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世紀完整後續

2025-10-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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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黑道大佬過命的兄弟。

但我暗戀他。

他死後,我養大了他兒子。

誰知這逆子不把我當叔,闖進我的酒店房間,

揪起跪在我床邊的年輕男孩的頭髮,把人往門外一丟,冷聲問我:

「不打算為我爸守寡了?」

我厲聲警告:「宗彥!」

他非但不懼,反而瘋了般將我推倒在床上:

「那你不如讓我來。」

1

宗彥穿著校服,坐在巷子裡那堆高高摞起的鋼材廢料上看書。

他身後不遠處,一場聲勢浩大的圍毆正在進行,拳拳到肉的聲音夾雜著幾聲痛苦的悶哼。

要不是此情此景過於違和,我可能真會相信他是在用功。

我抬抬手,摒退身後幾個撩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的馬仔,自己也從轉彎處退了回去。

二十分鐘前,阿坤火急火燎地闖進辦公室,告訴我,少爺跟人打架了。

我想著宗彥跟他爸不一樣,他書念得好,從來不是惹是生非的人,怕他吃虧,一路催促司機把車開得飛快。

誰知情況與我所想南轅北轍。

「可以了。」

裡面,宗彥冷冷的聲音傳來。

幾個幫他打人的後生仔似乎並不甘心,但還是聽話地停手,之後離開。

我在稍遠的地方截下他們,詢問他們究竟發生什麼事。

他們爭先恐後地告訴我,那衰仔是個變態,迷戀宗彥到不正常的地步。

「他每天都跟蹤彥哥,還給他寄過那種非常露骨的情信!」

「今天中午,彥哥借我們的宿舍午睡,他偷偷潛進去,要不是及時發現,他手都要伸進彥哥褲子裡了!好噁心啊!」

我聽得面色鐵青。

待他們離開,我把領帶扯松,塞進衣襟裡面,想要親自上陣教訓教訓那衰仔。

卻見小巷深處,宗彥用腳尖勾起那人的下巴,說道:「你說你喜歡我?」

我停下腳步。

那人也痴,齒間一片血色,還在笑,「不是喜歡,是愛!宗彥,我愛你!」

宗彥說:「可我們都是男人。」

「這才是愛啊!」

那人被他踩在腳下,眼中愈發狂熱,「違背世俗的才是真正珍貴的,宗彥,除了我,還有誰為你甘願受千夫所指?」

「是嗎。」

宗彥若有所思,「好像還有點道理。」

那人眼神驟然亮起,用力攥住了宗彥的褲腳,「所以宗彥,你會給我一個機會嗎?」

宗彥垂下長長的眼睫看了看他的手,臉上露出一個很好看的笑。

再說話時聲音也很溫柔。

「謝謝你啊,讓我豁然開朗。」

那人聞言,臉上綻開笑容,只是剛綻開一半,就凝固了。

巷子裡迴蕩著他的兩聲慘叫聲。

第一聲,因為宗彥蹲下身,掰折了他攥著自己的手指。

第二聲,因為宗彥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踹斷了他的肋骨。

夕陽刷在宗彥身上,濃稠的金色,吞去他的輪廓。

那一刻我恍惚了。

當年翰哥打架就狠,道上的人都怕他,把他喊做「玉面閻羅」。

我一直以為宗彥性子冷是冷點,總歸還是斯文人,沒怎麼遺傳到翰哥的煞氣。

卻沒想到竟是他藏得太好。

2

忙沒幫上,我接人回家。

專門留了人善後,晚上吃飯時,我對宗彥說:「你放心,那樣的變態,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變態嗎?」

宗彥突然定定地看著我。

「何叔,你不是也喜歡男人?」

我一下子被他這句話砸蒙了。

儘管快要進入千禧年,世紀都要翻個篇,但喜歡男人依舊是很不光彩的事。

以前他爸宗文翰就對此十分厭惡,他說好好一個男人,整天想著搞另一個男人,純心理變態,因此我從來不敢暴露自己對他的心思,生怕他知道了要把我胯下那幾兩肉剁去喂狗。

宗彥接著說:「難道你不是喜歡我爸。」

我一激靈,聲音不止抬高八度,「別胡說,怎麼可能!!」

為轉移話題,一股腦往他碗里夾了好多菜。

「別光顧著說話,多吃點啊,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別總那麼斯文,影響發育的。」

宗彥漫不經心地撥著米飯,「我都成年了,還發育嗎?」

我哪知,「啊?」了一聲。

宗彥便那麼看著我,莫名地笑了,「你還想要我怎樣發育,何叔?」

那一瞬間我簡直懷疑這小子在跟我講不正經的。

但抬眼看去,又見他拿起一隻蝦,慢條斯理地剝著,那認真還不失優雅的模樣,令我為自己的懷疑大大地懺悔一秒。

「怎麼了?」他舉了舉手裡剝好的蝦仁,「要吃嗎?」

說完,直接把蝦仁遞到我的嘴邊。

我下意識地張嘴咬住,他又接二連三地遞了好幾隻過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剝好的。

「唔,」很快我就被他塞了滿嘴,咀嚼都有點來不及,只能含混地拒絕,「行了,你自己——」

他的手又伸過來。

我無奈張嘴,這次卻根本沒有咬到蝦,而是直接咬到了宗彥的手指。

我一愣,下一秒就見他淡定地縮回手,把剛才被我不小心咬到的指頭放進嘴裡舔了舔,然後才拿起桌上的熱毛巾擦手。

「都被你吃光了。」宗彥說。

「......咳。」我腦子裡還晃著那截若隱若現的粉色舌頭,趕緊移開目光,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我都說了讓你多吃點,你非要塞給我......」

「沒關係。」

宗彥眼裡閃過一抹令我疑心是錯覺的笑意。

「我就喜歡喂你吃我的東西。」

3

洗澡時我突然意識到,翰哥送給我的戒指不見了。

那枚戒指當年是翰哥自己戴著的,後來有一天見我老盯著看,就隨手摘下來送給了我。

其實我不是喜歡那枚戒指,只是在心裡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那枚戒指一樣,有事沒事被翰哥那雙好看的手搓一下、摸一下就好了。

翰哥摘戒指給我的時候我推脫說,這太貴了,我不能要。

他聽了就笑,說不是好兄弟嗎,跟我還計較錢啊,你喜歡就拿去好了。

說完直接拉過我的手,不由分說地把那枚戒指套進了我的食指。

那一刻我的心砰砰直跳,荒謬地想像自己正在和他進行交換戒指的儀式,血瘋狂地往臉上涌。

那枚戒指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記得,前幾天宗彥好像還說想看一下,我摘下來給了他,後來......

後來公司臨時有事我去處理,那之後呢?

他把戒指還給我了嗎?

正好宗彥來房間找我,我問他:「你看見我的戒指了嗎?」

「什麼戒指,」宗彥問,「你和我爸爸的定情信物嗎?」

......這事繞不開了是吧。

我無奈:「這要真是定情信物,你爸怎麼會有你媽,又怎麼會有你?」

宗彥面無表情:「有什麼奇怪的,他又不是只有我媽一個情人。」

「我意思是他只喜歡女人......算了,那戒指你之前說讓我給你看看的啊,看完之後你還我了嗎?」

「還了。」

那真是奇怪了。

我在浴室和房間都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最後甚至跪在地上,上半身匍匐下去,打著手電摸床底。

但沒有,到處都沒有。

我失望地起身。

宗彥問:「找到了嗎?」

我搖頭,在床沿坐下,有些心煩地從煙盒裡摸出支煙。

「那就別找了。」宗彥站在我跟前微微彎腰,挺乖巧地把打火機湊了上來,「你喜歡戴戒指,我給你買。」

「少來,你的錢都誰給的。」

我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對他爸的東西有反常的在意,便沒再說這個,只是深深地把煙吸進肺里。

宗彥「啪」地一聲甩上打火機的金屬蓋,放回褲袋。

我本來想問他打火機哪來的,是不是學會抽煙了,但視線平掃過去,發現他似乎......

嘖,還真是街上隨便睇眼畫報女郎都能憋到爆炸的年紀。

我咬著煙嘴笑了一下,「是不是偷偷看了少兒不宜的東西啊?」

挺寬鬆的運動褲,竟然還能看出形狀。

看來確實發育得很不錯。

「怎樣算少兒不宜,」宗彥平靜坦蕩,還問我,「你剛才翹著屁股跪在我面前算嗎?」

我差點沒被剛吸進去的那口煙嗆死。

「跟誰學的你,」我使勁踹了下他的小腿,「連你叔都敢調戲了?」

「不敢。」

宗彥完全不躲,骨頭也硬,被我那麼一踹竟還站得筆直。

他似乎還笑了笑,低頭看著我問:「何叔,我房間的燈壞了,晚上可以在你這裡睡嗎?」

4

宗彥怕黑,但不粘人,翰哥死的那年他才十二,卻從來不會提出要我陪他睡覺,只是每晚都在自己房間裡開一盞小壁燈。

有空的時候我會主動去陪他,他就很安穩地窩在我身邊,一定要靠得很近,朝我的方向側躺,臉埋在我懷裡,咬住我胸口的一塊布料,往往把我的衣服泅濕好大一片。

沒空時我也會在睡前特地去他房間看一看。

有時他在暗光中也睡不安穩,要我輕輕地拍他,才會慢慢從緊繃的狀態中放鬆下來。

宗彥怕黑是有原因的。

在他還很小的時候,有一回翰哥帶著他去某間食肆吃飯,碰上其他社團與他結下過梁子的一行人,幾句話不合便展開一場混戰。

混亂中,翰哥把小小的宗彥塞進最角落的桌底,告訴他,不要出聲,不要動。

於是宗彥便抱著雙膝躲在桌布圍出的那一片小小的黑暗裡,真的沒動。

外頭刀槍棍棒,腥風血雨,有人被砍翻在地,身體抽搐著倒在宗彥面前,嘴邊血沫一陣陣地湧出,眼睛直到咽氣都沒能闔上,就在桌布底下的那條縫隙里直勾勾地盯著他。

血從那人身下蔓延開,流進桌底,沾濕宗彥的鞋底。

宗彥還是沒有出聲,沒有動。

後來,火併慘烈收場,宗彥被忘記了。

那天我沒跟在翰哥身邊,等到翰哥渾身的刀傷包紮好被送回家,我突然覺得不對,問他,阿彥呢?

翰哥一拍腦袋:壞了!

那時已是深夜,我急急忙忙地趕到那間被砸得面目全非的食肆,桌布一掀,就看見小小的宗彥抬起頭看我,滿臉的麻木與空洞。

我心痛不已,將他抱出來,擁在懷裡柔聲安撫:回家了阿彥,不怕不怕,我來接你回家了。

宗彥一直安安靜靜,不說怕也不說別的,過了好久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衣襟有點濕。

他在我懷裡哭,咬著我的衣服,流了很多很多眼淚,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那時他還只是個孩子,我安慰他,抱他、哄他,哪怕就親親他的臉都沒有關係。

但如今他已是個成年男人了,身體修長有力,再在床上與我這樣密不透風地緊貼著、摟著我的腰,就令我十分不自在。

我輕拍他的手,問:「你不熱嗎?」

他說:「我害怕,何叔。」

我說:「那開燈吧?」

「不用,太亮怕你睡不著,」宗彥把臉埋進我的肩窩,「這樣就好。」

我只好努力忽略來自身後的熱度,閉上眼睛默默數羊。

這一覺睡得很糟。

我似乎做了一個很糟的夢,但夢裡的感覺又過分真實。

我夢見有人在身後蹭著我,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吸,我覺得很焦躁,很熱,忍不住輕哼出聲,直到一隻手捂住我的嘴巴。

「腿,併攏。」那人擺弄我的腿,命令。

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升起,我的雙腿不自覺地用力夾緊了被子。

「何叔......」

一聲聲夾帶喘息的稱呼仿佛濕熱的舌頭舔舐我的耳朵。

我墜入一片難以攪動的黏膩......

第二天醒來,宗彥仍維持著從身後摟著我的姿勢。

男人晨間的反應實在明顯,我稍微一動,他就似本能一般,向前拱。

我僵住。

昨晚那夢已經夠讓人無地自容,一大早的,又這樣被輕易挑動,我實在忍不住唾棄自己,用力將人從身上掀開,一頭鑽進了浴室。

5

在地下室給剛查出來的反骨仔上了大刑,對方還是個硬骨頭,搞得我也很是沸騰了一陣。

摸著發紅的指骨走出電梯,一抬眼,便在辦公室門口看見宗彥。

他穿著校服,規規矩矩地背著書包,一副乾淨清爽的學生仔模樣,襯得賭坊這條流光閃爍的通道簡直俗不可耐。

我把嘴裡叼著的煙拿下來,踹了腳旁邊的人,「說了少爺來了要報,說話當耳旁風?」

「不是,那我也攔不住啊......」

「不怪他,何叔。」

宗彥替他說話,「是我想要快些見你。」

我看見他就想起那夜似真似假的夢,心裡湧起一陣煩躁。

宗彥朝我走來。

手撫上我的胸膛。

我下意識地抬手擋,他繞過,垂下眼,一顆一顆幫我把襯衫的扣子扣上。

要不是他,我都沒留意到自己的扣子已崩開好幾顆,許是剛才揍人的時候動作太大。

扣完宗彥撫平我的衫——也似在撫摸我的胸,他的手掌隔著層布料重重擦過我胸前敏感的地方,我一激靈,用力捏住了他的手腕。

宗彥用一雙漂亮而沉靜的眼睛看我,他問:「何叔,這幾天怎麼不回家?」

我說:「忙。」

其實哪裡是忙?

我單純是不想面對他。

他是我一手帶大的,初見他時他不過是個小娃娃!翰哥死後我更是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來養,我怎能對他產生那麼邪惡的念頭?

哪怕只一次尋常的生理反應,都是枉聽他喊我一聲「叔」。

宗彥問:「忙什麼呢,忙到家都不能回?」

我放開他的手,「總之忙完就回去了,你先回家,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原以為宗彥會如往常般聽話,沒想到這一次,他卻徹底地跟我槓上。

「我等你,」他說,「你什麼時候忙完跟我回去,我就什麼時候走。」

這小子......

真是翅膀硬了,越來越叫人看不透!

皺眉同他對視幾秒,他完全不怯,我一時煩躁極了,說了聲「隨你」,就自顧自地進了辦公室。

晚上同幾個朋友有約,我換了身衣服離開,之後從飯店到夜總會,宗彥竟真的跟了我一晚。

也不跟進包廂,就杵在外頭等著。

回回我打開門,都見他那雙眼睛黏上來。但不說話,抿唇跟我犟。我去洗手間,又會一步不落地跟上。

我簡直氣笑了,說:「你要不要乾脆再幫我扶一下啊。」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氣我,他還真的攏著我半邊身子,把手伸了過來。

我嚇得立刻塞回去,瞪著他罵道:「痴線!還不給我滾!」

「你尿不出來嗎?」

宗彥沒什麼表情地向下看了一眼。

然後,嘴裡發出輕輕的「噓」聲,像哄小孩。

「......靠!」

我臉上莫名地一燒,只好放棄小便池,躲進隔間裡,大力摔上了門。

撲街仔!

仗著我對他好,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遲早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6

應酬免不了喝酒,散場時我已腳步發飄,被一個叫做阿旭的服務員扶進了樓上的房間。

阿旭是個長相頗為秀氣的年輕男孩,之前被客人刁難,我路過幫了他一把,他似乎十分記在心上,之後每次我來,都會特意換到我的包間服務。

他試探過我幾次,對我的取向大抵是明了。

我隱約知道他想跟我,但我沒想到他這麼大膽,這天趁我腦袋發暈,直接就跪在了我面前,伸手摘我皮帶。

這些年我身邊沒跟過人,一來翰哥走後港城局勢風雲變幻,我想把社團的一些生意洗白,忙得團團轉,沒心思想這些,二來......

喜歡男人畢竟不是能擺上檯面的事,碰上同類是難得,碰不上我懶得費心去找,雖然非我主觀所願,但因為這樣我確實還是清心寡欲了不少年頭。

我又想起了宗彥。

進而覺得自己大抵是禁慾到變態了,說不定就該偶爾發泄發泄。

我揪起阿旭的頭髮看了他一會兒,他輕聲細語地喊我:「何總......」

我便將他的臉推向了自己。

拉鏈拉到底時,門「砰」地一下被撞開。

宗彥陰沉著臉進來,沒說話,只是狠狠揪住阿旭的頭髮,把他的頭往床沿一嗑,阿旭發出驚恐的尖叫,下一秒,人已被丟出去。

門關上,發出巨響,似連整個房間都在震顫。

我怒道:「發什麼瘋?」

宗彥往我胯間一瞥,冷冷問我:「這是你不回家的理由嗎?不打算給我爸守寡了?」

「你胡說八道什——」

「還是飢不擇食?」

「宗彥!」我厲聲警告他。

「那你不如讓我來。」

說完宗彥將我用力推倒在床上,膝蓋近乎蠻橫地將我岔開的雙腿頂得更開些,然後跪在中間,一下子將我的褲子拽下大半。

我徹底酒醒,一腳將人踢開,爬起來吼道:「吃錯藥了你!你還知道我是你什麼人嗎?!」

「當然知道。」宗彥看似無波瀾,卻說著令我吐血的話,「你是我爸的兄弟,是想爬上我爸床的人......」

我氣得一巴掌甩過去,甩完掌心又麻又痛。

宗彥的臉偏向一旁,人久久地不動,面上指印鮮紅,唇邊甚至溢出血絲。

我深吸一口氣,拉好褲子點了支煙,等到那煙燃盡,冷靜了些,又想剛才是不是下手太重,心疼地撫上他的臉。

「對不起,」我惆悵得想嘆氣,「阿彥,是我沒有把你教好。」

不會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吧?

可我從來也沒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喜歡男人......

翰哥那麼討厭基佬,我想若是他在天之靈看見這一切,一定會化作厲鬼來砍死我。

「我不是你兒子,」宗彥平靜地看著我,「你沒有義務教好我。」

「......但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兒子看的。」

「是嗎?」

聽我這麼說,宗彥的目光有一剎的晃動,緊接著便露出淺笑。

「那前幾日早晨,你為何要從自己兒子懷中掙出去,躲進浴室沖涼?

「那時我在你心中,又究竟是誰呢?」

7

誰呢?

還能是誰呢?

是宗彥,宗文翰的兒子,是我愛過的男人與其他女人結合留下的骨血。

他的眉眼混沌而清晰,他們不像但也像,宗彥長大後,我總忍不住用力地看著他,試圖從他的五官中尋找宗文翰年輕時的影子。

我果真把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當做替身嗎?

我不知。

我只知我愛上一個男人已經很不正常,倘若我真從這個男人的兒子身上榨取過一點餘溫,那也是我自己的事,隱秘的事,不必付諸行動的事,不該連累他。

男人尚未成熟,總是容易衝動,容易把依賴、需求、激情、愛意混淆。

我想,是時候把宗彥送走了。

在我的計劃中,他原本就該出國深造。我這人一路打打殺殺過來的,殺孽重,雖然如今也勉強算個生意人,但他留我身邊,終究不是上上選。

我本想找宗彥好好談談。

但那夜過後,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沒在一張桌上吃過飯,沒坐下來好好說過話,我總也找不到時機。

倒是阿旭又找過我幾次。

但那樣的心情可一不可再,我沒了心思,勸他另擇良人,他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罷。

後來不知是誰提前漏了風,待宗彥終於主動找上我,闖進我辦公室時,開口便問我:

「何叔,你要送我出國?」

他放假了,不再穿校服,夾克牛仔,好不青春靚麗。

我丟了鋼筆,隔著辦公桌抬眼看他,「你現在進門都不用敲門了?」

宗彥抿唇,「你是不是又不要我。」

我說:「不是不要你,只是你長大了,該自己出去飛。」

宗彥無措地、但倔強地看著我,垂在身側的手握起了拳。

我嘆氣,起身走到他身邊,把他掐進掌心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我是為你著想,留在我身邊有什麼好?」

「我說很好。」

「你那麼會念書,應該去見更廣闊的天地。」

「港城已夠大,何況我一個人,能占多大的地?」

「阿彥......」我無奈。

他突然反手攥住我,問:「你是不是無論如何都會送我走?」

我沒猶豫,說:「是。」

「好啊,」他冷冷一笑,「既然你要我聽話,那也該給我點好處。」

宗彥用力吻了上來。

他聲音冷,眼眶紅,唇舌卻滾燙似火。

新公司掛牌,新址坐落在港城高檔寫字樓高處,一百八十度全景玻璃窗,他吻著我將我向那邊推,窗戶洞開,我上半身被他壓向窗外,風自耳邊呼嘯,城市就躺在身下。

「怪我投錯胎,」宗彥咬著我的脖頸喃喃,「我不該做他的兒子。」

他的手掌控住我,又將唇齒下移至我胸前,隔著襯衫廝磨吮吸。

「我叫你 daddy 好嗎?這樣你就丟不開我,一輩子都對我有責任。」

日頭昭昭,有那麼一瞬,好像全城的人都投來視線,看這個叫我「daddy」的年輕男人如何揉捏我,如何親得我腿軟。

我的心「咚咚」巨響,失重般墜落,再墜落。

「......夠了,宗彥。」我聽見自己啞聲說。

宗彥恍若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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