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我全額報銷,那我找客戶AA完整後續

2025-12-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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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公司毫無損失,還能看場「菜鳥徒勞掙扎」的笑話。

而無論我成不成,都能讓我滾蛋,還省了心。

「你用什麼方法『收回』?」

他最後好奇地問道。

「合法合規的方法。」

我迎上他的目光,特意加重了「合法合規」這四個字。

「一切溝通,都會基於公司留存的、雙方確認過的原始票據和記錄進行。」

老闆娘的警惕變成了算計:「空口無憑。」

「我們可以簽個簡單的協議。」

我早有準備。

「行!」

張總最終拍板,大笑了起來。

「有志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協議,現在就簽!」

協議很快擬好。

核心條款很簡單。

甲方(林曉)承諾在三個工作日內,負責清理並收回經手的超標報銷款共計玖仟貳佰元。

若未能完成,則自願無條件離職,放棄一切經濟補償,並與公司再無糾紛。

乙方(公司)在甲方履行上述義務後,為其出具無爭議離職證明。

我重點確認了「負責清理並收回」這個核心義務描述。

以及公司對應的出具證明義務。

簽字蓋章一氣呵成。

最後我拿著屬於我的那一份協議,走出了辦公室。

出來時,我甚至能感受到背後那三道目光。

貪婪、得意,以及迫不及待。

走廊里,我摸出手機,螢幕上是上午準備好的數封郵件。

我的手指懸在發送鍵上。

協議上白紙黑字地寫明了,我的任務是「清理並收回」。

至於用什麼方式「清理」……

我可沒保證,客戶們會喜歡這種方式。

15

今早清晨,我提前一小時就到了公司。

那時,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只有主機箱低沉的嗡鳴。

我打開電腦。

U 盤裡那些被當作垃圾的票據,在螢幕上排成森嚴的陣列。

老闆娘當初為了「對帳方便」讓我手寫的信息,此刻成了最精準的坐標。

我新建了一個加密文件夾,命名為「AA 制結算」。

然後,開始撰寫那封郵件。

「[客戶公司]採購部。

根據公司最新規定,現對歷史帳目進行強制清算。

[日期]貴司[某人]來談[某色素]訂單時,那頓[餐廳名]的餐費[金額]元,憑證附後。

依據《業務費用分攤細則》,需由貴司承擔 50%,即[具體金額]元。

此系我司規範財務流程之必要舉措,亦為雙方後續健康合作之基礎。

請於三個工作日內付款至我司對公帳戶。逾期將視為自動放棄該批次產品的優先採購權,並可能影響未來一切合作配額安排。

這是公司統一流程,任何疑問不做回復。

泓攜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公司主營項目是收購農作物花類。

發酵好的花類經一系列加工操作,最終烤制為色素顆粒。

最終再出售給客戶。

前期投入巨大,只有後期出售成品後才能回本。

我特意把「餐費」和「色素訂單」、「優先採購權」這幾個詞放在一起。

老闆這半年捂著庫存遲遲不出售,就是想漲價,客戶們早就憋著火。

我這封郵件等於明說:飯錢不結,貨也別想要了。

16

上午十一點,財務王會計的座機開始響起。

她接起,聽著,臉色從疑惑轉為不安。

第一個直接打給張總的電話,來自一個中等規模的食品廠採購科長。

張總接起時,臉上還掛著慣常的、準備寒暄的笑容。

但很快,笑容僵住了。

「什麼?什麼餐費?……劉科長,這肯定是誤會!我們公司怎麼可能……」

他的聲音拔高,帶著錯愕和強壓下的慌亂。

電話那頭顯然不太理智,所以並沒有吐露什麼有用信息。

張總幾次想插話解釋,都被粗暴打斷。

他額角滲出細汗,最後只能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徒勞地「喂」了幾聲。

這只是開始。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電話接踵而至。

張總的手機和座機像競賽般輪番嘶鳴。

他起初還試圖用「應該是財務部搞錯了」、「我會嚴肅處理」來搪塞。

但回應他的,是客戶們更加憤怒的斥責和直接掛斷的忙音。

「瘋了……都瘋了不成!」

他摔下電話,猛地沖向財務室。

「王慧!是不是你們不想乾了,做了什麼?!」

王會計嚇得臉色發白。

「張總,沒有啊,我們什麼都沒做!」

張總的臉色由紅轉青。

他開始在辦公區中間轉圈。

目光掃過每一個低頭噤聲的員工,最後,死死釘在了我的工位上。

我正安靜地整理最後一點私人物品,對他的懷疑視而不見。

17

下午兩點,真正的驚雷炸響。

張總手機螢幕上跳出「李總」兩個字時。

他幾乎是觸電般抓起,臉上瞬間堆起殷勤的笑容。

「李總!你……」

「張德海!」

李總厚重的聲音清晰地擴散在死寂的辦公室。

「你們泓攜是窮瘋了嗎?現在都已經開始跟我算四個月前的飯錢了?!」

「不是,李總,您聽我解釋,這絕對是有人搗亂……」

「解釋?你跟我的財務解釋去!」

李總徹底失去了耐心。

「那批辣椒紅色素,我等了你們半年!你們捂貨抬價,我忍了。現在為了一千多塊錢的飯錢,發函威脅我?還『影響後續配額』?張德海,你們公司這廟,我高攀不起!」

「李總!那批貨……」

「那批貨,你們自己留著過年吧!新的供應商,我已經談好了!」

電話被狠狠掛斷。

忙音在空氣中迴蕩。

張總舉著手機,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他囤積了半年、押上大部分流動資金的賭注。

此刻,籌碼在他眼前化成了灰。

18

第二天,公司像被洗劫過。

張總辦公室門大開著。

他癱在椅子上,眼珠子爬滿血絲。

看到我,他像垂死的獸一樣彈起來,撲到了門口。

「林曉!」

他聲音嘶啞。

「你到底乾了什麼?!」

「你到底跟客戶說了什麼?」

我沒躲,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我從包里掏出手機,直接點開轉帳記錄,把螢幕杵到他眼前。

「看清楚了。李總轉我的七千九。」

我手指划過那條備註。

「錢我轉了,這是補你個人墊付的錢,與你們公司無關。」

我收回手機,聲音冷了下去。

「你們公司違約賴帳,客戶看不過去,自掏腰包把錢補給我了。這錢,是我林曉個人的損失賠償,跟你們泓攜的爛帳,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瞳孔一縮,瞬間明白我不僅攪黃了他的生意。

還讓最大的客戶用這種方式,狠狠打了他的臉。

他被迫成了圈子裡逼得客戶自掏腰包貼補員工的笑話。

19

「現在,」

我沒給他喘息的機會。

而是當著他的面,把公司之前報銷的 4000 元轉了回去。

這錢拿著燙手。

「你的特批,還你。從此刻起,我跟你們公司,所有錢款兩清。」

我又亮出那份《清償協議》。

指尖點著「清理並收回」和「自願離職」那兩行。

「張總,白紙黑字,是你們同意我『清理』的。方法,我也彙報過,『基於公司原始記錄』。」

「現在,帳,我清理完了。按照約定,我可以『自願離職』了。」

「只是沒想到,我這『清理』的動靜大了點,順便……幫貴司把未來的客戶關係,也一併『清理』了。」

我瞅了眼財務桌上那幾張可憐的「AA 款」回單。

迎著他幾乎要噴火的目光,緩緩說道。

「至於客戶們為什麼在付款後,紛紛選擇終止合作……」

我微微偏頭,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

「或許,是他們無法適應泓攜如此『先進』、『規範』的財務管理模式?畢竟,像這樣將歷史招待費精確分攤到每一頓飯,報銷制度不透明,讓員工自掏腰包的行為,在業內確實……挺超前的。」

他整張臉漲成豬肝色。

我拿出《離職證明確認函》拍在桌上。

「簽字。然後,」

我環顧這片狼藉的廢墟,目光掃過角落裡萎靡不振的發財樹。

「祝貴公司生意興隆,早日上市。」

20

「你耍我們。」

老闆娘尖叫著從裡間衝出來,伸手要來抓我。

「你毀了我們,你是故意的!」

我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

目光掃過這對瞬間蒼老的夫妻。

「我只是,」

我收起協議,一字一句,將釘子釘進他們最後的體面。

「一絲不苟地執行了你們親自批准、白紙黑字約定的『工作職責』。」

「你們教會我一件事:當規矩本身就不堪一擊時,最致命的反擊,就是認真按規矩辦事。」

他們夫妻兩雙雙眼神怨毒地看著我。

我收起簽好字的離職證明後,看向張總。

「另外,出於職業習慣,我整理公司票據時,順便做了份清晰的索引和備份。」

他瞳孔一縮。

「裡面有些內容挺有意思。比如,連續三年給『陳顧問』的大額『諮詢費』,對方公司好像並不存在。再比如,同一批貨,分別開給兩家公司的發票金額和品名,對不上。」

我語氣依舊平淡。

「這些備份,連同我們剛才的對話錄音,我放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它們關聯了一個小小的自動程序。」

我微微傾身,用只有我們幾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它的觸發條件很簡單:如果未來,有任何一家正規公司對我的背調,得到除了『已離職』以外的任何『特殊評價』……或者,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任何騷擾……」

「那麼,24 小時後, 所有這些材料,都會自動發送到稅務局、市場監管局, 以及……各位的郵箱裡。」

我看著他們瞬間慘白的臉, 笑了笑。

「當然,只要我順利開始新生活,這些東西就永遠是『已刪除』狀態。我比你們,更希望它們永遠用不上。」

「所以,張總, 趙姐,」

我直起身。

「祝我前程似錦,就等於祝你們……平安無事。」

21

從那個壓抑、充滿算計的前公司走出來。

我才發現,原來外面的世界, 根本沒有下雨。

新公司的寫字樓大堂明亮通透,空氣里有淡淡的咖啡香。

入職手續按部就班, 合同條款清晰。

畢業前, 一位學長語重心長地告誡我。

「找工作,儘量避開那種二十人以下、⽼板⽼板娘親⾃上陣的『家庭作坊』。坑多,規矩全憑一張嘴。」

彼時我不以為意, 覺得⼩公司才有機會,才能快速成⻓。

現在想來, 那句忠告里浸透的,是多少人踩過的坑和咽下的⻩連。

一個⽉後,微信上前同事阿凱的頭像突然跳動起來。

這個⾃我離開後便沉寂的「舊世界」,傳來一聲微弱的迴響。

「林曉, 在嗎?」

他措辭謹慎。

「有事?」

「……公司倒閉了。公司的產品低價處理了,都沒有回本,張總好像還欠了供應商不少錢。」

我看著螢幕,內⼼毫無波瀾, 只回了個「哦。」。

剛準備結束對話。

他⼜發來⼀條, 語⽓裡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雀躍。

「還有件離譜的事!就公司倒閉前最後幾天, 不知道王會計跟張總他們吵了什麼, 反正鬧掰了。她臨⾛前, ⽤公司帳上最後那點錢,給所有這半年內被逼⾛或者辭退的員工,包括你,都按 N+1 的標準把賠償金打過去了!」

「財務群都炸了,說王姐這是『臨終審計,就地正法』!」

我看著螢幕, 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來,壓垮那艘破船的最後⼀根稻草, 竟是⼀本他們自己從未想遵守的《勞動法》。

在某個尋常的周末。

我在⼀家創意菜館等位。

耳邊忽然傳來⼀聲遲疑的招呼。

「……林曉?」

我回過頭。

是阿凱,還有以前銷售部的兩個同事。

他們⼿里提著這家店標誌性的特供飲品禮盒, 臉上混合著驚訝和濃濃的尷尬。

「這麼巧。」

我笑了笑。

「是啊,真巧……你也來吃飯?」

阿凱寒暄著,眼神飄忽。

「嗯, 這家店長是我學姐,我來都有五折優惠。」

我語氣平常,就像在說今天天⽓不錯。

他們幾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萬分。

空⽓凝固了幾秒。

我無意欣賞他們的窘迫, 恰逢服務員叫到我的號,便點頭示意。

「到我了,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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