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美人:激進的娘親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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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和孫氏面面相覷。

娘親的戲癮上來了,好一番吐露衷腸,最終她含情脈脈看向爹,「我願意和離,可……我的東西,我都得帶走。否則,便是死,我也要死在張府!」

娘親若真死了,這婚事就辦不成了。孫氏的肚子可等不及。

爹輕蹙眉頭,一想到娘親要帶走她的一切,他自是不舍。

可思及娘親那麼心悅於他,為了他屢次三番要自盡,他又放寬了心。

在渣爹看來,娘這輩子都不會移情。

和離之事,乃權宜之計。

等到他的好兒子降生,他認為,娘親一定會乖乖回來給他當平妻。

爹實在太過自詡不凡,他的自信也促成了娘親的計劃。

爹同意了娘的要求。

所以,當娘親拿到有衙門批紅的和離文書時,娘親終於露出了狐狸般的笑意。

「昭昭,你還沒見過拆家吧?娘馬上就讓你見識見識。」

娘親先備好了一座新宅子,然後帶著護院們,氣勢浩蕩的再次登門張府。

阿大抱著我,他足有八尺高,讓我可以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皆一覽無餘。

娘親揮了揮她的纖纖玉手,指揮道:「去,按著我的嫁妝單子,將上面的東西統統收回來。另外,後花園的假山、照壁上的玉石、正院的菩提樹……還有張老夫人頭上的髮飾,統統給我帶走!」

數十位護院開始行動。

一時間,張府鬧得人仰馬翻。

祖母聞訊而來,怒指我娘,「你這個潑婦!成何體統?!你如此做派,小心我兒再也不正眼看你!」

祖母還將渣爹當做誘餌,以為渣爹是香饃饃呢。

她叫嚷著,「住手!都給我住手!」

祖母一陣肉疼,「都是我的!都是張家的東西!你們不能碰!」

娘親噗嗤笑出聲來,叉腰道:「依照我朝律法,和離婦有權帶走所有嫁妝。這座府邸哪一處地方,不是我親自修葺?還是說……你們張家要違背本朝律法?就不怕御史參上一本麼?」

說著,娘親親自上手,拔下了祖母頭上的金簪,還有她耳朵上的翠玉耳墜。

祖母疼得嗷嗷叫。

娘親將首飾隨手拋給隨從,她沖我眨眼,道:「昭昭,你學會了麼?反擊的時候,決不能心慈手軟。對敵人心善,就是對自己殘忍。」

8

娘親拿到和離書之後,轉頭就買來了數十位護院、婆子、婢女。

這些人皆是娘親自挑選,沒一個是柔弱善茬。

娘給每人都發了一份謄寫好的嫁妝單子,吩咐道:「一件都不能落下!」

除卻庫房的嫁妝之外,廚房的瓷器、碗筷,還有地上的紅磚、魚缸……一花一草、一磚一瓦,能拿走的統統拿走。

拿不走的,便直接拆除。

花圃里的牡丹花卉也被薅禿了。

娘看著府上鬧得人仰馬翻,嬌笑了幾聲。

她實在美貌,阿大即便沒看娘親一眼,也面紅耳赤。

娘道:「昭昭,你看這場景,可覺得過癮?張家母子從未將我的昭昭當做血脈,終會有他們後悔的一日!我的昭昭,必將成為世間最矜貴的女子。」

從前,祖母總罵我是敗家的丫頭片子。

爹對我忽冷忽熱。想起來就逗弄一二,心情不好的時候便冷眼相待。

我總有些自卑。

是因為自己是個女娃兒,而自卑。

可眼下,我卻又悄悄的挺直了小身板。

我變得沒那麼自卑了。

渣爹趕來時,祖母已經坐在地上鬧了半天,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哪有一分官宦家眷的樣子?還不如街頭老嫗。

爹見了府上雜亂狀況,還有門外的十幾輛馬車,他兩眼發黑,指著我娘就斥聲,道:「沈氏,你若再如此胡鬧,你會徹底失去我!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額……

渣爹這話,比話本子裡的詞兒還讓人覺得尷尬呢。

他真覺得自己是什麼香饃饃?

娘親從前心悅他,才會事事順著他。

可如今,娘親不再將他當回事了,他就不值一文了呢。

姑母也帶著孩子趕來,同樣指著我娘大罵。

娘親一眼看見了表兄脖頸上的東珠金項圈,吩咐小五道:「去,將昭昭的金項圈奪下來。我女兒的東西,也是你們這種下三濫的人可以染指的?!」

小五直接上手,表兄驚呼出聲,嚇得嚎啕大哭。

娘親接過金項圈,重新戴在了我的脖頸上,「嗯,這種好東西,還是我的昭昭戴上更好看。」

祖母、爹和姑母三人齊齊出聲,大罵娘親不知禮數。

「沈氏,你這樣做會自食惡果的!」

「你休想再進張家的大門!」

「我們老張家沒你這樣的兒媳婦!」

娘親只笑了笑,並不動怒,她總會在關鍵時候教我道理,道:「昭昭,這世上不是什麼人都值得動用情緒。解決不了事情的時候,就直接解決人。」

娘親揮手,「後院池塘的魚兒也撈上來,一條也別留下。」

張家人想阻止,可娘身邊的護院都不是吃素的。

再者,此事張家理虧在先,不敢報官。

娘的確只是帶走了本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直到日暮時,下人們將池塘的魚,以及池底的藕也扒拉了出來,就連水裡的菱角藤也沒放過。

離開張家時,我回頭看了一眼。

總覺得,偌大的張府在一日之內,變得光禿禿的,死寂一片。

祖母癱坐在地,滿頭亂髮。

渣爹呆呆的看著娘親,一臉不可置信,像見了鬼一般。

我被阿大抱在懷裡,拍了拍小手,竟覺得莫名爽快。

浩浩蕩蕩的隊伍路經京都城主街,娘親花銀子給自己造勢,將消息散播出去。

大致內容便是——

渣爹為了迎娶官宦美嬌娘,休棄了娘親。而娘親則帶走了自己的嫁妝和孩子。

這樁事如論怎麼評斷,都是渣爹理虧。

娘親非但沒有被唾棄,反而成了百姓口中的「精明娘子」。

9

娘親置辦的新宅子,比張府還要氣派。

府邸很快歸置好,處處雕樑畫棟、飛檐斗拱。娘親更是容光煥發。

她對我說,「沒了糟心男子,日子就是暢快舒心。」

我好奇問道:「娘,世間的男子都是壞的麼?那話本里的故事,又是怎麼一回事?」

娘摸了摸我的臉蛋,語氣有些嘲諷,「多數話本,都是出自窮書生之手。他們自然幻想著,可以得到官宦小姐的傾慕,也渴望女子願意為了他們付出性命,亦或是任勞任怨一輩子。」

「那些東西都是用來騙人的。若不誆騙,又哪來好女子前赴後繼的上當受騙?」

「好男子自然也有,但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所以啊,寧可將自己變成靠山,也不能整日幻想遇到一個好男兒。」

原來如此,我又懂了呢。

我與娘親在新宅子安頓好之後,娘就給我改了姓氏,她單獨立了女戶,從今往後我便叫「沈昭昭」。

娘親盤了鋪子,開始做起了生意。

而爹那邊雖手頭拮据,也沒耽擱婚事。

可爹大婚之前,卻派人給娘傳話,「沈氏,我家老爺說了,會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還望你識大體,儘快服個軟。」

娘親正吃著燕窩蓮子羹,聞言,差點吐了出來,命人直接將小廝驅趕。

我問:「娘再也不喜歡爹了,對麼?昭昭不想回張家了,祖母總說昭昭是敗家丫頭。可昭昭明明聰明懂事,日後一定有出息,才不會敗家。」

提及爹,娘輕蔑一笑,「你爹只會寵妾滅妻,喜新厭舊。將來,他還會賣女求榮。娘不會再搭理你爹,昭昭也離他遠些。莫要被他傳染了晦氣。」

娘又開始神神叨叨。

她說,我生得貌美,又有銀子傍身,日後想得到我的男子,比比皆是。

「昭昭,你要記住,不是什麼人都值得你傾付真心,便是儲君也不例外。」

我蹙起小眉頭。

儲君便是太子。

以我的身份,如何能接觸到太子呢?

娘親怎好似會未卜先知?

爹大婚那日,他穿著大紅色吉服,像極了端方雅正的君子。

爹騎著一匹白馬,帶著迎親隊伍,特意從娘的鋪子外路過,他朝著娘看過來,鼻孔朝天,像是在無聲炫耀。

可娘非但不吃醋,還不為所動。

夜幕時,便有人前來稟報娘親,「沈娘子,張家如今焦頭爛額。今日婚禮並不隆重,張家四處借銀子才勉強辦了酒席。孫大人臉上無光,今日狠狠甩了臉色。」

爹一年的俸祿還不夠張府的日常開銷,哪來的閒錢充闊綽?

線人又道:「沈娘子之前在各家商鋪訂購的東西,張家暫時只能繼續賒帳呢。」

娘聞言,悠悠然一笑,「很好,張家的窟窿,我倒要看看如何償還?只怕……那個負心漢遲早會貪墨受賄,屆時,我定讓他家破人亡。」

娘特意告訴我,「這一招叫逼上梁山。我手裡雖沒有你爹的把柄,可我能逼著他一步步踏上歧途。」

我附和娘親,道:「祖母一直不肯讓我上族譜,我反正不是張家的人,爹遭殃後,我和娘無事就好。」

娘滿意的笑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張家母子太過貪婪,且虛榮至極,他們遲早會死在自己手裡。人只有無所貪,才不會被人拿捏。」

10

半月後,爹忽然醉酒造訪。

他步子闌珊,身形晃動,堵住了我和娘的路。

鋪子剛打樣,幾個護院落下門栓,就立刻圍了過來,將我和娘親保護了起來。

爹醉眼朦朧,看似心情極為不好,「沈氏,事情都過去大半個月了,你怎麼還沒消氣?不是說假和離麼?你為何遲遲不肯原諒我?」

「你不能生養了,我自是要另娶!我們老張家不能沒後啊!」

「孫氏是官宦女,她進了門,與你平起平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張家如今窟窿太大,我才動用孫氏一些嫁妝,她便對我冷嘲熱諷。如此一想,還是你對我好。」

「跟我回去吧,一家子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你又何苦一人在外面做些不入流的營生呢?!」

娘被氣笑了。

我也氣呼呼的,好想給爹一個大逼兜子。

爹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吧。

娘親冷冷道:「張大人,你請回吧。和離書已經過衙門畫押,再無更改的可能。你我今後橋歸橋,路歸路。」

爹不甘心,試圖上前拉扯娘,卻被阿大直接推開。

阿大長得高大威猛,曾徒手打死過大蟲,爹這樣的讀書人自是被推開老遠。

爹惱羞成怒,「沈氏,你一個生過孩子的婦道人家,除了我,還有誰能要你?你一定會後悔的!你終會為自己的行徑懊悔不已!到時候別來求我!」

爹走了,娘的線人再一次前來彙報消息。

原來,是爹為了填補婚禮上的虧空,動用了孫氏的嫁妝。

導致孫氏十分不開心。

爹在孫氏面前吃了癟,這才借酒買醉,前來尋娘親。

從前,娘對他可謂是掏心挖肺。

爹以為,天下女子皆會像娘一樣痴慕他。

但現實的落差,讓他有些受挫。

娘的心腹跟蹤了爹,很快回來稟報,「主子,張大人並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勾欄。」

娘冷笑,「孫氏有孕在身,自是不方便伺候。她剛嫁過去,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允許妾室進門。那負心人只好去外面偷吃。」

娘說任何話,都不會避諱我。

在娘看來,我越早看清世間真相,才越能避免「虐文女主」的命運。

娘道:「在外人看來,是我輸給了孫氏。其實不然……那孫氏是替我擋災了。」

我問:「娘,那爹到底真心心悅誰?」

娘噗嗤笑出聲來,「傻姑娘,哪有什麼真心?愛是女子意淫出來的一場幻夢,時機一到就會破碎。只不過,有些人的美夢碎得早,有的人則碎得慢。但遲早都會碎。」

言罷,娘似想到了什麼,補充道:「還有一些女子,一輩子都不願意醒來。」

11

娘的胭脂鋪子逐漸忙起來。

京中不少婦人慕名而來。

娘做買賣時,也會將我帶在身邊。

她總說,書本上的東西,遠不如言傳身教。

而且,娘還說,鋪子裡一定會發生大事。

果然,這一天很快就到了。

娘說,樹大招風。她在京都揚名之前,必定會遭遇數次訛詐、欺壓。

娘還說,不必害怕每一次的挑釁。而是要將計就計,學會四兩撥千斤。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們要做的,是利用找上門的麻煩,替自己造勢。

一大清早,朱雀大街人來人往,一婦人站在鋪子外面罵罵咧咧。

「天殺的!奸商吶!這珍寶堂的胭脂,毀人臉,萬不能用啊!」

「誰來給我主持公道?!我這臉全被沈氏毀了,今後可如何見人?我不如一頭撞死!」

「胭脂有毒!不能用啊!」

「沈氏就是奸商!」

人群中,有人恰到好處的附和,「那沈氏原本便品行不良。仗著家裡有些臭銀子,逼迫張大人娶了她。聽說,沈氏善妒,被休棄後大鬧了張家呢。」

不斷有人站出來數落娘親的不好。

仿佛,娘親觸犯了天條。

我氣不過,想上前爭論,卻被娘親摁住了肩,她笑道:「昭昭,要沉住氣。」

等到外面的人聚集的足夠多,風評也逐漸對娘親不利時,娘這才牽著我走出了鋪子。

娘今日盛裝打扮,往那兒一站,氣勢上非富即貴。

她讓阿大敲響了鑼鼓,迫使在場所有人閉嘴。

娘掃視了全場,目光最終落在了找茬的婦人身上,「大嬸,你的意思是,用了我鋪子裡的胭脂,讓你毀了臉?」

婦人,「正是!沈氏,你毀了我的臉,我定不饒你!你這樣的奸商,就該滾出京都!自古男子行商,你這個女子豈配?!」

娘親搖頭失笑,讓人取來一盒新的胭脂,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塗在了我的臉上。

眾人齊刷刷看過來。

片刻過後,我臉上毫無反應,反而紅撲撲的,好看極了。

娘又走向找茬的婦人,從她手裡拿過她用過的胭脂,旋即就塗了些許在娘自己的左臉上。

婦人驚愕,但已經為時已晚。

只見,娘親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娘將自己的臉,讓所有人看清楚,揚聲道:「諸位可看清楚了?我的囡囡用了鋪子裡的胭脂,小臉毫髮無損。可我方才用了這大嬸的胭脂,臉上卻起了紅疹。可見,這一盒胭脂裡面添加了東西。」

一言至此,娘提高嗓門,自信的總結,道:「原因只有一個——她故意買走了胭脂,再在胭脂盒裡做手腳,再行敲詐之事。」

婦人立刻倒地,開始撒潑,「沒天理啊!奸商害人,蠻不講理,拒不負責!」

娘沒給婦人胡攪難纏的機會,又讓人將鋪子裡的胭脂搬了數盒出來。

這些胭脂皆非廉價物,尋常百姓根本不捨得用,娘親卻道:「諸位,今日只要在場的女子,皆可領取一份,我沈碧珠決不收分文。大家若相信我,大可放心一用,若有任何異樣,必定賠償到底。」

沒有女子不愛美。

婦人們躍躍欲試,很快就有人嘗試,試過之後並未出現任何異樣。

不到半個時辰,那撒潑大嬸的謊言,便不攻自破。

「還是沈老闆可信啊!有些人就是故意上門訛詐!」

撒潑大嬸見狀,就要逃竄。

娘一聲令下,「來人!抓住她!押去衙門!」

娘也一道去了一趟衙門,她將我抱在懷裡,左臉依舊紅腫,但人卻笑靨如花,附耳道:「昭昭,不要放過任何毒蛇,否則,他們還會回頭咬上一口。惡人自己找上門,就別怪娘趕盡殺絕。」

我倒是覺得此事甚好。

自今日起,全京都皆會知,娘的胭脂極好用。

12

娘面見官老爺,聲淚俱下、聲情並茂,將事情前後因果娓娓道來。

娘親順帶提及了渣爹,她暗示官老爺,是渣爹騙她和離,再另娶孫氏。

官老爺與爹是同僚,竟頗想打探更多隱私。

他讓娘起身,還賞了一把椅子,讓娘繼續訴說。

阿大抱著我站在公堂外,不少看客紛紛嘆息,當真以為娘親過著淒風苦雨的日子,可實際上,娘親和離之後,日子無比暢快。

娘無疑是個美人,還是個如此「可憐」的美人。以至於,官老爺很快就站在了娘這邊,當場審問那找茬大嬸。

大嬸被杖則三十,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大人饒命吶!草民再也不敢了!是一婆子給了草民五兩銀子,讓草民訛詐沈氏。」

官老爺繼續追問。

但大嬸只知那婆子額頭有一顆黑痣,卻不知究竟是誰人。

此事了結之後,娘雙眸含淚,柔柔弱弱的謝過官老爺,「大人可真是青天吶!有大人這樣的父母官,民婦今後才敢繼續在京都做買賣。民婦對大人感激不盡!」

官老爺忙攙扶著娘親起身。

娘親命人送來了幾罈子梨花釀,另有幾幅名儒墨寶,「大人,民婦是商戶,不懂欣賞,還望大人莫要嫌棄,全當是民婦對大人的一片感激之情。」

這還不算什麼,娘親更是命人做了「青天大老爺」的純金匾額送到了官府。

一路上敲敲打打,讓長街兩側的百姓親眼目睹。

官老爺有一位重病的妻子,娘親自送上了價值千金的百年老參,還請來名醫,愣是將官夫人救了過來。

娘一頓操作猛如虎,官老爺夫婦百感交集,收娘親為義妹,「今後,本官定不讓人輕易欺負你。」

娘親嘴巴太甜,當場改口,「兄長!嫂嫂!」

我也甜甜道:「舅舅!舅母!」

才半個月過去,鋪子的危機順利解決,我和娘親還得了一個靠山。

此事自是傳到了張家,渣爹當晚就登門鬧事。

他從前不願意善待娘親,如今,也見不得旁人庇佑娘親。

可他似乎又表現得很在意娘親。

娘說得沒錯,男子多半都是賤而不自知。

我和娘的晚膳十分豐富,足有十二道菜。爹只看了一眼,立刻氣不打一處來,「沈氏!你倒是過得滋潤!你可知張家如今過得是什麼日子?世間怎會有你這般自私的女子?!」

「你鬧了這樣久,將張家醜事鬧得滿城皆知,也該滿意了吧?!」

「你打算幾時跟我回去?」

「你以為高攀上京兆尹,就能高枕無憂了?簡直笑話!放眼整個京都,哪有女商賈?休要再做你的白日大夢!」

娘親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唇,又對著小鏡照了照。

她這才輕飄飄看向爹,「張大人,你可知,為何我會讓人放你進門?」

爹稍稍一愣,他這才看見,院中有十多個持劍護院。

娘接著道:「你娘身邊有一個額頭長了黑痣的婆子,半月前,就是她買通婦人陷害我。你若不想將事情鬧大,今後莫要再來尋事,否則……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我默默吃飯,心裡門兒清。

祖母故意設計,想讓娘混不下去,再回去張家求庇佑。如此,張家就能再一次動用娘親手裡的銀子,從而填補眼下的虧空。

我也愈發聰明了呢。

13

爹走了。

我問娘,「這次咱們不一網打盡了麼?就那麼放過祖母?」

娘笑道:「且讓他們狗咬狗。張家已經不足為懼。接下來,咱們娘倆該繼續往前走了。」

爹今日登門,都沒正眼瞧我,我卻半分不傷心了。

一個無用的爹,與陌生人無異。

有了京兆尹夫婦的庇佑,娘開始在京都購置更多的商鋪,除卻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之外,也開始逐步創辦酒樓、布莊、茶館……

不到一年,京都人士瞧見娘親,會敬重的喊一聲「沈老闆」。

她不再是「沈氏」,亦或是「張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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