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美人:她是凌霄花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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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姑娘親自喂大人喝綠豆湯!」

「什麼?!楚姑娘移情別戀,難怪要退婚,原來是心悅上了咱們大人!」

不知誰人冒出一句:「親上了!」

9

此刻,我還不知外面的謠言,卻看見沈臨川凸出的喉結滾了滾。

他給我放行,讓我進了營帳,這些舉動已經算是認可。

否則,讓他這樣的人,任何不會允許任何女子挨近。

我已經成功了一半。

沈臨川接過綠豆湯,並未飲下,只淡漠的看著我。

可他平靜的眼眸中,隱約深藏秘密。

「楚姑娘,你究竟想要什麼?」

與高手過招,真誠才是必殺技。

我答:「不瞞三爺,你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尤其是眼睛。」

他或許不信。

畢竟,孩童時期的容貌一定會發生很大變化。

他眯了眯眼:「你把我當做了替身?」

他自己當自己的替身,理應不會生氣。

我抿唇落淚,含情脈脈,答非所問:「我能摸摸大人的臉麼?我的處境,想必三爺也有所了解,這世上已經沒有我在意的人了。如今與三爺接觸,倒是讓我有了盼頭。感謝上蒼讓我與三爺有了夫妻之實。」

這次,我盯緊了沈臨川的臉。

他面頰微紅。

絕對不是我的錯覺。

鐵樹開花,最是難得。

沈臨川再度澄清:「楚姑娘,那日我給你喂了解毒丸,並非與你……有肌膚之親。」

我故作懷疑:「可……我為何渾身酸痛?話本里說,男女有了第一次夫妻之實,便會身子不適。你……莫不是誆騙我?」

我又哭了。

在沈臨川開口之前,再次道:「三爺……可一定要保護好這張臉。你莫要誤會,我只是過來看看你,不會纏上你的。看過你,我就走。」

沈臨川難得多言了一句:「你又如何確定,我像你那位故人?人的面容是會變的。」

我答:「不會,他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出來。」

沈臨川:「……」

從營帳出來,我眼眶濕潤,但面頰泛紅,引得眾人無端猜想。

墨畫和墨青對我客客氣氣點頭。

我朝他二人擺擺手:「伺候好三爺。」

「是!楚姑娘!」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沈臨川將綠豆湯一飲而盡,又扯了扯領口,只覺得今日無端燥熱。

10

回相府的路上,我故意拖延時間。

因為,豆腐西施的父兄一定會在路上堵我,並故意佯裝被馬車衝撞,讓我賠償銀兩,順便給我冠上「惡毒狠辣」的名聲。

前世,我中了計,又被肆意汙衊,還沒嫁去沈家之前,就成了人人唾罵的惡婦。

甚至於,坊間有人說,即便我貴為楚家嫡女,也不及豆腐西施分毫。

潑皮無賴最是難纏。

那我就讓京都最狠辣的人對付他們!

探子來傳,沈臨川已離開軍營,並朝著朱雀大街趕來時,我這才上了馬車,命小廝緩緩驅馬。

杜家父子果然直奔我而來。

他二人從人群中竄了出來,佯裝被撞倒,直接躺在了馬車前方,二人捂著肚子,當街叫嚷賣慘。

「救命啊!撞人啦!」

「快來人吶!」

我輕蔑一笑,掀開車簾,站在了馬車車沿,讓所有人都可以看見我。

杜家父子的同夥,在人群中添油加醋,給我冠上莫須有的罪名,逼著我自亂陣腳。

不得不說,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當真害人。

「這不是楚家嫡長女麼?當街撞人算個什麼良善女子?快賠錢!」

「對!賠錢!」

躺在地上的杜家父子給自己加戲,嚷嚷道:「我的肋骨斷了!救命呀——」

沈臨川騎馬趕來,我給他製造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朝他投去無奈的眼神:「三爺,這可如何是好?他二人說,是我的馬車撞斷了他們的肋骨,可……本朝律法,當街不可縱馬,我自是不可能讓馬夫疾馳。」

我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

沈臨川是只狐狸,對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

墨畫與墨青立刻跳下馬背,上前查看躺在地上的父子二人。

這對父子顯然慌了,卻還在佯裝劇痛。

「哎呦!疼死了!要人命吶!」

很快,墨畫和墨青強勢檢查他二人的身子,笑道:「活蹦亂跳的,壓根沒有傷及肋骨,還故意不給我查看呢!」

聞言,我以帕遮唇:「既然沒有被傷到,為何要訛詐我?莫不是為了銀子?」

我像朵小白花,無知又可憐。

眾人開始議論,輿論又反轉。

沈臨川人狠話不多,嗓音極具肅殺:「蓄意訛詐者,一律軍法處置!既然這二人宣稱被折斷了肋骨,那本官就成全!」

他手一揮,墨畫與墨青當即對杜家父子拳打腳踢。當真弄斷了他二人的肋骨。

這場鬧劇結束後,沈臨川還當街警告:「若有人效仿訛詐者,一概按律法處置!」

此刻,我早就安排在人群中的心腹,開始肆意散播消息:

「這二人是豆腐西施的父兄!」

「我明白了!這豈止是訛詐?!必然是豆腐西施讓她的父兄陷害楚姑娘!」

「真沒天理!一個外室,還敢迫害正牌未婚妻!」

「沈世子莫不是個瞎子?楚姑娘這樣的明珠,他不懂珍惜,反而去偏寵一個滿腹壞水的鄉野女子。」

前世,杜小滿與沈傅言對我肆意造謠抹黑。

眼下,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11

很快,滿城皆知,沈世子看上的豆腐西施,唆使她的父兄迫害我。

杜家父子更是當街被懲戒,成了笑柄。

而更大的笑柄則是沈傅言本人。

當日,沈傅言就被沈大爺罰跪祠堂。

杜家父子沒有訛詐成功,此次,杜小滿以平妻身份進門,她就連一件像樣的嫁妝都沒有。

沈家長房的顏面算是丟盡了。

沈大爺讓沈傅言無論如何,都要穩住我。

於是,翌日,沈傅言就找到了我。他一改常態,堆了一臉笑意,還隨手從朱雀街帶了一包糕點。

我正在自己的首飾鋪子裡整理帳本,沈傅言知曉我富庶,四處打量一番,看著我的眼神,像看著一尊金佛。

「楚錦,我來看你了。這可是我親自買的糕點,還是熱乎的呢。我對你已經夠好了。」

說著,他伸手過來,試圖觸碰我。

我立刻躲開。

沈傅言神色一滯,將糕點放在了案桌上,再一次碰觸我的手。

我又躲開,並乾嘔了一聲:「嘔——」

沈傅言僵住了,不可置信道:「你……你看不起我?!楚錦,你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笑了:「你才知道?」

若非帝王賜婚,我早就與他毫無瓜葛了。

他這樣的草包,我的確瞧不上。

而在沈傅言看來,是我過於清高了。

實則,我只是不屑於搭理他。

此刻,金玉堂內還有選購首飾的貴婦們,世人都愛看熱鬧,她們也不例外。

我故意將事態鬧大。

沈傅言指著我:「你、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你母親不過就是一介商戶女!你也一身銅臭味!能許配給我,已是你莫大的福氣!」

「楚錦,女子就該三從四德,你既然要嫁給我了,就不該朝秦暮楚,你與我三叔……保持距離!」

他真可笑啊。

他明明怕極了沈臨川,就連那日的事,他都不敢質問清楚。

我輕笑一聲:「我楚錦不偷不搶,靠著娘親留下來的嫁妝,自己在京都城做買賣,我自覺矜貴。而你無非是靠著祖上恩萌,才得了個世子頭銜,且已是最後一代了,你無任何建樹,文武不通,還愛上了一個豆腐西施,你這等不忠不良之人,我自是瞧不起。」

「聖上賜婚沈、楚兩家,又沒指明讓我嫁給你!」

「我就是看上沈三爺了,你就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沈傅言臉色鐵青,宛若被人帶上了蔥綠的帽子。

貴婦們更是驚愕、好奇、興奮,仿佛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沈傅言怒指我:「楚錦,你別後悔!你就算嫁給我,我也不會在意你。屆時,你只能求著在我身下承歡!」

他轉身就走,可我給了他致命一擊:「我便是去廟裡當姑子,也不會嫁你。恕我直言,觀之你面相,你體虛得緊,也難怪豆腐西施的第一個孩子沒保住,你們的第二個孩子也保不住。」

因為,我根本不會讓那個孩子出生。

貴婦們數雙眼睛在沈傅言身上掃視。

沈傅言只覺得顏面無存。

他這人外強中乾,最在意面子,這也是為何,杜小滿可以拿下他的緣故。

沈傅言氣沖沖離開,我命人將他帶來的糕點送給了街邊的乞兒。

當日,在貴婦們強大的關係網之下,滿城皆知,我心悅上了沈臨川,而沈傅言大抵是個不太行的男子,以至於,豆腐西施第一次會流產。

探子來報,豆腐西施當晚就去抓了安胎藥,生怕腹中孩子保不住。

12

接連幾天造勢下來,就連父親都開始相信,我與沈臨川之間牽扯不清。

父親終於不敢再輕視我。

得知我向繼母討要娘親留下的首飾時,父親聞訊而來。

繼母理虧,只能求助於父親:「老爺啊,這幾樣首飾是妾身借用,並非不歸還。可錦姐兒一口咬定,是我霸占了,妾身委實冤枉呢。」

我將娘親的嫁妝單子呈給父親:「既然只是借用,那便歸還吧,我即將出閣,娘親的嫁妝都要帶走。」

一言至此,在父親探究的眼神中,我又說:「我要嫁之人,可是沈三爺。父親,您最好莫要惹怒了他。」

父親深知朝中局勢。

沈臨川的地位不可撼動。

他既不敢得罪,也想要拉攏。

父親直接要求繼母:「你拿了幾樣首飾,就退回幾樣!」

繼母無奈,只能將幾樣帝王綠的手鐲退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銀錢和莊子,我皆一一討要了回來。

祖母也聞訊而來,割肉一般的表情:「錦姐兒啊,做人不可太過分呀。」

我笑了笑:「祖母,用不了多久,我就是沈三夫人,您說得對,做人的確不能太過分。還勞煩祖母將鳳釵歸還。」

父親深知沈臨川的手段,勸道:「母親,照錦姐兒說的辦!」

半日下來,我討回了娘親所有的嫁妝。

我還是我,並沒有變成三頭六臂,可他們一個個都言聽計從了。

無非,只是因為我攀上了沈臨川。

可事實上,沈臨川自己都沒親口答應要娶我。

但饒是如此,僅僅是流言蜚語,就已經可以震懾這些人。

果然,只有強者才能求公平。

弱者,就連替自己討回公道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世間的「道」!

接下來幾天,我讓人繼續煽風點火,造謠我與沈臨川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沈臨川那邊一直沒動靜,我拿捏不准,又主動去見了他一次。

我知道,他已在暗處招兵買馬,他需要大量的錢財,而剛好,我窮的只剩下錢。

沈臨川今日就在府上,見我時,他身著一襲玄色錦袍,墨玉冠束髮,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神性。

我給墨畫和墨青帶了美食:「這是珍饈閣的烤鴨,你二人若是喜歡,今後可以經常關顧。珍饈閣背後的東家,是我呢。」

墨畫和墨青咧嘴笑,直接出賣了他們的主子。

「楚姑娘,主子在亭台下等你呢。」

「主子不久之前剛換了新衣,可見我家主子十分重視你。」

「主子從沒有等過一個女子。楚姑娘,你是獨一份的。」

沈臨川端著茶盞的動作猛地一滯。

而我,抿唇竊笑。

獵物,他進網了。

13

沈臨川也才二十五歲左右,容貌清雋,可他的氣場太過老氣橫秋。

幾番接觸下來,我大抵可以篤定,他已經不排斥我了。

故此,我直接在他對面落座。

沈臨川看似四平八穩,可我察覺到,他接連飲了幾口茶。

他也會心慌。

我輕嘆了一聲,眨眨眼,道:「三爺,外面的流言蜚語已經傳成那樣了,我只能嫁給你,三爺就勉為其難娶了我,可好?」

我佯裝卑微。

但其實,主動權皆在我手裡。

沈臨川問:「我為何同意?」

我笑答:「你我本無緣,可我太有錢了。三爺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用銀子幫你買到。」

沈臨川劍眉輕蹙,忽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頸,迫使我抬首。

可他掌下並沒有用多少力。

沈臨川:「你還知道些什麼?就不怕我滅口?」

他在招兵買馬,此事,一旦被人知曉,便是殺頭大罪。

我瞬間紅了眼眶,喚道:「尋歡哥哥,我說過的……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得出來。此生若是不能嫁給你,我便去當尼姑。」

男子的情話最會騙人。那為何女子不有樣學樣呢?

沈臨川沉默了兩個呼吸,放開了我。

他明顯眼神躲閃。

我乘勝追擊,握住了他的手:「你別抗拒我,你我成婚,今後就是一張床的人了。」

沈臨川耳尖泛紅。

我笑靨如花:「老天待我不薄,讓我又與你重逢。便是死了,我也能瞑目了。」

沈臨川終於又看向我。

果然,誰都阻擋不了情話的蠱惑。

我又說:「這幾天,我滿腦子都是你,吃飯是你,睡覺也是你,夢裡還是你。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嫁給你。」

沈臨川:「……」

男人淪陷了。

他不再滿身是刺,還親自給我倒了杯茶。

是玫瑰花茶,剛好合胃口。

我懷疑他調查過我的喜好,但我沒有證據。

沈臨川語氣無溫,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嗓音喑啞:「好,我娶你。」

我展顏一笑:「你真好,我大抵是世間最幸福的女子了。」

離開時,我抱住了沈臨川的腰,埋首在他胸膛,毫不吝嗇的說著情話:「我回去乖乖待嫁,你我難得重逢,我知曉你的一切不易,也實在心疼。」

「你切記保護好自己,你現在已經不僅僅屬於你自己,你也屬於我。」

沈臨川大概當真從未接近過女子,以至於,在甜言蜜語的攻擊下,他啞然了。

我能明顯感覺到他身子的僵硬。

他已然動情。

14

沈臨川親自入宮面聖,將我與他的婚事定了下來。

沈、楚兩家的姻親,便由我與他二人完成。

此事已板上釘釘。

沈家大爺對自己兒子怒其不爭,苛扣了他的用度,也沒打算給杜家聘禮。

沈大爺怒罵道:「廢物!你就是廢物!文不成!武不就!你就連御賜的婚事都保不住!那豆腐西施當個小妾就罷了,你偏要抬成平妻!眼下的處境,你可滿意了?!」

沈大爺非但對兒子失望透頂,還將大夫人痛罵了一頓:「你這個愚婦,養了這麼一個廢物兒子!早知如此,我就該讓庶子上位!」

大夫人受了委屈,又不敢對旁人撒氣,只好將怨恨都轉移到豆腐西施身上。

長房本就拮据,大夫人乾脆收回了送出去的首飾布料。

杜家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

杜家父子原本以為,杜小滿頗有本事,攀上了高枝,可眼下看來,人還沒嫁過去,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

杜小滿也抑鬱煩悶。

心腹前來見我,道:「姑娘,杜氏腹中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已出現流產跡象。」

我滿意點頭。

前世,杜小滿與沈傅言害死了我唯一的骨肉,這一世,我讓他們二人失去為人父母的資格。

心腹又說:「沈世子心中憋屈,到青樓找樂子去了。他擔心自己真不舉,還特意服了藥呢。屬下已經將藥換了,保准徹底廢掉沈世子。」

我應了一聲。

接下來,我得全力輔佐沈臨川。我要參與他的大業之中,成為了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個人。

將來哪怕他移情,我也能守著皇權富貴。

男女之前從不穩固,可利益共同體卻可以長長久久。

很快,我就聽探子來報,沈傅言因不舉之症,在青樓肆意發瘋,還打傷了三名美人。

聞言後,我諷刺道:「自己無能,卻打女子,算什麼東西?!」

想到前世被逼無奈嫁過他,我立刻食慾不佳,噁心反胃。

我吩咐道:「去,教訓他一頓,記得別打死了。」

我不能讓他這麼便宜的死去。

轉瞬到了婚期,剛好初秋已至,氣候宜人。

這一日,沈府有兩樁喜事,但長房那邊甚是安靜,僅十桌酒席,卻仍舊沒有坐滿。

杜小滿的嫁妝近乎沒有,酒席也甚是寒磣,就連長房夫妻也來了三房。

沈傅言的臉色如喪考妣,哪裡像個新郎官。

倒是三房這邊高朋滿座,我的嫁妝更是堆滿了庭院,羨煞旁人。

沈臨川進屋時,夏月剛好塞了一冊避火圖給我,我更是直接翻開觀賞。

沈臨川步子一頓。

我抬眸看去,手中避火圖落地,敞開的頁面上,是令人血脈僨張的小人像。

氣氛陡然僵凝。

15

我本該矜持,但,要想徹底拿下沈臨川這樣的人,我需讓他覺得,我愛慘了他。

我朝著夏月擠眉弄眼。

夏月很快領悟:「奴婢這就退下。」

隨著房門關上,我俏生生看著沈臨川,拾起那本避火圖,直言道:「夫君,我已經提前學過了,你想不想考考我?」

沈臨川容貌俊美,沒想到,大紅色吉服十分配他,襯得他風流倜儻。

他啞聲問:「你要讓我如何考你?」

我走上前,墊腳吻上他的唇。

他的氣息逐漸不穩。

我打算撤退時,忽然被人扣住了後腦勺,進一步加深。

當我二人躺在榻上時,還在糾纏不休。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幔帳上交疊的人影。

沈臨川身上有種隱忍的禁慾感,可一旦這種禁慾被打破,他就宛若猛獸出籠,一發不可收拾。

輕撥朱弦,眉黛羞頻聚。

我還不忘哭著表露心聲,恨不能說盡情話,就仿佛我終於達成所願:「夫君……尋歡哥哥……我甚是心悅你。」

沈臨川不像是說情話的人,他倒是喜歡用實際行動表明一切。

後半夜,我佯裝睏倦,半個身子都趴在沈臨川身上,喃喃夢囈:「尋歡哥哥……誰都不能傷害你,我不准!」

「尋歡哥哥,你是我的。」

我感覺到沈臨川的手輕觸我的髮絲。

他大抵是動容了。

極致溫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

次日,我醒來時,外頭日光大亮,身上已經換上了乾淨清爽的衣裳。

沈臨川就坐在內室飲茶,他看過去,磁性嗓音不帶有任何情慾,就仿佛昨晚失控的人不是他。

「你醒了?不必著急敬茶禮,你是長輩,我讓他們都候著。」

也是了,沈家皆靠著他呢。

就算是老太太也不敢多言。

我下榻,剛要邁步,雙腿一軟又跌倒下去。

沈臨川疾步走來,一把將我攙扶起來:「你……還疼麼?」

我痴痴看著他:「不疼,我歡喜的很。夫君,只要能看見你,我便覺得日子實在甜的緊。」

沈臨川被撩得眸光躲閃,面色泛紅。

他拖住我的後腰,攙扶我去洗漱。

等一切準備好,沈臨川才問我:「你是幾時認出我的?」

我謊稱道:「自從那次近距離見過你,我便能篤定,你就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情話之所以能哄人,是因為情話摻入了太多的謊言。

可偏生,世人都愛聽。

16

敬茶禮安排在了長房。

沈臨川與我姍姍來遲,眾人也只能笑著相迎。

老太太厚著臉皮誇讚:「老三媳婦年紀小,難免嗜睡了些,我瞧著倒是個有福氣的。」

要知道,此前安陽郡主看上了沈臨川,卻被他直接拒絕了。

之前,長房眾人不將我放在眼裡,此刻,卻也只能說盡好話。

大夫人的笑意著實難看。

她也萬沒想到,原本的兒媳婦,成了她的妯娌了。

她今後還得看我的臉色。

沈傅言和杜小滿的處境,便更加難堪了。

不過,好戲還在後頭。

沈臨川扶著我落座,沈傅言夫婦二人開始給長輩敬茶。

到了我面前時,他二人也得老老實實下跪,喊一聲「嬸娘」。

沈傅言捧著熱茶,滿目怨氣。

沒猜錯得話,他與杜小滿的新婚之夜必定不和諧,今後也無法和諧。

「三叔、三嬸……請喝茶。」

而就在這時,管事急忙走來:「不好了!出事了!賭坊找上門來了!杜家昨夜輸了五千兩銀子!」

杜家父子嗜賭,我只是命人略施小計,就讓那對父子昨夜留在了賭坊。

前世,杜家的窟窿,皆是拿我的嫁妝填補,我倒要看看這一世,他們拿什麼還債?!

老太太瞪向了大夫人。

大夫人神色一僵,怒視杜小滿:「真是造孽啊!我兒怎會被你這個狐媚子勾去了?當真家門不幸!」

原本,大夫人寵溺兒子,又很稀罕杜小滿腹中骨肉,更想給我下馬威。

故此,前世之時,大夫人處處針對我、打壓我。

但眼下,杜家的存在,儼然就是一個無底洞,大夫人非但不護著杜小滿了,反而恨她入骨。

杜小滿拉了拉沈傅言的衣袖:「世子,幫幫我呀,我可是你的妻!你若不幫我,還有誰能幫我?!」

沈傅言自己已焦頭爛額,聞言更是煩躁,此刻再看杜小滿,他亦不覺得秀美了,更不會認為杜小滿是個自立自強的女子。

此前,杜小滿故意拒絕沈傅言的一切幫助,她自己賣豆腐為生,還要養活一家老小。

在沈傅言看來,那樣的杜小滿是他從未見過的堅強女子。

但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杜小滿是累贅。

杜小滿為了養胎,身子已經臃腫,算不得美貌了。

沈傅言揮開了杜小滿的手:「你父兄的事,他們自己解決!來人!去給賭坊的人傳話,冤有頭債有主,杜家父子的賭債,與沈家毫無干係!」

我淡笑而過。

瞧,多麼自私自利的偽君子。

前世,他對杜小滿是真愛。怎麼如今,卻好似厭她至極了呢?

17

賭坊的人被趕走,杜家父子也被人毒打到半殘。

杜小滿委屈落淚。

沈傅言煩不勝煩。

沈家族親也對新婦指指點。

大夫人罵罵咧咧:「作孽呀!怎會攤上這門姻親?!杜氏就是個禍害精!」

老太太勸了幾句:「行了,老大媳婦,她腹中還懷著孩子呢。」

杜小滿雙手捧著小腹,臉色煞白,她自己心裡很清楚,這個孩子很難保住。

我託了沈臨川的福,備受族親敬重。

可前世,這些人卻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他們嘲諷我不被夫君看重,笑話我輸給了一個豆腐西施。

對這些人投來的善意,我只淡漠應對,並不當回事。可他們卻處心積慮巴結我。

我還是我,可似乎又有什麼東西變了。

世人都慕強,無一例外。

認親宴結束,我與沈臨川回到三房別苑,墨畫齜牙笑道:「夫人,主子特意告假三日呢。您二位這三天可以整日膩歪在一塊。」

墨青拉著墨畫的胳膊,將她拖走,還不忘交代:「主子、夫人,您二位放心,無人前來打擾。」

我:「……」

沈臨川食髓知味,人前人後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他以為我當真深愛他,一聲聲喚我「阿錦」。

習武之人的體力驚人,我像擱淺的魚,身體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

直至回門歸省,沈臨川才良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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