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兩頭「昏」完整後續

2025-09-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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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我爸我媽,笑容甜美。

「爸,媽,你們的生日就差幾天,今年還是一起過吧?你們想要什麼禮物?」

我爸我媽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擺手說:

「你們有心就行了,不用破費。」

嘴上說著不要,眼裡的期待卻藏不住。

陳軒終於從手機里抬起頭,來了精神。

「我早就想好了,給我爸換那款最新的華為摺疊屏手機,有面子!」

張妍不甘示弱。

「那我給我媽買那套海藍之謎的頂級套裝,讓她永葆青春!」

父母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驕傲和滿意。

他們齊齊將目光轉向了我,那目光裡帶著理所當然的期待和一絲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張妍用手肘碰了碰我,問道:

「瑤瑤,你呢?你準備送什麼?這可是你轉正後,爸媽的第一個生日,得好好表現表現。」

一瞬間,四道目光,八隻眼睛,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是一種無形的審判,仿佛我接下來的答案,將決定我是否還配坐在這張桌子上。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平靜地迎上他們的視線。

「我沒錢。」

我說的是實話。

剛轉正的工資,交完房租,除去生活費,所剩無幾。

我還要攢錢,為自己真正的未來做打算。

空氣顯示凝固,然後爆發了。

「你說什麼?」

我爸第一個拍了桌子,聲音陡然拔高,滿臉的難以置信和被冒犯的憤怒。

「你再說一遍?沒錢?你工作了,你跟我說你沒錢給你爸媽買生日禮物?」

我媽的眼圈瞬間就紅了,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失望和痛心。

「瑤瑤,你怎麼能這麼說?錢多錢少是個心意,你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沒錢?你的良心呢?」

陳軒嗤笑一聲,把手機往桌上一扔,抱起雙臂,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我。

「真是個白眼狼。家裡供你讀完大學,現在翅膀硬了,就不認爹媽了?孝順兩個字會不會寫?」

張妍更是激動,她指著我,聲音尖酸刻薄。

「陳瑤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就是自私!你心裡只有你自己!」

「爸媽養你這麼大,你給他們買件禮物的錢都沒有?」

「你的錢都花到哪裡去了?真是丟人現眼!」

那些話語,和我從小聽到大的那些沒什麼兩樣。

只是這一次,我沒有像過去一樣沉默,或者試圖辯解。

我只是靜靜地聽著,等他們把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彙都傾瀉完畢。

我的手指,先是指向了陳軒手腕上那塊嶄新的運動手錶。

「哥,你這塊表,多少錢?」

我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陳軒一愣,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答道:

「哦,這個啊,兩萬多吧。怎麼了?」

我的手指又轉向了張妍放在椅子上的那個香奈兒手袋。

「姐,你這個包呢?」

張妍臉上掠過一絲困惑,但更多的是炫耀的本能。

「五萬多啊,經典款,很難買的。」

他們還沒明白我的意圖,臉上甚至帶著一絲被我「詢問」價格的優越感。

然後,我的手落了下來,指了指自己身上這件沒有任何商標的 T 恤和牛仔褲。

這身衣服是我在電商平台的百億補貼里搶的,上下加起來,包郵。

「我這一身,三十九塊九。」

我看著他們四個,看著他們臉上從困惑、茫然,到震驚、羞惱的表情變化,扯了扯嘴角。

「所以,要真的說我不孝順,大可不必。」

我的目光從我爸,到我媽,再到我哥我姐,一寸寸地掃過他們僵硬的臉。

「你們是用了爸媽的錢,給自己添置了幾萬塊的行頭,再來計劃著怎麼用爸媽的錢,給爸媽買一份禮物,來表演你們的孝順。」

「我可沒用。」

「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掙的。」

最後幾個字,我咬得極輕,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

那頓飯,自然是不歡而散。

我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背包。

「我吃完了,你們慢用。」

沒有人回應我。

我拉開包廂的門,沒有回頭。

走廊明亮的燈光照在身上,我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身後那扇沉重的木門,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

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回過那個所謂的家。

7

我以為,故事到這裡就該結束。

我將擁有我自己的生活,和周嶼結婚,生子,組建一個真正溫暖的家庭,徹底將過去埋葬。

我和他們,從此就漸行漸遠,不再聯繫。

然而,就在我籌備婚禮,滿心歡喜地規划著未來時。

一連串的消息,像平地驚雷,將那個所謂的「家」炸得粉碎。

先是姐姐張妍。

她因為高考失利,只上了個大專,比我早畢業一年。

但又因為找不到好工作,趁著年輕急急忙忙找了個結婚對象。

可她婚後備孕許久,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婆家催得緊,她只好去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

診斷結果如一紙判決書,冷冰冰地宣告了她的人生——先天性子宮發育不良,無法受孕。

我媽得知消息後,在電話里對我姑姑哭得撕心裂肺,我無意中聽到隻言片語。

她反覆念叨著:

「怎麼會這樣……我的妍妍怎麼會這樣……」

那絕望的哭嚎,仿佛天塌地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陳軒那邊,結婚兩年,他妻子也一直沒懷上。

起初所有人都把問題歸咎於女方,逼著兒媳喝了無數苦澀的中藥。

直到女方不堪其辱,拿著自己的檢查報告單摔在桌上,逼著陳軒也去檢查。

結果出來,所有人都傻了眼——

陳軒,我爸引以為傲的獨子,陳家唯一的香火,被確診為重度無精症,醫學上判定為不育。

兩個重磅炸彈,徹底摧毀了我父母最後的精神支柱。

他們畢生追求的,不就是各自血脈的延續嗎?

他們對我所有的苛待與涼薄,不都是為了毫無保留地供養那兩根所謂的「香火」嗎?

可如今,他們最看重的兩根香火,竟然都斷了。

家裡的氣氛,從我姑姑偶爾透露的零星消息里,可以拼湊出煉獄般的景象。

我爸和我媽,這兩個維繫了半輩子「合作關係」的夫妻,開始了前所未有的互相攻擊和指責。我爸罵我媽基因不好,生了個不會下蛋的女兒,斷了張家的後。

我媽則尖刻地反擊,說我爸自己那邊的根就有問題,生了個中看不中用的兒子,讓陳家絕後。

他們互相撕扯、咒罵,把家裡砸得一片狼藉,把半生積壓的怨氣都發泄在對方身上。

他們曾經所有的驕傲,所有的算計,所有的偏愛,都在這一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我,這個被他們遺忘在角落裡的「意外」,只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這齣鬧劇持續了很久,直到他們吵累了,罵不動了,也徹底絕望了。

在耗盡了所有力氣後,他們終於想起了我。

他們的電話,開始小心翼翼地打到我這裡。

語氣不再是命令和指責,而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和試探。

他們問我過得好不好,問我工作順不順利,甚至拐彎抹角地打聽我和周嶼的感情。

我知道,時機到了。

那是一個周末的下午,陽光正好。

我媽又一次打來電話,聲音疲憊而沙啞。

在小心翼翼地寒暄了幾句後,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說:

「瑤瑤,家裡……家裡出事了……你哥和你姐……我們家,這是要絕後了啊……」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言安慰。

等到她哭聲漸歇,只剩下壓抑的抽泣時。

我才緩緩地,用一種無比平靜的語氣,投下了一顆炸彈。

「哦?是嗎,哥哥姐姐都不能生嗎?」

「可是我懷孕了。」

電話那頭,瞬間一片死寂。

幾秒鐘後,是一種混雜著不敢置信的、劇烈倒吸冷氣的聲音。

「你……你說什麼?」

緊接著,電話被另一個人搶了過去,是我爸。

他聲音發顫,帶著一絲微弱的,幾乎是乞求般的希望。

「瑤瑤,你……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靠在沙發上,手輕輕撫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著新生命帶來的溫暖和力量。

我對著聽筒,一字一句,清晰地重複道:

「我說,我懷孕了,三個月。」

8

第二天,我爸媽就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我爸手裡提著好幾個印著知名品牌標誌的禮盒,燕窩、海參,都是我過去二十幾年裡只在哥哥姐姐手裡見過的東西。

他侷促地站在玄關,那張對我永遠沒有好臉色的臉,此刻堆滿了僵硬的討好。

我媽則一步跨進來,目光精準地鎖定我的小腹,眼神里的熱切幾乎要將我灼穿。

她想伸手,又像怕驚擾了什麼稀世珍寶般,手在半空中懸停著,最終只是小心翼翼地幫我理了理衣角。

「瑤瑤,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她的聲音是我記憶中從未有過的溫存。

「你現在是兩個人,可不能虧了自己。」

我沒說話,只是側身讓他們進來。

周嶼從廚房出來,禮貌地喊了聲「爸、媽」,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

他知道我的過去,也因此對我父母始終無法真正親近。

很快,我哥陳軒和我姐張妍也聞訊趕來。

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進口水果和嬰兒用品,臉上掛著我從未見過的、近乎諂媚的笑容。

「瑤瑤,」

陳軒把東西放在茶几上,搓著手,語氣尷尬。

「以前是哥不對,你別往心裡去。咱們到底是一家人,血濃於水。」

張妍緊跟著附和,她拉住我的手,指甲上精緻的美甲刺得我有些不舒服。

「是啊,瑤瑤,姐姐以前不懂事,你多擔待。」

「你看,這是我給你寶寶買的小衣服,純棉的。」

我看著他們,看著這一屋子突然變得和藹可親的「家人」。

他們嘴裡說著「血濃於水」,眼裡卻藏不住那份對「香火」的急切與算計。

我清楚,他們不是來探望我,是來確認他們的「投資」是否安全。

這番虛偽的溫情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他們確認我身體無恙,胎兒穩定後,真正的目的便迫不及待地浮出水面。

那是一個周末,他們藉口「一家人聚聚」,把我跟周嶼叫回了老宅。

一桌子菜,豐盛得令人心驚。

飯桌上,我媽給我夾了一筷子魚,嘆了口氣,把話頭引向了張妍。

「瑤瑤,你看你姐姐,命苦。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個自己的孩子。」

「媽在想,你這頭一胎,能不能……」

「能不能就當是你姐姐的孩子,生下來隨你姐姐姓張?」

她說著,眼圈就紅了,目光里滿是哀求,仿佛我若不答應,就是將張妍推進萬丈深淵。

張妍立刻配合地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爸的筷子重重地磕在碗沿上,發出一聲脆響。

他沉著臉,不滿地看著我媽。

「胡鬧!瑤瑤肚子裡的是我們陳家的希望!怎麼能姓張?」

他轉向我,語氣雖然比對我媽時緩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瑤瑤,你別聽你媽的。」

「你哥哥是陳家唯一的根,他現在指望不上,陳家的香火,就全靠你這個孩子了。」

「這孩子,必須姓陳,將來過繼給你哥哥,也算是你為你哥、為陳家做了天大的貢獻。」

陳軒在一旁連連點頭,眼神熱切地看著我,仿佛我肚子裡懷的不是我的孩子,而是他的救命稻草。

「憑什么姓陳?」

我媽立刻炸了。

「陳軒自己沒本事,憑什麼搶我外孫?」

「我們張家就指望妍妍,現在妍妍這樣,好不容易瑤瑤有了,當然要先緊著我們張家!」

「張家張家!你眼裡還有沒有陳家?」

我爸也拍了桌子。

「這孩子有一半是我的血脈,她甚至都姓陳,當然姓陳的優先!」

我媽也不甘示弱。

「當時可沒見你求著讓瑤瑤姓陳!這只是抓鬮出來的,當時你還說了句倒霉呢,生怕你的好兒子吃醋呢!」

9

他們就這樣當著我的面,為了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的姓氏和歸屬權,爭吵起來。

從姓氏的優先權,吵到孩子將來應該由誰家撫養,誰家出錢更多,誰家能給的資源更好。

陳軒和張妍也加入了戰局,各自為自己的姓氏搖旗吶喊。

我成了他們爭論中一個被忽略的背景板,一個孕育著「獎品」的容器。

周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握住我放在桌下的手,想開口說些什麼。

我反手按住他,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我只是冷眼看著眼前這幕鬧劇,看著他們撕下溫情的假面,露出貪婪而醜陋的本相。

他們吵得越凶,爭得越厲害,就越證明我的價值。

我放下筷子,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整個飯桌瞬間安靜下來。

「你們吵完了嗎?」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孩子跟誰姓,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這話一出,他們的眼睛齊刷刷地亮了。

「瑤瑤,你……你是說真的?」

我媽最先反應過來,她身體前傾,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眼神里閃爍著不敢置信的光。

我爸「啪」地一聲放下筷子。

那張對我永遠緊繃的臉,肌肉不自然地抽動著,試圖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卻顯得無比僵硬。「好孩子,爸就知道你最懂事,最顧全大局。」

陳軒和張妍也如夢初醒,臉上堆滿了如釋重負的討好笑容。

他們一左一右地湊過來,話語裡是前所未有的親熱。

「瑤瑤,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有哥哥的。」

「妹妹,你真是姐姐的救星。」

周嶼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收緊,力道大得捏疼了我。

我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和呼吸的停滯。

他想開口,嘴唇動了動,卻被我爸搶了先。

「既然瑤瑤都這麼說了,那這事就好商量。」

我爸清了清嗓子,恢復了一家之主的派頭,目光掃過我媽,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姿態。

「我們陳家,肯定不會虧待這個孩子。」

「我名下還有兩套房,市中心一套,學區一套,都可以直接過戶到孩子名下。」

「我那公司,以後也是他的。」

「我培養陳軒花了多少心思,以後就會十倍、百倍地用在這個孫子身上!」

他口中的「心思」,是無數個被他咆哮著停掉我輔導班的夜晚。

「房子算什麼?」

我媽立刻反唇相譏,生怕落了下風。

「我們張家的底蘊是你們陳家能比的?」

「只要孩子姓張,我們直接給三百萬現金,再加一輛進口車。」

「我們從小是怎麼富養妍妍的,你們都看在眼裡。」

「鋼琴、芭蕾、美術,哪樣不是請最好的老師?」

「我們的外孫,將來就是要當人上人的,眼界和品味,得從小抓起!」

她口中的「富養」,是我穿著姐姐淘汰下來的舊校服,啃著五毛錢一個的乾麵包度過的整個高中。

陳軒不甘示弱地補充:

「對,我爸說得對。我雖然自己不爭氣,但我會把這孩子當親兒子帶。」

「我這些年玩遊戲也認識不少人,將來他想幹什麼,我都能給他鋪路!」

張妍也急切地拉著我的手。

「妹妹,姐姐這些年攢的首飾、名牌包,以後都是他的。」

「我人脈圈裡的阿姨,非富即貴,我一定給他找最好的私立幼兒園,讓他從小就贏在起跑線上。」

他們爭先恐後地拋出自己的籌碼,細數著這些年是如何傾盡所有地培養陳軒和張妍。

那些我曾經求而不得的東西,那些被他們當作理所當然的偏愛,被他們興高采烈地展示出來。在我為了幾塊錢飯錢而計算著如何撐過一周時,張妍正在商場裡挑選著最新款的裙子。

在我躲在被窩裡借著手機微光刷題時,陳軒正用著我被剋扣下的輔導班費用,請著昂貴的一對一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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