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檔國民綜藝上,我那黑料纏身的哥哥,被要求打電話給身邊人借錢。
然後他就打到了我這裡。
在一眾懷疑他被包養的不善眼光中。
我毫不知情地回道:
「借錢?你不是剛騙走我的黑卡嗎?一分沒有啊。」
然後給他轉了一百萬。
第二天,熱搜就炸了。
1
我是個霸總,和所有平凡的霸總一樣,都有一個不省心的親戚。
很不幸,這個人是我哥。
這小子青春期叛逆的時候,離家出走,要逐夢演藝圈。
甚至放出豪言壯語:
「我郁澤晟,就是餓死,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再吃郁家一口飯!」
我當時一度懷疑,這個智障到底是不是我哥。
很不幸,在做了八份親子鑑定了之後,我心如死灰。
純得不能再純的親兄妹。
當然,不出我所料,這傢伙唱歌難聽,跳舞拉胯,很快糊得連媽都不認識了。
甚至衰到,誰跟他捆綁誰火,就他糊穿地底。
沒人知道他是我哥哥,他自然被捧高踩低的娛樂圈吃得骨頭都不剩。
因為情商低出現的各種逆天言論和黑料漫天飛。
這時,就需要我這個霸總出面,幫他撤熱搜。
誰想當這個冤大頭,還不是家裡老頭髮話了,不能讓他給郁家抹黑。
雖然娛樂圈的他叫郁澤晟,跟老媽姓。
當然,郁澤晟本人並不知道我是他演藝事業的大功臣。
「郁總,少爺那邊有人扒出來他小時候打架鬥毆的事情了。」
我擺手:「丟人,撤了撤了。」
「郁總,有人爆料少爺之前整容。」
我接著擺手:「丟人,撤了撤了。」
「郁總,有人剪輯少爺和一起參加節目的女星的視頻。」
我嘆息一聲:「撤了撤了,把你上次說的那什麼廣場給刪了。」
「他一個十八線,哪來這麼多人扒他黑料啊!」
秘書推了推眼鏡,在一旁糾正我:
「之前那部偶像劇上線了,反響不錯,少爺也有了不少粉絲。所以準確來說,他現在脫離了十八線。」
我不禁苦笑:「為什麼他火了,我遭殃?」
錢吶,撤黑料不得花錢嗎?
最近單價又漲了。
不行,我這樣一直搭錢進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騰」一下站起來:「走,去星悅,我要去找郁澤晟談談,給他大熱的事業澆點涼水。」
2
星悅是郁澤晟的經紀公司,我也占有股份。說到底,也是金主來探望自己的賺錢機器。
我推開門,就聽見郁澤晟在一旁抱怨。
「怎麼回事,我明明也算是小火了啊,為什麼超話突然封了?」
「澤晟,你確定最近沒惹到什麼人?」經紀人在一旁憂心忡忡。
我進門,坐在了沙發上,聽聞直接嘲諷起來:
「就說讓你收斂點吧,惹到人了還不知道。」
郁澤晟皺著眉,不停地滑著手機。
「不應該啊,這些也不是什麼艷壓,得罪人的事情,只是我之前的一些丑照。」
聽見這話,我一言難盡。
「腦子壞了?放自己丑照幹嗎?」
經紀人在一旁連忙解釋:
「澤晟的性格直爽,適合走搞笑耿直的路線,所以我才專門花錢買了熱搜。」
我不禁搖頭,這花錢買的還能被人截掉,果然是衰神。
「到底是誰呢?」他在一旁抓耳撓腮,不得其解。
「還有,我整容和打架鬥毆的事情,完全是子虛烏有。只要等熱度稍微起來了,我就可以立馬澄清,還我清白。」
說到傷心處,他痛苦地叫了起來。
「現在徹底沒了,人家更懷疑我有鬼。」
他和經紀人在那裡一籌莫展,我卻慢慢聽出了門道。
哦~原來那個熱搜是有好處的啊。我把它怎麼了呢?哎,好像是刪掉了。
我:……原來我才是郁澤晟事業的絆腳石。
理清了來龍去脈後,我瞬間心虛了起來,立刻打哈哈。
「說不定人家只是好心幫你撤黑料呢?」
他顯然沒能領悟到——這件事看似險惡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一顆為他好的真心,於是咬牙切齒道:
「他要是能好心,我今天就能從這裡跳下去!」
倒也不必對自己這麼狠。
我擦擦臉上的虛汗。
「這個人簡直用心險惡,不管負面還是正向的熱搜,凡是帶我的詞條,都刪得一乾二淨。
「你說,該不會是老頭,不想我進娛樂圈,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吧?」
我直苦笑,老頭是不會,但你親妹妹會。
他越說越上頭,我也越聽汗越多。
「哎?你怎麼了?生病啦?」他還不忘關心我。
我立刻坐正,思考著如果告訴郁澤晟真相之後他會不會想殺了我。
嗯——可能性非常大。
「那個,不說這些壞事了,我這兒正好有部戲的資源,你看看合不合適。」
他眼中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祁佑,你果然是我最親愛的妹妹,只有你會真正關心我,嗚嗚嗚。」
我心虛地接受了他的讚揚。
「哎?該不會是給我量身定做的吧?」
這個男人開始痴心妄想了。
良心難安,我聽不下去,直接把劇本發給他:「你先看看。」
隨後起身,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趕在郁澤晟知道真相之前,快溜!
3
我直接開車去酒吧,點了杯酒壓壓驚。
「太險了,還好跑得快。」
「郁姐姐,怎麼了這麼著急?」旁邊是我前幾天勾搭上的小奶狗徐溪,眨巴著眼睛,輕聲問我。
我不便跟他多說,只能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他給我推了杯酒,整個身子都朝我這邊靠。
「郁姐姐,說不定我可以當你的解語花。」
他曖昧地湊到我耳邊,朝我輕輕吹氣。
沒想我怕癢,直接縮著脖子往另一邊躲。
「那個,你說話就說話,別整這死出。」
小奶狗的臉上的無語一閃而過。
「郁姐姐,你這樣可太讓我傷心了。」
我只能安撫地摸摸他的頭,他順勢蹭蹭我的手。
對不起,那一秒我只想到了:他應該洗頭了吧?
這朵解語花也非常稱職,即使不知道我在說誰,還是陪我罵了半個小時郁澤晟。
酒一杯一杯下肚,我整個人也飄飄然起來,就提到了給劇本的事情。
小奶狗一邊附和,一邊冷不丁問我:
「那郁姐姐答應給我的劇本,有沒有準備好啊?」
他的眼睛裡帶著蠱惑人心的漩渦,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看見倒映在他眼中的自己。
「嗯,劇本……」
等等,劇本?
好像是為了安撫郁澤晟,在星悅給了他?
在他的嘴唇碰到我前一秒,我瞬間清醒過來,直接起身。
小奶狗沒了支撐力,摔趴在地上。
我連忙扶起他,對上他委屈的視線。
救命,我的良心……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郁姐姐,郁姐姐!」他在身後不停喊我。
這一幕太像渣男了。
我心裡默默道歉,對不起,我不是個好金主,我因為該死的愧疚把劇本給了郁澤晟。
垃圾郁澤晟,毀我感情,還毀我名聲。
這下讓我怎麼在霸總圈子裡混啊!
4
至此,我沉溺了許久,覺得娛樂圈的彎彎繞繞不適合我,我還是好好賺錢吧。發奮圖強的我,決定專注事業。
在跟盛捷集團的老闆肖子揚你換我菜單、我扎你輪胎等一系列來回之後,終於拿下了城東的地皮。
「郁總,咱們這樣做要是讓肖總知道了,會不會不好啊?」
小秘書畢竟見識少,有些擔憂。
我改著手裡的企劃書,頭也沒抬。
「他們老一輩當年乾得不比我狠?他爸當年澆死了咱們天嫿的發財樹,你們郁董就把他的骨幹給挖了過來。」
小秘書瞪大了眼睛。
「告訴你個小秘密,」我朝秘書招手,湊到她耳邊說道,「其實當年那棵發財樹是我不小心用牛奶澆死的。肖子揚的爸爸正好路過,打翻了空杯子,正好被郁董看見。」
趁小秘書嘴巴還沒合攏,我拍拍她的肩:
「加油,好好乾,以後送你棵發財樹。
「對了,是不是有家財經報道想採訪我來著,幫我安排個時間吧。」
說罷,我做作地掃了掃西裝:「畢竟咱有實力,不怕被採訪。」
小秘書:「……」好有實力的郁總,怕了怕了。
「對了郁總,《愚城》那個電視劇開拍了,您今天正好去城西,要不要去看一下?」
「看什麼?那裡片場又沒有我養的小情人。」我還沒反應過來。
小秘書一言難盡:「但有少爺在。」
我恍然大悟。
原來給郁澤晟的本子叫這個名字啊。
「行,那你去安排吧,我正好好久沒去看我的掙錢機器了。」
這幾天我都沒去理會郁澤晟的黑料白料,想來他過得肯定不錯。
說不定真的能給我創造價值了。
我樂呵呵地想著。
掙錢的快樂衝擊著頭腦,我樂呵呵地來到了片場。
樂呵呵聽見片場的人說,導演陰沉著臉,因為郁澤晟 NG 了十多次。
我徹底樂不出來了。
旁邊的人見了我來了,紛紛讓出一條路出來,給我搬了椅子。
小助理悄悄給我遞了一杯茶。
我擺手,示意拍攝不要停。
郁澤晟好像沒看見我,依舊沉浸在戲中。
這場好像是他飾演的角色前期受辱的情節,他一身錦衣被扯得凌亂,面前的配角耀武揚威。
「沈少爺,您還是認輸吧,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郁澤晟的眼神好像變了一個人,面不改色,即使跪地,脊樑依舊挺立。
這怎麼跟他們說的 NG 十幾次不太一樣?
對手演員冷哼一聲,對著郁澤晟的臉就是一拳。
「沈少爺,真當自己還是個人物呢?」
那聲音一聽就比我敲西瓜的力氣還大。
對面演員面露寒光。
又是一拳。
郁澤晟悶聲應下,臉上已經掛了彩,但他眼底冷漠的目光一掃對方,就換來了更大的反擊。
「失了勢的小賤種,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一聽,我頓時皺了眉。
片場裡鴉雀無聲,耳邊身後演員的竊竊私語卻清晰無比。
「郁澤晟是得罪了梁期了嗎?」
「誰知道呢?聽說是舊恩怨。現在郁澤晟失了寵,正好給了梁期報復的機會。」
台上還在演著。
那個演員卻突然出戲地一笑。
「不好意思導演,我沒發揮好,能再來一次嗎?」
這下我還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導演卻瞥了一眼我的臉色,然後說道:「郁總來了,先休息吧。」
我面上不動聲色。
旁邊的趙秘書看到了,就知道這是我生氣的徵兆。
畢竟上一次我露出這個表情之後,就用酒瓶爆了對方老闆的腦袋。因為前一秒,他的手還想搭在我的大腿上。
郁澤晟也頂著豬頭腦袋看到了我。
剛才還威武不能屈的人,此時卻突然露出窘迫來。
「郁總,好久不見。」
身旁突然傳來搭訕的聲音,像是剛才和郁澤晟對手的那個梁期。
回頭,就看見他扭得跟麻花一樣,朝我拋媚眼。
「郁總~開機宴那天,沒能親眼見到您,真是太可惜了。」
開機宴那天,我正忙著扎肖子揚的輪胎,哪裡想去鶯鶯燕燕的宴會。沒想到居然還能被人惦記上。
對上他看金子般如狼似虎的眼神,我默默裹緊了衣服,然後發出了疑問:
「你是?」
他本來完美露出八顆牙齒的臉出現了一絲龜裂。
「我是梁期,您欽定的瑞王。」
這話可有歧義了。
當時劇本選演員的時候,星悅說要從自己公司里選,我就讓項目負責人隨便劃了幾個人進組,沒承想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什麼欽定,那還是導演定的。
這種主動搭上要我潛規則的,還是第一次見。
作為一個潔身自好的霸總,我悄悄往邊上側了側。
為了避免尷尬,我絞盡腦汁,想起來曾經被人教過的化解方式。
「你牙上有菜。」
梁期:「……」
他好像整個人都要扭曲了。
最終這場尬聊,還是由郁澤晟終止的。
在梁期再次想要接近我的時候,我身後不顯山露水的保鏢已經躍躍欲試。
郁澤晟突然跳出來,然後不由分說,把我拉進了化妝室。
「你怎麼來了?」
他話里沒好氣。
「來看看郁影帝的大戲。」
我視線從他臉上划過,唇一勾。
「在家被我揍,在外還要挨揍,怎麼這麼沒出息?」
他的助理正好送上了酒精棉球。
「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惹到他了,今天打了我好幾下了。要不是在外面,老子卸他一條腿。」
我接過酒精棉球,往他破了皮的臉上狠狠一按。
他疼得吱哇亂叫。
「別貧了,你有那本事嗎?當年鬧著當校霸,結果被人家堵了一次胡同就不敢出來了。要不是我去救你,你今天是不是完整的男人都難說。」我無情地嘲諷著。
他還不服氣。
「誰叫他們耍詐,說有人遇到困難了,把我騙了過去。」
我扯著唇冷笑,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兒,他施施然開口。
「你要是找,也別找梁期,他不幹凈。」
棉球又用力一按,他眼裡水花都出來了。
我冷漠地說:「在你眼裡的我就這麼饑渴?」
「當年肖子揚你都看得上,你的眼光我真的很難相信。」
提及糗事,我立刻咒罵。
「閉嘴。」
他紅著眼睛,含恨地朝我瞪過來。
「今天來幹嗎?看我笑話?」
我想起了剛才片場聽見的失寵言論,皺眉問:
「你是找了金主,又被人家拋棄了嗎?怎麼現在是個人都能欺負你?
「沒想到啊郁澤晟,你怎麼墮落成現在這樣了?嘖嘖嘖。」
他幽怨的眼神連同話語一起傳來。
「不知道這幫傻缺從哪裡聽說的,我被金主甩了,現在正借著演戲拿我出氣呢。」
他低眉,不去看我。
「外面果真是不好混啊。」
從他離家出走之後,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脆弱。
情緒油然而生,我攬住郁澤晟的脖子。
「嗐,就這點小事。」
我打通了秘書的電話。
「幫我撤了和郁澤晟有關的負面新聞,立刻。」
他眼泛淚光,滿含感激地朝我看了一眼。
一種自豪與驕傲油然而生。
怪不得霸總喜歡幫人出頭了,這感覺真爽。
「撤熱搜很貴吧?我最近確實拮据了些,因為黑料的事情沒通告找上我,等過段時間我掙了錢就還你。」他臉上露出了窘迫來。
此時霸總上身的我哪兒管什麼貴不貴,大筆一揮。
「你混那麼慘,讓我一個當妹妹臉上怎麼過得去。我的黑卡你拿著,給自己添點好東西。」
說罷,我從錢包里掏出了銀行剛送來不久,準備拿給徐溪賠罪的卡。
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不好吧。」
卡被強硬地塞進了他的懷裡:「拿著!」
他囁嚅地說了聲謝謝。
兄友妹恭的氣氛就這樣瀰漫。
直到,郁澤晟的經紀人張洺推門而入。
「澤晟啊,下周的綜藝你別忘了……你們這是在幹嗎?演鎖喉嗎?」
只怪平時我們相愛相殺的關係太迷惑人了,讓經紀人忘記了,我也是個好妹妹來著。
我低頭看向郁澤晟,想要展示一下家人的默契。
結果這小子根本不看我,甚至眼神還有點閃躲。
「等等,你要去上綜藝?這麼糊了都有人邀請?」
我發現了盲點。
郁澤晟對著我打哈哈,卻不停地朝著經紀人擠眉弄眼。
經紀人大概是沒看見,繼續喜氣洋洋地說:
「祁佑還不知道吧,最近澤晟的事業運好得很,畢竟黑紅也是紅……」
「這怎麼跟我剛才聽說的不太一樣?不是說他最近被黑,沒有工作也沒有錢嗎?」
此時手臂底下的郁澤晟悄悄溜了出去。
經紀人大方地對我說:「哪能啊,好得很。他之前大眾面前露臉少,現在勢頭正猛著呢。」
再回頭看郁澤晟心虛的表情,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好好好,敢情是苦肉計啊。
我咬牙切齒:「郁澤晟!」
他馬上換了一副諂媚的笑,手裡藏黑卡的動作倒是一點兒沒閒著。
「我最近確實是特殊情況。」
我冷笑:「等我空手道黑帶的拳頭打到你的臉上,你就有新的特殊情況了。」
5
最後這件事,以郁澤晟拿了我的卡,並被我暴揍一頓結束了。
他疼得痛哭流涕。
等我出門的時候,整個劇組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尤其是剛才還來搭訕的那個梁期,畏縮著腦袋演鵪鶉。
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後來從秘書那裡,我才知道為什麼。
「少爺被包養的新聞甚囂塵上。有人爆料,今天他的金主今天還趕去片場為他出頭,二人在化妝間親密,少爺……」
人在氣到極點之後,反而就變得異常冷靜。
「少爺怎麼了?」
秘書有些難以開口:「少爺哭得很慘。」
我:……
看著秘書有些奇怪的表情,我一字一句解釋道:「我只是把他揍了一頓,沒有發生任何違背倫理的行為。」
算了,心累了。
垃圾郁澤晟,毀我名聲。
「唉——」我長嘆一聲。
反正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更糟糕的事情呢?
「郁姐姐,我來啦。」
熟悉的聲音響起,徐溪急忙朝我這一桌跑了過來。
落座之後,他羞澀一笑:「郁姐姐說要給我禮物,我期待了很久呢。當然我覺得,什麼禮物都比不上郁姐姐本人。」
這個姐姐叫得一句比一句甜,當時他能勾搭上了我,就靠著這一聲聲郁姐姐。
過往甜美的笑聲如今卻變成了催命符。
果然,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打算哄他的黑卡,讓郁澤晟老賊騙走了,現在我還有什麼能給他?
我摳門的名聲一旦傳出去,這霸總圈我是徹底不用待了,以後就只能去世情圈當扒皮,吃飯坐小孩那桌。
對上他亮晶晶的期待眼神,我腦子飛速旋轉。
「小溪啊,姐知道你這個人,不圖財不圖名,給錢太俗氣,給資源又容易落下話柄。我擔心你像那個郁澤晟一樣,被人當成吃軟飯的。」
說著,我還不忘踩一腳郁澤晟。
「這樣吧,我送你去《星光之子》選秀。到時候你憑藉實力讓大家都看到你,他們也心服口服。」
徐溪的笑容消失了。
「姐姐,我看起來很好糊弄嗎?」
原來這孩子也不傻啊。
「那怎麼會?」我拿出了我商場忽悠人的本領,「我知道,我今天給了你錢,也不能保證你日後的生活。你應該站在更高的地方被看見,而不是跟在我身後沒名沒分。」
我話語中滿是期許,像是在看一顆未來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畢竟年紀小,好忽悠,最終在我的攻勢下露出了動容的表情。
我立刻就明白:這一關過去了。
「那姐姐,我去了你會來看我嗎?」
「當然了,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徐溪被我一通忽悠,最後像打了雞血一樣回去了。
我擦了擦頭上的虛汗。
騙人可真耗費精力。
6
郁澤晟這邊拿了黑卡,也消停了好一會兒,而徐溪自從被我激勵之後也有段時間沒來找我。
趁著空檔期,我將城東的規劃儘快落實,打出實績來。
其間不忘嘲諷一下競爭對手肖子揚。
肖子揚也非常受用,給我發了一段慰問(破防)的話。
還要我賠他車子,就是上次我扎破輪胎的那一輛。
笑話,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上市公司 CEO,哪裡有錢賠給他。
於是最後他告了家長。
無奈,我把車庫裡那輛剛到手的保時捷賠給了他。
他那些名車也不開了,整天開著這輛車在我面前兜風。
秘書擔憂地望著樓下。
「郁總,肖總已經在咱們公司樓底下轉了好幾圈了,他真的不忙嗎?」
我打開語音,說道:
「他畢竟不像我,是成功人士,每天都有事情做,只好用這種幼稚的行為去彌補他內心的不平衡。我也能理解他這種嫉妒的心理。」
說完,手鬆開,消息就發了出去。
廢話,嘲諷當然是要對本人說才更有攻擊性。
秘書:我怎麼感覺這兩個人都挺幼稚的。
為了結束這場小學級別的攻擊,秘書趕忙把上次提到的財經採訪稿件給拿了上來。
「這是財經欄目的採訪內容,需要的信息我已經準備好了,您先大致捋一遍。」
我從窗邊走回辦公室,給肖子揚發了最後一句語音。
「唉,趙秘書也真是的,怕我打擊你的自尊心,趕緊就給我安排工作了。」
趙秘書:……其實並沒有。
我沒來得及扶額苦笑,就被拉回了座位。
「您還是抓緊看吧。」
趙秘書:神仙打架,小兵遭殃,孰輕孰重我能不知道?
我打開文件,大致瀏覽了一下。總歸是一些我參加工作之後的一些感悟與最近的發展方向。有些我不用看稿也能回答。
但對於這一點,趙秘書是這麼說的。
「鑒於您平時有說車軲轆話的習慣,為了到時候不出意外,我提前給您準備著,不會鬧笑話。」
到了錄製當天。
聚光燈一打,全場都聚焦在一個人身上。
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一瞬間將大腦麻痹。
我突然有點理解郁澤晟對於這些事情的追求了。
「請問郁女士,您最近的生意很紅火,還一舉拿下了城東的地,據說手段不是太光彩。面對那些說您勝之不武的人,您有什麼想法嗎?」
主持人眼鏡後面是銳利的視線,使我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了不適。
「商業上的行為,哪有什麼武不武的呢?只要不違反法律和公序良俗,都是屬於合理競爭。」
我不動聲色將話給還了回去。
他皺眉,繼續提問。
「聽說郁總家裡還有一個兄弟。以往都是男孩繼承家業,如今您進入集團工作,會不會有不適應,或者不能勝任的地方?畢竟比起男孩,女生好像沒什麼優勢,當然,除了某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