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酷哥校霸網戀後,他一直以為我是女生。
面基那天,校霸皺著眉,煩躁道:
「老子是直的!」
我輾轉反側,心亂如麻。
最後穿上小裙子,捏著裙擺小心翼翼問他:
「那這樣可以嗎?」
01
此刻我披著及腰的長髮,穿著露出一截腰線的上衣,和才到大腿的短裙,忐忑地問:
「這樣真的可以嗎?」
好朋友方方堅定地回:
「等會他們打完球,你就上去送水,包能驚艷他的!」
第一次穿女裝,我不自在地攥著短裙裙擺,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不奇怪嗎?」
方方把礦泉水塞我手裡,推我往前走:「不奇怪,特別美!而且生活哪有那麼多觀眾!」
我被他說得鎮定了一些,於是攥著礦泉水往籃球場走去。
一場比賽剛好結束,場上的人都分散開來。
我深吸一口氣,在球場上尋找蕭離的身影。
結果視線剛掃過全場,就發現有很多人在往我這邊看。
我又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不是說生活沒那麼觀眾嗎。
一個染著紅毛的人朝我走過來:「同學,你找誰啊?」
我保持著鎮靜:「找蕭離。」
紅毛拉長音調「哦」了一聲。似乎已經見怪不怪,扭頭大聲喊:
「蕭哥!有人來給你送水!」
一時間朝我看過來的人更多了。
而不遠處背對著我的蕭離,甚至頭都沒抬,懶散道:「不見。」
紅毛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同學,他就這脾氣。」
說完停頓兩秒,壓低聲音勸我說:「同學你還是放棄吧,你長這麼好看,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弔死呀。」
與此同時,蕭離站起身,似乎是打算離開。
我不禁有些著急,也不顧面前紅毛的勸阻,直接喊他:「蕭離!」
因為我刻意放輕了尾音,所以聽上去有些雌雄莫辨,所以也沒人對我的聲音產生懷疑。
那道懶散的身影卻忽然僵住了。
蕭離終於轉過身來。
他垂著的目光先是落在我才到大腿處的裙擺,接著緩緩向上,掠過我塗了口紅的唇。
最後對上了我的眼。
紅毛還在我耳邊勸著:「哎同學,我實話跟你說吧,蕭哥他都不跟女生說話,更別說收你的水了,你還是別——」
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從紅毛身旁飛速掠過。
「——別堅持了,放棄吧……哎?!蕭哥你幹嘛!」
等回過神來時,我就已經被蕭離拽到了外面。
他盯著我,似乎氣極了,氣得耳朵通紅,嗓音都泛著啞,一字一句地問我:
「盛、南。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沒料到他反應會這麼大,一時腦子空白。
他等了幾秒,看我還沉默著,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說話。」
戀愛的那兩個月,他一句重話都沒跟我說過。
而現在我看著他沉著臉的樣子,意識到他是在生氣。
我慢慢思考著。
是我這樣子太噁心了?
所以才會這麼生氣?
我戰戰兢兢,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現在又不敢說出口了。
所以最後只敢把水遞過去:
「不幹嘛,就是、就是給你送瓶水。」
他似乎更煩躁了,壓著眉眼問我:「沒了?」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低低「嗯」了一聲。
他視線落在我小腿處,皺眉問我:
「腿怎麼了?」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注意到白皙的小腿處有一處泛著青紫,上面還有血絲,看著有些猙獰。
應該是來的路上不小心劃傷的,我幾乎沒感覺到痛。
我不太在意地回:「小傷,沒事不用擔心。」
蕭離嗤笑了一聲:「誰擔心你了。」
我感覺他今天的火藥味似乎比上次面基時還要大。
於是又一次確定了,他確實不喜歡我女裝的樣子。
女裝計劃才剛開始,就已經失敗了。
現在頂著蕭離的目光,我後知後覺地感到尷尬,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我不想再穿著這身衣服,胡亂點點頭就想趕緊離開。
他卻再次拽住我,下頜線繃緊,冷著臉:「跟我去醫務室。」
02
嗯?難道我還有機會?
雖然不知道蕭離是怎麼想的,但我還是跟他去了醫務室。
醫生查看了我的傷口:「再晚點傷口就癒合了。」
他看向繃著臉的蕭離,打趣道:「這麼寶貝你女朋友啊?」
我勉強扯了個笑,剛想否認。
蕭離卻像沒聽到打趣似的,快我一步問醫生:「那應該擦些什麼藥?」
醫生從藥架上拿下來一個小瓶子:「擦這個就行。」
我接過並道謝,然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因為平時都是穿的短褲或者長褲,沒什麼顧慮的。
我直接抬腿踩到椅子邊上,打算快速上一下藥。
結果腿才剛抬起一點,就猛地被蕭離按住裙擺。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盛南,你能不能矜持點。」
我疑惑抬眼,沒反應過來:「?」
他直接伸手奪過我手裡的藥瓶,拿著棉簽在我面前蹲下:
「坐好,我給你擦。」
說完,棉簽就直直地按在我的傷口上。
我痛得下意識往後縮。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鬆握住我的小腿,不耐煩地警告:「別動。」
我不敢再動,沉默著任他動作。
校醫出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一時間醫務室里只剩下風扇轉動的聲音。
我低頭看著面前的人,蕭離垂著眼專注地給我上藥。
心跳越來越快,或許是他現在太溫柔,我又恢復了一些勇氣。
在他終於上完藥,站起身時。
我一鼓作氣,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忐忑地抬眼看著他,我緊張得聲音都有點顫抖:
「蕭離,你之前說我們不合適。」
我小心翼翼地問他:「那、那我現在這樣合適嗎?」
03
蕭離應該是真生氣了。
他似乎沒想到我還敢這麼說,從脖子到臉,整個都紅了。
他看著我,說出的話一字一字地砸到我的耳朵里。
「盛南,老子是直的!」
說完他就走了,走得倉皇,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應該是真的無法接受吧。
我默默地想。
可能真的噁心到他了。
04
跟蕭離網戀時,什麼都跟他交代了,就是忘記告訴他我是男生。
本來以為他跟我一樣喜歡男生。
沒想到他是直接把我當女生了。
回想起我們熱戀的兩個月,明明前兩天他還在叫我寶寶,哄我睡覺。
現在卻一句話都不再跟我說。
我默默嘆口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段感情。
於是此後的一周時間裡,我都沒再跟蕭離有過聯繫。
然而還沒等我對這段感情想出個所以然,就在一天晚上接到了蕭離的電話。
接起後,對面傳來紅毛的聲音。
「喂,是嫂子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紅毛聲音有些無奈:
「蕭哥喝醉了,一直在念叨你,我看他置頂備註是寶寶,所以只好給你打個電話了。」
「可以麻煩你來接一下他嗎?」
我沉默兩秒,最後開口:「好,把地址發我一下。」
紅毛報出一個酒吧的名字。
出門前,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穿了那天的小裙子。
萬一紅毛髮現嫂子是個男生,到時候也不好解釋。
女裝能避免不少麻煩。
我記住名字,出發去酒吧。
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回想紅毛說的話。
我竟然還是蕭離的置頂嗎?
蕭離喝醉為什麼要喊我的名字?
車緩緩停在酒吧門口。
下車後,我就看到正扶著蕭離的紅毛。
紅毛認出我就是那天送水的「女生」,沖我招招手。
他如釋重負地把蕭離交給我。
「辛苦你了嫂子,這是他家鑰匙,拜託你送他回去!」
說完他就坐自家車走了。
我努力攙扶著蕭離,準備打車送他回家。
等車的間隙,不禁有些擔憂。
因為不知道怎麼跟紅毛解釋,所以乾脆穿了女裝,可現在我又怕蕭離覺得噁心。
所以我沉默著,側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想著只要把他送回家,我就立馬離開。
好在計程車很快就到了,蕭離一路上也很安靜沒作妖。
我鬆口氣,快速用鑰匙打開門,剛扶他進去。
下一秒,沉默一路的人就把我抵在了門上。
脖頸處傳來一絲溫熱。蕭離將頭埋到我的肩頸處,呼吸灑在我的脖子上。
他眸底波光瀲灩,直勾勾地盯著我:
「寶寶又穿小裙子了,好漂亮。」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得眼睛都紅了,慌忙想推開他。
他單手攥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擦過我泛紅的眼眶。
或許是剛喝過酒的原因,他嗓音微微泛著啞:
「哭什麼。」
蕭離眼中是濃郁的墨色,哪還有前幾天討厭我的樣子。
他沉沉盯著我,手掌略過我蓬鬆的裙擺,醉意中帶著散漫:
「留著待會哭吧。」
「寶寶。」
他低頭吻下來,我偏頭躲過。
蕭離似乎察覺到我的抗拒:「不願意?」
他看我不說話,用喝醉的腦子思考了兩秒,開始轉變策略。
於是他手指摩挲過我的後腰,放軟了態度:「你理理我呀寶寶。」
我頂不住他這樣說話,心亂如麻地看他:「是你先不理我的,蕭離。」
他便低頭湊過來:「不生氣好不好?」
「老婆我真的好愛你,讓我親親行不行。」
我眨了下眼,問他:「……真的愛我?」
他眼睛亮起來:「當然愛!最愛你!」
我陷入沉思。
這是……酒後吐真言?
昏暗的室內,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在不爭氣地加快。
他單手繞過裙擺,輕而易舉將我托起來,湊近時,滾燙的唇擦過我的脖頸。
我急忙用手擋住他的唇。
他垂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輕輕吻過我的掌心。
我又嚇得將手拿開。
心裡的防線一點點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