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何夕兮完整後續

2025-10-23     游啊游     反饋
2/3
隨著敲門聲響起,江殊同走了進來。

同時,白少浦摔門而去。

他手裡捧著我當日送他的捧花,笑得人比花艷。

江——殊——同!

我恨得咬牙切齒,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刺痛過後,口腔中慢慢瀰漫著腥甜。

「不用謝,你不是也救了我一命嗎?我們兩清了。」

他微笑著,把已經乾枯的花束塞到我的床頭。

「你看這孩子,感動得都哭了。」

見我流下淚水,江殊同笑得更燦爛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苦苦相逼啊?

8

我之所以能活過來,自然是因為江殊同嘴欠。

他當晚猜到了我的去處,連夜找人給白少浦通風報信。

於是,我和江殊同互為救命恩人的故事也傳開了。

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他了。

這些天,白少浦似乎很忙,不見人影。

我也樂得自在,躺了不到兩日,從醫院跑了出來。

倒不是我是什麼金剛不壞之軀,不用休養,只是我知道,兩位男主的白月光快回來了。

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既然暫時回不去了,我得找他去商量對策。

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彼此在這個世界裡唯一的稻草。

沒想到,我推門見他的時候,他正泡在浴桶里,面色慘白。

我跑過去,木桶里的血紅一片。

「你怎麼來了?」他瞄了我一眼,繼續淡定地泡在水裡。

「周瑟做的?為什麼?」

我說著就要拉他上來,這才發現,他後背的血痕更甚。

新傷交疊著舊傷,慘不忍睹。

「也許是,我說他一輩子都得不到那個白月光。」

「也許是,我去看你了。」

「抑或是,我在護城河邊說的話,惹他記恨。」

……

「你說,這種命,要著有什麼用呢。」

他苦笑出了聲,掙脫我喃喃道:「原來真的有人的心是石頭做的。」

我看著他瘋瘋癲癲的樣子,心裡也不舒服。

早知如此,還不如那日便讓他離去。

周瑟下手如此之重,是我意料之外的。

「再堅持一下,我們就快回去了。」

「我們真的還能回去嗎?」他逐漸失焦的眼睛看向我。

我點點頭,把他從水桶里拉出來。

「按照之前的劇情來說,那個白月光明日回來後會來看你的戲。」

「在周瑟介紹你們認識的時候,他會表現出不滿,進而引得周瑟劃花你的臉。」我盤算著劇情。

江殊同漠然地聽著,仿佛我說的事情與他無關。

「按照目前劇情追妻火葬場的走勢,那個周瑟,在你走之後會有多痛苦呢?」

有點上頭。

「我不想知道。」

說完,江殊同站起來,披上浴巾,坐在鏡子前。

「沈硯修,我真的好想死啊。」

僅僅過了三日,他的身上,已沒有了當初的那股銳氣,也沒有了和我一較高低的蓬勃氣力。

我不知道他這三日經歷了些什麼,只是,輸贏,在此刻沒了意義。

「你會回去,一定會回去的。」我把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

「明晚的這個時候,我親自送你走。」

我俯下身子,看著鏡子裡的兩張臉,莫名地有些激動。

「這次,我讓你贏。」

9

白少浦當然是不願意帶我去梨園的。

可他也攔不住,畢竟腿長在我自己身上。

今晚這場戲本應該是《貴妃醉酒》。

臨時被改成了《霸王別姬》,江殊同最擅長的一場戲。

周瑟和白少浦坐在第一排的桌子前,他們兩人中間坐著一個白襯衫的少年。

和我夢中一樣的金絲眼鏡。

果然是他。

白月光不愧是白月光,就是不一樣。

沒在人群里都發著光。

平日矜貴自持的周瑟,親手剝花生喂到對方嘴裡。

而白少浦在一旁冷著一張臉,顯然是吃醋了。

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簡直不要太精彩。

真是一齣好戲。

「你也來聽曲?」

感覺到身後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是徐冶,我的班長。

我是個插班生,承蒙他多次照顧。

「班長?好巧啊。」我喝著茶水來遮掩自己的尷尬。

要知道,我最近可沒少逃課。

「確實是巧,有幾日沒見到了。」班長話裡有話,卻無惡意。

為了同我講話,他特意和我身旁的人換了座位。

班長長得斯文白凈,是著名學究徐盛的親孫子。

「最近有點事,就沒去上課。」

我訕笑著,放下茶杯。

或許是過於慌亂,茶杯沒放穩,倒在桌上。

滾燙的茶水瞬間打透了褲子。

我忍不住發出驚呼。

好巧不巧,這聲音被白少浦聽到了。

只見他迅速地轉過頭。

看到我後,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和憤怒。

他陪著白月光,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假裝沒看到他,接過班長遞過來的手帕擦拭自己的衣服。

霸王上台,與虞姬相談,虞姬手執利刃。

餘光里,周瑟的目光沒從白月光的身上移開過。

可我能隱約感覺到,他的注意力同時也沒離開過台上的江殊同。

他真的會按照劇情里說的那樣,親手劃破江殊同的臉嗎?

可惜,他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10

「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我還在猜測著,只見虞姬拿著劍往脖子上抹去。

剎那間,鮮血四濺,灑了霸王一臉。

這效果過於逼真,引得看客紛紛站起來鼓掌。

只有我依舊坐著,一動不動,下唇險些被門齒咬破。

而本應該抱著虞姬的霸王應繼續接詞。

可此刻的他丟了懷裡的虞姬,驚叫著後退。

儘管有所準備,我心裡還是咯噔一下,隨即扔掉手帕跑上了台。

「我先走了,回去等你……」

江殊同是在我懷裡斷氣的。

儘管他臉上妝容濃重,可我還是看到了他眼角的殘淚。

戲台班子為了不引起恐慌,第一時間落下了帷幕。

我眼看著血液從他的脖頸止不住地流下,一陣頭疼。

他終於解脫了。

此刻,他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怎麼回事?」

周瑟率先跑到了台上,看著我懷裡倒在血泊里的江殊同,不敢置信地伸腿碰了一下他的身體。

確認對方真的已經不能動了,瘋了一樣蹲下身來,從我懷中奪過江殊同的屍體。

「周瑟哥,這個戲子怎麼了?」緊跟上來的白月光,立在周瑟身後。

「死了,他死了,都是因為你。」我跑上去扯住了對方的領子。

那張清秀的臉無辜得緊,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閃著淚花。

他也確實無辜。

不過,我必須這麼做。

此刻這一切都是我們計劃好的。

務必讓這場死亡成為周瑟和白月光之間無法跨過的溝壑。

「你在做什麼?放開他。」

白少浦走了進來,第一時間把我拉開。

他甩開我的力氣過大,以至於我的身體隨著慣性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好痛。

11

同時,周瑟抱起江殊同已經發僵的屍體,跑了出去。

「真晦氣,我才回來第一天。」白月光說著掃了我一眼。

「你又是誰?為什麼說他是因我而死?」

少年說著走到我的身邊,仔細打量著我。

眼神里的侵略性和初見時的白少浦相比,只多不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毫不示弱。

「沈硯修,別放肆。」

白少浦緊張地走到我們之間,拉開了我和少年的距離。

似乎怕我再動手做些什麼。

「沈硯修?原來少浦哥資助的那個小孩就是你。你好,我叫秦末,以後請多關照。」

白少浦過來的瞬間,秦末變臉一樣展開笑顏。

茶味極濃。

他從白少浦身後探出頭來,緊接著又遞過一隻手。

小孩?他又比我大到哪裡去?

我別過頭故意不去看他。

「夠了,你回學校吧,周瑟和江殊同的事,你不要再摻合了,如果周瑟查出這件事和你有關,我也保不了你。」白少浦拉著秦末離開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爬起來,蹭了蹭身上的血跡,啐了一口。

「呸,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識相的話,你最好閉嘴!」白少浦湊近我,墨色的眸子宛若深淵般令人窒息,指骨間摩擦的清脆聲又像是隨時可以把我捏碎。

他心虛了。

12

江殊同的葬禮比我想像的隆重多了。

周瑟還挺下血本。

整座平城都披上了白綢。

一曲《安魂》響了三天三夜。

「硯修,聽說你和那個江殊同挺熟的,他真的是傳言里那樣,因為周老闆才想不開的嗎?」

下課鈴剛響,同學們圍住了我,各種八卦。

「江殊同和你的關係很好吧。」

「你和他是不是那種關係啊?聽說他抹脖子那天,你也在場,還是第一個衝上去的。」

我一個頭兩個大。

江殊同啊江殊同,我還不如就隨你去了。

「我們不太熟。」

腦子裡想起白少浦說過的那句話,我打算讓這件事適可而止。

我也要找機會算一算我和白少浦之間的爛帳。

既然我已經輸了,那不如鬧個天翻地覆再回去。

天不從人願。

還沒下課,我就被老師叫了出去。

門口站著的,是滿臉憔悴的周瑟,平日裡一絲不苟的頭髮凌亂了,閃著精光的眸子也灰暗了許多。

喲喲喲,這會兒知道難受了。

人在的時候對人家百般折磨,現在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給誰看?

「周先生有事?」

「上次,殊同曾同我說過,你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他是不是回去了?你們那個世界,在哪裡?」他緊張地抓住我的胳膊。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他走了,便回不來了,你也去不了。」

我從他手中抽出胳膊,口氣中不乏諷刺。

「你不是喜歡秦末麼,怎麼不去追啊?左右現在也無人能牽絆你了。」

「你!」他聞言激動地伸出手就要打我,全然沒有了當初翩翩公子的風采。

「我還有課,如果你就想來打我一頓,就朝這打,痛快點,不打我都瞧不起你。」

我指著自己的臉上前了幾步。

就算他是名鎮平城的大商賈,也萬沒有隨便打人的道理。

「求求你,到底怎麼能找到他?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他的手沒落下,倒是膝蓋軟了下去。

他跪下了。

這是我沒想到的。

要是有智慧型手機,我真想拍下來一張照片發給江殊同。

「周老闆,人都沒了,你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我搖搖頭,無奈地嘆著氣回到了教室。

當初意氣風發的大老闆,也有如今狼狽的模樣。

江殊同,你贏麻了。

13

本來,借著白少浦和我劃清界線的這段時間,我是打算離開的。

可除了白少浦,白府的人、學校里的人和我都很融洽,心裡有些捨不得。

特別是班長徐冶。

自從梨園那次事件後,他對我的態度更好了。

似乎是怕我受到更大的刺激,事事都幫著我。

再加上他爺爺是個大學究,那文采更是不用說,留在這裡可以學習到平日裡學不到的很多東西。

等我回到現實社會後,在這裡學到的知識也會讓我終身受益。

這不,徐冶前兩天剛拿了我的作文去給他爺爺看,老學究認認真真地批改後果然有所裨益,甚至邀請我去了學術界的一場盛宴——中外文化交流會。

我想著反正要離開了,不如把這場交流會當作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完美謝幕,也算對得起我這一年廢寢忘食地做功課。

自從定好日期,「中外」兩個字讓我心裡隱隱不安。

當天,我早早地隨著徐冶來到了會場。

他爺爺是這裡的教授,總隨著爺爺來辦事的徐冶對會場十分熟悉。

我倒是第一次來,對這裡的設施很感興趣,四處打量。

「沈硯修!你也來了,果然是少浦哥選中的人,少浦哥眼光真好。」

秦末一見到我,很興奮地跑過來。

他的熱情來得莫名其妙。

在別人看來,他熱情好客,可在我眼裡,他的所作所為,像某健康飲品,我是無福消受。

「秦少爺。」我疏離地行著禮,打算躲開。

畢竟人家可是主角總受。

自從他回來,我發現了一個定律:和秦末在一定距離內,我會避免不了受到主劇情的影響,會心情很差,不由自主地多愁善感。

「少浦哥,你看,這是誰?」

剛走開沒兩步,秦末一嗓子喊開。

我這才注意到門口的白少浦。

他怎麼也在這裡?

他一個舞刀弄槍的,難道就是秦末來參加這麼無聊的會議?

我甩甩頭。

一定是離這兩個人太近了,劇情影響人物性格,導致我現在開始瘋狂內耗。

白少浦穿著一身軍裝,幾日不見,憔悴了許多,額上的傷口生出了黑褐色的血痂。

難不成……

我又看了看面色紅潤的秦末。

難不成被這傢伙榨乾了?

注意到我不懷好意的目光,白少浦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後便不曾離開。

「硯修啊,上去把前些日子那篇文章讀一讀。」

剛好,徐冶的爺爺走了過來,拉著我就往台上走。

很快,我不再因為白少浦一個人的目光難受,因為,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清清嗓子,抑揚頓挫地把文章朗誦了一遍。

在老學究的帶領下,大家都開始鼓掌。

台下,秦末和白少浦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可他的目光卻不曾離開過我。

我講完後,徐冶變魔術一樣捧著一束花走了上來。

燈光打在他柔和的臉上,把讀書人的儒雅氣質彰顯得淋漓盡致。

只是他眸子裡那股深情勁兒,讓我有些不舒服。

白少浦的目光逐漸鋒利,似刀,一層層剝開我的衣服,看透了我的五臟六腑。

好像我背叛了他一樣。

我接過徐冶的花,不敢停留,第一時間跑下台。

「下面,讓我們歡迎秦末來為我們演講。」

身後聽到了徐冶的報幕聲,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唯一的心愿也完成了,我也該走了。

14

「沈硯修。」

剛走兩步,白少浦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連忙加快了腳步。

「躲我?」

沒走兩步,手臂被抓住,整個人被他抵在了牆上。

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末身上。

「你要幹什麼?這裡都是人。」

我壓低聲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游啊游 • 226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960次觀看
游啊游 • 990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喬峰傳 • 1K次觀看
喬峰傳 • 2K次觀看
連飛靈 • 620次觀看
游啊游 • 800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喬峰傳 • 670次觀看
游啊游 • 920次觀看
舒黛葉 • 3K次觀看
喬峰傳 • 23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