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王竟是我室友完整後續

徐蕎看到東西，表情難看，轉過身冷漠道：「不要把垃圾扔我桌子上，謝謝，還有，你這寫的什麼字，看不懂。建議報個小升初去練練。」

「……」

我張了張唇，想罵他，又無力開口。

媽的，徐蕎嘴真毒，感覺舔一下嘴唇能給自己毒死。

旁邊同學看到我們這尷尬的氛圍，想過來緩解氣氛，捏著手機問我：「ti 嗎？」

周遭的空氣更冷了些。

徐蕎的目光也落在我的手機上。

我戰戰兢兢地將手機捂住：「戒了，不好意思。」

那同學誇張地哇了一聲：「我不信，你為了打王者開了五六個號，還裝妹讓野王帶……」

我將手裡的包子塞進他嘴裡，差點跪下去求他別說了，徐蕎現在聽不得這幾個字。

果不其然，徐蕎的臉一瞬間沉了下來。

「裝妹？野王？」徐蕎抓住關鍵詞，輕聲重複。

幾個字在他嘴裡滾動一圈，像是變成殺人的利器。

我腳脖子一涼。

欲哭無淚地對那個同學道：「你快走吧，我求你了，我真不打。」

好在徐蕎沒再多問什麼。

只是動不動看我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徐蕎被喊去打籃球，身為徐蕎的狗腿子，我怎麼能不跟著去？

大胖拉我回宿舍打遊戲我都沒有去。

4

少年穿著單薄的球衣沐浴在陽光下，肆意的青春氣息迎面撲來。

一個動作間衣擺飛起，露出壁壘分明的腹肌，精瘦的腰身。

全場爆發出尖叫。

高呼著徐蕎的名字，混雜著撕心裂肺的「老公」字眼。

我捂著耳朵藏在人群中，目光鎖定徐蕎。

該說不說，徐蕎是真的帥。

連我都被他吸引過，但他恐同，我只能不了了之。

徐蕎不愧是 A 大校草。

五官精緻如雕刻品，眼下一顆紅痣讓人不自覺被吸引目光，眉眼深邃，感覺能把人吸進去。

許是我的目光太強烈，徐蕎回頭看了我一眼，眼底一閃而過著什麼，我沒來得及捕捉，就見他眉心微擰移開視線不再看我。

比賽一結束，我擠進人群，想給徐蕎送水。

就見徐蕎表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我手中的東西。

沉默一瞬後接過我旁邊人的水，低聲說了句謝謝。

那個女孩子沒想到徐蕎會接她的水，紅透了一張臉，磕磕絆絆地說沒關係，剛想再說什麼，然後就看見徐蕎從兜里掏出五塊錢遞給她。

……

周遭死一般的靜。

人群散開，我舉著手裡的水和毛巾站在原地有些尷尬，徐蕎沒有理會我，轉頭收拾自己的東西就欲離開。

我嘆了口氣，將東西遞給徐蕎旁邊的男生。

「辛苦了，剛剛很帥。」

我道。

徐蕎剛要走，看到我的行為舉止步子頓了幾秒。

回頭看向我的眼神更複雜。眉心緊擰著，像是被搶了東西的不快。

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生氣。

莫名其妙的。

那男生接過水，模樣有些興奮，臉都泛著薄紅，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謝謝你的水。」

像只小狗。

小狗小聲道：「學長，可以加個聯繫方式嗎？」

我點頭，我的基因告訴我，這是同類。剛想伸手摸一下他的腦袋，手就被徐蕎大力抓住。

他目光陰冷地看著我。

一言不發地拖著我出了操場，到空無一人的教室裡面。

面無表情地問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揉了揉有些泛紅的手腕：「給你們送水啊。」

「離我遠點。我不喜歡同性戀。」徐蕎道。

我失笑：「我又不單是給你一個人送，別人不用喝水嗎？而且同性戀怎麼了，又不會空氣傳播，你在害怕什麼。」

「那你不要到處勾引人，摸別人頭幹什麼！」徐蕎表情冷峻。

我無語：「我哪裡勾引人了？我就是送個水，覺得他可愛，摸下他頭怎麼了？他都沒有說話。你急什麼，而且是他先問我要的聯繫方式。我剛要加，你就給我扯過來了。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麼。」

「你！」

徐蕎看了我兩眼，轉身離開。

看上去更生氣了。

我嘖了一聲，抽了一下自己的嘴。

讓我嘴快，本來是想討好徐蕎的，結果快把人氣死了。

我跟上徐蕎，小聲道歉，說以後不會了。

徐蕎半晌才輕嗯了一聲。

然後我繼續獻殷勤。

雖然越獻，徐蕎就越不高興。

但我樂此不疲。

這他不就沒時間開我戶了嗎？

我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在我的強烈攻勢下，徐蕎對我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冷漠了。

下球場的時候也開始接我的水了。

只不過下一秒就是掏五塊錢給我而已。

媽的，拿我當小賣部呢。

我無能為力，也無能狂怒。

為了不被打死，我只能忍辱負重。

據我所知，這段時間徐蕎都沒有找人查我那個 ID，所以我目前是安全的。

只要我在這段時間，和徐蕎的關係混近一點。

等時間再久一點，徐蕎就能忘了網戀那個事的存在。

5

我剛把水果放在徐蕎的桌子上，就見大胖對我擠眉弄眼的。

見徐蕎不在，湊到我面前：「說實話兄弟，你是不是對徐神有意思？這段時間你追他，追這麼賣力，我都要感動了，只可惜，人徐神，不喜歡男的。要不你換一個人試試？看看我怎麼樣？」

說著對我搔首弄姿起來。

我擰眉躲開他摸上來的手，剛想說話，就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旁伸了過來抓住大胖為非作歹的手。

是徐蕎。

他眉心微擰，聲音有點冷，不太高興的樣子：「都圍在我桌子面前幹什麼？」

他看著大胖：「身上癢就去洗澡，在這裡扭什麼？」

大胖：……

我沒忍住笑了一下，徐蕎的目光移向我。

大胖見氣氛不對，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徐蕎拉開椅子在我面前坐下，接著道：「現在可以說接近我的目的了嗎？」

這我哪敢說。

我將水果往他那邊推了推，含羞帶怯地看著他：「徐神，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這段時間對你這麼好，以後可不許打我了喲。

徐蕎半晌沒說話，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只是耳尖詭異地紅了。

粉色的唇張了又合，想說什麼，但最後變成一聲沉悶的：「嗯。」

嗯？嗯是什麼意思？好還是不好？倒是說清楚啊。

6

大胖說得沒錯。

我這段時間獻殷勤有點過火，導致很多人以為我在死皮賴臉追徐蕎。

甚至為此開了賭局。

我到底能不能追上徐蕎。

大部分都投的是「不能」。

甚至還有人開了我和徐蕎的 cp 樓，記錄我追了徐蕎多少天了。

不是，誰追她了？

果然還是不能太趕著，別人會以為你愛上了。

我沉默了半天，將那個賭我能不能追上徐蕎的帖子給舉報了。

——

從我問完那個問題以後，徐蕎好像又開始躲著我了。

打球也不接我的水，就連給他準備好的水果和零食也會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

筆記更是不看的。

對我的出現熟視無睹。

我不知道誰又惹他了。

本想去哄，但是又怕論壇拿我們做賭注，思考再三，我扭頭去了隔壁的聚會。

這段時間為了討好徐蕎，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來和社團好友聚會了。

難得的放鬆。

然後我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徐蕎給我打了幾個微信電話我都沒有接到。

還是我旁邊的學妹看到了提醒我，我才接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沉默的，就在我以為電話掛了的時候，徐蕎說話了。

帶著不易察覺的失落：「你今天沒有來看我……我們打球嗎？」

我大著舌頭：「我在外面聚餐，而且，你不是不理我嗎？現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徐蕎那邊頓了一下：「你喝醉了？」

我搖頭，半天以後才反應過來，他看不到，才慢悠悠接了句：「沒有。」

徐蕎道：「地址發給我，我過來接你。」

「不要。」我快速掛了電話。難得的假期，我才不想繼續去討好他。

學妹見我掛了電話，一臉揶揄地坐到我的旁邊八卦道：「你和那個誰，真的在一起了嗎？」

她不說還好，一說，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我。

「……」

「沒有的事，他們瞎說的，我怎麼可能會和他在一起。死都不可能。」

腦子昏昏沉沉得厲害，世界在眼睛裡翻轉。

但我感覺我還是清醒得可怕。

只不過軀體不受控制。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趴在桌子上了。

其他人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零星剩下幾個。

我感覺到有腳步聲在我旁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