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望在劇情重置後,同時覺醒了。
這一次,他搶先一步,將我家保姆的女兒與我調換。
「上一世我愛了你七十年,唯獨辜負了茵茵。」
「這一次,我想遵從本心,就讓茵茵做一次主角吧。」
我沒哭沒鬧,任由他將我抱走。
我和他本是豪門總裁虐文里的命定男女主。
按照劇情設置,我們先虐後愛。
我用家族聯姻,逼迫他放棄白月光;
然後傾盡家底,助他這個私生子奪回祁家家主之位;
又為他擋槍,遭他仇敵綁架,被刺八十一刀。
他這才發現愛的人是我。
可我們剛開始相愛,我卻因傷勢過重,只活了一個月便去世。
而他守著對我的承諾,終身未娶。
待他活到百歲,死去前還讓人和我一起合葬。
他被所有人稱讚深情。
而提到我,只有一句沒命享福。
我笑了,這樣的虐文女主,就讓給沈茵吧。
而我想做的,從來都是大爽文女主。
1
「昭昭,對不起。」
「上一世因為我,茵茵一生悽苦。這一世,我必須讓她做女主。」
當七歲的祁望將搖籃中的我和沈茵調換時,我便知道,他也覺醒了。
他口中的茵茵,是沈茵,我家保姆的女兒。
也是他上輩子的白月光。
「昭昭,去沈家,暫時委屈你了。」
祁望語氣裡帶著一絲愧疚:
「你放心,我會讓沈叔叔和王阿姨好好照顧你,不會讓你吃苦的。」
「等我長大按原劇情奪回ŧũ̂₉祁家家主之位,便會接你回來。」
我被氣笑了。
祁望,這個我愛了整整一輩子的男人。
此刻正用他那套自我感動的邏輯,親手顛覆我的人生。
他甚至不覺得這對我是一種傷害。
或許在他眼裡,我生來就擁有的一切,都可以成為他用來施捨的籌碼。
可他從頭到尾都錯了。
上一世,被劇情控制,我才當了這被虐得死去活來,最後還早死的虐文女主。
現在劇情重置了,我又覺醒了。
憑什麼我還要當這虐文女主呢?
我想做的,從來都是大爽文女主。
2
從地獄爬回人間,我花了十八年。
這十八年里,我名義上的養父母——
沈強和王秀蓮,對我的態度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心懷愧疚,到後來的言聽計從、滿臉崇拜。
轉變的契機,是我讓他們拿著祁望給的那筆「補償款」,去城西鳥不拉屎的郊區買下了一塊無人問津的工業廢地。
沈強當時嚇得臉都白了。
以為我被刺激得精神失常,想敗光他們唯一的家底。
我沒多做解釋,只冷冷地告訴他:
「要麼聽我的,要麼我現在就回陸家,告訴他們所有真相,讓祁望把給你們的錢連本帶利地收回去。」
他們怕了,最終還是照做了。
半年後,市政規劃文件下發,一條新的地鐵線終點站就落在那塊地旁邊。
一夜之間,地價翻了五十倍。
沈強夫婦捧著那張一夜之間價值千萬的土地使用證,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活神仙。
這是第一桶金。
有了這筆錢,我讓他們辭掉了原來辛苦勞累的工作。
然後,我指導著只有小學文化的沈強,註冊了一家投資公司。
公司的名字叫「昭陽資本」。
昭陽,是我現在的名字。
我成了這家公司的隱形操盤手。
我利用前世的記憶,精準地抓住了每一次風口。
昭陽資本的雪球越滾越大,快得讓作為法人的沈強心驚膽戰。
他不止一次地勸我收手,說我們現在擁有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了。
我只是平靜地告訴他:「不夠,還遠遠不夠。」
我的戰場,從來不是賺多少錢,而是要將祁望和沈茵踩在腳下,奪回我被偷走的一切。
3
而我的仇人,這幾年過得光鮮亮麗。
我一邊在暗網購買最隱秘的私人偵探服務,追蹤著祁望和沈茵的一舉一動。
一邊看著財經雜誌上,沈茵穿著高定禮服,挽著我親生父親陸承業的手,笑得天真爛漫。
報道上說,陸家千金陸昭昭,不僅貌美,更在商業上有著驚人的天賦。
小小年紀就對陸氏集團的運營提出了許多「建設性意見」。
我看著那些所謂的「建設性意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不過是我前世為了討好祁望,熬了好幾個通宵做出的商業分析。
當時被他輕描淡寫地評價為「幼稚」,轉頭卻成了他用來包裝沈茵的工具。
她繼承了我的人生,卻活成了一個精緻的草包。
而我,只需要一個舞台。
一個能讓我從陰影中走到聚光燈下,與他們正面對決的舞台。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那天,我點開財經新聞,一條置頂的公告吸引了我的注意。
「星辰杯」全國商業策劃大賽。
一項由多家頂級財團聯合舉辦的賽事,旨在發掘未來的商業領袖。
而在主辦方一欄,陸氏集團的名字赫然在列。
決賽的特邀評委席上,祁望的名字閃閃發光。
蟄伏了這麼久,是時候了。
我移動滑鼠,點下了那個並不起眼的「個人參賽者報名」連結。
「星辰杯」的初賽和複賽,對我來說不過是走個過場。
我提交的策劃案,每一步推演,每一個數據模型,都精準到無可辯駁。
結果毫無懸念。
我,一個來自三流大學、名叫「沈昭陽」的普通學生,成了本屆大賽最大的黑馬。
媒體用「橫空出世的天才少女」來形容我,閃光燈第一次對準了我。
而我,只是平靜地穿過人群,目光鎖定在那個被眾星捧月的沈茵和祁望身上。
不出所料,祁望終於注意到了我。
他將我拉到無人注意的角落裡,眼神陰鷙:
「昭昭,你也覺醒了對不對?」
4
我抬起手,重重地一巴掌甩了過去。
他滿臉震驚地捂著臉,「你打我?」
趁他發愣的瞬間,我繼續揚起右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祁望雙眼通紅地瞪著我:
「昭昭,你過了!」
「我說過,等我坐上祁家家主的位置,就會接你回來。」
「你難道忘了嗎,這個劇情是女主陸昭昭的高光時刻。」
「你現在是沈茵,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我被氣笑了。
祁望到現在,都還以為我仍是那個萬事以他為中心的陸昭昭。
「你說得沒錯,這是女主的高光時刻。」
「可是祁望,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女主。」
祁望一頓,僵愣在原地。
待回過神,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陸昭昭,你別忘了,你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保姆的女兒。」
「你怎麼爭得過有陸家和祁家保護下的茵茵。」
我勾了勾唇,「那就拭目以待吧。」
5
這之後,祁望卯足了勁要讓沈茵在比賽中奪魁。
不僅為她請來了最頂尖的智囊團,他更是親自為她坐鎮。
毫無意外,此刻已成為「陸昭昭」的沈茵,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決賽。
她只需要像個提線木偶一樣,照著稿子念出那些不屬於她的見解。
可即便如此,她也做得漏洞百出。
半決賽的答辯環節,我們被分在了同一組。
評委問了她一個關於方案中現金流風險管控的細節問題。
她當場卡了殼,漲紅了臉。
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還是祁望在台下用口型提醒,她才勉強過關。
輪到我時。
我不僅回答了評委的問題,還順便指出了她那個由陸氏智囊團打造的方案里,一個隱藏極深的財務模型悖論。
全場譁然。
我能清晰地看到,沈茵投向我的眼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施捨,而是淬了毒的嫉妒和怨恨。
她那張被精心呵護的漂亮臉蛋,第一次因為另一個人而扭曲。
很好。
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有些東西,即便搶走了身份,也永遠學不來。
5
決賽前夜,我待在主辦方安排的酒店裡,對最終的策劃案進行最後的完善。
我準備了兩份方案。
A 方案,是我明面上的殺手鐧。
而 B 方案,則藏在我的加密硬碟深處,那才是真正的王牌。
我知道沈茵會來。
或者說,我知道她一定會用她最擅長,也是唯一擅長的手段——掠奪。
凌晨兩點,我房間的門卡被無聲地刷開。
我裝作熟睡,躺在床上。
聽著那輕手輕腳的腳步聲靠近我的書桌,聽著 USB 接口被插拔的細微聲響,聽著那個人在黑暗中複製完文件後,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
整個過程,我的心跳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加速。
就像在看一場早已知道結局的、蹩腳的默劇。
第二天,決賽現場。
後台的空氣緊張得幾乎凝固。
所有選手都在做著最後的準備。
我剛整理好服裝,準備上場,就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正是沈茵。
她一改昨日的狼狽,臉上掛著志在必得的笑容。
身邊站著臉色冰冷的祁望,還有幾位賽事組委會的負責人。
「等一下。」
沈茵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整個後台瞬間安靜下來。
她揚了揚手中列印好的一疊 A4 紙,那正是我昨晚放在電腦桌面上的 A 方案。
她將策劃案狠狠摔在我的腳邊,紙張散落一地。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她用那楚楚可憐又帶著無比憤恨的語氣,一字一句地指著我,對所有人宣布:
「她是個小偷,她決賽的策劃案,是昨晚從我這裡偷走的。」
6
後台瞬間安靜下來。
幾十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身上。
我甚至能聽到身邊某個選手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偷竊,抄襲。
在「星辰杯」這種級別的賽事上,這是足以讓一個選手身敗名裂、永不翻身的指控。
祁望的眼神冰冷如刀,帶著一種審判般的快意。
他似乎很享受這一刻,享受將我踩在腳下。
證明我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小偷,而他所選擇的沈茵,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我笑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輕輕地笑出了聲。
我的反應顯然出乎了沈茵和祁望的預料。
沈茵那張精心扮演出來的悲憤面孔出現了一絲裂痕。
「你笑什麼?」
她厲聲質問,「被當場抓包,你還有臉笑?」
我彎下腰,慢條斯理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 A4 紙,甚至還好心地幫她理了理順序,然後遞還給她。
「陸小姐。」
我看著她的眼睛,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你確定,你要用這份方案參賽嗎?」
她被我問得一愣,隨即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一把搶過策劃案。
「這是我的東西,我當然要用!沈昭陽,你別想再狡辯!」
「很好。」
我點點頭,不再理會她,徑直走向賽事方負責人:
「老師,可以開始了嗎?我想,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負責人看看我,又看看祁望和沈茵。
最終在祁望帶著壓迫感的目光下,宣布決賽流程照常進行,但保留對「抄襲事件」的調查權。
抽籤結果,沈茵在我前面出場。
她站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中央,背後是陸氏集團的 LOGO,將那份屬於我的 A 方案講得慷慨激昂。
她顯然是下過苦功夫的,將整份方案背得滾瓜爛熟,甚至還模仿了我可能會有的語氣和手勢。
台下的評委們頻頻點頭,觀眾席也爆發出陣陣掌聲。
祁望坐在第一排,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驕傲和欣賞。
他看著台上的沈茵,仿佛在看一件由他親手打磨出的、最完美的作品。
而我,只是坐在選手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像一個局外人。
終於,輪到我了。
我走上台,沒有帶任何紙質文件,只有一個加密 U 盤。
主持人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公式化地問道:
「沈昭陽選手,在你的對手,陸氏集團的陸昭昭小姐已經提出了一個相當完善的構想之後,你又將為我們帶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