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鳳成凰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1/3
前世,我為太子妃,助太子登基為帝,換來的卻是被打入冷宮,最終⼀杯毒酒。

他摟著新後,冷眼瞧我吐⾎⾝亡:「蘇柔,你擋了婉婉的路。」

家族一百三十七口,午⻔問斬,血染⻓街。

再睜眼,重回十六歲,太子正跪求陛下退婚另娶。

我當場扯下訂婚玉佩,雙手奉還:

「太子殿下與我庶妹情深似海,⾂女懇請陛下成全。」

1

我死的那天,是個雪夜。

冷宮破敗,寒風如刀,我從咯血的夢中驚醒,看⻅太監端著毒酒⽽來。

「娘娘,上路吧。」

我認得他,東宮舊⼈,曾受我恩惠,如今卻來送我最後一程。

「是陛下的旨意?」我問,聲音沙啞得不像⾃己。

他垂眼,不敢看我,聲⾳卻透著冷嘲:

「娘娘,別讓奴才為難。若是逼奴才動手,您可就不能走得這麼體面和乾淨了。」

我笑了,接過酒杯,⼀飲⽽盡。

腹中劇痛襲來時,宮門開,一雙明黃靴子踏入這骯髒之地。

蕭睿宗,我曾傾盡所有去愛的男人,如今大昭的皇帝,摟著他新封的皇后,我的庶妹蘇婉,站在我面前。

「姐姐,冷宮苦寒,妹妹特來送您一程。」蘇婉聲⾳嬌柔,身子卻更緊地偎向皇帝。

我痛得蜷縮在地,血從嘴角溢出,抬頭死死盯著他們。

蕭睿宗面無表情:「蘇柔,要怪就怪你自己。婉婉心善,你卻屢屢害她,朕實在,容不下你。」

我冷笑,不想再與這男人多說一句話。

蘇婉卻柔聲嘆息:「姐姐,您占了後位這麼多年,也該讓賢了。您放心,蘇家……妹妹會求陛下留個全屍。」

蘇家!

我掙扎著想撲過去,我如此甘心赴死,就是希望他們能放過蘇家。

可任我如何掙扎,最終卻只能無力地摔回冰冷地面。

蕭睿宗冷眼旁觀:「蘇家結黨營私,罪證確鑿,明日午時,滿門抄斬。」

一百三十七口……我的父親,母親,兄長……

血淚自我眼中滑落。

意識渙散之際,我聽見蘇婉輕聲細語:

「陛下,我們走吧,別讓這污穢之地和污穢之人,髒了您的眼。」

他們相攜離去,背影成雙。

蕭睿宗,蘇婉……

你們好狠的心。

我蘇柔在此立誓,若有來生,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2

再睜眼,暖香撲鼻,絲竹盈耳。

而非冷宮腐朽的氣息和穿腸毒藥的灼痛。

我怔然看著眼前雕樑畫棟,賓客如雲,以及上首那明黃的身影——尚未蒼老的陛下,和依舊端莊的皇后。

「柔柔,你可是歡喜傻了?」身旁,母親低聲提醒,語氣帶著擔憂。

我猛地回神。

這是……宮宴?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纖細,沒有冷宮折磨中留下的薄繭,沒有毒發時掙扎沾上的污血。

身上是流光溢彩的雲錦宮裝,而非冷宮破舊的單衣。

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十六歲,陛下為太子蕭睿宗舉辦生辰宴的這一晚。

前世,就是在這場宴會上,蕭睿宗當眾向陛下求娶蘇婉。

而我也憑藉家世和皇后姨母的青睞,被正式定下大婚日期,嫁入東宮。

從此一步錯,步步錯。

「陛下。」一個清朗又帶著急切的聲音響起,將我拉回現實。

我抬頭,看見年輕的太子蕭睿宗離席,跪在御前。

「兒臣心悅蘇尚書次女蘇婉已久,求父皇成全,賜婚兒臣與婉婉。讓她與蘇柔能以平妻身份一同嫁入東宮。」

滿場譁然。

蘇婉,我的庶妹,此刻正穿著一身素白衣裙,跪在太子身後,身形單薄,楚楚可憐。

前世,他亦如此求娶,卻被陛下以嫡庶有別駁回,最終只娶了我這個嫡長女。

婚後,他卻將蘇婉接入東宮為良娣,寵妾滅妻,讓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胡鬧!」陛下果然不悅,「太子妃之位,豈是兒戲?蘇婉庶出,如何堪配?」

皇后姨母也蹙眉:「睿宗,莫失分寸。」

蕭睿宗卻異常固執:「父皇,母后!兒臣與婉婉兩情相悅,若非正妃,兒臣也願以側妃之位迎之,求父皇母后成全。」

他竟願為蘇婉,自降身份親自求娶一個側妃。

賓客們竊竊私語,目光在我和蘇婉之間逡巡,滿是看好戲的玩味。

前世的羞辱和難堪再次湧上心頭。

那時我愛他至深,見他如此,心痛如絞,卻還傻得為他求情,求陛下全了他對蘇婉的心意,允蘇婉入東宮。

換來的是他日後無盡的冷漠和蘇婉的變本加厲。

「陛下,娘娘。」我起身,走出席位。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蕭睿宗皺眉看我,帶著警惕和不耐,似乎怕我阻礙他的好事。

蘇婉則怯怯地望了我一眼,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行至御前,緩緩跪下,聲音清晰平靜,卻如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太子殿下與舍妹情真意切,感人肺腑。臣女雖與殿下有婚約在先,卻不願成人之惡。」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我抬手,毅然扯下頸間那枚象徵訂婚之約的龍鳳玉佩,雙手奉上。

「懇請陛下、娘娘收回成命,解除臣女與太子殿下的婚約,成全殿下與舍妹一片痴心!」

3

滿場死寂。

落針可聞。

陛下和皇后驚得忘了言語。

蕭睿宗難以置信地瞪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

蘇婉也傻了,臉上的柔弱差點維持不住。

她想要的,是進東宮,享受太子的寵愛,再一步步奪走我的一切,最終踩著我上位。

絕非讓太子徹底失去婚約!失去蘇家這門強有力的妻族。

「柔柔!你胡說什麼。」母親在一旁急得低呼。

父親亦臉色凝重。

我恍若未聞,依舊舉著那枚玉佩,姿態謙卑,語氣卻斬釘截鐵:「請陛下、娘娘成全!」

「蘇柔!」蕭睿宗終於反應過來,語氣帶著被冒犯的怒意,「你這是在以退為進,要挾本宮和父皇母后嗎?」

我抬眼,平靜地看向他:「殿下多慮了。臣女只是覺得,強扭的瓜不甜。殿下心有所屬,臣女亦不願將來夫妻怨懟,相對成仇。不如就此放手,各生歡喜。」

「你!」蕭睿宗被我的話噎住,臉色青紅交錯。

他大概從未想過,一向對他言聽計從、滿心愛慕的我,會當眾給他如此難堪。

「蘇大小姐真是……深明大義啊。」席間有人低聲感慨,不知是贊是諷。

「怕是欲擒故縱吧?」也有人嗤笑。

陛下沉吟片刻,目光銳利地落在我身上:「蘇柔,你可知你在說什麼?皇室婚約,豈容兒戲?」

「臣女明白。」我叩首,「一切後果,臣女願獨自承擔。蘇家忠心為國,絕無二心,今日之事,僅臣女一人之意。」

我必須把蘇家摘出來。

陛下盯著我看了許久,又看向跪在一旁臉色發白的蕭睿宗和蘇婉,最終嘆了口氣。

「既如此……朕便准你所求。」

「父皇!」蕭睿宗驚呼。

「陛下!」蘇婉也失聲。

陛下卻一擺手,語氣不容置疑:「婚約就此作廢。太子,你既如此喜歡蘇婉,朕便將她賜予你為側妃,擇日完婚!」

側妃?

蘇婉身子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她處心積慮,卻只得了一個側妃之位,還是在我主動退婚的情況下。

這簡直比打她耳光還讓她難堪。

蕭睿宗的臉色也極其難看。

他求娶側妃,和我主動退婚讓他只能娶側妃,完全是兩回事。

後者簡直是將他的臉面踩在了地上。

而我,在陛下金口玉言後,再次叩首:「謝陛下隆恩。」

然後,在無數道複雜目光的注視下,緩緩起身,退回席位。

姿態從容,仿佛剛才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有我知道,袖中指尖早已掐入掌心,鮮血淋漓。

蕭睿宗,蘇婉,這只是一個開始。

4

宮宴不歡而散。

回府的馬車裡,氣氛壓抑得可怕。

一下馬車,父親便沉聲道:「柔柔,跟我來書房。」

母親擔憂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書房內,燈火通明。

父親屏退左右,目光沉沉地看著我:「柔柔,今日之事,你太衝動了。」

我垂眸:「女兒不孝,讓父親擔心了。但女兒並非衝動。」

「並非衝動?」父親語氣加重,「你可知你今日之舉,將太子和蘇家都得罪透了。太子將來若登基,我蘇家豈有好果子吃?」

我抬頭,看向父親,眼中是歷經一世死別後的清醒:

「父親以為,女兒若不退婚,太子將來登基,蘇家就能安然無恙嗎?」

父親一怔。

「太子心屬蘇婉,今日父親也看到了。女兒即便嫁過去,不得寵愛,蘇家又能借多少力?反而可能因占了他心上人的位置,遭他嫉恨。蘇婉的性子,父親難道不知?她若得勢,豈會容下蘇家?容下女兒?」

父親沉默了,眉頭緊鎖。

整個蘇家上下都知道,蘇婉母親身份不高,心性善妒,從小便教導蘇婉許多陰暗心思,使她與整個蘇家離心。

我繼續道:「今日女兒主動退婚,全了太子的心意,陛下心中有愧,短期內反而會更倚重父親,安撫蘇家。至於長遠……」

我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父親,陛下正值盛年,太子之位,未必固若金湯。」

父親猛地抬眼,眼中精光一閃:「柔柔,你的意思是……」

「女兒沒什麼意思。」我重新低下頭,「只是覺得,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蘇家的未來,未必非要繫於東宮。」

父親凝視我良久,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自己的女兒。

最終,他長長嘆了口氣:「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今日……受委屈了。」

我知道,父親聽進去了。

「女兒不委屈。」我輕聲道。

比起前世的血海深仇,這點難堪,算什麼?

5

退婚之事,如投巨石入潭,在京中掀起巨大波瀾。

蘇婉如願進了東宮,卻只是個搶了姐姐婚約的側妃,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而我,蘇家大小姐,從准太子妃變成了「被退婚」的女子,雖有人同情,但更多是看熱鬧和嘲諷。

母親為我憂心不已,生怕我婚事艱難。

我卻渾不在意,每日看書習字,研究古籍,甚至請了兩個女先生教我女子武術,仿佛外界風雨與我無關。

直到這日,宮中傳來消息,皇后娘娘設百花宴,邀京中貴女參加。

我知道,這是姨母想藉此機會,重新為我相看人家。

百花宴那日,我打扮得素雅得體,既不張揚,也不失身份。

宴上,貴女們三五成群,賞花說笑,目光卻時不時瞥向我,帶著探究和竊竊私語。

「還以為她不會來了呢,若是我,早就沒臉見人了。」

「可不是嘛,太子殿下如今那麼寵愛蘇側妃,恐怕某人悔得腸子都要青一百回了。」

「噓,小聲點……」

我恍若未聞,自顧自賞著眼前的牡丹。

「柔姐姐。」一個嬌柔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我回頭,看見蘇婉穿著一身正紅宮裝,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走來,儀態萬千,哪裡還有半分昔日的怯懦。

正紅,是正妃才能用的顏色。

她一個側妃,竟也敢穿。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們姐妹身上。

「蘇側妃。」我微微頷首,禮儀周全,卻疏離。

蘇婉臉上笑容一僵,隨即又綻開更甜美的笑:

「姐姐何必如此生分?我們可是親姐妹。今日太子殿下特許我回府省親,聽說姐姐也在此,特來相見。」

她刻意加重了「太子殿下特許」幾個字,炫耀之意明顯。

「蘇側妃有心了。」我語氣依舊平淡。

蘇婉眼底閃過一絲惱意,又故作關切道:

「姐姐近日可好?妹妹在東宮,時常惦記姐姐。姐姐若有空,不妨常來東宮坐坐,太子殿下也是念著舊情的……」

這話看似親熱,實則句句帶刺,暗示我被拋棄,而她深受寵愛。

我聽著冷冷一笑,語帶嘲諷:「不必了,我可沒有妹妹這好心性,一成婚就天天想著拉夫君昔年訂過婚的舊人回東宮。」

「你、你說什麼……」蘇婉臉色瞬時慘白。

周圍人鬨笑一聲,笑她一個庶女說話上不得台面,更笑她實在太蠢。

「蘇柔,你在幹什麼!」身後一聲厲喝,眾人霎時一靜。

我轉過頭,看蕭睿宗鐵青著臉站到泫然欲泣的蘇婉身邊:

「蘇柔,你怎麼成了現在這副潑婦模樣,向婉婉道歉。」

眼前這對熟悉的身影,讓我想起前世死時的畫面,袖中手指漸漸收緊,抬眸冷冷與蕭睿宗對視。

氣氛劍拔弩張,我咬了咬後槽牙,正打算暫退一步,道歉了事,一個冷淡的聲音卻突然插了進來。

「皇兄,明明是蘇側妃先逾矩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玄色蟒袍的男子負手立於廊下,面容冷峻,氣勢逼人。

是景王蕭睿珩!

陛下第七子,也是……前世差一點就扳倒太子,搶他帝位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

眾人臉色微變,連忙行禮:「參見景王殿下。」

蕭睿珩如今軍功累累,兵權在握,是當下皇子中最有實力的人。

太子平常最看不慣他,卻為了名聲不得不禮遇他。

蕭睿宗臉上尷尬一笑:「皇弟這話何意?」

「皇兄,蘇側妃身上這身衣裳,恐怕僭越了吧,身為側妃,穿正妃服制,按宮規,不知該當何罪?」

一旁蘇婉身子一顫,臉色瞬間煞白:「殿下恕罪!妾身、妾身只是……」

蕭睿宗臉色一暗:「恐怕婉婉出門匆忙,讓皇弟笑話了。」

蕭睿珩點頭微微致意,態度冷淡。

蕭睿宗臉色不豫。

蕭睿珩卻已將目光轉向我,深邃難辨:「蘇大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一怔,低頭稱是,轉身跟在景王身後,卻覺手腕被人猛地抓住。

我嚇了一跳,轉回頭,竟看到蕭睿宗滿是驚疑的臉:「蘇柔,你和景王,你們什麼關係?」

那語氣,竟仿若妒火中燒一般,當真可笑。

我甩開他手腕:「殿下,請您自重。妹妹可還在您身側呢。」

一旁蘇婉臉色慘白,蕭睿宗臉色一沉,卻只能沉默。

6

我跟著景王來到一處僻靜水榭。

心中驚疑不定。

前世,我與這位景王殿下並無交集。

只知他母妃早逝,幼年在宮中並不受寵,常年戍邊,直到後期才憑藉浴血奮戰,累身軍功,嶄露頭角,與太子分庭抗禮。

只可惜,功敗垂成,他最終在一場慘烈的邊境大戰中敗戰,早早夭折。

只是……他為何會找我?

「蘇小姐近日,似乎變了許多。」蕭睿珩開口,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我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保持鎮定:「殿下何出此言?臣女愚鈍。」

他轉身,目光如炬,直視著我:「太子妃之位,說棄就棄。面對挑釁,淡然處之。可不像是往日那個滿心只有兒女情長的蘇大小姐。」

我袖中的手微微收緊。

他竟如此關注我?

「經一事,長一智。臣女只是……想通了某些事而已。」我謹慎地回答。

「想通了?」他微微挑眉,向前逼近一步,「想通了太子並非良配?還是想通了……另擇高枝?」

他離得太近,強大的壓迫感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穩住心神:「殿下說笑了。臣女只是不願再蹚渾水,只求家族平安罷了。」

「哦?」他似笑非笑,「可在這京城,想要獨善其身,談何容易。尤其是……蘇小姐這樣,得罪了東宮的人。」

我心頭一凜,抬眼看他:「殿下此言何意?」

「字面意思。」他語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蘇小姐以為,退了婚,太子就會放過你?放過蘇家?」

他頓了頓,聲音更冷,「你那位好妹妹,又豈是省油的燈?」

我沉默不語。

他說的,正是我最擔心的。

前世,蘇婉和蕭睿宗的狠毒,我早已領教。

重活一世,我絕不會再讓蘇家重蹈覆轍。

但我需要盟友。

一個足夠強大的盟友。

而眼前這位……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只是,與虎謀皮,風險極大。

「殿下為何要與臣女說這些?」我試探地問。

蕭睿珩深深地看著我,良久,才緩緩道:「因為本王覺得,蘇小姐是聰明人。而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他伸出手,指尖夾著一枚玄鐵令牌,上面刻著一個銳利的「景」字。

「若遇難處,可持此令牌,到城西凌雲閣尋我。」

我看著那枚令牌,心中天人交戰。

最終,伸出手,接過了令牌。

冰涼的觸感從掌心蔓延開,我內心一時複雜:

「多謝殿下。」

7

回府後,我將自己關在房中,看著那枚玄鐵令牌,久久不語。

景王蕭睿珩。

前世關於他的記憶零星閃過。

他是如何一步步從備受冷落的皇子,成長為權傾朝野的親王,最終幾乎成功。

其心機手段,絕非尋常。

他主動向我拋出橄欖枝,目的絕不單純。

是因為蘇家的兵權?還是因為我今日退婚的舉動,引起了他的興趣?

無論如何,這確實是一個機會。

一個復仇的機會,一個保護蘇家的機會。

只是,我必須萬分小心。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

太子和蘇婉似乎沉寂了下去。

但我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然,這日,父親下朝回來,臉色陰沉。

「陛下欲重啟與匈奴的和親之議,想選一位貴女出嫁。」

我心猛地一沉,看向父親:

「父親,難道太子一黨……推薦了女兒?」

父親驚訝地看我一眼,沉重地點了點頭:「太子提議,幾位大臣附議。陛下……尚未決斷。」

果然如此。

蕭睿宗,他竟想用這種方式將我趕出京城。

夠狠毒!

我知道,前幾日與景王交談一事,在心胸狹窄的他眼中必然埋下懷疑的種子,既然得不到我蘇家助力,就索性毀掉。

「柔柔,你別擔心,為父就是拼了這項上人頭,也絕不會讓你去和親。」父親斬釘截鐵道。

我心中感動,卻搖頭:「父親,硬抗並非良策。」

「那該如何?」

我沉吟片刻,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父親,您可還記得……沈硯?」

「沈硯?」父親一愣,「那個因罪被貶黜邊境,去年才被陛下召回京的沈家小子?」

「是。」我點頭,「女兒聽說,他昨日在御前,提出了一個解決匈奴之患的良策,深受陛下讚賞。」

沈硯,沈將軍之侄。

前世,此人也是驚才絕艷之輩,雖因家族牽連沉寂多年,但後來得景王提拔,一飛沖天,成為景王麾下最得力的謀士。

如果景王真心想與我合作,那就應該不會介意借沈硯與我一用。

除此外,我的手中,還有沈硯另一個把柄。

「父親,請您明日設法邀沈硯過府一敘。就說……女兒有解決和親困境的雙全之策,想與他商議。」

父親雖疑惑,但見我神色堅定,最終點頭應下。

8

翌日,沈硯應約而來。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身形清瘦,面容略顯蒼白,但一雙眼睛卻深邃明亮,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和睿智。

「蘇小姐有何指教?」沈硯開門見山。

我看著他:「聽聞沈先生日前向陛下獻策,以屯田戍邊、互市通商之策替代和親,以解匈奴之患?」

沈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小姐消息靈通。確有此事。」

「此策雖好,但耗時日久,難以解陛下眼前之憂。」我緩緩道,「若此時有人堅持和親乃最快維穩之策,陛下恐怕仍會動搖。」

沈硯目光微凝:「小姐似乎意有所指。」

「明人不說暗話。」我直視他,「太子意圖推薦我和親匈奴。我想請先生幫我。」

沈硯沉默片刻,才道:「沈某人微言輕,恐怕幫不了小姐。」

「先生過謙了。」我微微一笑,「陛下既採納先生之策,可見對先生頗為賞識。只需先生在陛下面前,再獻一策即可。」

「何策?」

「和親可以,但人選需變。」我壓低聲音,「陛下近年來頗信天命之說。先生可向陛下進言,蘇柔命格有瑕,克親克夫,實非和親吉兆。反觀安陽郡主,命格貴重,福澤深厚,乃天賜和親人選。」

安陽郡主,太子的堂妹,齊王的女兒。

齊王是太子一黨的中堅力量。

太子想推我入火坑,我就把這把火,引回他的陣營。

沈硯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重新打量著我:「蘇小姐好算計。只是……沈某為何要幫小姐?」

我早知他有此一問,從容道:

「因為先生志不在此。邊關屯田互市之策,雖利國利民,卻觸動太多人利益,推行艱難。若由齊王愛女和親之事轉移朝堂視線,先生的策略,才能更快實施,不是嗎?」

「此外,」我頓了頓,輕聲道,「去歲宮宴,先生醉酒於聽雨軒外……」

沈硯臉色猛地一變,看向我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那時他剛回京,失意醉酒,無意中吐露了幾句對朝局的不滿,若被有心人聽去,便是大罪。

原來當時附近有人……竟是我?
1/3
下一頁
游啊游 • 13K次觀看
游啊游 • 2K次觀看
游啊游 • 8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1K次觀看
游啊游 • 3K次觀看
游啊游 • 410次觀看
游啊游 • 340次觀看
游啊游 • 270次觀看
游啊游 • 540次觀看
游啊游 • 230次觀看
游啊游 • 230次觀看
游啊游 • 320次觀看
游啊游 • 120次觀看
游啊游 • 430次觀看
喬峰傳 • 340次觀看
喬峰傳 • 270次觀看
連飛靈 • 420次觀看
游啊游 • 50次觀看
游啊游 • 150次觀看
喬峰傳 • 260次觀看
游啊游 • 120次觀看
舒黛葉 • 1K次觀看
喬峰傳 • 690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