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到了一個陌生女孩身上,桌上放著元旦晚會的表演單,表演項目:獨舞。
拜託,我可是唱跳演戲全面開花的頂流女明星啊。
還是不好好工作就要回去繼承家產的那種,這不巧了嘛。
長得乾淨,受歡迎的班長過來記錄表演名單,皺眉看了我一眼,不情願地登記:
「你以為你模仿夏柔,我就會喜歡你嗎,別想了。」
誰?模仿誰?
我側過頭,嘲諷一笑:「是嗎?那你到時候可別——哭著求我啊。」
1
摸著有些粗糙的右手,我意識到我重生並穿越了。
誰能想到,拍戲威亞斷裂,摔下來昏迷進 ICU 的我,現在正坐在陌生的高中教室里。
瞧著小鏡子裡陌生的臉,心中一陣哀嘆。
厚眼鏡,小黃臉,有痘痘閉口。
忐忑地把眼鏡摘下,呼~還好,這眼睛雖然近視,但眼形生得還算漂亮。
眼尾上挑,配上還算挺的鼻子,還有改造空間。
就是這發質氣質穿衣品味,都差了點,顯得土氣。
不過不礙事,元旦晚會之前,肯定能救回來。
「也不知某人哪來的勇氣,敢和夏柔報一個表演項目。」
「就是,成績差就算了,還那麼沒自知之明,自己什麼水平不清楚嗎。」
同桌和她前桌腦袋湊腦袋,一邊做題,一邊吐槽我。
「我的水平我不清楚,但你的水平我很清楚,公式都能弄錯,難怪這麼久解不出來。」
「呵,你能看懂嗎,張嘴就來……」
還沒等她說完,一本練習冊「啪」地扔到我的桌上。
視線順著練習冊逐漸上移,一個剪著平頭,敞著校服,戴著銀鏈子的微胖男生進入眼帘。
「看什麼看,幫老子把今天的作業寫了,昨天的呢,給我。」
這原主人到底有多老實啊,怎麼是個人都能踩上兩腳。
人善被人欺啊。
還好我從娘胎里落地就脾氣爆,鐵打的孩子王。
「你是缺腦子還是缺手啊,作業要別人幫寫,幫你寫也行,叫我聲爹,叫開心了,幫你做兩道題。」
微胖男沒想到我會突然反駁,愣了幾秒,一腳踢到桌腿上,刺耳的響聲讓喧鬧的課間瞬間安靜了。
「你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微胖男雙手撐上桌,暴怒開口。
2
這麼大的動靜一出,原本不想管的班長顧為,也不得不冷著臉走過來調節。
「李婧希,不要辱罵同學」
???沒了?欺負人的沒被說,受害者倒被罵了?
和著不敢惹小混混,逮著老實人欺負啊。
我站起身,對著正滿臉嫌棄的顧為開口:
「想不到你倆關係這麼好啊,那成,那他的作業你幫他做吧。」
我把練習冊遞到顧為面前。
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招,顧為臉色難看地咬牙說:「我為什麼要幫他寫作業。」
「那我為什麼又要幫他寫作業?我欠他的?」我順著顧為的話反問。
「他欺負同學你看不見,我維護我的權益,你跟我這兒搞思想教育,怎麼,你怕他報復你,你不敢說他,他不好惹,難道我就好惹?」
顧為眼裡閃過一絲被拆穿後的驚慌,想開口又不知該說什麼。
「媽的,跟她廢什麼話。」微胖男喘著粗氣,推開顧為就朝我衝來,手高高地揚起。
在巴掌落下的瞬間,我身子往後一倒,他的手落了空,只帶起一陣厲風。
這陣仗,把周圍的人都嚇蒙了,顧為呆在原地,面色發白。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我一腳踹向微胖男的隱秘部位,霎時間,慘叫聲迴響在班級上空。
「以後你的作業自己做,別在我跟前裝什麼社會大哥,你讓我不好過,我就讓你更不好過。」
微胖男半跪在地上,痛苦的捂著下半身:「你……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隨時恭候。」
他還想說什麼,被顧為攔住了:
「體育課馬上上了,先去操場吧,我先送你去醫務室。」
3
看著操場上成群結對自由活動的同學,孤身一人的我也算樂得清閒。
悠哉悠哉地往教室走去。
「哈哈哈,李婧希的那個獨舞,是我偷偷以她的名義報給文娛委員的。」
「我靠,你太牛了。」
「之前運動會偷偷給她報名 1500 米,她跑吐了,還暈了,這次繼續看看她能出啥丑。反正她知道了也不敢怎樣。」
「哈哈……」
我手臂交叉在胸前,靠著門框:「我有得罪過你們嗎?」
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在後門,兩個女生愣了好一會兒,才不屑地「切」了一聲。
「你那個膽子還敢得罪人啊,大聲說話都不敢。」
「那為什麼欺負我?」我歪著頭,望向兩人。
「好玩啊,怎麼,不服氣啊,再說了,你不是暗戀班長嘛,幫你報名也是給你找存在感啊。」
「而且欺負你的人那麼多,又不止我們,你現在還惹了王之,他可是富二代,外面的人也認識得多,你完了。」
原來那個微胖男叫王之啊,瞧這架勢,難怪這麼囂張。
我點了點頭,把手揣進衣兜:「我完不完不知道,但你們可能不太好過了。」
在兩個女生的疑惑里,我把手機錄音打開了:
「李婧希的那個獨舞是我偷偷……」
剛剛的對話,一字不差地重現。
「你們說,我要是把這個錄音發到學校論壇里,發到班主任和校長的手機里,你們會不會出名啊?」
我把玩著手機,朝她們露出勾人的笑容。
「對了,你們有沒有暗戀的人,要是他們聽到這些話,對你們的印象會不會特別深啊。存在感直接拉滿了呢。」
「你……」偷偷給我報名的那個女生,漲紅著臉跑過來準備搶我手機。
我側過身避開,把手機舉起,重心不穩的她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4
「李婧希,你又在幹什麼?」
剛走到後門的顧為,一臉憤怒和厭棄地看著我,彎腰扶起了臉上掛著淚的女生。
「你眼睛是擺設嗎,她想搶我手機,然後自己摔了一跤,這麼年輕就瞎了?」
顧為咬了咬後槽牙說:「是不是你絆了她?」
看似疑問,實則陳述。
「?」好大一口鍋啊,給爺氣笑了:「你沒事兒吧?誹謗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我指了指走廊高掛著的攝像頭,瞟了眼對面的幾人。
「你……」
「你什麼你,話都說不利索,剛我就想說了,作為班長,你一不問前因後果,二不公正處理,直接髒水往我身上潑,怎麼?就因為我喜歡你,你就蹬鼻子上臉,可勁兒在我跟前找事兒?」
對著眼前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再想到今兒那膽小怕事的作風。
實在是想不通原主為啥喜歡。
要是靈魂能回到原位,我高低要帶原主見見世面。
畢竟咱從落地就金山銀山都有了,從小精英教育,見到的不是富了好幾輩子的公子小姐,就是頂流名模,以及各個圈裡的大佬級人物。
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帥男人姐可多的是。
「安悠,你來說,她有沒有絆你?別怕。」顧為緊握的拳頭,因極度壓抑而顫抖。
我對著抹眼淚的安悠,揚了揚手機,笑得和善。
「是我自己摔倒的,她沒有絆我。」安悠揪著衣服,憤恨地說。
「班長,你聽見了。這次我就大發善心,不用你給我道歉了,下不為例。」
我收了手機,懶得再理他們,準備進教室喝水。
顧為搶先一步攔在我面前,聲音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我撩了撩耳邊的碎發,語氣輕蔑:
「哦,那你報警吧。」
正當我們僵持不下時,一道輕笑突然在背後響起。
轉頭看去,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男生逆光站在走廊上。
勾著唇,笑得極淺,眉眼凌厲,是少年獨有的飛揚跋扈。
「好久不見啊,李婧希。」男生上前兩步,把我拉到身後,擋在顧為面前。
陽光落在他肩頭,泛著莫名的心安。
顧為看著眼前比他略高些的男生,突然噤了聲。
「你算哪根蔥,你的討厭和喜歡對別人來說很重要嗎?」
說完這句話,男生回過身,拉住我的手腕,冷冷掃了一眼兩個女生,順便賞了顧為一個白眼後,把我帶走了。
5
坐在樹林的長椅上,男生站在我面前,透進來的光暈勾勒著他立體的五官,好看得像是一副藝術品。
「發什麼呆呢,李婧希」
男生遞上剛打開還溫熱的牛奶,勾起的嘴角帶著幾分痞氣。
這溫柔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兒,這位帥得可以直接出道的少年啥來歷啊。
李婧希啊,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啊。
「沒啥,牛奶熱得挺好哈。」
我靠,我說的是什麼鳥話啊。
感受到帥哥投來的審視目光,我趕忙低頭喝牛奶。
「怎麼?激動得失憶了?」
男生在身旁坐下,好聞的白茶香混著冬天的涼氣一同蔓進鼻腔。
不止失憶,是連魂都換了啊,朋友。
正當我思考如何應對時,帥哥的手機響了,輕「嘖」一聲,按下了接聽,還順帶把免提打開了。
「說。」
「我靠,陸初為,你人呢?不是說回國了嗎?」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這個世界有免提。
「在忙重要的事,見重要的人,你,往後捎。」
陸初為邊說邊把肩膀貼向我的肩頭,笑得得意。
「哎,你……」
對面的人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陸初為無情掛掉了。
「別跟我玩兒失憶啊,李婧希,禮物呢?」
白皙修長的手在我眼前攤開。
「什……什麼禮物?」
我真的蒙了。
「在郵箱裡,說好的回國禮物,嗯?」
陸初為把尾音拖長,含著股誘導勁兒。
「我……我給忘了,下次補你,那個馬上下課放學了,我先走一步,你慢慢忙。」
說完就要開溜。
「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嗎,我帶你去。」
陸初為扣住我的手腕,扣得緊,卻又小心翼翼,捨不得用力。
「沒啥想吃的,我還得回家寫作業呢,回見。」
掙扎著抽出手,不等對方回應,跑了。
可別相處了,再相處真要露餡了。
6
最後一節是體育課就是爽啊,回到教室剛好下課鈴響。
班主任布置完作業就大手一揮,放學了。
收拾好書包衝出教室衝出校門,不對!李婧希家住哪兒啊?!
這魂穿 bug 也太多了吧,我看言情小說里不是這樣寫的啊!真的一點記憶都不給啊。
「希希。」
我順著聲音抬頭,一個扎著低馬尾,穿著樸素的女人,正溫柔地朝我招手。
這慈愛的神態,這母性的光輝,肯定是李婧希媽媽沒錯了。
神,你還是愛我的。
「希希,你先去寫作業,我去做飯,一會兒好了叫你。」
到家後,李媽媽放下鑰匙就提著菜進廚房了。
我站在客廳,打量著這間屋子,傍晚的光透過窗戶,落在洗得有些泛白的沙發布上。
空間小得只能勉強站兩個人,老舊電視在白牆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落寞。
走進李婧希的房間,一張床,一面柜子,一個書桌,滿滿當當,床單是老舊的花樣,泛著淡淡的洗衣粉味。
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只有兩人份,李婧希和她媽媽。
坐在書桌前,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從校服兜里摸出那皺巴巴的五塊錢。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成績倒不擔心,可這改造,這跳舞,沒錢咋辦啊。
惆悵之餘,手機螢幕被一條消息刷亮。
「據最新消息,星輝集團千金,知名女星沈心寧目前情況仍不容樂觀,已在 icu 治療三天……」「華躍集團繼承人蘇言,也於事故當天從國外飛回,第一時間趕至醫院……」
蘇言回來了?那個和我從小吵到大的死對頭回來了?
盯著新聞,突然福至心靈,乖乖,這是要下黃金雨了啊。
拿起桌上的舊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7
「哪位?」
聽著那熟悉的低沉聲音,我深吸了幾口氣:「喂……」
???
掛了?
果然脾氣還是那麼爛。
再次撥通。
「蘇言,別掛,是我。」
……
又掛了。
也對,他哪兒知道我誰啊。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忙……」
好傢夥,給我拉黑了。
「媽,我能借一下你的手機嗎?」
我靠著門,笑得尷尬。
……
「喂?」
「蘇言,我有沈心寧的秘密消息,如果你再掛我電話,就永遠別想知道了。」
我惡狠狠地快速說。
沉默幾秒後,傳來的聲音冷漠又危險:
「開個價。」
「那個,我要和你見面說,你來見我,把我剛剛那個手機號拉出來。」
把詳細地址報給蘇言後,他便掛了電話。
桌上的鬧鐘一分一秒地走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隨手拿起一本練習冊翻看,這題……這解法……我慢慢坐直了身子。
「嗡,嗡」手機突然震動,拿起一看,蘇言發來簡短兩個字:到了。
抓起鑰匙,和李媽媽打了個招呼,出了門。
走到馬路邊,看向靠著車的男人,灰色大衣襯得身形挺拔,夾在指縫的香煙閃爍著晦暗的火光。
路燈的暖光打在那張精緻的面容上,暈出柔和,又透出冷漠。
「嗨,蘇言」我上前揮手。
走近了才發現,那精緻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憔悴,細碎的鬍渣泛著青色。
「三分鐘,你的陳述時間。」
蘇言把煙熄滅,皺著眉看向我。
「那個……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有那麼點驚奇,希望你保持鎮定。」
蘇言雖有不耐,但還是沉著性子回道:
「說說看。」
「我其實是沈心寧,我的靈魂在這具身體里,沈心寧的靈魂。」
「……」
「就知道你不信。」
「繼續。」
?我猛地抬頭看向眼前人。
「你信?」
「繼續說。」
「我那天威亞斷掉摔下來失去了意識,等今天再睜眼就到這具身體里了,還被人報名了勞什子的獨舞,還遇到了一個叫陸初為的……」
我攤了攤手,把具體情況說了一遍。
為防止他不信轉身就走,我立馬開口繼續說:
「你家有個金毛,沈大強。我家有個邊牧,蘇小弱,沒錯吧。」
「我十七歲的時候,你帶我去看流星,讓我許願,我說下輩子要去峨眉山當猴子,天天搶人吃的,還能抽人大嘴巴子,你讓我滾下山去。」
蘇言眼角不可抑制地跳了跳。
「你腰上有顆小痣,大腿內側有個心形胎記……」
還沒說完的話,被突如其來的懷抱堵住了。
緊得好像要穿透我的身體,快要窒息的我,使勁拍了拍蘇言的背。
「你這是要謀殺啊。」
蘇言拍著我的背,替我順氣。
「什麼時候能回到你的身體里?」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當下有更要緊的任務,幫我個忙。」
「你說。」
「借我點錢,回身體後,翻倍還你。」
話音剛落,一張發著光的卡穩穩落在了我手心:
「不用還。畢竟這是你第一次找我幫忙,我很受用。」
瞧瞧這得瑟的語氣,這得瑟的樣子。
「謝謝你,蘇言,為表示對你的感謝,以後我儘量不罵你了,你罵我時,我也儘量不回嘴。」
我拿著卡,諂媚一笑。
「希望日後你能記住你今天放的這個屁。」
朋友們,由此可知,有些人就是天生欠罵。
看在卡的份上,我懶得和他計較,誰讓明天剛好周六,我還急著置辦東西呢。
把卡小心放進兜里,突然想到房間的練習冊,我擰著眉繼續開口:
「這個李婧希身上,疑點也很多。」
蘇言邊聽邊打開車門:「上車說,外面站著好冷,受不了。」
這人好好的,怎麼還撒起嬌了。
「我剛在李婧希家看到了她做的練習冊,幾乎是全對,而放在學校的那本練習冊,做的卻是中下水平。」
我看著主駕駛的帥男人,說得認真。
「看來是成績太好,招來蒼蠅了。」
蘇言側過頭盯著我,薄唇輕啟。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稱霸王,除了晚會獨舞,年紀第一,我也要拿。」
這個原本可以屬於李婧希的第一。
蘇言瞧著我,突然低低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不相信我的實力?你當我以前的年紀第一白拿的啊。」
「不是笑你的實力。」
蘇言側過頭,眼神幽深。
「只是覺得……你還在,真好。」
車內空調開得很足,這導致與蘇言對視的我,仿佛置身火爐,源源不斷的燥熱湧上心口,說不清道不明。
「我當然還在,禍害遺千年,肯定活過你,我先撤了,拜拜。」
慌忙打開車門,不規律的心跳不知是跑得太快,還是這空調太熱。
8
魂穿後的第一個周末,我來回跑商場買東西。
周日晚上,瞧著桌上的瓶瓶罐罐,扯掉臉上的面膜。
第一場仗終於要開始打響了。
從走進學校的那一刻,我就能夠感受到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
很好,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你……你……」同桌瞳孔緊縮,指著我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話。
早自習開始前的吵鬧也在我進教室的那一刻嘎然而止。
「怎麼了?」我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看向她。
還沒等同桌回復,自習鈴響了,教語文的班主任笑著進了教室。
無意間我與她的視線相撞,她微微一驚,隨後移開了視線,讓課代表領讀。
她們有這樣的反應,我自然知道為什麼。
想起早上出門時在鏡子裡看到的那張臉:
退去了厚重的眼鏡,隱形眼鏡襯得那雙眼睛像是冬天白雪下的深潭,透黑乾淨。
修剪後的細長眉毛,遮瑕打底後的好皮膚,清冷脫俗。
把臉上的五官優勢放大到了極致,卻又看不出任何化妝的痕跡。
美得格外自然,所以,也格外讓人驚訝。
而這,還只是我的第一步……
「李婧希,那個周末的作業……」
戴著眼鏡略微有些瘦弱的小組長,捧著一沓作業走到我桌前。
「哦,給。」
我笑著遞上作業。
「咳……咳……」
小組長瞄了眼我,便立馬低了頭,拿過作業紅著耳朵走了。
「哼,真以為自己有多好看了,亂勾搭人。」
同桌瞧著剛發生的一切,語氣恨恨,還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
這不堪入耳的話讓我皺起眉,眼神也不免凌厲起來:
「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話這樣刻薄難聽,思想這樣髒,我真的很好奇,你每天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里,才能讓你一腦袋的糞臭得這樣明顯。」
或許是沒被人這麼凶得看著,又或許是沒被人這樣罵過,同桌細小的眼鏡開始往外冒淚。
「哭吧,最好哭大聲點,把同學班主任都引來,我正愁大家沒聽見你剛剛罵的那句話呢,不知道班主任聽見了會不會請你家長啊。」
我撐著頭,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同桌被這番話嚇得立馬禁了聲,趕忙抹著眼淚,低頭趴在桌上,不敢再惹我。
9
安安穩穩過了兩節課,顧為走到了我桌旁,眼神也是一怔。
「李婧希,班主任叫你去趟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