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延續我族和人類的和平契約,身為鳳凰後裔的我和人類沈熠結了婚。
他是研究所的教授,性格清冷,卻對我情有獨鍾。
就在我以為和沈熠幸福地共度餘生時,研究所的機密卻被對家知曉。
沈家一夜之間破產,沈母被氣得心臟病發,搶救無效去世。
我被沈熠當成泄露研究所機密的罪魁禍首關進地下室。
他將羽毛被一根根拔下,只為換來他的小青梅李嫣嫣一笑。
我慘白著臉求他放我走,卻被打得更慘。
沈熠摸著我的臉,不厭其煩的勸我老實交代。
「嘴這麼硬?鳳夭夭,是我對你不夠好嗎?背叛我的時候,你可曾想到過現在?」
我拚命搖頭,嘶吼著訴說我的無辜。
可只換來他一聲嗤笑,還有更嚴厲的酷刑責罰。
世人皆道鳳凰族不死不滅,但卻不知,失去了羽毛也就失去了這力量。
還有七天,我的生命就要徹底終結了。
1
「不死之身也會痛嗎?鳳凰一族怎麼會有你這種廢物。」
由遠及近的腳步傳來,沈熠站定在我面前。
我抬起腫脹的臉,看向他冰冷的面容。
周遭的血腥味濃郁極了,沈熠皺著眉顯然很不耐。
他看到我被勒出血痕的手腕,有一絲不忍,但卻還是冷漠的朝著一旁的助理命令道。
「你,把帶她去我房間。」
我被粗暴地拖到熟悉又陌生的房間。
李嫣嫣穿著白色的研究員服裝,坐在沈熠的大床上。
我剛對上李嫣嫣不屑的眼神,下巴被用力捏住。
「呃!」
沈熠很不耐的對我諷刺道。
「還有精力亂看?看來,是我對你的懲戒還不夠?」
我用力吞咽著口水,「我……錯了。」
「是你害死我母親,將你千刀萬剮都無法解我心頭之恨。」
下一秒,滾燙炙熱的鐵烙就對著我的羽毛印上去。
目光逐漸失焦,這不是我第一次被拔羽毛了。
剛開始是先將羽毛燙熱,接著就是取下。
我看著李嫣嫣拿著碾子湊過來,疼痛的感覺已經麻木了。
仿佛過去了好久,我的全身的羽毛被拔下來。
沈熠看著我慘白的臉。
「鳳夭夭,別裝了,對你們來說這點痛不算什麼吧?」
確實,在人類看來,不死不滅的鳳凰怕痛簡直是笑話。
但沒人知道,我生下來,就和其他同類不一樣。
我對痛覺的感知程度,比同族強了數萬倍。
換做他人,拔羽不痛不癢,但對我,堪比火燒油澆。
李嫣嫣看著我的羽毛,眉頭皺的很緊,發出不滿的聲音。
沈熠趕緊湊過去詢問:「怎麼了?這羽毛不行嗎?」
李嫣嫣看了我一眼,語氣平淡。
「沈哥哥,可能是我技術不精,感覺這幾天的羽毛數量還是不夠樣本。」
沈熠目光深沉的看向我,對懷裡的女人細心問候。
「羽毛不夠?沒事,大不了全拔了,反正她也死不了。」
我喉嚨一哽,卻一句話也沒說。
「最近為了研究,覺都沒睡好,嫣嫣,你要不要在我床上躺會?好好休息一下。」
他語氣里的溫柔,我曾經也沉溺其中。
可如今,卻是對著另一個人。
被拔掉羽毛的傷口緩慢的癒合,可我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被撕的稀碎,再也合不上了。
束縛著我的鐵鏈被解開,接著是各種刺鼻的藥劑倒在我的傷口上。
血混著泥濘在地上蔓延。
「快把這個臭東西帶走,這股味道太噁心了,沈哥哥可是有潔癖的!」
李嫣嫣命令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我被拽著頭髮,在地上拖行,研究員離開前命令道。
「把地下室清掃乾淨,如果明天還是髒的,你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攤在地上,我努力用身體擦乾地面。
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剛剛被拖拽離開前。
沈熠溫柔親吻李嫣嫣的畫面,還有前幾天他們糾纏著發出的那一聲聲曖昧的喘息。
沈熠對我的厭惡,以及曾經短暫的快樂。
昏昏沉沉中,我不斷安慰自己。
沒事的,鳳夭夭,再堅持五天就解脫了。
2
次日,沈熠來得很早,臉上還有個明顯的唇印。
他看著我殘破的身軀,面色嫌棄:「沒人給她清洗嗎?」
負責看守我的研究員連連磕頭認錯。
「對不起!沈少爺,明明昨晚已經給她洗過了。」
接著他又憤怒開口,對我訓斥。
「但是今天早上一來,她居然妄想逃離,把自己弄得髒兮兮,我想著不能慣著她這種想法,所以沒有給她做早晨的清洗。」
「但是鳳凰一族本來就有不可思議的癒合力,您也知道,她就是看著嚴重,其實根本沒事,而且她私自毀約,泄露重要的情報,受此懲罰根本就是小意思,沈先生,還是太仁厚了。」
我不想解釋,沈熠卻瞬間黑了臉。
研究員被他揮手撤下,他從口袋裡拿出白手套,緩緩給自己戴上。
喉嚨里都是血,我猛咽下去後,抬頭想看他一眼。
沈熠走近我,手上什麼都沒拿,但語氣很差。
「三天前,你和我說,你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你總該交代了吧?你把研究所的泄露給了誰?」
「不說也行,只要你告訴我你們鳳凰一族的秘密,我就放過你。」
他的味道讓我整個人止不住的應激,我開始瘋狂掙扎。
手腕被勒出紅痕。
「我沒有泄密。」
剛說完,我再次感覺到羽毛被拔掉的刺痛之感。
發出破碎的喘息,我頭暈目眩。
不知道被拔掉了多少羽毛,我的臉被他狠狠一巴掌扇歪。
沈熠白色的手套上沾染著我的血跡,語氣冰冷威脅。
可他的再次逼問,只換來我的一次次嘔吐。
「我沒有。」
如果我真的做了錯事,我甘願受罰,可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沈熠沒有再徒手拔我的羽毛,而是從一旁的檯面上,拿起另一個不屬於我的羽毛。
我咬著牙,顫抖發問。
「你?你什麼意思?」
「認出來了?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沈熠笑聲很低,但在我聽來,卻像是惡魔的低語。
我再也忍不住崩潰的情緒,哭著向他求饒。
他卻冷哼一聲,繼續逼問我。
「這是你媽媽的羽毛,你應該認出來了,鳳凰一族還真的以為我們的和平協議順利簽訂了,我說讓你媽來一趟,居然真的來了。」
「你嘴硬,這幾天我也算了解清楚了。但如果痛不在你,而在你的媽媽,你會說出我想知道的東西嗎?」
我拚命掙扎著,手腕被磨破,溢出血肉。
眼睛乾澀的可怕。
「沈熠,你殺了我吧。」
可沈熠不僅沒有繼續傷害我,反而脫下了白手套。
用乾淨的手指溫柔撫摸著我顫抖的身軀,從臉頰直至腰身。
他手的溫度很燙,和他的性格截然相反。
短短几天,我真的差點忘了,我來這裡的初衷是為了當他的妻子。
3
鳳凰一族,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深山裡,我也不例外。
不久前我第一次走出深山,見到沈熠的第一眼。
我的心臟就止不住的狂跳。
而沈熠也是一樣,原本冰冷的模樣,在我面前瞬間融化。
他語氣鄭重的對我說:「鳳夭夭,初次見面。我是你未來的丈夫。」
一旁的族長和院長,看到我們相處和諧的一幕都很欣慰。
婚後,我和沈熠的感情升溫很快。
也有研究員看見我覺得稀奇,但卻被沈熠命令禁止接觸我。
他會在溫存後,教導我,人類的複雜和無情。
讓我不要相信人類,除了他。
於是後來,打量我的眼光消失不見。
所有人對我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尊重且包容。
研究院裡的眾人都說,沈熠遇見我後,理智徹底離家出走,只有對我滿滿的縱容。
可他卻反駁了對方,語氣里全是對我的愛意。
「鳳夭夭很乖,我曾經以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她不同。」
「她不僅是我的妻子,更像一個孩子一樣,她很好,算不得縱容。」
當時,我渾身熱的厲害。
可沒過幾天,研究院裡就開始不停有針對我的謠言傳開。
接著,外出探索的研究院院長的辦公室,發現被人入侵的痕跡,資料亂成一片。
我是唯一的外人和嫌犯。
研究之於沈熠,就像是人不能沒有呼吸。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無辜也罷,解釋也罷。
沈熠撫摸完我的身體,又湊過來親吻我受傷的背脊。
卻在半途,目光緊緊盯著我的羽毛。
他終於發現了,我的傷痕雖然癒合了,但羽毛卻不會再長出來了。
我懷著忐忑的心,故意開口。
「我快死了,沈熠。」
沈熠皺著眉,下一刻用力把我抱住。
身體繃緊,連呼吸都困難。
他在我耳邊吐出炙熱的氣息。
「想死?問過我了沒,你的命只能掌握在我手裡。」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一點點擦拭著我血淋淋的身軀。
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擦凈,沈熠再次讓研究員將我帶到他房間裡。
我和往日一樣,被李嫣嫣拔掉羽毛。
奄奄一息之餘,我才發現這次居然沒有人把我拖回地下室。
沈熠低沉的喘息就在耳邊,我抬頭去看。
李嫣嫣摟著沈熠,白皙的皮膚裸露在空氣里。
她承受著陸清的動作,眼神卻直勾勾看向我。
她眼神含著毫不掩飾的惡和嘲弄。
對我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嘴唇張合。
沒有發出聲音,但我看懂了。
「去死。」
4
意識模糊中,我被輕柔的抱起,回到了熟悉的地下室。
他動作那麼輕,好似我是易碎的珠寶。
「鳳夭夭,過去的日子,我會用一輩子去懷念。」
是沈熠,但他這種理智至上的人,真的會在乎我嗎?
疼痛的感覺讓我從驚醒,瞬間,我就意識到了不對。
這是第一次,背部光禿禿的不祥之感。
研究員正在用清水洗凈我被拔掉的羽毛,而從未踏進地下室半步的李嫣嫣出現在我面前。
她表情燦爛,像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鳳夭夭,你好呀。」
我沉默不語,一旁的沈熠皺著眉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嘴角溢出鮮血,我明顯感覺自己更虛弱了。
無力的側著臉。
沈熠見我這副樣子,粗暴的撕下衣服的布料,塞進我嘴裡。
「喜歡裝死,那就別開口了。」
李嫣嫣卻一反常態的把塞進我嘴裡的布料拿出來,吩咐其他人給她拿來一枚藥丸。
見我沒反應,她好心的將藥丸送進我嘴裡。
「鳳夭夭,是不是餓了?吃點東西吧。」
我沒有吞咽,只是看著一旁的沈熠。
他在原地沒有阻攔,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自嘲一聲,我吞下了藥丸。
李嫣嫣瞬間眼神一亮,開始盯著我的背脊。
許久之後,她疑惑的自問。
「奇怪,羽毛做的藥丸吃了,為什麼不能長出羽毛啊?」
我愣在原地,腦海里閃出一個恐怖的想法。
拚命嘔吐,可我渾身被束縛,根本吐不出來。
「幹嘛這麼激動?」
「嚇到我了!沈哥哥,你看她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嗚嗚。」
李嫣嫣小鹿一樣後退幾步,研究員連忙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布料堵住我的嘴。
沈熠沒有看我一眼,反而拍著李嫣嫣的肩膀,安慰著她。
動作輕柔,耐心極了。
曾經,哪怕我和沈熠最親密的瞬間,他也沒幫我清理過一次。
因為嚴重的潔癖,他總是拋下我獨自離開。
沈熠聲音很低,明顯含著怒意。
「算了,她不識好歹就讓她受著。」
李嫣嫣故作猶豫。
「可能鳳夭夭姐姐不喜歡吃這個?」
「這樣吧,我等會研究還需要她呢,我帶著她去一趟研究室好嗎?」
沈熠嗤笑一聲。
「不喜歡?她也配挑嗎?算了,都聽你的。」
他還準備訓斥我兩句,李嫣嫣已經迫不及待叫人將我搬走。
沈熠只能順手給她撫平亂髮,輕輕吻上了她的臉頰。
我回頭,正好看到這溫情的一幕。
瞬間,我忘卻了身體的疼痛,內心卻一直抽抽的疼。
研究室里,李嫣嫣新換了一身白大褂。
「羽毛還是缺少了很多,也許可以試試鳳凰身上的其他部分。」
一旁的研究員,聽完李嫣嫣的想法後。
拿著鋒利的手術刀朝我走來。
「羽毛沒了,背脊的肉也湊合,位置都差不多,也能用。」
鋒利的手術刀對準後,狠狠割入我的背脊。
我吐出口血:「沒用的。」
研究員更用力了,割得更深。
「你說我就信?閉嘴吧,身為犯人,為研究犧牲,也算是你唯一的作用了。」
疼痛到麻木,我被重新推回了地下室。
研究員還在小聲議論。
「鳳凰族真稀少,要我說以研究重生之術的重要性,犧牲幾個鳳凰算什麼?」
「不過幸好還有一個,不然確實不夠。」
我再次意識到不對,用力掙紮起來。
許久後,我的皮膚被撕裂,只剩下骨頭。
終於,我跌落在地上,緩緩往外爬去。
憑藉著模糊的記憶,剛到研究室門口,我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李嫣嫣正拿刀對著失去了大半羽毛的鳳凰。
她的旁邊,透明的玻璃盒內,放滿了染血的羽毛。
看到的瞬間,我目瞪欲裂。
李嫣嫣看到我,很驚奇,玩味對我開口。
「鳳夭夭,你怎麼來了?沒有羽毛還能恢復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