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男友的兄弟在群里哭訴自己被綠了。   
卻因捨不得幾年感情,不願分手。 
我恨鐵不成鋼地在群里苦苦勸說。 
卻不成想激怒了他。
在對我⼀番咆哮後,便甩出了一個視頻。 
而看到視頻的瞬間,讓我如墜冰窖!
1 
大⼀那年操場上的喧囂還仿佛在⽿邊。   
轉眼我和陳川就已攜手走過了三個春秋。 
這三年里,我們幾乎填滿了彼此的⼤學⽣活,從圖書館的並肩⾃習到⼩吃街的尋味探索,每一幀都閃著甜蜜的光。 
我早已融入他的圈⼦,和他的那幫兄弟混得爛熟。
每次聚會,只要我⼀出現。 
那群活寶就會⽴刻起鬨,拖著長⾳,笑嘻嘻地齊聲喊:「嫂子好!」
陳川就站在我旁邊。
胳膊⾃然地環著我的肩,嘴角噙著笑,眼⾥是毫不掩飾的驕傲和寵溺。   
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這是我的女朋友。」 
⽽我,總會在⼀片善意的鬨笑聲中。 
微微紅了臉,心裡卻像沁了蜜糖⼀樣甜。 
2
朱傑是我男友最好的兄弟兼室友。
發出的哭訴⽂字仿佛還帶著滾燙的淚意。
他被相戀多年的⼥友背叛了,字裡行間全是崩潰與不甘。   
可即便如此,他仍在喃喃自語著「捨不得」、「再試試」。 
我看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湧上心頭。 
手指飛快地敲擊螢幕,發送著一條又一條勸誡。 
「放手吧,阿傑,為一個對感情不忠的人不值得!」 
「幾年的感情固然珍貴,但你的尊嚴更貴!」
「愛不是一味地卑微挽留,她既已變了心,你何苦作踐自己?」
說到最後,我甚至帶上了幾分自持的驕傲。   
補上一句:「要是我,絕對不會這樣委曲求全。愛錯了人,及時抽身才是對的!」 
我的消息剛發出去。 
朱傑的憤怒與委屈卻如同被點燃的炸藥,瞬間在群里炸開。
「你懂什麼?!」他的語音消息嘶吼著傳來,聲音因激動而扭曲。 
「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我之所以不肯放手,是因為我愛她!我愛她你懂嗎?!愛情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ţű₃ 
我被他的反擊激得火起。
好心勸你,倒成了我的不是?   
我也上了頭,語音回復的音調不自覺地拔高:「愛?愛是相互的!她綠你的時候想過愛你嗎?你這不叫愛,你這叫犯賤!」 
這句話徹底刺痛了他。 
他幾乎是秒回了一段咆哮的語音。 
我甚至能想像到他漲紅著臉、咬牙切齒的模樣。 
「***!你說得輕巧!你就是因為子彈沒打在你身上,所以才不知道有多痛!站在這兒說風ƭṻ³涼話誰不會?你這副自以為是的嘴臉真讓人噁心!」
群聊里瞬間死寂,其他人無聲地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 
3   
我的怒氣還未平息。 
手機突然一震,是阿傑發來的私聊消息。 
沒有文字,只有一個冰冷的視頻文件。下面跟著他一句充滿報復性和挑釁的話: 
「我看你能不能拋下幾年感情,立馬分手!」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猛地湧上了我的心頭。
手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點開了那個視頻。 
手機的冷光映在我臉上。   
視頻開始鏡頭晃動,顯然是手機拍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毯和熟悉的酒店房間門,一種模糊的不安感悄然爬上脊背。 
接著,我聽到了朱傑那熟悉、此刻卻顯得無比刺耳的聲音。 
他敲著門道:「突擊檢查!突擊檢查!哈哈哈……」 
他語氣里的戲謔和那種男人間心照不宣的暗示,讓我胃裡一陣翻攪。
短暫的等待,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鏡頭對準著門縫。   
然後,門開了。 
時間在那一刻凝固,碎裂。 
門內站著的正是陳川。 
他赤裸著上半身,皮膚上似乎還蒙著一層未擦乾的水汽。
肌肉線條在走廊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熟悉又陌生。 
一條白色的浴巾鬆散地圍在腰間,堪堪遮住要害。 
他頭髮濕漉漉的,幾縷搭在額前。   
看到來人是朱傑,他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瞬間揚起一個無比熟稔、甚至帶著幾分炫耀和得意的笑容。 
「操,你小子真來了?」陳川的聲音帶著笑意。 
側身讓開,「快滾進來。」
鏡頭隨著朱傑的進入而推進,畫面猛地切換到了房間內部。 
而最先沖入眼帘的,是房間的地板。 
整個地面一片狼藉,散落著一堆衣物,其中依稀還能看見「女士內衣」。
不止如此。   
散落其間的,還有一眼便能認出的道具。 
這些東西,無聲卻震耳欲聾地訴說著方才發生過的「狂歡」。 
4 
朱傑的鏡頭掃過了這一切。 
他發出誇張的「哇哦」聲,聲音里充滿了戲謔的讚嘆:「牛啊川哥!還得是你!真他媽會玩!」 
鏡頭繼續晃動,掃過房間中央那張巨大的圓床。
床單皺得不成樣子,枕頭歪斜,清晰地保留著不止一個人躺臥的痕跡。   
然後,畫面定格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 
一個女人背對著鏡頭坐在那裡。 
她身形姣好,長發微卷。 
同樣只穿著一件睡袍,松垮地搭在身上,露出大片光滑的背脊。
她正微微側頭,指尖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嫻熟地吐出一縷青白的煙霧。 
她的姿態慵懶而從容,仿佛對這樣的闖入早已司空見慣,連回頭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
而更令人絕望的是……   
視頻掃過房間一側磨砂玻璃隔出的浴室。 
玻璃門內透出暖黃色的燈光,而一個模糊的、曲線曼妙的身影正在裡面淋浴。 
「我靠!」朱傑的聲音再次響起。 
充滿了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
他將鏡頭對準浴室,又掃過沙發上的女人,最終落在陳川得意洋洋的臉上。
語氣是極致的齷齪:「床上一個,衛生間還有一個喔!川哥,你這……」
「戰神!你他媽真是戰神!身體吃得消嗎?」   
他嬉笑著,用手肘撞了一下陳川。 
「累壞了吧?回去兄弟必須好好給你補補!這要不補,明天還能站得起來嗎?哈哈哈哈!」 
陳川笑罵著回了一句什麼,聲音模糊,我已然聽不清了。
5 
視頻到這裡也結束了。 
手機螢幕黑了下去,映出我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和空洞失焦的眼睛。
手機從我徹底失去力氣的手中滑落。   
可我的內心,卻仿佛有一顆核彈爆炸了。 
三年來與陳ẗū⁸川在一起的一幕幕瘋狂地閃過。 
然後在那段視頻的衝擊下,化作最尖銳的玻璃渣,瘋狂地攪動著我的五臟六腑。
沒有哭,沒有叫,甚至沒有呼吸。 
我只是僵直地坐著,像一具被瞬間抽離了所有靈魂的軀殼。 
我不敢相信自己愛了三年的人是這樣的不堪。 
原來,子彈打在身上是這樣的感覺。   
不是痛,先是極致的麻木和虛無。 
最噁心的是,那家酒店是我和陳川常去的。 
我甚至熟知房間裡的每一處布置。 
我一想到我和其她女人在同一個房間和同一個男人……
我瞬間一種生理性的強烈反胃從胃部直衝頭頂。 
我的整個世界觀崩塌了。 
6   
隨後,那段視頻被朱傑撤回了。 
我後悔一開始只顧著傷心,連最關鍵的證據都未曾留存。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陳川。 
也沒辦法直面,我自己愛了三年的人,居然有這樣可恨的真面目!
而陳川仿佛知道了什麼,這段時間也沒有再聯繫我。
這份突如其來的「安靜」,像另一種形式的凌遲,無聲地印證著那個視頻的真實與他的心虛。 
幾天後。   
朱傑的消息再度彈出,他來邀請我去常去的餐廳吃飯。 
表示陳川和其他兄弟都在。 
和以往一樣,又是他們過來當說客。 
陳川不需要親自過來哄我,在眾人的勸說下。 
我最終還是會選擇「懂事」和「原諒」。
他們認為我放不下陳川。 
他們太了解我曾經多麼珍視這段感情了。   
這份「了解」卻更加讓我心寒。 
思慮再三,我還是決定去赴約。 
也該做個了斷了。 
7
我推開餐廳那扇熟悉的包廂門。
陳川和他的幾個兄弟已經在了。
陳川穿著我送他的那件藍色襯衫,頭髮明顯精心打理過。   
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略顯僵硬的笑意。 
他見我進來,抬了抬手。 
像是招呼一個鬧了彆扭、終於肯回家的小孩。 
「來了?給你點了你最愛吃的……」他話音未落。 
我所有強裝的鎮定,在見到他時,都土崩瓦解。
我的身體先於理智做出了反應。 
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右手高高揚起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 
清脆響亮的一聲,炸裂在包廂相對安靜的空氣里。 
陳川的臉被打得猛地偏向一邊,白皙的臉頰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五指紅痕。 
他臉上的笑意徹底僵死,轉化為極致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所有人全都驚呆了,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朱傑甚至嚇得往後縮了一下。 
然而,這還不夠。
那一個耳光甩出去,積壓的怒火和委屈非但沒有宣洩,反而像被打開了閘口,更加洶湧地噴薄而出。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我再次扇了過去! 
「啪!」 
又是一聲,更重更狠地摑在他另一側臉頰上。 
這一次,陳川徹底被打懵了,他的震驚迅速被暴怒取代。
額角青筋開始跳動,呼吸也變得粗重。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
他幾乎下意識地抬起了手,手臂肌肉繃緊,那姿態,分明是想要打回來!   
空氣瞬間緊繃得像一根拉到極致的弦。 
「川哥!川哥冷靜!」離他最近的兄弟猛地撲上來,死死抱住了他揚起的胳膊。 
「嫂子!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另一個兄弟趕緊攔在我身前,張開手臂,形成一道人牆。 
朱傑也反應過來,趕緊站起來按住陳川的肩膀。 
8
包廂里瞬間亂成一團。 
陳川被兄弟們死死攔著,胸膛劇烈起伏,那雙噴火的眼睛死死ƭû₃地瞪著我,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他從牙縫裡擠出低吼:「你他媽瘋了?!」 
「我瘋了?」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抖。 
「是你讓我覺得噁心!」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湧上來,但我死死咬著牙,昂著頭,不讓它們掉下來。 
僵持了幾秒。
陳川眼中的暴怒漸漸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取代。
他甩開兄弟們拉扯的手,坐回了座位。   
偏過頭,不再看我。 
攔在我身前的兄弟稍稍鬆了口氣,但依舊不敢完全放鬆警惕。 
朱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家先消消氣,都消消氣。這事兒……是川哥做得不對,混帳,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