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成空完整後續

2025-09-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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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御匯是本市知名高端私人會所,實行會員制,主要服務於商界精英與高凈值人群。

此前因客戶關係,我和沈敘白曾隨合作方進入過一次。

裡面安保管理極其嚴密。

姜茉是說她現在在那裡嗎?

我回撥過去電話,可她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我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給方嶼北打去電話。

問他姜茉在哪裡,我找她有急事。

可他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最後索性把我電話掛了。

這種反常的迴避,讓我內心的不安越來越濃烈。

直覺告訴我,姜茉可能出現了危險。

但尊御匯作為高端私人場所,安保嚴密,即便報警,若無明確證據或合理事由,警方也難以介入調查。

但我等不了,我直接驅車趕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保安就攔住我:「女士,我們這裡是會員制場所,請您出示下會員卡,或報下會員卡號。」

正當我思索如何應對時,一名外賣小哥走了過來。

他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保安:「你好,這是 2106 客戶陳先生的訂單。」

外賣小哥向電瓶車走去時,我聽到他打電話說:「寶寶,今天我接到個大單,有個老闆出了五百塊錢跑腿費,讓我買潤滑劑和偉哥,有錢人也玩得太花了,還讓我買了女人用的……」

16

我心裡一沉。

不知為何,我直覺這個訂單和姜茉有關。

考慮片刻,我咬了咬牙。

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我要舉報一起非法拘禁,我朋友姜茉現在被控制在尊御匯會所 2106 房間,她可能即將遭受到性侵,麻煩儘快出警。」

即便後續需要承擔報假警的法律責任,此刻我也顧不得許多了。

十多分鐘後。

兩輛警車呼嘯而至。

門口保安上前阻攔,帶隊的警察出示了證件:「我們接到報案,懷疑這裡有人進行非法拘禁,麻煩配合調查。」

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我的呼吸幾乎停滯。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看見的姜茉,她像個破布娃娃,全身幾乎赤裸,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白皙的皮膚上滿是可怖的鞭痕和蠟印。

我全身都在發抖,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踉蹌著把浴巾裹在姜茉身上,又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警察立刻封鎖了現場,並呼叫了救護車。

我轉頭看向蹲在地上的男人,他蜷縮著肥胖的身體正在瑟瑟發抖,肥厚的嘴唇不停哆嗦,像萬千隻蛆蟲在蠕動。

我渾身血液都在叫囂著。

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撲上去用指甲狠狠抓向他的臉。

頓時,他肥膩的臉上出現深深的血痕。

我繼續拚命抓撓,嘴也狠狠咬了上去。

我要在他臉上留下印記,我要讓他身邊的人都知道,這個衣冠禽獸是個什麼東西。

他尖叫著捂住臉,像殺豬般嚎叫,雙腳無力地踹向我。

直到隊長輕輕咳嗽了一聲,一個年輕警員快步上前將我拉開。

他板著臉沖我訓道:「禁止互毆,再這樣我們對你們雙方都要依法處理了!」

當警察架起那個滿臉血痕的男人時,他癱坐過的地毯上竟留下一灘腥臭的黃色水漬。

這個狗 X 的老畜生,竟然嚇尿了。

我跟著急救車的擔架到樓下時,看見方嶼北正躲在會所門口的綠化帶後。

看見薑末被抬出來,他情緒失控沖了出來,嘴裡不停喊著:「小茉,小茉……」

姜茉從始至終沒有睜眼,可淚水卻不斷從她眼角滑落。

救護車漸漸駛離,我回頭看見方嶼北跪在地上,雙手抱頭。

17

因為姜茉的事情,我每日在醫院、警局、律所之間奔忙輾轉。

轉眼到了離婚開庭的日子。

出於安全考慮,我還是提前聘請了兩名專業安保人員隨行。

庭前等候時,沈母看到我平坦的小腹,當場情緒失控,幾近昏厥。

沈明珠眼中含淚,大聲質問我:「到底為什麼,我們家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做?」

然而,當我的代理律師把沈敘白出軌和轉移財產的證據羅列出來時。

沈明珠僵在了原地。

她嘴唇翕動,似乎不敢相信。

也許在她眼中,我和她哥一向是恩愛的夫妻。

但沈母卻哭著怒罵:「你就為了這個,就打掉我的兩個金孫孫?男人有錢玩玩怎麼了?他又沒和你離婚!錢,最後還不是你和孩子們的!」

我平靜反問:「那麼當年你丈夫出軌時,你怎麼不帶著一雙兒女繼續這段婚姻?男人不過是玩玩嘛,你怎麼就鬧得和他離婚呢?」

沈母瞬間啞然。

得益於代理律師的專業訴訟策略,以及沈敘白轉移婚內財產的行為涉及金額特別巨大,法院當庭作出離婚判決。

非法轉移的大額財產被追回。

至於那些零零碎碎,我懶得花時間去和他們掰扯。

因沈敘白是過錯方,我分得婚內大部分財產。

另外,我還持有公司 30% 的股份。

所以,我積極行使我股東的權利,對所有由沈敘白提出的議案全部持反對立場。

因決策僵局影響公司運營,沈敘白最終以五千萬元的對價收購了我的全部股權。

在資金到位後,我立即註冊了一家同類型公司。

從辦公選址、團隊搭建到業務布局,半年時間過去,公司已初具規模。

我是在一場商業酒會上,再次偶遇了周延禮。

彼時他正在辦理 LCM 集團的離職手續,即將出任國內某科技公司副董事長兼 CEO 一職。

說起來挺有戲劇性。

那天,會場裡不知道誰用了含天然麝香成分的香水,這直接導致了周延禮的過敏性哮喘急性發作。

不過我這次沒幫什麼忙。

只不過幫他打了通電話,讓等在車裡的司機把哮喘噴霧送了過來。

他再次向我表示感謝,而我再次遞上了自己的新名片。

18

時間轉眼已過去兩年。

看著姜茉的狀態逐漸好轉,我給她開了一家花店。

又招聘了兩名員工。

那場噩夢給姜茉留下了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和重度抑鬱,需要長期心理治療。

在專業律師團隊的努力下,那個施暴者最終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他的社會聲譽徹底崩塌,兒子沒多久被所在單位以不符合崗位要求被開除,妻子開的美容院,也在後續的檢查中被查出非法行醫,被巨額罰款並吊銷執照,聽說最後還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不過,有關方嶼北,他的辯護律師表示,他當天只是因工作問題提前離開半小時,並不知道妻子會因此發生這種事情。

由於證據不足,方嶼北僅被行政拘留十五日。

但在後續離婚時,他自願凈身出戶。

19

我的事業穩步上升,公司發展穩步前進。

與此同時,沈敘白的公司卻遭遇重大危機。

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周延禮離職後,LCM 新任管理層將展會業務轉給了關係戶,導致沈敘白失去了重要訂單。

雖然這筆損失尚不至於動搖根基,但方嶼北的「神操作」卻給了他致命一擊。

自與姜茉離婚後,方嶼北性情大變,行事風格日漸急功近利、不擇手段。

他加入沈敘白的公司擔任業務經理,負責大客戶對接。

在一次關鍵項目談判期間,方嶼北為討好合作方高管,私下安排商務宴請,並招攬了多名陪侍人員。

返程途中。

兩名喝高了的高管被女人撩撥的擦槍走火。

司機一時走神,致使車輛失控與對向大貨車相撞。

車內三人當場身亡,另外兩人送醫後不治身亡。

這事鬧得實在太大,都上了全國新聞。

方嶼北作為陪侍活動的組織者,雖被認定為事件誘因,但法律上難以直接追究其刑事責任。

最終僅被處以行政拘留和罰款。

可高管的家屬和所在單位怎肯善罷甘休?

他們不滿判決結果,持續提起訴訟,官司打了四五年都還沒有了結。

不過,這是後話了。

事件曝光後,沈敘白的公司被多家合作方列入黑名單,商業信譽嚴重受損。

公司業務量斷崖式下滑,已經入不敷出。

20

沒多久。

姜茉發微信告訴我,方嶼北死了。

聽說是身故的那兩個陪侍小姐背後的黑社會天天堵他。

向他索要兩千萬,一條人命一千萬。

他所有的財產在離婚時都給姜茉了,根本沒有那麼多錢。

最後,黑社會把他綁在一處爛尾樓,折磨數日後才放人。

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一周後,方嶼北在出租房內割腕自殺。

讓我意外的是,姜茉執意要出席葬禮。

我勸不動她,只好陪她一起去了。

整個儀式過程,姜茉都異常冷靜,只冷冷看著眼前一切。

直到葬禮結束,她凝視著墓碑上的照片,突然狠狠啐了一口:「方嶼北,我祝你在地獄裡每分每秒都重複體驗死前那幾天的痛苦。」

「知道找那些黑社會的人是誰嗎?」

她微微俯下身,扯唇輕笑:「但現在,你永遠不會知道了。」

下山時,山風拂過她的發梢。

我看見她嘴角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

或許,那個長久盤踞在她心底的惡魔,終於隨著這個男人的死去而煙消雲散了。

21

在山下的停車場。

一個男人正靠在我車上,低頭踢著停車位縫隙間的野草。

見我和姜茉走來,沈敘白快步迎上前。

「許諾,可以聊聊嗎?」

「沒空!」

「過去的事情,我已經翻篇了,我沒有再追究你打掉我孩子的事,財產你也分走大半,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你對我又何必這麼大恨意?」

我差點被他氣笑了。

「按你這麼說,我倒是要感謝你?我沒空和你廢話,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

「好歹我們也夫妻一場,我難道就不能關心關心你?我只是想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

我翻了個白眼。

「過得不好,最近挺缺錢的,你關心我的話,能不能免息借我五千萬?」

他表情一僵,尷尬地愣在原地。

見我轉身要上車,他終於切入正題。

「我知道你現在也在做展會服務這塊,如果有你接不過來的單子,能不能分給我一部分?利潤你六我四。」

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接不過來我不會招人嗎?搞笑!」

他嘴角苦笑:「我現在幾乎拿不到新訂單,好多墊付的款項也收不回來,資金鍊都快斷了。」

「資金鍊斷了,不是還有別墅、豪車、珠寶首飾、投資,隨便變賣幾樣不就周轉開了。」

曾幾何時,我不就是陪他這樣過來的。

我沒耐心繼續這場對話,直接拉開車門:「你如果是想找我談合作,先去做方案,然後找我們公司前台預約。」

「砰」地一聲, 我甩上了車門。

22

我體檢時檢查出一個八公分的巧克力囊腫。

辦理入院後,我去樓下便利店買護理用品時,意外撞見了沈敘白和葉蓁蓁。

沈敘白臉色慘白,整個人像蒼老了十幾歲。

而葉蓁蓁身體瑟縮著, 正恐懼不安地摳著自己的手指。

我覺得晦氣, 正想從另外一邊繞去便利店。

沈敘白突然暴怒出聲: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對你難道還不好嗎?我為了你離了婚,甚至失去了兩個孩子, 即便我公司資金周轉困難時期, 你想買三百多萬的跑車, 我還是毫不猶豫給你買了。可你他媽居然在車裡給我戴綠帽子……」

話音未落, 他猛地抬手,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葉蓁蓁臉上。

葉蓁蓁不敢說話, 只是捂著臉一味地哭。

就在這時, 沈明珠扶著沈母一路小跑了過來。

「怎麼樣, 檢查結果出來了嗎?這個賤人懷的到底是不是我們沈家的種?」

沈敘白木然搖頭,將手裡的報告單遞給沈明珠。

沈母頓時暴怒。

她衝上前一把薅住葉蓁蓁的頭髮:

「我天天把你當祖宗一樣伺候, 你居然下賤到背著我兒子去偷人, 我扇死你這個賤人。」

葉蓁蓁任由她撕扯, 待沈母罵完才冷笑道:

「說得好像你兒子多高尚似的。他婚內出軌和我在一起,我為什麼不能婚內出軌和別人?」

「醫生早就說過,沈敘白精子碎片率過高, 成活率不足 0.5%。可你們還逼著我做試管。」

「那既然你們這麼想要孩子, 我和別人生一個又何嘗不可, 不比你們去福利院領養的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強, 起碼,這孩子身上還留著我的一半血。」

沈母啞口無言。

沈敘白看著眼前的一幕,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他腳步踉蹌著後退幾步。

嘴裡喃喃自語:「是我活該,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

他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在看見我後,身子一顫,隨即捂住臉嗚咽出聲。

23

後來,沈敘白和葉蓁蓁的結局,我沒再關注過。

那曾是他們不顧一切也要在一起的結局。

謊言、背叛、算計, 最終化作一地狼藉。

直到一次幾位商業合作夥伴吃飯,席間,一位與沈敘白有過合作的客戶提起, 他的公司因資金鍊斷裂,拖欠工資, 債務壓頂, 如今已進入破產清算程序。

我聽後默然片刻。

但這個話題很快被帶過, 席間重新響起觥籌交錯的談笑聲。

侍者微微躬身,為我空著的酒杯再次斟上紅酒。

「預祝我們未來合作更加順利。」

有人舉杯。

我笑著站起身, 與他們碰杯。

清脆的聲響中, 仿佛有什麼徹底碎在了過去。

回程的車上,我靠在后座閉目養神。

車載電台傳來女主播溫柔的聲線:

「這世上沒有圓滿, 只有因果。」

「有人焚心似火,終成灰燼;有人沉默蟄伏,靜待破繭。」

「時間從不審判對錯,它只是沉默地, 將一切碾作塵煙。」

「愛恨不過執念,聚散皆是修行。」

「眾生皆苦,唯有自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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