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雀鳴完整後續

2025-07-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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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敗後,父皇連夜獻了三個女兒去敵國和親。

長姐是皇后所出,嫁給了尊貴的太子。

二姐是貴妃所出,嫁給了溫柔的二殿下。

而我是宮女所出,只能嫁給暴戾的三皇子容祈。

新婚夜,他在喜床上抱著另一位寵妾,用劍挑起了我的下巴:

「小丫頭,就是你鬧著,非要與我洞房?」

1

來和親時,我便從姐姐們的口中聽說了——

我的夫君,是敵國的三皇子容祈,因戰功赫赫,十九歲便已封王。

都說他性子暴戾,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

今夜,他本是沒來的。

可我是楚國公主,若和親第一晚見不到丈夫,會被視為奇恥大辱,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我便派人一再去請。

他這才來了喜房。

此刻,他懷抱愛妾,劍尖鋒利地指向我,語氣懶散戲謔:

「小丫頭,就是你非要拉著我來洞房?

「不怕洞房之後,你也會死嗎?

「或者,先跳支舞來助助興,可以考慮不殺你。」

我知道,容祈是想為自己的愛妾撐腰,給我這正妃一個下馬威。

無所謂,只要他人到了就行。

關上門來的羞辱,總比死了要強一些。

可我並不擅舞,勉強跳完後,他懷中的愛妾笑個不停:

「殿下你瞧,楚國人果然如傳聞中般,毫無骨氣呢!」

她叫周蘭兒,能歌善舞,深得容祈的寵愛。

容祈也撐著下巴看我,笑容譏誚:

「嗯,僵硬得像塊石頭,連蘭兒的萬分之一都不如。

「滾下去,別再礙眼。」

我盡力了。

卻還是在新婚夜,被趕出了自己的喜房。

好在夜已深,閒人已撤,沒人看見我的落魄窘狀。

回到逼仄的客房,我的陪嫁丫頭明心忍不住抹了把淚:

「公主受這等折辱,若是芳貴人知道了,真不知該有多心疼啊!」

兒行千里母擔憂,阿娘自然心疼我。

我也思念著阿娘。

她本是針工局的宮女,身份低微。

哪怕被臨幸後誕下了我,薄情的父皇也遲遲都沒賞她一個名分。

最後還是因為我被選來和親,皇后才向父皇提起,為她封了個貴人。

我若在大梁惹了禍,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她。

所以,我一步都不能錯。

2

按照大梁的規矩,婚後第三日,我要與容祈一起進宮朝見。

待我們到了大梁皇后的寢宮時,只見太子攜我長姐,二皇子攜我二姐,都已經落座了。

皇后命宮人為我們倒茶,一一關心。

太子是最先回話的。

他溫柔牽著我長姐的手,讓眾人都瞥見了長姐腕間那枚金鐲:

「兒子和華陽定會夫妻和順,恩愛不疑。」

輪到二皇子時,他笑著看向了我的二姐,滿眼濃情蜜意:

「兒子已命太醫為華憐調製坐胎藥,盼她早日開枝散葉。」

等輪到容祈時,氣氛卻冷了下來。

他一句話都懶得說。

皇后只好將目光移向我:

「華羨,祈兒他待你可好啊?」

好個屁,我腹誹道。

卻也只能硬著頭皮一笑:

「他……很好。」

二皇子一臉幸災樂禍:

「哦?三弟他是怎麼一個好法?」

我只得胡謅:

「他……他親手為我做鞦韆,還說要去陪我騎馬射箭。」

說罷,我回頭看向容祈。

卻正對上了他那一抹揶揄的笑。

就像一個成人,在靜靜看著編造謊言的孩子。

玩味而散漫。

令人心頭火起。

皇后聽罷,表情更是意味深長:

「也好,你們年輕,一時心性也是有的。」

終於熬過了請安這道難關。

之後我與兩個姐姐去了御花園賞景,有了短暫的相會時間。

我們是一起被派來和親的。

自從戰敗後,父皇終日惶恐,怕自己江山不保。

為了討好大梁,他不惜把自己的三個女兒都獻了過來。

長姐是皇后所出,嫁了大梁最溫柔的太子。

二姐是貴妃所出,嫁了體貼的二殿下。

而我出身卑微,生母只是個宮女,便只能嫁給傳言中兇狠暴戾的三皇子——容祈。

局勢已然糟糕至此。

唯一的好處,便是在這陌生的大梁皇宮內,還能看到姐妹故人。

屏退眾人後,二姐便擰著俏麗的眉,對著長姐「呦」了一聲:

「喲,聽聞,姐姐剛嫁過去,就為那大梁太子洗手作羹湯了?

「妹妹奉勸姐姐,切莫賢惠過頭,反倒失了楚國長公主的風骨。」

長姐瞥了二姐一眼,身姿端莊,氣質清冷:

「我的事不勞妹妹掛心,倒是你,應該保重身子。

「是藥三分毒,孕育子嗣一事,你何必急於求成?」

沒辦法,皇長姐與二姐從小就愛對掐。

我每每都在一邊旁觀。

都說,女兒隨娘。

記憶里,皇后和貴妃似乎也是如此,在深宮鬥了十多年,也沒斗出個結果。

熬到最後,卻紅著眼,一起把女兒送來了異國。

待兩個姐姐爭執夠了,她們又齊齊看向我——

二姐戳了戳我,問道:

「說說吧,你那什麼騎馬射箭盪鞦韆之類的,可是真的?」

我笑著咽下一口糕點:

「當然是……假的。」

二姐輕哼一聲:

「我就知道。

「聽說容祈想封周蘭兒當側妃?你怎麼想?

「需不需要二姐姐我給你出出主意,幫你趕走那賤女人?」

我還未答,長姐便走上來,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羨兒,你別聽她作怪。

「咱們楚國公主,一言一行皆代表母國,即使出手,也不得使那腌臢手段。」

好好好,是是是。

無論她們說什麼,我都乖乖點頭,一如往昔。

我從小就隨阿娘住在偏殿,常常缺衣少食,寒冬臘月最是難熬。

有次我實在餓得厲害,爬上院中一棵柿子樹。

結果那青柿子不穩,被我失手扔了出去,正巧砸到正在吵架的大姐和二姐面前。

從此,她們就常來偏殿找我,還時不時帶些點心酥糖。

靠著她們的接濟,我才算平安長大。

就連阿娘也總笑著說:

「羨兒你呀,就是兩個姐姐養大的孩子。」

於是,我聽著她們從小吵到大。

又從楚國,吵到了大梁。

我知道,她們如今的日子未必比我好多少。

在我面前吵鬧,不過是為了讓我安心。

既如此,我便笑而不語,繼續裝著她們的傻妹妹。

臨別前,大姐送給我一柄精緻的匕首,告誡我:

「羨兒,這裡不比楚國,你留著防身用。」

二姐則將一盒親配的藥膏塞給我:

「不是什麼珍奇的藥,但這裡處處受限,你收起來藏好,以備萬一。」

我笑她們明明得寵,怎麼卻竟比我還要謹慎。

卻不知,當天夜裡,這些東西就派上了用場——

3

容祈被行刺了。

刺客還是他那位善舞的寵妾——周蘭兒。

活該算我倒霉。

本來,我只是依照規矩,去給容祈請個安。

結果卻撞見他那寵妾周蘭兒,竟趁著他醉酒,意欲行兇殺他。

若我不在場,容祈就算死了,也怪不到我頭上。

可偏偏我撞見了。

為了洗清自己,我只能硬著頭皮去推沉醉不醒的容祈:

「醒醒!三殿下!

「容祈!有人要殺你!」

慌亂間,我笨拙地用上了長姐給的匕首。

可周蘭兒身上是有些功夫的,輕而易舉便躲過了我的匕首,轉瞬怒目向我殺來。

完了!完了!完了!

我心裡暗罵了容祈一千遍。

直到鋒刃割過我的肩頭,劇烈的痛楚席捲而來——

我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可忽然間,幾滴腥膻溫熱的血噴濺在我臉頰。

我倉皇抬眼,卻正對上周蘭兒渙散的眼神。

她被容祈一劍穿心,咽氣前,連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來。

「你還好嗎?」

容祈伸手將我扶住,一改剛剛醉醺醺的模樣。

剛才他竟是裝的。

我後知後覺,慪得要死,紅著眼睛,態度也沒了好氣:

「不好……」

剛說完,我便傷口作痛,額頭冒出冷汗。

容祈欲言又止,卻只是把我半擁半抱地挪去了喜床邊。

待醫官為我掀開衣衫時,那道猙獰的刀口還在潺潺流著鮮血。

「殿下,她這傷極深,需要縫針。」

「什麼?」我痛得要命,才開口,已有了哭腔,「能不能只敷藥?」

天知道我多怕縫針。

幼年時,有幾位皇兄,見我不得寵,總愛欺辱我。

有次他們下手重了些,害我右臂劃了道深可見骨的傷,阿娘含淚為我縫過一次皮肉,那鑽心刺骨的滋味,我至今無法忘卻。

容祈看出我的恐懼,嘆了口氣,竟罕見地放軟了聲線:

「你別怕,孫醫官醫術高明,很快就會縫好的。」

說完,他見我還是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便索性將我的臉埋進他的懷中:

「若是疼,你就咬我。」

他低聲說著,還將自己的手遞到了我的唇邊。

大概是痛出了幻覺,我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愧疚。

然而下一瞬,我就痛得「啊」出一聲。

針線扎進我的皮肉,我疼得滿頭冷汗。

容祈任我狠狠咬在他的虎口,溫柔笨拙地哄著我:

「沒關係,很快就不疼了。」

後來,我是痛暈過去的。

再醒來時,天光大亮,明心正頂著張笑臉,守在我的床邊。

我不解。

按照這丫頭的脾氣,她此刻應該開口罵容祈是王八蛋才對。

怎麼還喜上眉梢的?

直到我被她攙扶著去了後院,才明白過來——

容祈站在暖陽里,一邊親手綁著鞦韆,一邊轉頭對我一笑:

「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玩意。」

紅衣翩翩,眸光溫軟。

他完全蛻變成了令我陌生的模樣。

不再是兇巴巴的暴戾閻王。

難不成他是想以這個鞦韆,當作對我昨夜受傷的補償?

「怎麼傻了?」

見我呆呆的,容祈笑著走來,牽住我的手。

「秋日的馬場最是好玩,待你傷好了,我就帶你去騎馬射箭。」

他竟是要把我在皇后面前胡謅的話,一一實現。

對於這忽如其來的寵愛,我很是謹慎。

「你公務繁忙,其實不必陪我的。」

容祈面容微涼,眼底有轉瞬即逝的晦暗:

「華羨,新婚那日,是我有愧於你。

「可周蘭兒是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我必須讓她放下警惕。」

其實他不必解釋,皇室之中,向來詭譎多變,我能理解。

但也只做得到理解。

對容祈恭敬地笑笑,假裝沒看見他黯淡的神情,我轉身離去。

比起他的心境,我現在更在意的另一件事。

周蘭兒到底是誰派來的?

4

幾日後,我從二姐口中得到了答案。

原來容祈生母去世得早,他是由一個乳母帶大的。

早年時,他並不受梁國皇帝待見。

可他竟是個軍事奇才,年紀輕輕就領兵作戰,大勝而歸。

梁皇這才開始重用他。

如此一來,太子和二皇子都開始忌憚容祈。

太子是皇后所出,倒還容他幾分。

二皇子卻漸漸將他當成是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這些年,除了周蘭兒,他還安插了不少眼線,都一一被容祈拔除。

二姐在將這些消息遞給我時,表情難得嚴肅:

「羨兒,你記住,不要捲入大梁皇室的內鬥紛爭。

「也不要輕信男人的深情。

「你這笨丫頭沒什麼悟性,可別爭寵不行,反倒交出了自己的心。」

二姐連皺眉的模樣都肖似貴妃。

說起她的生母貴妃娘娘,那可真是個極美的女子。

才一入宮,就攥住了父皇的全部心神。

據說,父皇也曾愛得痴纏,為了貴妃,甚至多次駁斥皇后。

可就算如此盛寵,父皇還是毫不猶豫送二姐來和親,哪怕貴妃梨花帶雨,他也視而不見。

難怪二姐有此箴言,這都是她親歷的教訓。

長姐聽聞後,神情依舊淡淡的:

「羨兒,情愛都是過眼雲煙。

「你需步步謹慎,切記,活下去,才能長久。」

長姐自禮佛後就更加淡然,這也是隨了皇后。

父皇多情,上有貴妃專寵,下有數不清的新舊交替。

無論那些女人如何撒嬌撒痴,反覆折騰,皇后卻都淡然以對,波瀾不驚。

長姐也是如此。

她總說:

「情之一字,淺嘗輒止。

「一旦入心,非要折壽不可。」

如今,姐姐們各懷心事,我卻還記得,她們也曾嚮往過自己的未來。

皇長姐喜讀詩詞,本想嫁個儒雅之人。

皇后為她精挑細選了禮部尚書之子盧陵,兩人也曾定親。

而二姐性子刁蠻,卻傾慕英雄。

她一心盼望著能嫁給長姐的堂兄——鎮國將軍之子沈觀南。

而我,則在阿娘的遭遇中學會了務實,打算嫁個溫和老實的男子。

可舊夢難溫,我們三人的姻緣早就斷在了楚梁的邊境線上。

一步踏過,終生相錯。

若還想求什麼,我只盼姐妹三人能平安餘生。

而楚國子民,也能在這大爭之世得以倖存。

可很快我就知道,這些不過是痴心妄想。

5

於一個深秋午後,大梁正式攻打了我們故國。

而在兩軍交戰的情況下,秋獵還是照常進行。

這無疑是大梁皇帝傳遞出的信號,代表對大梁兵力的信心。

以及,他根本沒把楚國看在眼裡。

而我和姐姐們作為和親的皇妃,就算國破家亡,我們還是要陪著大梁的皇子們行獵。

更要假裝不知,周圍那些梁人的目光多麼貪婪可怖。

如餓狼窺伺肥羊。

一路上,太子依舊對長姐體貼照料。

她此次出行不僅戴著華貴的手鐲,連頸間也墜著數顆明珠。

二皇子也毫不遜色,一路命醫官相隨,熬煮坐胎藥給二姐服下。

到了營地,容祈邀我一同騎馬。

本該欣然前往的我,卻黯然垂眸。

我的國家正被梁人踐踏,而眼前這個人,即將手持屠刀揮向我的百姓,甚至我的親人。

此時此刻,我又怎麼笑得出來。

可我還是去了,因為我沒有資格拒絕。

況且,痛的不止我一人,我的姐姐們也在強顏歡笑。

落日殘陽中,容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他牽著韁繩靠近,聲音低沉而溫柔:

「華羨,你放心,無論發生何事,你都會是我的皇妃。」

戰敗國的和親公主從來不得善終。

他是想安我的心。

可人的心思瞬息萬變,一刻的承諾縱然真誠,卻無法永恆。

「多謝殿下。」

「從新婚到現在,你已經說了幾百句謝。」容祈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想來你是吃過很多苦,小小年紀,就這麼小心謹慎。」

容祈這麼說我,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或許是相似的遭遇讓我們更能理解彼此,只可惜——

一旦立場不同,這些溫情便朝不保夕。

今夜之前,我甚至還心存僥倖,以為兩國有和談的機會。

可在長姐營帳見到喬裝的沈觀南時,我就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6

掀開帳篷的瞬間,我就聽到二姐一聲冷斥。

「你就是個懦夫!」

她素來心悅沈將軍,還是第一次對他講出重話。

長姐則沉默著,臉色蒼白,如籠罩霜雪。

我剛想進去,卻被長姐帶離了營帳。

我猜,她是想給二姐和沈觀南一點獨處的時間。

半山坡上,瞧著長姐如霜雪的眉眼,我開口問道:

「二姐是不是想隨沈觀南離開,但他不肯?」

和沈觀南一起縱馬天涯,曾是二姐的夢想,她始終念念不忘。

聽了我的話,長姐難得地笑了,只是無比悵然。

「出嫁和親前,華憐曾哭著求沈觀南帶她離開。

「可沈觀南卻說自己肩負重任,要守衛家國百姓。

「從那天起,華憐就已經不再奢望了。」

我靠在大姐的肩膀,聞著她身上芬芳的玉蘭花香,一時鼻酸得想要落淚。

「長姐,我有些怕。」

長姐輕輕撫過我的發,安慰著我。

卻在見到我腕間的玉鐲時,眉心一凜。

她托起我的手腕看來看去,待許久後才恍然嘆了口氣。

「羨兒,姐姐看得出來,那容祈是有幾分喜歡你的。

「儘管這情分未必長久,你卻要牢牢抓住。

「只有這樣,才能自保。」

我點點頭,強行壓制心頭的不安,靠在她的懷裡撒嬌。

「我都聽長姐的。」

可不祥的預感總是來得那麼準確。

秋獵回來後,長姐就出事了……

7

得知長姐死訊時,我正在為她繡一條玉蘭花手帕。

猛然一下,被針刺破了指尖,血珠沁出。

我不顧一切地往外跑去,一定要見長姐最後一面,卻被容祈攔住。

他目色沉重地告訴我,長姐死得難堪。

「她臨死前刺傷了太子,你若一去,難免受到牽連。」

原來,所謂的夫妻和順,全都是假的。

太子從新婚之夜起,就一直在毆打凌辱長姐。

至於那些名貴奪目的金鐲和珠串,都是為了遮住長姐身上的傷痕才賜下。

大梁攻打楚國後,太子折磨長姐的手段也更加殘忍。

他甚至命人脫去她的衣衫,將她吊著打。

終於,長姐再也忍受不住,用懷中匕首刺傷了太子的兩條手臂,隨後自盡。

換上婢女的衣服趕到東宮時,我隔著一群宮人,只來得及看見那白布下垂著的一雙手。

長姐的手擅長琴棋書畫,十根手指柔白細長,最是漂亮。

如今卻布滿累累青紫的傷痕,手腕處更有許多燙出的瘡疤。

甚至還有咬傷。

我心如刀絞,狠狠攥緊了懷中的匕首。

時至今日,我才知道長姐將它送給我的深意。

這時,太子狼狽地走出來,臉上毫無往日的溫柔,猙獰得可怖。

「賤婦,竟敢傷我!

「本宮今日就叫你失了全部臉面,死了也不得安生!」

說罷,他命人撤去長姐身上的白布。

「你們即刻拖著這賤婦的屍體滿宮裡轉一圈。

「本宮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這楚國的嫡長公主也不過是賤命一條!」

畜生!

我恨恨地剛要喊出聲,卻被一隻手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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