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跟我抱怨:
「我們班秦燕燕好討厭,說話總帶刺,像刺蝟一樣扎我!」
3 天后,秦燕燕被⼈發現暴⼫於草叢。
全⾝扎滿牙籤,活脫脫就像⼀只刺蝟。
女⼉又跟我抱怨:
「我們班林晶晶好討厭,總像狗一樣沖我吠!」
3 天后,林晶晶被⼈發現暴屍於鐵籠。
渾⾝粘滿⽑,活脫脫就像⼀只狗。
這晚,⼥⼉忽然哭著對我說:
「媽媽,我覺得自己好討厭,就像老鼠⼀樣惹⼈嫌!」
我驀地想起前面兩起兇殺案,冷汗直冒……
01
⼥⼉所讀的村小最近人心惶惶。
開學不到⼀個月,就相繼死了兩個⼥同學。
並且,死狀極其瘮人。
一個全身插滿了⽛簽,像刺蝟⼀樣趴在草叢中。
⼀個全身沾滿了狗毛,像狗一樣被關在鐵籠里。
兩個學生的慘死,在我們三個村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本來我們這有三個村小,今年合併成了一個。
沒想到開學不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兩個女生都是獨自外出時出的事。
事發地沒有任何監控,這也給破案增加了不少難度。
但讓我恐懼的,不僅僅是她們的死狀。
還有女兒曾經在我面前說的那些話。
她剛好……把她們形容成了刺蝟和狗。
如今,女兒又說自己討厭,把自己形容成老鼠。
不得不讓我心裡一緊。
02
「簡簡,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
女兒的話引起了我不好的聯想,我急忙呵斥她。
可是,她的情緒更加低落了:
「我說真的,我真的就像老鼠一樣惹人嫌,可能也會像老鼠一樣死在陰溝里……」
「簡簡!!!」
我大聲喝止她,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哇……」
也許是我太大聲了,女兒痛哭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又罵女兒了?」
老公陸庭不滿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常年在外面打工。
這次聽聞出了這事後,不放心,專門請了假回來。
「爸爸……」
看到陸庭回來,女兒跑過去,哭得更大聲了。
「孩子大了要慢慢教,不要老是動不動吼她!」
陸庭摟住女兒,不滿地對我嚷嚷了一句。
我覺得很委屈,也期待女兒能對她爸說出心裡話。
誰知,女兒接下來說出的話。
驚得我眼珠都快蹦出來……
03
「我開學測驗考得不好,媽媽說我像老鼠一樣惹人嫌,還不如死在陰溝里算了!」
什麼!?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兒。
「媽媽還說秦燕燕和林晶晶老是欺負我,像刺蝟和狗一樣討厭,結果後來,她們真的像刺蝟和狗一樣死了,爸爸我好怕……」
「陸簡簡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已經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我知道我和女兒的關係有點緊張。
因為我對她管得很嚴,我希望她能好好學習,走出山村。
卻沒想到,她竟會如此汙衊我。
甚至還莫名地把我往兇案上面引。
她到底在想什麼!?
「簡簡,別亂說話,如果壓力太大就早點休息啊,乖!」
還好,陸庭雖然不滿平時我對女兒的態度。
但在這件事上,還算擰得清。
女兒點了點頭,從我身邊走過。
我看了她一眼,卻剛好掃到她眼裡的一抹怨恨。
我頓時愣住了……
04
晚上,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陸庭。
陸庭沉默許久後,提出了一個疑問:
「為什麼那兩個女同學的死狀如此蹊蹺,又剛好在簡簡咒罵她們的三天後?」
是啊,為什麼?
這也是存在於我心中的疑問。
但我相信,絕對不會是女兒乾的!
她那麼弱小,案發時也一直跟我待在一起。
除非……
我抬起頭看向陸庭,他也正定定地盯著我。
「除非那個人對簡簡有特殊的感情,一切都想按照簡簡的心意去做……」
我和陸庭異口同聲說出了這句話。
「可簡簡現在又說她自己像老鼠,會像老鼠一樣死在陰溝里……」
說出這句話時,我的心在劇烈地狂跳。
「好了好了,也許一切都只是巧合,我們還是別亂想了,先睡覺吧。」
陸庭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躺下去,【啪】地一聲拉滅了燈。
我的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很快就要將我吞噬……
05
半夜,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
我想抬手拉亮燈,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手背上蠕動。
不僅僅是手背,就連全身都感覺到有東西在蠕動。
恐懼趕走了我所有的睡意。
我拚命甩開手上的東西,拉亮了燈。
眼前的景象,讓我嚇慘了:
床上已經沒有了陸庭的身影。
十幾隻小老鼠在床上蠕動著。
還時不時用賊亮烏黑的眼珠盯著我。
「陸庭!陸庭!」
我嚇得瘋狂叫喚,可是沒有人回應我。
我拚命甩開身上的老鼠,逃一般地衝出了房間。
「媽媽,我覺得自己好討厭,就像老鼠一樣惹人嫌!」
女兒的話在我耳邊迴響。
老鼠……簡簡……
「簡簡!」
我關上我的房間門,沖向了女兒的房間。
可是,女兒的床是空著的……
人呢?
這大半夜的,陸庭到哪去了?
女兒又去哪了?
我感到自己快要瘋了。
06
房間我是不敢再進了。
最後,我決定拿起手電筒去外面看看。
外面的天很黑,我的手電筒仿佛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聞到一股很濃烈的腥味。
再往右拐,就是一個臭水溝。
那裡經常會有老鼠出沒,我不敢再過去。
可女兒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
「我像老鼠一樣惹人嫌,可能也會像老鼠一樣死在陰溝里……」
我停下了準備轉身的步伐。
一股強烈的慾望,在驅使著我去水溝那邊看一看。
我屏住呼吸,慢慢向臭水溝挪動。
嘴裡下意識喊出了女兒的名字:
「簡簡?」
可回應我的,只有老鼠的吱吱聲。
忽然,我腳下一絆。
踢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我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膝蓋同樣觸碰到了一個軟軟的肉體。
我害怕得心臟都要跳出胸腔。
努力控制住內心的恐懼後。
我鼓起勇氣將手電筒照在了腳下。
一堆老鼠的屍體映入眼帘。
我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簡簡!
我忍著噁心,又將手電筒橫掃了一下水溝。
也還好,只有一些老鼠和腐爛的垃圾。
我最終放下了心,以極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07
「這麼晚去哪了?」
門口站著老公陸庭,他看起來有些焦急。
「我還想問你和女兒去哪了?醒來就沒看到你們,卻看到一堆噁心的老鼠,嚇得我出去找你們,又看到……我……」
還沒說完,我就嘔地一聲吐了出來。
太噁心了,真的是太噁心了!
「好了好了……都怪我都怪我,怪我沒叫醒你跟你說清楚……」
陸庭急忙伸出手扶住我,安慰我。
「簡簡半夜肚子疼得厲害,我看你睡得香,就獨自帶她去村醫那裡了,再回來沒見你人,房間裡面又那樣……」
「簡簡肚子疼?她沒事吧?現在睡了嗎?」
「已經沒事了,在村醫那邊掛針時睡著了,我就索性讓她留在那,明天跟村醫的女兒一起去學校,我給她把書包送學校就行。」
聽完陸庭說的後,我終於放下了心。
原來,一切都是虛驚一場。
不……還是不太對勁……
我們房間……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那麼多老鼠?
我正想繼續跟陸庭說話。
他卻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躺在躺椅上閉上了眼。
看得出來,他真的又困又累了。
我拿了床毯子給他蓋上後,走進了女兒房間。
可是,當我拉開女兒的被子,準備躺上去時。
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驚叫出聲:
女兒的床單上……
有好幾個大大的鮮紅的【死】字!
08
我忍住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換好床單後,終於筋疲力盡地睡著。
早上,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是女兒的班主任黃老師打來的。
「請問是陸簡簡媽媽嗎?陸簡簡到現在都未到校,我想了解下情況。」
「什麼!?簡簡沒去學校?陸庭!陸庭!」我慌了,急忙喊陸庭。
陸庭從迷迷糊糊中醒來,聽到女兒沒去學校後,同樣慌了。
「那黃老師,陸喜喜有去學校嗎?她們昨晚應該在一起!」
村醫的女兒叫陸喜喜,陸庭說過她們今天會一起上學。
「陸喜喜已經到校了,她是一個人來的呀!」
什麼!?這下,我徹底慌了。
「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找村醫,你去學校找老師,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陸庭將女兒的書包塞給我。
我們按照這個安排,急忙地出了門。
很快,我就路過了昨晚到過的陰溝。
那些死老鼠還堆在那裡,發出陣陣惡臭。
我強迫自己不要看那邊,可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這一看,竟看到了一大攤觸目驚心的血跡。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非常慌亂。
這攤血跡是昨晚就存在的嗎?是死老鼠的血嗎?
是的。應該是的。
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飛快地跑了過去。
簡簡,你千萬不要有事!
千萬不要!
09
一路顛簸之後,我終於來到了簡簡的學校。
「黃老師,簡簡還沒到學校嗎?」
看到黃老師出來,我焦急地問她。
黃老師 20 多歲,是個很負責任的老師。
她對每個學生都很好,學生們都很喜歡她。
「還沒來,簡簡媽你先喝口水,我剛跟喜喜了解了下情況,她說昨晚簡簡吵著要回家,還堅決不要她爸爸送,最後一個人跑了。」
什麼!?一個人跑了?
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事的秦燕燕和林晶晶。
還有昨晚不斷出現的老鼠。
頓覺胃裡一陣翻騰,開始乾嘔起來。
「簡簡媽你沒事吧?先別急,簡簡爸不是去找了嗎?我們先等等,說不定已經找到簡簡了!」
黃老師急忙摟住我,不停地拍我的背安撫我。
我能聽到她的心跳得很快。
感覺得出來,她雖然在努力地安撫我。
但是也和我一樣的緊張與擔憂。
「黃老師,請問秦燕燕和林晶晶……生前是不是跟簡簡關係不太好?」
我脫口而出,我也很想從黃老師這裡了解到一些情況。
「哎……怎麼說呢?燕燕和晶晶可能是家裡管教得比較少,在班上有點橫行霸道,經常會欺負其他人吧!」
「那她們……是不是經常欺負簡簡?我有好幾次看到簡簡身上都是傷痕。」
「應該是吧,只要我看到,我都會阻止和教育的。她們雖然不懂事,但也不該死得那麼慘。簡簡媽,你說,到底是誰這樣殘忍呢?」
是啊,到底是誰呢?我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