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的男朋友為著給堂妹蘇素出氣,訂婚宴上,他帶著已經有了五個月身孕的堂妹過來。
他對滿堂賓客說:「各位來賓,不好意思,請帖寫錯了,今天是我與蘇素的訂婚宴。」
「和蘇音沒有一點關係。」
我穿著禮服,站在紅毯上,像是小丑一般。
迎來眾人探索、探討的目光,以及竊竊私語的嘲諷。
事後,韓知笙笑著對我說:「蘇音,你別怪我,誰讓你上次在酒會上,潑了素素一臉的酒?」
後來,我與別人閃婚,他卻是瘋了。
1
我與韓知笙的訂婚宴,前來觀禮的都是關係極為親近的親朋好友。
本來是不準備籌辦這個訂婚宴的。
也不知道韓知笙為什麼突然就說,想要先訂婚,然後再辦結婚宴,他說,家裡的老人說,終究需要注重一下子儀式感。
於是,我丟下手裡亂糟糟的研究工作,忙著定禮服、訂酒宴、準備伴手禮。
臨近吉時,我穿著禮服,站在紅毯上,等著男朋友韓知笙過來,與我攜手,一起走過紅毯,走向喜台。
有司儀在準備著。
燈光已經暗淡下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是看到韓知笙扶著我堂妹蘇素的手。
蘇素穿著婚紗,戴著昂貴的首飾,小腹微微隆起,很明顯是有了身孕。
我愣了一下子,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些年,但凡我準備做個什麼事情,只要讓蘇素知道,她總能夠突破我無法理Ţũₐ解的底線,歇斯底里地給我破壞掉。
一次又一次地吵架、怒罵,甚至動手打。
但這人不要臉,她慣會挑撥離間、栽贓陷害,綠茶那一套玩得爐火純青。
我爸偏幫偏信,總是和我說:「音兒,你堂妹她自小就沒有了父母,可憐,她沒有安全感。」
「所以,她才會做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只是想要博個眼球,博個關注。」
「你讓著她點,別與她計較。」
讓著讓著,我好像已經把這個家都讓掉了。
今天是我的訂婚宴,她穿著婚紗,凸著孕肚跑來做什麼?
她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聽說啊?
所以,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
有人把話筒遞給了韓知笙,這是訂婚宴關鍵一環,他會正式向我表白、求婚。
這是一早就準備好的流程。
我顧不上管堂妹的事情,反正,這麼多年,她總能夠給我添堵。
無視她就好。
提著裙擺,我準備向著韓知笙走過去。
豈料,耳畔卻是傳來韓知笙的聲音:「首先,我給各位來賓道歉,今天的請帖寫錯了,誤把新娘的名字蘇素寫成了蘇音。」
「今天,是我和蘇素的訂婚宴。」
「至於為什麼會造成這種錯誤,我就不追究了。」
說話之間,韓知笙看了我一眼。
我木木地站在紅毯上,心中百轉千回,他什麼意思?
我一向聰明的腦袋瓜子,似乎就有些轉不過彎來。
韓知笙要和蘇素訂婚?
他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這一愣神的當兒,那邊,韓知笙已經單膝跪地,向蘇素求婚。
掌聲雷動。
我耳畔傳來竊竊私語聲:「所以,這麼多年,知笙這孩子喜歡的都是素素啊。」
「你們難道不知道,蘇音和人亂搞,一早就傷了子宮,要不了孩子了。」
「啊,還有這事情?」
八卦是人的天分。
很快,人頭濟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恍惚中,我似乎聽到已經有人說,我在國外的時候,與七八個男生瞎嗨,流產多少次......
「你們別看著她做什麼破學術研究,事實上,也就是蘇家砸錢,給她買了一個研究生的頭銜,騙人的。」又有人說。
「我是博士,生物基因研究博士......」我這句話,吞沒在亂糟糟的喧譁中。
雜亂中,有人拉了我一把。
我媽穿著旗袍,化著精緻的妝容,帶著珠寶,挎著愛馬仕限量款的包。
「音兒,素素懷孕了,是知笙的孩子。」我媽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似乎唯恐有人知道。
我依然沒有說話,從小,我就不是多話的人。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我這種孩子並不受歡迎。
哪怕有委屈,我也沒法子解釋清楚。
「他們商議著把孩子生下來,養在你名下。」我媽媽又道。
2
耳畔轟隆隆地作響,我摸著心臟,砰砰砰的亂跳,有些跟不上節奏。
周圍已經很亂。
蘇素說:「讓我們的孩子,見證我們的愛情。」
這個時候,韓知笙正拿著我買的那顆七克拉的粉鑽戒指,往蘇素手指上帶去。
「音兒,你聽我說,你小時候受傷,不能生育。」
「但對於男人來說,子嗣是何其重要?」
「所以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素素受點委屈,她只想要一個訂婚宴,明天,我讓律師過來,你把霞舉生化科技的股份轉讓給她。」
韓知笙出軌了。
我和堂妹蘇素滾在一起不算,還弄出了私生子這玩意?
我媽異想天開,要把孩子養我名下,還要我霞舉生化科技的股份?
她到底在做什麼夢?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她手腕上那個包上面,這個包她心心念念好久,我費了一點功夫,又是託人又是花錢,給她買到了。
她脖子上那串澳白大珍珠項鍊,也是我買的。
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
我才是她親閨女啊?
我甩開她的手,大步向著韓知笙和蘇素走去。
「你別鬧。」我媽忙著攔住我,說道,「音兒,你就不能聽話點?」
「從小到大,你就這麼倔?」
「你鬧出來大家都不痛快,明明可以一家子倖幸福福的事情,你每一次都鬧得支離破碎,一家子為著你操心。」
我沒有理會她,握拳,準備去找韓知笙要一個說法。
哦,不對,我不是要一個說法,我只是要回我的粉鑽而已。
這個已經骯髒的男人,我不想要了。
蘇素既然想要,就給她吧,反正這麼多年,只要她看上的東西,她都會想方設法搶過去。
我媽突然一把抓住我的長長的禮服裙擺,說道:「蘇音,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在你裙子上動了手腳,我只要輕輕拉扯一下子,你絕對衣衫不整,讓人看笑話。」
威脅得這麼下作?
哪怕是早就習慣了,我依然感覺,像是有一支利箭,狠狠地刺穿我的心臟。
痛楚遍布我所有的神經系統。
我抬頭的一瞬間,卻是看到蘇素正好也看向我,眸子裡面,帶著一抹嘲諷得意的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這種下作手段必定是蘇素想出來的。我十六歲生日,她就在我裙子上面動了手腳。
她扯掉我的裙子,導致我衣衫不整,以半裸的狀態呈現在眾多賓客面前。
眾人噓聲一片。
羞憤驚懼,加上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在醫院躺了好久,然後在爺爺的安排下出國了。
多年之後,她居然再一次以此為要挾?
我知道,她是準備好的,我敢鬧事,她就會讓我親媽扯掉我裙子。
「音兒,別鬧事。」耳畔傳來我親媽的聲音。
「蘇素只是想要一個訂婚宴而已,你就不能讓讓她?」我媽媽的聲音帶著一絲責怪,「從小到大,你就是這麼要強。」
我伸手,陡然用力地扯下裙子,裂錦之聲在空氣中發出刺啦一聲巨響。
緊跟著,我伸手扯下旁邊餐桌上的桌布,爽利地系在腰上。
「諸位親朋好友見證,今日我蘇音與陸婉華割袍斷義。」
「這條被人動了手腳的禮服裙子,既然已經被人動了手腳,我沒有必要穿著。」
說話之間,我已經抄起桌子上一瓶紅酒,哐的一聲,直接砸在桌子上。
提著半截酒瓶,我直接向著韓知笙走了過去。
蘇素宛如小鳥依人一樣,怯怯地躲在韓知笙的背後。
「姐姐,你要做什麼?」蘇素小聲地說道。
我嘲諷地笑笑,做什麼?
「韓知笙,你要娶蘇素不要緊,但你不能拿著我的戒指和別的女人訂婚吧。」我說道,「把戒指還給我。」
說話之間,我目光落在蘇素身上。
蘇素開始揉著眼睛哭道:「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戒指明明就是知笙特意為我定製的,我們一起挑選款式,一起定製。」
「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我手中的酒瓶,直接對著蘇素砸了過去。
她尖叫著,抱著頭,蹲在地上。
我正欲一把抓過她,與她理論。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粗獷有力的手,一把抓過我的頭髮,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臉上。
疼痛就像是焰火一樣,在臉上綻放。
我那個生理上的父親,目露凶光,狠狠地地盯著我。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叫道:「蘇音,給我滾,滾出去,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韓知笙,把戒指還給我,你們的事情從此與我沒有一點關係!」
韓知笙張了張嘴巴,這才說道:「音兒,你能不能不要鬧脾氣?」
「素素懷了我的孩子,她就只是想要一個訂婚宴,你為什麼就不能給她呢?」
「你讓著點她,要緊嗎?」
「從小到大,你就是這麼容不下她?」
3
我摸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走到司儀面前,從他手中拿過話筒。
然後,我站在喜台上,大聲說道:「對,我從小到大,都容不下這個賤*x 女人。」
蘇素哭得像是要厥過去,怯懦地叫道:「姐姐,我就這麼討人嫌嗎,我......我知道我不是蘇家的孩子,從我被接到蘇家,我就小心翼翼的討好你。」
「你為什麼就容不下我?」
「我......既然姐姐不喜歡我,我不活了,我去死。」
說著,她就裝腔作勢地想要向外跑。
韓知笙忙著一把抱住她,我爸媽也忙著安慰她。
然後,他們一起責問我,為什麼不能大度一點,為什麼就容不下蘇素?
「蘇音,你給我滾,如果兩個女兒我只能選擇要一個,我也會選蘇素,而不是你。」我媽媽擲地有聲地說道。
「嗯。」我說道,「媽媽,我最後再叫你一次媽媽。」
「既然選擇了,可別後悔。」
「畢竟你大度,能夠容忍自己男人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的野種,甚至為著她,在自家親閨女的裙子上動手腳,想要讓親生閨女赤身裸體,在宴會上出醜。」
一石激起千層浪。
瞬間,眾人都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我的天啊,蘇素難道是蘇啟的私生女?」
「不是說,是他一個什麼表弟的孩子?」
「難怪Ṫüₓ蘇啟對她這麼好,原來真是親閨女啊。」
「嘖嘖!」
我爸氣得一張臉煞白,怒道:「蘇音,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媽媽臉色鐵青。
「蘇音,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沒出息,從小就會撒謊。」
「可你怎麼可以如此汙衊人?」
我冷笑道:「陸女士,去醫院做個 DNA,很難嗎?」
韓知笙那個狗男人,竟然走到我面前,低聲說道:「音兒,你能不能不要鬧?你為什麼總能夠沒有底線地把事情鬧得這麼難堪?」
「不就是一個破石頭戒指,素素想要,你送給她怎麼了?」
「你非要什麼都和她爭奪?」
「現在,你還編出這種謊言來詆毀素素和蘇叔叔。」
「你趕緊給蘇叔叔道歉。」
說著,他竟然摁在我肩頭,叫道:Ṭù⁽「跪下,道歉。」
韓知笙又對我爸說道:「叔叔,你別生氣,音兒的脾氣你也知道的,就是倔,我就這讓她給你道歉。」
說話之間,他竟然對著我小腿肚上踢了過來,罵道:「音兒,不讓你吃點苦頭,你真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自己不能生,你妒忌蘇素,你就胡說八道污人清白?」
我握拳,對著韓知笙的鼻樑上打了過去,一拳,二拳,三拳......
瞬間,鮮血綻放。
「韓知笙,我會報警告你偷盜。」我的聲音有點冷,說道,「那枚戒指價值 1200 萬,你是主動還回來,還是準備讓我走司法程序討回來?」
「另外,你與蘇素訂婚,嗯,小雜種都弄出來了,可別再來騷擾我。」
蘇素這個時候,竟然伸手拉我,低聲叫道:「姐姐,你別這樣,我知道我配不上知笙哥哥,我只是想要一個訂婚宴而已。」
「你別因為我和他鬧分手。」
我揚手一巴掌呼在她臉上,罵道:「賤,三這玩意難道也遺傳嗎?你媽是三,你也做三?」
說著,我揚長而去。
4
走出酒店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爬上了對面高樓的天台。
我沒有想不開,就是想吹吹風而已。
畢竟,我還有我的事業,我的理想。
我的人生不是為著一個男人而活,但要說內心不難過,那是騙人的。
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一無是處的蘇素到底哪裡好了?
平時裝作柔弱不能自理,讀書不成,學畫也不成,每天說著拙劣的謊言,極盡所能的挑撥離間,為什麼我父母都會被她蒙蔽?
現在,與我一起長大的男朋友,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愛我,要守護我一生一世的男人,竟然在訂婚宴上,用這種方法羞辱我?
「喂,這個天台是我的。」就在我出神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兀地傳了過來。
我轉身,就看到一個很是好看的男人。
對,哪怕他一身米白色的襯衣上面斑斑點點都是血污。
右邊的臉上有紅腫淤青,嘴角破裂,但是,擋不住這個男子風姿俊美。
我低頭看向我自己,裙子被我自己扯掉了。
就這麼狼狽地裹著酒店的桌布。
因為哪怕我自己不撕掉,我那個親娘也會給我撕掉,讓我在大庭廣眾下出醜,然後,言之鑿鑿地指責我「不懂事,胡鬧,沒有容忍度」。
腿上有一些血痕,衣服上也有血污,左邊半邊臉,火燒火燎。
我與這男子都是一身的狼狽,烏龜與王八,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去。
「你家的?」我指著天台,沒好氣地問道。
「我先來的,就是我的。」男子說道。
「行,你先跳,我讓著你。」我沒好氣地說道。
「這不太好吧,你要是與我死在一起,人家會以為我們是私奔後殉情,壞了我名聲。」男子說道。
氣,好氣!
我差點就沒有忍住,想要暴起揍人。
「你為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男子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詫異。
大概是在心裡積攢太久,沉寂太久,憋屈太久,我需要找一個人傾訴。
「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我男朋友喜歡我堂妹。」
「半個月之後,我們就要結婚了,禮服買了,酒宴訂了,婚房也準備好了。」
「他提出來要辦個訂婚宴,我是表示不理解的。」
「他拿著家裡老人說事,我就同意了。」
「然後,他當眾向著我堂妹求婚......」
「我親娘在我禮服上動了手腳,她警告我,如果我敢鬧,她就撕掉我的裙子。」
「我自己撕掉了。」
「我爸甩了我一巴掌,讓我滾。」
「我突然就覺得,我的人生好失敗。」
我靠在天台的圍欄上,回想著曾經的過往,我與韓知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從手裡的棒棒糖到玫瑰花,校園到婚禮,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
七歲那年,我與韓知笙一起遭遇綁架。
我們被關在城外的廢棄工廠三天三夜,由於韓家和我家都報警了,綁匪沒有要到贖金。
警察突擊營救的時候,綁匪準備撕票。
殺掉我們這兩個孩子泄憤。
危急關頭,我一把抱住綁匪,大吼大叫,讓韓知笙趕緊跑,趕緊跑。
當時很亂。
他跑掉了,我卻是被綁匪再一次擄走。
當然,綁匪也不會帶著我跑路,所以,在中途,他們用尖刀把我釘在了土牆上。
冰冷的刀鋒穿透我的小腹,卻是避開了重要器官,我一時半刻的死不了。
警察在兩個多小時後找到我,把我送去醫院搶救。
現代醫術發達,加上外公四處求著人找最好的醫生,我這條小命算是撿了回來。
可我剛剛睜開眼睛,卻是得知家裡多了一個妹妹。
我爸對我說,那是他一個什麼表弟的女兒,父母雙亡,孩子沒有人照顧,他就接了過來。
彼時,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蘇素開始用她那幼稚的童音,說著這世上最噁心、最下作的言語。
「姐姐,是不是你不乖啊,所以綁匪才綁架你,打你?」
「姐姐,你要乖乖地哦。」
「你看,你不乖,導致笙哥哥都被嚇著了。」
「姐姐,不乖的孩子都是壞孩子,會被懲罰的。」
趁著沒人注意,她死勁地掐我傷口,扣,抓......
5
後來,我外公把我帶在了身邊,但就算如此,只要我與蘇素遇到,總會鬧出這樣那樣的事情。
每一次,我的父母都偏幫偏信。
他們總說我不學好,沒出息,沒有容忍的度量,容不下蘇素。
我爸爸掛在嘴上的那句話就是:「音兒,素素已經那麼可憐了,你就不能讓著點她?」
「眾叛親離啊!」男子訥訥說道。
「呵呵。」我嘲諷地笑著,目光落在那個年輕俊美的男子身上,突然,我就想要惡狠狠地報復一把。
對,這麼多年,我父母都說我沒出息,沒有容忍人的度量,不學好。
我決定徹底地不學好一次。
「你呢?」我問道,「外面欠了多少個?」
看著他身上的傷,應該都是舊皮帶抽打導致,我上學的時候,曾經聽聞,一些地下催收公司上門暴力催收,唯恐一個不小心把人打死打殘,所以,都是用舊皮帶抽。
這玩意只傷皮肉,不動筋骨,死不了人。
他應該就是外面欠著高利貸吧?
也是一個不學好的東西!
「先生,我酒宴禮服都已經定好了,現在,男人渣了我,我缺個新郎。」我說道。
「哈!」男子只是笑著。
「100 萬,做我新郎。」我直接說道,「如果這個錢解決不了你外面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可以晚幾天死,反正,對於你來說,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我想,民間借貸公司,沒有資產抵押的話,他應該也借不了多少錢。
男子摸出手機,與我換了微信。
「我叫陸朝書。」他說。
「嗯,蘇音!」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