上了,有點堵車,你再等我一會......」

我說:「不用著急,我已經走了。」

「走?你去哪了?也對,等我趕到恐怕他們都下班了。要不我們約明天?」

「不必了。她父親的術後護理、後續治療都離不開你,你還是專心去陪他們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怪我今天失約嗎?可事關生死,其餘都可以讓步。你因為沒有父親,所以體會不了淼淼這種心情......」

聞言,我的呼吸一滯,指甲掐入了掌心。

他明明知道,我最介意的就是自己是個孤兒。

對面的夫婦見我這樣,關切地詢問:「蕭蕭,出什麼事了嗎?都還好吧?」

我深吸一口氣,微笑:「沒事。」

沒事,我現在有父母了。

原本的傷疤不再是傷疤。

既然他要我讓步,那我就全都讓掉吧。

8

回到家,程斐依舊不在。

後來他發來一條消息:【蕭蕭,剛才情急之下我一時失言,對不起。她父親還沒有脫離危險,我今晚留在醫院。你早點休息。】

我沒回復,抓緊時間收拾了隨身物品。

明天一早,要陪我父親——海城首富去見我導師,安排進組試驗的準備事項。

於公於私,我都該全程陪伴。

父親為人樸實低調。

這次來到寧城,一方面是為了和我相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爭取第一批參加靶向藥實驗的機會。

說來也巧,我在研發階段,主動提供自己的樣本,參加了基因檢測。

而父親也正是查出了癌症,通過基因檢測,才發現與我的基因相匹ŧű̂₉配。

辦完一堆手續,導師說:「洛蕭,你這真是『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啊。原本你的出發點只是為了推動研究,誰知竟找到了親生父親。對了,小程怎麼沒陪著未來岳父一起來?」

因為救過導師,程斐和我在一起後,導師還時不時提到他。

我說:「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這件事。」

導師有些意外:「這麼大的事,你還瞞著他?」

倒也不是我刻意隱瞞。

只是種種巧合,讓我一直找不到機會說這件事。

也許就是天意吧。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導師辦公室的門。

「許教授,我實在沒辦法了,才來請您幫忙。」

熟悉的聲音。

是程斐。

他急得一頭汗,沒看見坐在裡面的我,只對著導師說:

「我有個朋友的父親,得了癌症。原本以為手術治療可以的,可動了手ẗũ̂ₙ術之後發現已經擴散。剛剛聽說您在研究一款靶向藥,可以給他試試嗎?」

導師疑惑地回頭看我:「小程,這種情況,是不具備使用靶向藥的資格的。洛蕭沒告訴你?」

順著他的目光,程斐終於發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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