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破產,閨蜜說她吃不了生活的苦,要和裴西離婚。
我回頭看了看結婚三年,依舊對我愛搭不理的裴攸。
點頭道:「我也是,我吃不了愛情的苦。」
她離,我也離。
一年後,裴家東山再起。
我在前往晚宴的路上,接到閨蜜的電話:
「快!快跑,咱們的前夫瘋了!」
話音剛落,車門被人打開。
向來儒雅隨和的裴攸,卻露出了陰鷙的笑來:
「抓到你了,親愛的。」
1
離婚一年後,因為工作頻頻出現危機。
算命的說我們需要一個旺妻的對象。
於是柳意拉著我回國相親。
這次依舊是兩兄弟。
見面時,互相都交談甚歡。
只是中途,兄弟中的哥哥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時臉色卻一片慘白。
「我想柳小姐你們都離過婚,還是不大合適。」
一旁的弟弟一聽急了。
「怎麼就不合適了!做人不能這麼膚淺,人人都有追求第二春的權利。」
哥哥一聽,臉上僅有的血色徹底消失了。
他慌張地捂住弟弟的嘴,眼神下意識地往二樓望去。
「裴家的第二春你也敢要,你不要命了。」
提到裴家兩字,兩兄弟的臉色又白了一個度。
「裴家?哪個裴家?」我問道。
話音剛落,兩兄弟卻連滾帶爬出了咖啡館。
邊跑邊不住地望向我們身後。
好像我們身後有什麼怪物似的。
可當我們回頭,身後卻什麼都沒有。
回去的路上,柳意將手機遞給我看。
「看,你前夫。」
手機里,身穿修身高定西裝的裴攸,和一年前別無二致。
只是向來儒雅的他,眉目間多了幾分陰鬱。
我抬手指了指照片上的另一個人:
「你前夫。」
車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沒有想到僅僅一年,裴家竟然東山再起。
「你說,他們會不會報復我們?」
一年前,裴家瀕臨破產,我和柳意紛紛向裴家兩兄弟提出離婚。
「裴西要報復鐵定會報復柳家,我求之不得。」
柳意冷冷笑道。
當初就是柳家見裴家大廈將傾,於是逼著柳意離婚。
她和裴西說她吃不了生活的苦,要離婚。
裴西為了挽留她出了車禍。
那會兒柳意不敢去醫院見他,還是求著我替他去看的裴西。
「你呢,我可聽說原先儒雅隨和的裴家大少爺,如今可是人見人怕的活閻王,你不怕他報復?」
「親愛的,有愛才有恨。」
而我和裴攸之間,什麼都不是。
2
和柳意在咖啡館分開後,我到了和經紀人約定好的會所。
在進包廂前,助理季川拉住了我。
「裡邊最胖的那個就是這次新劇的導演,你一會兒儘量別和他發生衝突。」
因為柳意的公司這段時間經營不善。
我的存款基本都借給她周轉。
為了不讓我倆流落街頭,我只能拚命工作。
我點點頭,推開了門。
然而我沒想到,進去包廂時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只見裴西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精緻的拐杖隨意地擱在一旁。
看見我時,他露出戲謔的笑來。
「你倆不是連體嬰嗎?離婚都要一起的,怎麼工作卻讓你一個人來?」
裴西一開口,我便知道今日是他刻意安排的。
胖導演愣了一下,小心翼翼賠笑道:
「裴二少爺認識?」
裴西掃了一眼胖導演,譏諷道:
「她是我大嫂。」
胖導演險些從沙發跌坐到地板上,額頭已經沁出汗來。
「放心,前大嫂而已。」
胖導演下意識鬆了一口氣,隨即立刻膽子大了起來:
「愣著幹嘛?過來倒酒。」
我站在門口,目光卻落在裴西廢掉的左腿上。
當年我趕去醫院看他時,卻在手術室外遇見裴攸。
裴攸一襲正裝,疲憊地坐在手術室外的條椅上。
可當我要開口喊他時,卻看到身穿禮服的女人走到他身邊。
我的心猛地一顫。
腦子裡,卻是他告訴我,他要去開城出差的畫面。
那女人輕輕地抱住了他。
裴攸沒有推開。
往日冷若冰霜的神色,在這一刻都化作一攤春水。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我的回憶。
裴西當著我的面接通手機。
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情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服氣:
「我沒有為難她!」
裴西說著,眼神落到我身上:
「她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我給她點教訓怎麼就……」
裴西話還沒說完。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滿是不耐的怒意。
隨即電話被掛斷。
他鐵青著臉,坐在那一言不發。
我知道今天合作是談不成了。
於是便轉身離開了包廂。
離開會所不久,一輛邁巴赫疾行到會所樓下。
裴攸邁著焦急的步伐進了包廂。
「她人呢?」
「走了……」裴西聲音越說越小。
自從裴攸離婚後,往日隨和的偽裝便被徹底撕下。
在裴西看來,他大哥就像中邪一樣,變得暴戾又喜怒無常。
裴攸森寒的眼眸掃過裴西的腿,冷聲道:
「我不管你要怎麼報復柳家……」
裴西拿起拐杖,慌忙站起來剛要解釋。
裴攸的聲音卻如同從地獄裡傳來般,驚出他一身冷汗。
「你要是敢動她,我就廢了你另一條腿。」
裴西立刻噤了聲,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3
回到城郊的別墅時,柳意的爸爸不知什麼時候來了。
我剛要推門而入,卻被裡邊的談話打斷。
「算爸求你,裴二公子開口了,只要你去找他,他就放過我們柳家。」
柳爸哀求著柳意。
「當初是你們要我和他離婚,如今倒好,離了又求著我去給他當情婦?」
柳意說著便把她爸趕了出去。
可柳爸前腳剛被趕走,後腳又來了一撥人。
因為我們還不上債務,抵押了這處房子。
他們要回收房子,並限我們一個星期內搬出去。
我和柳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咱們為什麼會落得這般田地啊?」
當初在街上算命的說我們流年不利,我們還不信。
現在是恨不得再找算命的算上一卦。
讓他給條明路。
沉默了一會,柳意痛定思痛道:
「要不我去求求裴西?騙前夫哥的錢,養你。」
我想了想今天在會所看到的裴西,心裡涼涼的。
我並沒有告訴柳意,當年裴西車禍,廢了一條腿。
「不行,裴西自尊心又強又記仇,我怕他對你不利。」
柳意沉思了片刻:
「可他戀愛腦,好騙。」
我想到了裴西那支精緻的拐杖,搖了搖頭。
「那你去求裴攸,他為人隨和好說話,再說三年的夫妻情誼,他總不會為難你。」
我腦海里浮現出裴攸金絲眼鏡後,淡漠平和的雙眼。
我和他哪有什麼夫妻情誼。
不過是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我笑著安撫柳意,沒再接話。
翌日,我換上一身租來的高定,打算前往一個宴會碰碰運氣。
看能不能拉到贊助商。
可在半路上,卻接到了柳意的電話。
4
柳意的聲音像在很空闊的地方傳來。
「你現在是在哪?」
她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告訴我。
柳意去了我們之前住的裴家老宅。
她還是去找裴西了。
柳意在老宅里四處閒逛,因為是我們曾經一起住過的地方。
她對整座大宅都十分地熟悉。
柳意邊和我保持通話,邊不住地回憶著曾經快樂的日子。
忽然她拔高了音量道:
「天殺的,我就說為什麼我們事業運這麼差,原來是裴家這兩個煞神在搞鬼!」
柳意逛進了裴西的書房,看到了滿桌的文件。
立刻明白了最近合作上處處碰壁的原因。
「咿,這怎麼還有個密室?」
柳意充滿困惑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我心裡突然不安起來。
「小意,你還是先不要和他見面吧,裴西他……」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柳意的驚呼聲打斷:
「哇……這個密室,太變態了吧,短短一年裴西怎麼還有這種嗜好?這鞭子,這鎖鏈……咿,怎麼這密室還通向了裴攸的書房?」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電話沉靜了好一會兒,而後傳來嘈雜的風聲。
柳意的聲音變得有些慌亂。
她邊快步走出裴攸的書房,邊氣息不穩地說道:
「瘋了,瘋了,咱們的前夫們都瘋了。
「瑤瑤今天的晚宴你不能去,你千萬要躲著點裴攸,他……」
柳意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里傳來一聲刺耳的嘈雜聲。
似乎電話掉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柳意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般:
「裴西你的腿……」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小意!」
「裴西,你……你放開我!」
柳意的聲音帶著一點哭腔。
「放開你?做夢。」
電話那頭傳來陣陣雜音,不一會電話便被掛斷。
我連忙叫司機掉頭,然而車子卻突然停下。
門在下一瞬被人從外猛地打開。
在看到來人是季川時,我突然鬆了口氣。
季川滿臉困惑:
「小瑤,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宴會就要開始了。」
劇烈跳動的心,還久久不能平靜。
我一把抓住季川的手,焦急地問道:
「你開車來的嗎?我有急事,你先送我過去!」
季川面色有些凝重,卻還是沒有多問,點頭答應了我。
我下車時,因為過於著急,腳扭了一下。
季川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還沒來得及在意腳上的傷。
我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不禁讓我背後發涼。
我上了季川的車。
季川要先去和主辦方打聲招呼,讓我在車裡等他五分鐘。
我在車裡給柳意發著簡訊,車門卻在這時被人從外邊打開。
「阿川,我把地址發給你,一會我們走高速快……」
我邊說著邊抬頭看向車門外,卻在看到裴攸的那一瞬間,呼吸一滯。
裴攸陰鬱猩紅的雙眼在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眉眼彎彎,露出一個蒼白病態的笑來。
裴攸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聲音因極力壓抑著興奮,而變得顫抖:
「抓到你了,親愛的,我來接你回家了。」
5
「你們要幹什麼!」
季川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他被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圍住。
裴攸把我拉下車,抵在車門上。
我被禁錮在他與車子之間不能動彈。
裴攸充滿侵略性的氣息,讓我一度以為認錯了人。
眼看著裴攸的人還在對季川動手。
我開口阻止道:
「裴攸你先放了他!」
裴攸凌厲的眼眸掃過我,嘴角勾出一抹笑:
「你擔心他?」
我記憶中的裴攸,總是保持著一種冷靜與自持。
可面前的這個人卻完全相反!
不等我多想,一聲慘叫打斷了我的思緒。
季川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右手,蜷縮在地上。
「不對。」
裴攸側過臉,望向地上的季川,聲音平靜又冷淡。
「他剛剛是兩隻手都碰過你。」
說著他抬起手,示意不遠處的人。
我連忙握住了裴攸的手。
「裴攸,你……你冷靜點,他只是我的助理,你放了他。」
裴攸胸腔內莫名的躁火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目光落在我緊握住他的手上,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若是剛剛只是覺得奇怪。
那現在我完全可以肯定,裴攸一定是瘋了。
「好,但是你要跟我回家。」
我小心翼翼地點了頭,鬆開了緊握著裴攸的手。
可剛要鬆開,卻被裴攸緊緊抓住。
書上說遇到精神病人,不能激怒對方。
我剛安撫下他的情緒,所以不敢多做掙扎。
在上車之前,我擔憂地望向車外的季川。
可視線卻在下一瞬間被遮蓋。
眼睛傳來冰涼的觸感。
裴攸溫柔地用領帶綁住我眼睛。
我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
這哪是我記憶中的裴攸!
以前的裴攸,在外人面前是儒雅隨和的。
可私底下對我,永遠是一副古板嚴肅的模樣。
是我說一句葷話他能臉紅三十分鐘的人。
就是在床上,我提議換個樣式,他都是板著一張臉,否決三連:
「不好。
「不行。
「不可以。」
裴攸這時突然開口:
「不要看他。」
因為看不到,感官被逐漸放大。
裴攸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我的脖頸上。
他把我禁錮在他的雙腿之間,修長冰冷的手開始在我的身體上若有似無地遊走。
我想起柳意剛剛在電話里說的話。
於是質問他。
「為什麼要針對我們?」
衣服不知什麼時候滑落了下來。
裴攸狠狠地在肩膀處,重重地咬了一口。
「你們不是缺錢嗎?褚瑤,把結婚協議簽了,我給你錢。」
「裴先生,咱們就沒有別的合作方式了嗎?」
裴攸放在我腰上的手忽然一緊,低沉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你能為了錢和我離婚,為什麼不能為了錢再嫁我一次?」
裴攸的話剛說完,車子在這時猛地剎車。
我扯上衣服,在裴攸驚詫的目光下,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對著包圍過來的警察,指著車裡的裴攸喊道:
「警察叔叔,就是他!」
6
在上車之前,我便偷偷報了警。
一個小時後,我在警局做筆錄。
柳意也隨後趕到。
她推開警局大門,衝到我面前。
「寶!你終於忍無可忍對那個變態下手了嗎?」
我想拉住柳意,示意她看身後。
然而沒用。
「警察同志,我能作證,一直是那個變態先騷擾她的。」
這時門又被人猛地推開。
裴西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