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色誘了繼弟。
他在床上極盡羞辱,可握住我大腿的手卻越來越緊。
每每事後,陳竟都不忘補充一句:「你就是我發泄的一個玩意兒,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點頭認可。
後來金榜題名,我陽奉陰違報了離家千里之遠的大學。
陳竟打來電話質問我。
我語氣誠懇:「復讀壓力太大,堵不如疏,這個道理你懂吧?」
陳竟怒吼:「喬詩!你他媽拿我當按摩棒!?」
01
「你和你媽一樣賤。」
「一個勾引我爸,一個欲擒故縱我。」
陳竟腰腹緊繃發力,腹肌塊塊分明如刀刻。
又來了。
我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每次床上就這麼幾句話。
陳竟沒說煩,我都已經聽煩了。
我隨口「嗯嗯」地敷衍著,對侮辱置若罔聞。
其實也不算是侮辱。
畢竟他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我咬緊下唇暗自絞緊,就聽到頭頂呼吸一緊。
「草!不服你說話啊!每次都 cos 屍體是吧?」
我才不想出聲,每次水乳交融時最多也就是發出幾聲溢出的悶哼。
陳竟對此不滿已久。
「能別一張死人臉嗎?」
我不語,只默默變個姿勢。
陳竟氣息更加不穩:「別特麼背對著我!」
我心裡罵罵咧咧,面上不動如山。
等結束後,陳竟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就是我發泄的一個玩意兒,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渾身上下都爽了個徹底。
大腦暈暈乎乎,敷衍道:「嗯,知道。」
回答我的是陳竟猛烈的摔門聲。
02
陳竟是我繼弟。
去年我媽結識了陳竟的父親陳正岩。
我忙著高三複習的時候,她計劃如何嫁入豪門。
經過我們一年的努力。
我與心儀的院校差了十分,她成功當上了闊太太。
於是我開啟了高三 2.0——復讀。
她開始了母憑子貴計劃——備孕。
我們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假的。
其實她根本不在乎我。
因為我是她十八歲初食禁果的報應。
03
我從小就會察言觀色。
住進陳家的別墅後,我發現權力的中心居然在這個剛滿 18 歲的繼弟身上。
一家之主的陳正岩居然也要小心翼翼看陳竟的臉色。
一打聽才知道,陳正岩是贅婿,難怪老婆死了十年才敢再娶。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我曾發誓絕不走上我媽的路,沒想到我們的人生軌跡卻如出一轍。
正如陳竟說的那樣。
我對他裝乖扮弱、欲擒故縱。
套路新舊不論,管用就行。
陳竟一個剛開葷的小處男果然食髓知味。
我也漸漸嘗到了很多甜頭。
比如,這件事居然是這麼放鬆身心。
比如,我能筋疲力盡後不再痛苦失眠。
再比如,五位數一節課的高考補習班每天都能上。
當然不是專程為我請的名師了。
而是陳竟也升了高三,我只是順帶捎上的。
但我依舊挺滿足。
陳竟輕蔑地看著我,語氣嗤笑:「至於嗎你,考個大學要死不活的。」
至於。
非常至於。
我一沒錢二沒爹的,唯一能給自己掙條出路的方式就是高考。
當然不能像陳大少爺一樣視金錢如糞土。
但我不能這麼說。
我甜甜一笑,在名師的眼皮子底下鑽進陳竟的懷裡,嬌嗔道:「我這不是為了配得上你嘛?」
陳竟眼底立刻湧現一絲厭惡。
但當著老師的面也不好說出什麼難聽的話,甚至都沒推開我。
只是橫了我一眼就低頭玩手機。
我離開陳竟的大腿,朝名師投以期待的目光,裡面燃燒著極度渴求知識的火焰。
沒有老師不喜歡上進的學生。
原本把我當空氣的老師開始把我當人了。
直到老師走後,陳竟才原形畢露,顯現出他骨子裡的惡劣。
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著似笑非笑的譏諷。
眼神滿是玩味。
「喬詩,你是不是忘了件事,我們在一起可是亂 lun 啊。」
我坐得渾身僵硬,腦子也因過度消耗腦細胞而思考遲緩。
我脫口而出:「又不是親的,再說了,你不是也從來沒戴過嗎?」
陳竟笑意僵掉。
盯著我看了良久,才吐出一句:「喬詩,你真夠騷的。」
我騷不騷我不知道。
反正陳竟是挺吃這一套的。
陳家家教挺嚴的,也養成了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
越是離經叛道,就越吸引陳竟的注意力。
所謂床上的 dirty talk 無非是他在左右腦互搏。
一邊在慾望面前下跪,一邊將自己束於道德底線的高閣上。
通俗講就是——又當又立。
下賤。
04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對陳竟有想法的人不止我一個。
畢竟陳竟太耀眼了。
家世、相貌、權勢。
可謂是天之驕子。
在人均土狗的高中時期,他被襯托得更加耀眼。
「陳竟,我、我喜歡你!」
剛問完聯考成績從辦公室出來,我就看到校花和陳竟站在樓梯拐角。
好巧不巧,我正好聽到明艷漂亮的少女表白的話。
夕陽西下,池綺夏面頰如霞,磕磕絆絆訴說自己的心意。
誰看了不說一句純愛無敵。
臉上的笑還沒落下去,陳竟就掀起眼皮朝我看了過來。
我立即收回笑意衝到兩人中間。
儼然一副護犢子的模樣將陳竟護在身後。
「同學,你找陳竟有事兒?」
池綺夏愣了愣,手指不安地握了握信封。
「陳竟,這是我給你寫的信,請你一定要看。」
我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笑著說:「陳竟從來不收表白信的。」
據我所知,陳竟從高中入學以來就收到過不少異性的示好。
但無一例外都拒之千里。
我攀上陳竟後,更是嚴禁任何雌性靠近。
陳竟每個月的情書不下百封。
他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然後委婉拒絕。
要風度有風度,要禮貌有禮貌。
將陳家教的貴公子人設立了個十成十。
本以為陳竟會和以往一樣婉言拒絕。
下一秒,他聲音含笑:「嗯,我會認真看的。」
我詫異回頭,對上陳竟戲謔的眼神。
池綺夏滿眼期待,眼睛亮晶晶的,特別好看。
似乎在此刻,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詞彙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我看呆了幾秒。
頓時有了危機意識。
陳竟的目光直到她拐向轉角才收回。
我抿了抿嘴唇,問:「池綺夏很好看嗎?」
陳竟慢慢悠悠看向我。
先是上下掃了我一眼,再逐一將目光停留在腰肢以及胸口。
明明一句話都沒說。
卻好像將我從裡到外扒了一遍,如同裸體。
他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
坦然道:「校花呢,當然好看啊。」
陳竟將粉色信封放在鼻尖輕輕一嗅。
隨後輕晃過我的面前。
冷冽中帶著一絲溫柔,後調是令人上癮痴迷的木質琥珀香。
陳竟笑道:「Dior Sauvage,不比你的六神花露水有品味?」
05
當晚,我大著膽子溜進了陳竟的房裡。
他剛洗完澡出來,書桌上還放著數學競賽的題目。
看到我的一瞬間眉心皺起。
「喬詩,我說過,不在家裡做。」
陳竟骨子裡還是厭惡這種背德的關係。
所以我們從不在家裡有任何姐弟之外的逾矩行徑。
只是在他有需求時出去開房。
回到陳家,我們依舊是關係尚可的姐弟。
但今天池綺夏給我的刺激太大了。
我緩緩解開浴袍,露出情趣意味的水手服。
寂靜的空氣中,我只聽到陳竟呼吸一滯的聲音。
他沒再開口趕我走。
我知道,他又長見識了。
大少爺哪見過這種只有幾片布料的衣服。
我緩緩走到書桌,坐在他的試卷上,然後呆呆注視著他。
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裡面沒穿。」
今晚的陳竟真有勁啊。
但我挺樂意的。
畢竟今天班主任說我聯考的成績非常好,有望衝擊最高學府。
前段時間壓在頭頂的重擔一下子落了下來。
我急需釋放無處安放的壓力,更需要發泄。
情到濃處,我沒忍住發出一聲似痛苦似歡愉的聲音。
陳竟猛地頓住了。
汗珠從他的鬢角滑落,野性又性感。
他笑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受刺激吃醋了?」
我搖搖頭,否認道:「你後天就要去參加競賽了,我會想你。」
陳竟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俯身咬著我的耳廓,生疼生疼。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別、讓、我、惡、心。」
可動作不緩反急。
腰上也多出幾道青紫的指痕。
06
我很擅長處理來自外界的惡意。
所以陳竟那些無關痛癢的話對我來說真的沒什麼用。
可憐的陳竟連罵人都沒什麼攻擊力。
他去了外省參加數學競賽,和池綺夏一起。
畢竟他們出國需要這些。
而我根本不用操心,只需要朝著唯一一條陽關大道走就行了。
這一周里,我一如既往地重複枯燥的刷題日常。
只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突然在課桌里摸到一瓶藥膏。
淡淡的木質琥珀香鑽進鼻腔。
如果不是刻意將瓶子貼近鼻尖,可能根本聞不到。
——是 Dior Sauvage。
嗯,確實好聞。
陳竟和池綺夏競賽回來後,學校突然流傳起他們的八卦。
無非就是感情那點事兒。
他們像曖昧中的男女一樣,學著約會、看電影、吃飯。
唯獨不學習,好像他們的世界裡高考根本不叫事。
我乾脆直接裝不知道。
沒再干涉陳竟。
也不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我們還是維持著一周兩次的頻率。
只是不同的是,陳竟對著手機發獃的頻率越來越高。
我清楚地看著陳竟淪陷在一個相貌、家世、人品都比我好的女孩子身上。
上半學期很快結束,我們擁有了珍貴的 15 天寒假時間。
過年那幾天,我照舊悶著頭刷題、復盤、模擬高考。
連一向把我當成空氣的陳正岩都忍不住誇我:「喬詩真不錯啊,以後一定能有個好前途的。」
我知道他只是客氣,也知道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前途。
沒關係。
萬物不為我所有。
萬物皆為我所用。
許是老天提醒我要張弛有度,我在除夕那天成功病倒了。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燒得神志不清。
耳邊卻聽得格外清晰。
煙花聲、新年的倒計時聲、樓下歡笑一堂。
以及我媽興高采烈地宣布:「我懷孕啦老公,我們要有寶寶了!」
哇。
好幸福。
但是有點吵,都背不了書了。
陳竟就是在這時候進來的。
他有些不耐煩地往我嘴裡塞藥,逼迫我灌下苦似黃連的藥。
可我明明記得家裡是有不苦的對症藥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
——陳竟是故意的。
他居高臨下欣賞我的狼狽。
過了許久,陳竟緩緩開口:「喬詩,和我一起出國吧。」
我盯著他似乎有些認真的眼睛,忽然笑了。
「可我什麼都沒提前準備,上不了很好的學校吧?」
陳竟聽到我這麼說,眉頭突然鬆了。
語氣也跟著好了起來:「沒關係,有些大學花錢就能上。」
我笑著躺在他的大腿上,忽略他略微僵硬的身體。
「陳竟,謝謝你啊。」
謝謝你還幫我留意了一些野雞大學。
07
寒假雖然只有十幾天,但陳竟不是。
他已經收到了國外名校的 offer。
索性就直接在家休息了。
期間我還撞見幾次他出門約會。
陳竟突然一僵,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我有事兒出去一趟。」
我笑而不語,誠懇道:「注意安全呀。」
寒假結束後,我申請住校,原因是全身心備戰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