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反鎖房門的聲音。
表面上表情有多沮喪,我內心就有多冰冷。
裴望京知道這些攝像頭的存在。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
5
那天之後,我沒主動找過裴望京。
裴望京也沒給我發消息。
我倆暫時陷入冷戰。
溫水在小號里催了我幾次。
「拿錢不辦事?」
「你在想什麼?」
「你信不信我換人?」
我回了她一個好。
溫水:
「還有半個月呢,你錢都拿了?現在給我說好?」
我:「銀行帳號給我,我給你轉一半工資回去。」
溫水:
「誰稀罕你一半工資!」
「這個月必須給我干滿!」
「我給你追加 10 萬獎金。」
我在心裡估算了下房子裝修費。
「工資翻倍,稅後。」
溫水直接給我打了 15 萬。
錢到帳後,我給裴望京發了個想你的表情包。
一個小時後,裴望京回消息:
【害羞.jdp】
我:
「阿京,你最近很忙嗎?」
裴望京:
【嗯,出差。】
裴望京大四,在自己公司實習。
出差很正常。
個屁啊。
他某音的地址就沒變過。
找藉口也不找個好的。
我:
「心疼,抱抱,今晚我燉雞湯,你來喝點好嗎?」
裴望京:
【好。】
我在雞湯里偷偷丟了三顆安眠藥。
喝完雞湯的裴望京坐在沙發上和我看電視劇。
我拿出一瓶紅酒,和裴望京分著喝。
沒多一會兒,他眼皮直打架。
三分鐘後,裴望京閉上了眼,呼吸平穩地睡熟了。
我將他扶進了客房。
客房裡沒攝像頭。
將裴望京扶上床後,我拿出他的手機。
指紋解鎖後,我點開他的微信。
一個群名為「寵物豢養手冊」的群彈出消息。
江水向東流:
「@莫愁,白安靜到底想幹嘛?」
「監控視頻錄像。」
監控視頻的畫面是我的客廳。
裡面的內容正是我扶著裴望京回客房。
莫愁:
「我怎麼知道……阿京不是說他就玩玩而已嗎?」
你燃哥:
「阿京不會真動情了吧?」
「之前幾個也沒見他這樣啊。」
江水向東流:
【別說,白安靜確實有幾分姿色。】
【要不是阿京下手太快,我都想出手。】
你燃哥:
【嘖,我總感覺白安靜和其他幾個替身不一樣。】
【我怕阿京陷進去。】
莫愁:
【阿京不會的。】
【可別忘了,白安靜是溫水給阿京找的替身。】
江水向東流:
【溫水是真的大度。】
【自己出國還不忘給未婚夫找替身玩。】
你燃哥:
【也就她敢這麼玩。】
【白安靜是第幾個了?】
莫愁:
【第五個。】
你燃哥:
【大一的時候有個替身出了事,對吧?】
莫愁:
【別說了,阿京不想提那件事。】
「那白安靜怎麼還沒出房間。」
江水向東流:
「不成,我得給阿京打個電話。」
「玩歸玩,鬧歸鬧,可別真上床!」
我關掉裴望京手機,將他手機揣進他褲兜里。
下一刻,電話鈴聲響起。
熟睡中的裴望京蹙眉,哼唧了一聲。
三十秒後,鈴聲還在響。
我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裴望京。
相貌好、家世好。
又善偽裝成溫柔紳士。
當年,姐姐就是被這樣矇騙了吧。
裴望京給她造了個好夢。
夢醒後。
她成了從高樓上墜下的花。
一朵鮮血盛開的花。
6
電話鈴聲沒把裴望京吵醒。
我穿戴整齊地出了客房。
沒多一會兒,客房安靜下來。
將廚房徹底收拾乾淨後,我提著廚餘垃圾下了樓。
黑夜中的小區亮如白晝。
將垃圾丟進垃圾桶後,我去了小區外的超市買了盒酸奶和牛奶。
一樣喝完一半後,我將牛奶倒進酸奶盒子裡,攪拌攪拌。
回房後,我拿著酸奶盒子進了客房。
裴望京睡得很熟。
我脫下他的襯衫和西裝褲。
手機微弱的光線下,裴望京的腹肌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我扒掉了裴望京身上最後一層裹羞布。
將牛奶酸奶混合物撒了一些在床單上。
其餘的全沖馬桶里。
盒子扔床底。
做好一切後,我往四處噴了些石楠花味的香水。
脫掉自己的衣衫,朝隱秘的部位揪了幾道紅印子。
我帶著笑意躺進了裴望京懷裡。
好期待裴望京醒來後的表情呢。
這一晚,我睡得並不好。
睡到半夜,裴望京突然動了起來。
他將我當成抱枕,死死摟在懷裡。
我被他滾燙的身軀烘烤著。
「水水,你別害她……」
「我和她沒什麼,真的……」
裴望京說著夢話。
我臉頰有些濕潤。
睡著了的裴望京在哭。
「我的玩具沒了。」
過一會兒,他又在笑。
「新玩具好好玩。」
「不,我還沒玩夠……」
我在心裡回著他。
我也沒玩夠。
7
睡醒後的裴望京悄悄地逃了。
他襯衫和小褲都沒穿,套上西裝褲,赤著上半身就跑了。
清醒一夜的我在他走後熟睡過去。
等我醒來,已經下午三點。
我給他發消息,他不回。
打電話,他不接。
嘖,真沒責任心。
這就怕了?
溫水的質問來得很快。
「你對裴望京做了什麼?」
「他突然和我提起了你!」
我依舊回了個?
溫水直接彈語音。
我習慣性地開啟錄音。
「溫小姐,什麼事?」
我聲音有些啞。
溫水一秒破防:
「你們昨晚做了什麼?」
「為什麼他會在你房子裡睡!」
我疑惑道:
「我不知道。」
「我醒來沒看見他的人。」
溫水很生氣:
「我找你是讓你陪阿京玩的。」
「你別做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
「我才是阿京的未婚妻。」
溫水威脅我。
「你要是不懂規矩,我會教會你懂規矩。」
我禮貌地回她:
「溫小姐是有什麼癖好嗎?」
「親自下場給未婚夫找替身。」
溫水狠毒地道:
「你懂個屁!」
「我這是提前規避風險,讓阿京意識到,只有我最好!」
「你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
我無辜得很:
「什麼都沒做啊。」
「溫小姐,你別誤會。」
溫水不信:
「阿京說他和你睡了,他要對你負責!」
我打了個哈欠:
「啊,他這也告訴你了?」
溫天氣得掛斷了語音。
下一刻,她給我發了條消息。
「合作取消,我另給你 50 萬封口費。」
「能被阿京睡,算你好命!」
「你以後不准和阿京聯繫。」
我:
「好的,溫小姐,您放心,我絕不會主動聯繫裴先生。」
但我會聯繫他的好友們喲。
8
收到溫水打的錢後,我刪掉了裴望京的一切聯繫方式。
有時候,放手比糾纏更讓人難忘。
裴望京暫時先放一邊,我可以開啟第二步計劃了。
顧莫錚是個制服控。
他沒事就會在自己別墅搞制服 Party。
十天後,就有一個制服 Party。
我花高價截胡了個 Party 的入場券。
這十天,我也沒閒著。
江盡不是說我身材好嗎?
我在網上找了幾張與我身材相似的美女照片,在疤痕處打了個碼,在半夜時發給了他。
江盡回復得很快:
【阿悅?】
「你還敢發她照片?」
「上次就因為這事我賠了套房,她床上真有監控!」
一分鐘後,他將消息撤回了。
【你是誰?】
我:
「不好意思,發錯人了。」
「撤回不了,你能刪除嗎?」
「那是我發給阿京的,睡迷糊了,沒注意就發給了你。」
江盡:
「你是白安靜?」
「你半夜發騷?」
我:
「阿京不理我,我沒辦法……」
「求你幫我保密。」
江盡:
【憑什麼?】
撤回。
「你想得美。」
撤回。
「可以幫你保密,但你得多發幾張。」
我又發了幾張不同角度的。
疤痕位置全都打了馬賽克。
江盡:
【真聽話。】
第二天,江盡約我見面。
我拒絕了。
夜晚,我化了個醉酒妝,跑到客房床上給他彈視頻。
江盡那頭漆黑一片。
我迷迷糊糊地叫著阿京。
京字念得黏黏糊糊的。
「你有病啊,大半夜的……」
江盡開了燈。
我找了個好角度。
昏黃的燈光下,醉酒的我眼神迷離地看著江盡。
「阿京,你怎麼瘦了。」
江盡火速關燈,儘量學著裴望京的聲音回答我。
「想你想的。」
我迷迷糊糊地搖著頭:
「也帥了。」
那頭許久沒出聲。
「阿京,我好想你。」
「你能來陪陪我嗎?」
我對著手機訴說自己的思念。
「阿京就那麼好嗎?」
我偷偷輕笑:
「阿京的朋友們也挺好的。」
「特別,特別是江盡,還送我一套房。」
「嗚嗚嗚,這是我第一套房,好開心。」
電話那頭的聲音悶悶的:
「對不起。」
我打了個酒嗝:
「對不起有什麼用!」
「我想你陪我,你來嗎?」
江盡掛了電話。
我冷著臉去客房臥室卸了妝。
一個小時後,江盡給我彈了個語音。
我沒接。
我拿出另外一個手機,看門外的監控。
門外的江盡將自己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連著給我打了幾個語音電話後按了密碼。
密碼錯誤。
他又按了下指紋,指紋錯誤。
不甘心的他踢了幾下門,鬱悶地走了。
我在床上笑得前仰後合。
他也太好釣了吧。
9
我用三天勾上江盡,用 7 天吊著他。
第十天,我穿著制服戴上面具去了顧莫錚的 Party。
制服配黑絲。
沒露臉的我得到了顧莫錚和薛燃的聯繫方式。
我分別用為他倆精心準備的小號加上他們。
小號里的朋友圈,是有針對性的。
曖昧這一塊,我手拿把掐。
火候差不多時,我故意在客廳里穿上了他倆熟悉的制服。
顧莫錚在小號里質問我是不是白安靜。
薛燃已經衝到了我家。
他在門外哐哐砸門。
我穿著黑絲製服開了門。
薛燃所有的質問化成水蒸氣。
不敢進屋的他拽著我的手往外扯:
「你給我出來。」
穿著高跟鞋的我踉蹌地倒在他身上。
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散出來。
薛燃騰地一下臉紅透了。
他語無倫次地開口:
「你……你幹嘛……你在搞什麼事?」
我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
「你來我家幹嘛?」
薛燃將我擠到牆角,掏出自己手機,點開我倆的聊天記錄:
「你敢說,這不是你?」
我輕笑出聲:
「是我啊,怎麼了?」
薛燃氣得摔手機。
手機被他摔得四分五裂:
「你背著阿京玩我?」
我用黑絲勾了下他的腿,曖昧道:
「我說過,我沒男朋友。」
薛燃眼都紅了:
「你把阿京當什麼?」
我悵然若失:
「我倆已經快兩個月沒聯繫了。」
「這還能算男朋友嗎?」
我又蹭了下他的腿。
薛燃心跳如鼓。
「我···」
我湊近他,不到兩厘米時,他別開臉說:
「我不能對不起阿京。」
「就算你們不在一起,我也不能和你……」
我咬住了他的唇。
五分鐘後,薛燃氣喘吁吁地鬆開了我。
「我……你等我好好想想。」
他頂著帳篷落荒而逃。
半個小時後,一直沒收到回復的顧莫錚來找我。
我的唇被薛燃咬得紅腫不堪。
我沒給顧莫錚開門。
他不像薛燃那麼暴脾氣。
顧莫錚腹黑著呢。
敲了三次門後,我沒開門,他就下了樓。
不多一會兒,我屋外多了兩個裝修師傅。
他們在我門前搗鼓了會兒,就下了樓。
顧莫錚瞞著他們在我門前裝了隱形攝像頭。
事情好玩起來了。
我晾了顧莫錚三天。
這三天,江盡來找我三次。
三次都醉酒上門朝我要名分。
我沒開門。
打電話給物業讓他們將人拖走。
江盡越挫越勇。
在手機里頻頻騷擾我。
第三天,顧莫錚又一次上門。
嘴唇恢復差不多的我給他開了門。
顧莫錚摟著我進了屋。
他將我壓在沙發下。
抬頭,對著客廳吊燈處一笑。
低頭,顧莫錚用手撫摸我的臉頰。
「我就說你是個有手段的。」
「說罷,勾引我們幾個的目的是什麼?」
我雙手環著他的脖頸,求吻。
顧莫錚用手壓著我的唇:
「我不是薛燃和江盡,你這招對我沒用。」
我羞答答地道:
「是嗎?那更進一步呢?」
顧莫錚壞笑:
「怎麼?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睡裴望京睡過的女人。」
我無辜地道:
「胡說什麼呢,我和阿京沒什麼。」
顧莫錚笑得意味深長:
「真以為我沒調查你?」
「白安靜,安婭是你姐姐吧。」
我心一緊。
他查到了?
顧莫錚悄聲在我耳邊低語:
「我可以幫你。」
「我倆互惠互利。」
「畢竟,我倆有共同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