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美人:刺情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2/3
因為,他早起時,我正趴在桌案上假寐。

此刻,在蕭玄夜心裡,他對崔明珠的第一印象,已經極差了。

人,總是先入為主。

第一印象差了,後面很難挽回。

所以,他喚崔明珠為「崔氏」。

一個毫無感情溫度的稱呼。

蕭玄夜親自照看了我片刻。

花魁所言非虛。

攻心,缺不了苦肉計。

7

蕭玄夜是個顧全大局之人。

他對崔明珠頗有意見,但還是與她一同去了敬茶宴。

昨晚,若非他醉酒,又若非我在茶水中做了手腳,他這樣的人還是會去婚房的。

至於,他與崔明珠能不能圓房,那就不得而知了。

花魁說過,「男子的情與身子,是分開的。他們心裡藏著一個,嘴上念著一個,但與之歡好的,又能是旁人。專情之人,少之又少。」

不入心的人,自是無法專情。

蕭老夫人與老太爺,都是體面人。

二老並未為難崔明珠。

相反,他二人還勸說蕭玄夜,要好好呵護妻子。

蕭家世代家主,皆沒有納妾的先例。

如此,崔明珠又開始猖狂。

她是崔家明珠,姑母是當今皇后,表哥是太子,長姐是太子妃。

她素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當日晌午過後,我假裝悠悠醒轉。

崔明珠帶人將我拖拽下榻。

她手裡提著一塊掌家令牌,在我面前晃了晃,姣好的容貌愣是笑得扭曲起來。

「呵呵……小賤人,看見了麼?這是掌家令。如你這般螻蟻,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低賤之人,如何能攀附權貴?簡直可笑!我的東西,你也膽敢染指?!」

什麼是低賤?

何又是高貴?

我為何只能看見崔明珠美麗皮囊之下的齷齪?

若非我的小郎君,她早被山匪蹂躪。

可她恩將仇報,命人活活打死恩人。

見我沒反應,崔明珠興致缺缺,輕揮手,「來人!將她拖去馬廄。我瞧著,倒是與馬夫頗為相配。」

一言至此,她笑得花枝招展,「低賤之人,只能配低賤之人。今後,你們再生一個低賤的小崽子,繼續給我的孩子為奴為婢。」

我怒瞪她。

崔明珠笑得更歡快,「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生來如此,怪得了誰?!」

唇齒間溢出血腥味,我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咬破了舌頭。

佛說,眾生平等。

可眾生……當真平等麼?

我讀書少,無法參透。

我只覺得,我實在厭惡透了尊卑有序的人間。

婆子粗魯的將我拽出屋子,還不忘奚落,「那馬夫是個老鰥夫,前面已經打死了三個婆娘,你跟了他,保准日子熱鬧。」

我沒有任何驚慌之色。

崔明珠下手越狠,只會越快的將我推給蕭玄夜。

蕭玄夜一直讓人盯著我的近況。

這邊動靜鬧得很大。

蕭玄夜很快聞訊而來。

他今日就在府上。

崔明珠實在太急了,她應該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處理掉我。

蕭玄夜怒斥,「你做什麼?!」

婆子摁住我的肩,我順勢自己倒下去。

蕭玄夜本不該直接對崔明珠的人動手,但他以為婆子傷我,下一瞬,竟一腳踹在婆子胸口,

「放肆!國公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8

蕭玄夜是武將,腳力很強。

婆子當場吐血。

他這是故意做給崔明珠看的。

崔明珠花容失色。

我暗中竊笑。

她不是說,權貴便能為所欲為麼?

但……

權貴之上,還有其他權貴呢!

她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心愛之人的真心。

他們權貴始終不懂,有些東西是買不來的。

真心,摸不著,也看不見。

卻也最難得。

崔明珠挺了挺腰杆,她習慣了眾星捧月,又豈會服軟?

她以為,憑她的家勢與容貌,蕭玄夜沒有理由不愛她。

「夫君,馬夫是我的隨嫁僕從,我給他物色一個娘子,難道還需要向你請示麼?我可是府上的少夫人,是日後的主母。」

蕭玄夜幽眸微眯,自然明白崔明珠的用意。

我立刻跪地,哭得梨花帶雨,甚是悲切,「世子爺,奴婢曾有一心上人,可他死了,奴婢不欲嫁人。奴婢心裡只有他,此生都想為他守節,否則……還不如死了。」

我磕了兩個頭。

蕭玄夜一把將我拉拽起身。

我二人對視。

我在他眼中看見了憐惜、理解。

沒錯,這便是共同的經歷。

我與他皆痛失所愛,更能對彼此感同身受。

像隔著一層皮囊,認出了皮囊之下的靈魂。

交換了靈魂的人,關係一定會突飛猛進。

崔明珠見狀,怒極了,「你們在做什麼?放開!」

她恨不能親自拉開我與蕭玄夜。

而下一刻,蕭玄夜將我拉到他身側,用他高大修韌的體魄擋住了崔明珠。

「夠了!喬吱吱……是我的人。你要將我的人,送給一個馬夫?崔氏,你們崔家就是這麼教你為妻之道的?」

崔明珠更怒,「我……夫君!可你娶了我,怎還能看得上旁人?她不過就是個賤婢!」

她太自負了。

輕蔑不如她的所有人。

蕭玄夜經歷過人生坎坷,也走過低谷,他很不喜這一份自負。

於是,他說了一句很扎心的話,「世家子弟,有幾人身邊沒有鶯鶯燕燕?既然你今日非要鬧大,那我便直言,喬吱吱是我的妾室。」

轟——

崔明珠眼底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哦,是她的自尊、自大,還有自以為是。

9

崔明珠負氣而去。

她以為,蕭玄夜會追過去哄她。畢竟,她習慣了被人捧在手心。

可蕭玄夜並沒有。

崔明珠回到她自己的庭院,便開始瘋狂砸東西,她身邊的僕從無一倖免,全部挨罰。

一時間,鎮國公府鬧得人仰馬翻。

老夫人派人給蕭玄夜傳話,「世子,老夫人讓您去看看少夫人。」

蕭玄夜蹙眉,已在猶豫。

而我,恰到好處地暈了一暈。

蕭玄夜立刻將我扶住。

我莞爾,蒼白的臉色看上去十分可憐,我太清楚,自己此刻有多我見猶憐。

「世子不必管我。少夫人必定生氣了。世子何必讓奴婢當妾室呢?」

蕭玄夜嘆氣,將我打橫抱起,送到榻上,「給你妾室位份,也是權宜之計。如此,崔氏就不能直接將你如何了。我知曉你的苦楚,也明白你的心情。」

「崔氏這人……著實頑劣固執,讓人頭疼。」

我笑了笑,盯著蕭玄夜的眉眼。

見他沒有反感,我伸手輕觸他的眉眼,喃喃喚道:「二郎……」

我淚盈於睫。

此刻,無聲勝有聲。

我什麼都不必說。

我亦無需使出勾人的手段。

蕭玄夜會自然而然,將我視作知己。

我與他形成了某種默契,是心照不宣、是互相理解、互相取暖。

兩個痛失所愛的可憐蟲,相互安撫,汲取一絲絲的人間情暖。

這份情誼,可比床笫之歡,來得更穩固。

妾室要給正妻敬茶。

次日,我知曉崔明珠會使壞,蕭玄夜也料到了。

故此,蕭玄夜親自出面,親眼看著我敬茶。

崔明珠的手段,還是那般狠辣,但又失了創新。

無非是後宅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滾燙的茶水澆在了我的手上。

她只是訕訕笑了笑,「呦,燙到妹妹了,是我的不是。來人,賞妹妹一錠銀子。」

她在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我接過了銀子,像接受施捨的乞丐。

但我不哭不鬧,十分安靜。

我越是如此,就越能襯托出崔明珠的不堪。

蕭玄夜很不高興,全程冷著臉。

晚上,蕭玄夜依舊沒去崔明珠那裡。

圓房之事,一拖再拖。

蕭玄夜時常與我待在一塊,他喜歡看我笑,說我的眼睛乾淨清澈,多笑笑才好看。

小郎君也曾這般說過。

崔明珠處處針對我的期間,我也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此前,指認我偷東西的婆子,她家裡出事了。

崔明珠自是不屑於接觸下人。

我卻親自去了一趟。

我如今是妾室,婆子不敢造次。

我直接拿出銀子,「你的兒媳養胎,需得銀子,莫要同我客氣。」

婆子狐疑,「你……你不恨老奴?」

我搖頭失笑,「你是蕭家的忠僕,所以,看見有人偷盜,便拼盡全力抓獲,這本無錯。真要算起來,是我對不住你。」

婆子緘默半晌,又實在需要銀子,便收下了我的好意。

10

我三番四次接濟婆子一家。

又在婆子兒媳難產時,及時請來了郎中。

婆子喜得胖孫,終於放下戒備,跪在我面前表忠心。

「今後,喬姨娘若有吩咐,可以知會老婆子一聲。但凡老婆子可以辦到的,一定盡力。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

果然是個心善的。

花魁教了我看人的方式。

一個不為利益,且忠於家主的奴才,又能惡到哪裡去。

我拉著婆子起身,「你是蕭家的忠僕,倘若世子爺所娶非良人呢?你可會不甘心?」

婆子僵住。

沒錯,這陣子以來,闔府的下人已經察覺到,崔明珠並非良主。

她素來用鼻孔看人。

更是不將奴僕當人看。

她已失了人心。

婆子蹙眉,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喬姨娘,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笑了笑,「我給你說一個故事。」

我將小郎君如何救人,又如何被人殘害的事,告知了婆子。

我說得風輕雲淡。

只有我自己知道,每說一個字,我的心臟都會抽搐的疼。

婆子面露驚駭之色,「如此說來,少夫人早已貞潔不在,她還殺人滅口!竟是如此歹毒!」

我,「嬤嬤不必刻意去做什麼,只需在老太爺跟前提及幾句即可。」

老太爺沉迷雕刻。

他曾在小郎君手裡購置過木雕。

小郎君死後,老太爺派人去蓮花塢詢問過。

婆子會意,她是府上的老人,自是能在老太爺面前說上幾句話。

若是裝作無意間提及小郎君,那是最好不過。

兩日後,婆子就找到機會說了小郎君的事。

老太君不免唏噓,「竟有這樁事……那孩子多一文錢都不肯收,豈會尾隨貴女?何況,崔氏若正常出行,身邊又豈會沒有奴僕?他如何能接近崔氏?」

老太爺心中存疑。

小郎君尾隨崔明珠,整件事本就漏洞百出,疑點重重。

可惜,官府已蓋棺定論,一口咬定,是小郎君生了歹心。

如此,老太爺對崔明珠也沒了什麼好印象。

可想要讓鎮國公府針對崔家,這點壞印象還遠遠不夠。

11

蕭玄夜的內心深處,十分愧對於薔薇。

當我處處很像薔薇時,就成了他彌補的對象。

納妾禮雖免了,但蕭玄夜在銀子上很是大方。

我將所有財物收拾好,去了一趟青樓,見了花魁,將財物給了她,「好姐姐,我與你一起攢贖身的銀子。」

花魁見到我,甚是激動,問我,「復仇計劃,進行到了哪一步了?」

我如實告知了她。

她比我還歡喜。

我道:「接下來,還得麻煩姐姐幫幫我。等我積攢了銀子,我會再給姐姐送來。」

她幫我,我自然也要回饋。

知恩圖報,是生而為人的基本良知。

花魁,「你說。」

我,「青樓人多眼雜,消息最容易傳播出去。我要讓滿城皆知,崔明珠曾落入山匪之手,也虐殺了恩人一家子。」

花魁笑了,「那真是大快人心。」

不出三日,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甚至有人篤定,道:「倘若不是崔氏心中有鬼,崔家又豈會殺人滅口?」

「還真別說,我婆娘的三舅的表兄的侄兒,也家住蓮花塢。那趙二郎君一家子,無一存活,好端端的五口人都暴斃了!」

「可憐見的……民鬥不過官呀。」

傳言發酵。

鎮國公府的人也竊竊私語。

崔明珠面對如此猛烈的流言蜚語,她無法殺光所有人,更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她無能狂怒,遂對府上下人非打即罵。

老太爺怒了,他老人家極少針對晚輩,這次當真被氣到了。

「崔氏!這裡是鎮國公府,不是你們崔家!老夫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苛待下人!你自請去祠堂關禁閉!」

崔明珠怒不可遏,但不敢與老太爺針鋒相對,卻也沒有任何禮數。

此次,蕭玄夜沒有陪同她回門。

兩家的矛盾進一步激化。

因崔明珠的殘暴,她身邊的人也未必忠心。

我花了一些銀子,加上威逼利誘,買通了她身邊的人,在她的床上藏了一個帶血的人偶。

人偶是小郎君的模樣。

也是小郎君親手雕刻。

他的技藝巧奪天工。

崔明珠一眼就認了出來。

當晚,崔明珠剛上榻,一看見帶血人偶,瘋狂尖叫。

她赤著足,披著長發,奔出了寢房,又跑出了庭院,像無頭蒼蠅,在侯府大喊大叫。

不少小廝僕從親眼看著她發瘋。

「鬼啊!有鬼!別跟著我!」

「快滾開!我要殺了你!」

「有鬼啊!別過來!」

12

崔明珠躲進了小佛堂。

這下,就連常年禮佛的老夫人也頗有意見了。

「如此做派,哪裡堪稱一家主母?!」
游啊游 • 12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8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410次觀看
游啊游 • 340次觀看
游啊游 • 270次觀看
游啊游 • 530次觀看
游啊游 • 220次觀看
游啊游 • 220次觀看
游啊游 • 320次觀看
游啊游 • 120次觀看
游啊游 • 430次觀看
喬峰傳 • 330次觀看
喬峰傳 • 270次觀看
連飛靈 • 420次觀看
游啊游 • 50次觀看
游啊游 • 150次觀看
喬峰傳 • 260次觀看
游啊游 • 120次觀看
舒黛葉 • 1K次觀看
喬峰傳 • 670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