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一個粗使丫鬟,被王爺看上,強行給了名分收了房。
他還換掉我的避子湯藥,想用孩子拴住我……
1.
我穿越成了一個粗使丫鬟,沒有系統,沒有金手指,在這個貴女人人精通琴棋書畫的地方,我會的那些根本搬不上檯面。
弟弟病重,我被爹娘三兩銀子賣進了王府為婢。
王爺是當今戰功赫赫的三皇子,闔府下人都管理的如同軍中一樣嚴謹有序。
因他剛剛打仗歸來,偌大的燁王府連個女主人都沒有。
我入府沒多久,就因不懂禮儀犯了錯,被仗責後扔進了柴房。
整整兩日,沒有飯食,沒有水,我發著高熱已到了瀕死邊緣。
到了此刻,我求生的意志格外強烈。
想到近來府中的大事,我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對著門外的看守道。
「煩請你稟告王爺,我能為他找到掉進河裡的東西。」
很快,我就被領到了前庭。
前面站著一個人,修長身材,一身青色刺繡長袍,墨眉似劍,貴氣逼人。
我忍著不自在雙膝跪下,「參見王爺。」
顧景燁覷了我一眼,掀開杯蓋緩緩喝著手裡的茶。
「你可知欺騙本王會有什麼下場?」
我定了定心神,低首恭敬回復,「不敢欺騙王爺,只是需要問幾個問題才能確認。」
上方的人沒說話。
我揣摩著是什麼意思,小心翼翼開口,「請問王爺掉下河中之物有多重?」
顧景燁放下茶杯,沉默了一瞬,「約是三四百公斤。」
「那水流的速度呢?」
「水流並不湍急。」
「可知此物的密度?」
問完我發現失言,這時候哪有什麼密度,馬上改口重問,「此物是什麼質地?」
顧景燁一直看著我。
我攥緊手心。
兩天沒喝水,又發著燒,喉嚨也乾澀不已。
其實我也不是很拿的准,掉入河中的東西最後的位置跟水流的速度,東西的密度以及形狀,包括什麼形態落入水中都有關係。
但無非東西是在原地或者上游。
長時間沒有聲音,我卻已經感覺頭暈陣陣,強忍著不適,小聲繼續問。
「王爺只在下游找了嗎?」
他語氣已有了幾分不耐,「是在掉入河中半月之後尋找,在掉落原處也曾仔細尋過。」
他們確是很謹慎,已過半月,還在原地仔細找了。
那掉落之日為何沒有打撈?
我有些疑問,但沒繼續問。
膝蓋被地面石頭硌的難受,我輕輕挪動了一下開口,「請王爺派人往上遊方向尋一遍。」
話落,堂內氣壓明顯變低,他們想必是覺得我在戲耍他們。
上面沒有發話,我也跪著沒再出聲。
地磚冰涼,胃部也疼痛難忍,額上疼出細細碎碎的涼汗。
「加派人手按照她說的去找。」堂內沉默良久後,顧景燁發聲。
可卻始終沒讓我起來。
寒冬季節我身上竟只有一件薄褲,這麼跪在冰塊似的地上,膝蓋就廢了。
膝蓋損傷是沒法修復的。
我思量半晌準備開口,這時顧景燁對著劉管家說了句,「給她搬個凳子。」
我慢慢起身,可還是由於身體太弱,晃了一下,幸好及時扶住旁邊的椅子。
下人搬來凳子,又上了杯茶水。
手指已生凍瘡,我用袖子抹去滲血的地方,捧著滾燙的茶水細抿。
察覺到顧景燁凝過來的視線,我手指又不自覺緊了緊。
臨近晌午的時候,劉管家進來稟告,東西找到了。
2.
顧景燁出乎意料的看了我一眼,對著劉管家吩咐道,「將東西放入上寶閣,派人看管。」
又轉過頭問我,「你想要什麼賞賜?」
我不知道提什麼要求屬於合適範圍內。
在心裡想了想,就說了最要緊的,「想求一副治療發熱的藥。」
顧景燁轉動著拇指的扳指,淡淡出聲,「就這個?」
「是。」
他面上帶著審視的意味看我一眼。
「叫什麼名字?」
「又夏。」
他轉身對著下人吩咐,「去給她找個大夫。」
顧景燁不僅找了大夫,還送來了冬衣。
喝了三天藥,又被人細心照顧,我身體已經感覺大好。
三天時間我打聽到了事情始末。
他們掉進河裡的那塊石頭是一塊罕見的帝王玉。
當今皇上愛玉,舉國皆知,他皇冠以及朝服上,均是鑲嵌上等玉石。
但平朝產玉極少,這讓玉石更為珍稀。
這塊帝王玉是顧景燁在邊陲之地所得,底部已切割一部分,露出極為上等的帝王玉。
顧景燁準備將玉石原封呈給皇上,由皇上擇人打磨。
可回來途中幾經偷襲遇害,顧景燁深受重傷,陸路顛簸,同時也為了安全,改走水路。
就在臨近京城不遠的時候,刺客再次出現,玉石掉入河中。
顧景燁一個人死裡逃生,太醫在王府住了半個月,他才緩緩轉醒。
王府的護衛過來傳話,讓我去一趟前廳。
顧景燁負手立於桌前,見我過來,轉身問我,「身子可好了?」
上次下跪膝蓋至今都是痛的,彎下身子跪在地上,「謝王爺請大夫診治,現在已經大好。」
他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怎會想到東西是在上游?」
我站起身順著他指的方向坐下,腦中組織了下語言,輕聲說道,「石頭重量河水不能輕易沖走,流水遇到穩定的石頭回沖會在石頭底下沖刷成坑洞。」
說到這裡顧景燁的眉頭便已經解開,但我還是繼續說完,「當坑洞越來越深時,石頭便會站立不穩傾倒在坑洞裡,這樣反覆,石頭就會不斷向前翻轉,所以石頭就逆流而上了。」
顧景燁認真的盯著我,好半晌,他才又問。
「你怎麼懂得這些?」
我低頭回答,「以前在家中看些雜書。」
「哦…?你識字?」
「並不識得太多,大都是小時家父讀與我聽。」
原身的父親其實並不認字。
但我猜測他肯定不會大費周章去調查一個粗使丫鬟的身世。
顧景燁手指一下一下叩著桌面,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今後就在在書房伺候吧。」
3.
隔天我在書房候著,顧景燁一直沒出現。
書房有兩排書架,全都塞滿了書,地上都七七八八堆放了很多。
「怎麼?你想看?」顧景燁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我被嚇了一跳,「只是覺得書本擺放有些亂了,奴婢不敢擅自整理。」
顧景燁輕笑了一聲,「都是些常規書籍,並不是要秘文件,你整理吧。」
見顧景燁坐下後,拿起一份奏摺就陷入沉思。
我上前放下一杯茶,開始輕手輕腳的整理書籍。
剛才仔細看過,這些書籍都是隨意放的,並沒有按照種類進行分類擺放。
我先將一個書櫃清空,再按照種類進行排放。
我做這些的時候,顧景燁就坐在我身後。
他的視線讓我如芒刺在背。
但我也不敢表現出什麼,只認真做著手裡的事。
第二天我早早去廚房拿了木炭,一筆一畫將書的種類寫於紙上,再貼到書架上。
剛做完就見劉總管樂呵呵走進來,他張口就說。
「又夏姑娘,老奴恭喜你了。」
什麼?
他許是見我沒反應,又走近一步笑的見牙不見眼,「王爺今晚讓你去伺候。」
晴天霹靂!!!
我被震在當場!!
怎麼會??
王府一直沒有女人,我一直以為顧景燁在這上面清心寡欲,一心只想著皇位。
就算想要女人,也萬萬輪不到一個粗使丫鬟來折辱他的身份。
「傻孩子,是不是高興傻了?」
「今天就不要在這了,快去準備準備,雖然才一早上,但還是早準備要好,我已經讓嬤嬤在給你備了熱水。」
這是已經板上釘釘?
我立馬跪下,「劉總管,王爺身份顯赫,我一個粗使奴婢萬不敢辱沒王爺。」
劉總管應該是以為我被嚇到了,耐著性子跟我說,「王爺既看上了你,就是你的福分,你且好好伺候就好,後面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我也知道跟劉總管多說沒用,泄氣的癱坐在地上。
劉總管見我臉上沒有一絲喜氣,終於知曉我是真的不願意,他一副我不知好歹的眼神看著我,提醒我道,「我們做奴才的,就是要讓主子高興,主子高興了我們才能稱心。」
到了晚上,我已經冷靜下來。
跟劉總管說沒用,但跟顧景燁說興許是有用的。
他一個王爺,還能勉強一個不願意的丫鬟嗎?
以我的了解,他斷不會做這麼掉身價的事。
心裡想好了說辭,來到正房處正準備讓護衛通報。
裡面的人直接開口,「進來吧。」
推門而入後,我沒往裡面看,直接跪在了門口。
「過來。」
「奴婢不敢冒犯王爺,在這聽您吩咐。」
「啪——!」
茶杯帶著茶水被甩到面前,我不禁一顫。
寂靜的夜裡,器物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
他威厲的再次說道,「過來。」
4.
我猶豫了一瞬,緩緩起身。
他坐在床前看著我,「可知今晚叫你來做什麼?」
「知曉。」
「很好,過來伺候解衣吧。」
我將頭貼緊地面,「王爺,奴婢……啊!」
話未說完,我就被他一手拉進床幃,接著就被一身軀蓋住。
「少說那些掃興的話。」
他手直接探過來,我感覺到身體驀的一涼。
控制住內心想要罵人的情緒,我雙手死死攥住他的手,目光堅定的看著他,「王爺,奴婢已心有所屬。」
感受到上面的身體一滯,「你好大的膽子,你已賣入王府就是這王府的人。」
我趕忙下地跪好,「王爺息怒,奴婢後面會為自己贖身。」
顧景燁外衣已經散開,索性將將外衣脫下,呵笑一聲,「你倒是情比金堅,那他人呢?」
「走散了,至今還未找到。」
顧景珏低頭看著我,明顯壓著怒氣。
「既已找不到,之前的娃娃親自當也不作數了。」
「奴婢與他青梅竹馬,已約定此生非彼此不可。」
我沒抬頭,卻能感受到他正狠厲的盯著我。
室內燒著地龍,依舊讓人全身冰冷。
我一動不動,心裡卻盤算著幾條應對的說辭。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終於發話。
「滾出去。」
我沒敢耽擱,急忙退出。
接下來半個月,顧景珏都是早出晚歸,沒有再來書房,也沒再叫管家傳話過來。
我心裡鬆了口氣,心想這事應是過去了。
這天晌午,我正捧著一本書看,就見浩浩蕩蕩進來數十人,打頭的人高舉聖旨。
王府上上下下聚齊跪地接旨。
這是一道封賞的旨意。
除金銀外,皇上還賜下幾位清流之家的女兒。
也是,諾大的一個王府,就只幾個粗使丫鬟,一個嬤嬤,通房小妾通通沒有。
以往顧景燁常年在外帶兵打仗還說的過去,現如今人回來了,他的母后也會急著為他充盈王府。
美人們是隨著聖旨一併過來的,安排妥當後又採買了一些下人,整個王府頓時忙活起來。
以往我還會去王府湖邊坐坐,現如今我怕生出麻煩,只兩點一線,不與府里的女人們碰面。
可沒想到還是沒躲的了。
5.
「你就是先前伺候在王爺身邊的?」屋前,一位著粉色斗篷的美人攔住我。
我身子微微一躬,低聲應答,「是在書房當值。」
寒風陣陣,美人手捧著暖爐,語調慢慢悠悠。
「哦?都是怎麼當值的?」
「一直在書房外候著,一直沒見到王爺。」
聽到這,美人似乎很滿意。
她將手爐遞給旁邊的丫鬟,「去忙吧。」
晚上我被喚到前廳。
顧景珏正襟危坐,阮小主也在。
這是拒上次見面後,第一次再見到。
我緩緩跪下。
顧景珏開口問,「可知罪?」
我抬起頭,一臉疑惑,「不知王爺所指示何事?」
這時旁邊坐著的美人開口,「許是你白天忙忘記了,現在將我給你的玉佩拿給王爺吧。」
玉佩???
「不知貴人所言是何玉佩?」
這位美人不可置信般瞪大了眼睛,遂又繼續輕柔柔說道,「白天我給你一塊翡翠,那塊玉是我小時隨身帶的,還從未離身,白天我讓你幫我將它轉交給王爺。」
我抬頭平靜的看著美人。
後宅的女人著實難纏,白天還好好的,現在就來給我挖坑。
到底有沒有玉佩,顧景珏應該很清楚。
這王府大半都是護衛,還有隱在暗處的暗衛,何況他還是一個幾次三番挂帥出征凱旋的將領,王府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定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用餘光悄悄看了一眼,很明顯,他並不打算拆穿這種後宅的把戲。
如果他對這女人的把戲不屑一顧,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跪著。
我定了定心神開口,「小主白日確是給我一塊玉佩。」
美人一愣,身體前傾,滿色的不可置信。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可後來您又差身邊的丫鬟拿走了,她說您晚間熬了湯,到時一起帶給王爺。」
顧景珏放下手裡的參湯,調整了坐姿繼續看著。
美人氣極,「你好大的膽子,我哪有讓人取走玉佩,我看是你想要私吞。」
「奴婢沒有說謊,您可以問問您的丫鬟,下午我在書房當值,我是讓她自己去我房裡取的。」
我猜測他們是將玉佩藏在了我的房中。
先汙衊我,知我一定否認,再去搜查,屆時人贓俱獲。
既然我也說不清楚,不如把事情攪亂。
那個丫鬟驚惶地跪下,「王爺,奴婢沒有去拿玉佩,定是她沒見過這樣上乘的物件,一時起了歹心,如今怕王爺責罰,故意編排出謊話蒙蔽王爺。」
「王爺書房無暇美玉舉目可見,奴婢不會見到小主的玉佩就私自昧下。」
話里「看不上你這塊玉」的意思顯著。
美人氣的猛站起來,「你…」
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顧景珏臉上已明顯不耐。
他側過身子,看著旁邊滿臉委屈的美人,「又夏辦事不利,罰她一年月錢,回頭我讓劉管家去庫房挑幾塊好玉給你送去。」
又轉頭看著跪在下面的丫鬟,「送你們主子回去休息吧。」
被罰了月錢,我沮喪了兩天就調節好了。
每月一兩銀子,雖說已經是不小的一比收入,但距離五十兩的贖身銀還差很遠。
我還是得先想辦法賺錢。
6.
到了休息這天,一大早我便揣著荷包出府。
荷包里有幾百文,我穿來的這段時間統共就存了這點錢。
沒想到集市非常大,逛到中午才逛完一圈。
攤位上有不少中年女人叫賣,看來這個時代的女子一樣可以出來工作。
我一邊逛一邊在想我能做什麼。
我回憶著小說里穿越到古代的人都可以做什麼。
好像大多是美食和中醫,但我對這兩樣都一竅不通。
琴棋書畫的話——畫畫倒是學過素描,但是這裡的小姐公子大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正想著看到前面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攤前用袖子抹著眼淚。
我沒忍住上前,「小妹妹,你怎麼了?」
小女孩臉上全是淚痕,一雙大眼睛望過來,斷斷續續的哽咽,「賣…不出去,沒有錢給姨娘買藥。」
姨娘?我反應過來,她媽媽應是個妾,還是個已經不受寵的妾。
看了眼地上的罈罈罐罐,都是手工做的粗陶,表面有些瑕疵,
我拿在手上看了看你,我很喜歡這些手工作品,他們本身自帶的瑕疵讓手工製品顯得獨一無二。
遞過銅錢買了兩個,然後到彎腰找來一截木炭,想了想在其中一個陶罐上畫了幾條遊動的小魚,畫畫對我來說不是難事,寥寥數筆,就勾勒出魚兒的姿態,三條小魚在圓罐上游成一個圈,洛靈活現。
小女孩驚奇的看著我,身邊圍過了一些人看我畫畫。
我又在另一個上面畫了一棵蘋果樹,地上散落了七七八八的蘋果。
「姑娘,你這個賣嗎?」
「賣呀,二十文。」我嘗試說了一個價格。
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簡筆畫,價格也不高,幾個時辰擺著的壇罐全部賣完了。
我甩了甩胳膊,把銅錢給小女孩裝好,她小手捧出來一大半遞給我。
「不用。」我摸摸她的頭,「小妹妹我問你,這種罐子你家裡還有嗎?」
「還有,特別多。」
「過幾天你多帶一些過來好不好?」
跟她約好我下次休息的時間後,我去買了針線和布料,準備回去給自己膝蓋縫個護膝。
前世第一次騎電動車的時候,摔傷膝蓋,後來膝蓋雨天就隱隱作痛,敷了膏藥也沒效果。
「又夏姑娘,你回來了?王爺讓你過去一趟。」
隨著劉管家走了一會兒,到了練武場,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顧景珏正穿著單衣舞槍。
晚霞映天,長槍上下翻飛,神化無窮。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顧景珏很有魅力。
「會不會射箭?」
顧景珏見我看的入神,不禁輕笑一聲,「過來。」
他將長弓放到我手上,可弓是玄鐵製成,重有近百斤。
見我要摔倒,他從側面扶住我,而後又環在我身後,拉開弓,一箭射進遠處的石頭。
弦音還未從心臟處離去,就聽到他在我耳邊輕柔地問,「爺比你的青梅竹馬如何?」
「王爺崧生岳降,貴不可言。」
顧景珏將我拽進懷裡,頭埋進我脖頸。
數九隆冬,他竟只穿了單衣,衣服已被汗水浸濕,身體貼近可以感受到堅實的肌肉。
他將我抱到一個武器架上,他的氣息將我籠罩。
我慌亂的抗拒,卻推拒不動,剛才心中升起的崇拜之情頓時消散不見。
他喘著粗氣,「這兒沒人。」
我拼盡全力掙扎,「我不願意。」
他停下來,「也不是不可以給你名分。」
「我不要名分,你放開我。」
他冷冷地看著我,「你就不問問爺能給你什麼名分?」
他剛才竟想在這裡……簡直難以置信,這裡的女人到底算什麼?
我一字一字回復,「奴婢已經說明,已心有所屬。」
顧景珏目光瞬間轉冷,冷笑道,「一個奴婢而已,爺想要便要了,你心裡有誰爺不在乎。」
說著扛起我往廂房走。
我深知此時再掙扎也沒用。
已經沒辦法了嗎?我絕望的想。
浴池如同泳池一般大,裡面已放滿了水,他抱著我一同落入水中。
我不會游泳,被嗆了幾口水,促使我本能的抓著他。
他愉悅地勾起嘴角,將我抵到水壁。
7.
難道我今後就要跟一群女人困在這裡嗎?
想到這裡頓覺的未來無望。
我垂淚問道,「王爺可否放過奴婢?」
顧景珏怒極反笑,言詞冷冽的說道,「現在不用哭,等會兒有你哭的。」
「本想憐惜你,看來你不需要!」
看到水底染暈開的紅色,他臉色才稍稍好轉。
燭火搖曳,影影綽綽。
醒來時,不知道什麼時辰,我也懶得動,呆呆地望著屋頂。
「姑娘醒了?」
進來一個臉生的嬤嬤,手裡端著一碗湯藥。
我有氣無力地問道,「可是避子的湯藥?」
嬤嬤似是有些不忍,「姑娘別急,往後王爺娶了王妃,你好好同王爺說說,該有的都會有的,只是現下急不得。」
「我知道了。」
一碗喝完,我看向門外,「現在晌午了吧?…時間有些久了,一碗能奏效嗎?」
嬤嬤又端過來一碗粥,「這藥喝上幾口就有效果。」
「那就好。」
她用勺子把粥喂到我嘴邊,我沒動。
「姑娘喝點吧,不然沒力氣。」
我沒動,雖然很餓,但是現在見到食物就噁心想吐。
「我歇會兒。」說完把頭轉向裡面。
晚間,我感覺到很冷,我把頭埋進被子裡,身體縮成一團。
昏昏沉沉間,我似乎聽到了顧景珏的聲音。
「白天她都說了什麼?」
「她問是不是避子湯,而後全喝了。」
回話的好像是白日那個嬤嬤,
後來耳邊聲音逐漸散去,我又昏睡了過去。
燒退了的時候,我開始認真吃飯。
既然贖身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找機會逃走。
先把身體養好,再賺些錢帶著。
一個奴婢沒了,王府也不會興師動眾的去找。
想明白之後,心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8.
下午在廚房門口,聽到幾個丫鬟們說,顧景珏夜夜留宿在阮小主房裡。
阮小主,就是之前誣陷我偷竊的那個美人。
我特別留意了這位阮小主的身家。
他是兵部侍郎家的女兒,雖是庶女,卻幾乎被當作嫡女一般養大。
兵部侍郎掌軍械和武官選用,顧景珏這幾年在外行軍打仗。
我猜測這位兵部侍郎應是顧景珏的人。
前幾天跟我那事想必王府鬧得人盡皆知,現在確是要安撫一下,不然等於割了這些臣子的面子。
接下來有他忙的。
隔天,我跟劉管家說了聲,匆匆趕往集市。
小女孩已早早在攤位等著我。
來到集市,看著滿目的人間煙火氣,我感覺從裡到外重新活了過來。
小女孩名叫玉瑩,打完招呼,我就問,「這麼多,你是怎麼搬過來的?」我看著眼前排滿了的罐子驚詫不已。
她今天格外開心,「是府里送菜的大叔幫我挑來的。」
我找了塊舒服的位置坐下來,將木炭排在地上。
拿出一根一邊畫一邊問她,「他為什麼會幫你?」
「他說姨娘從前幫過他。」
我沒再細問,開始用心作畫。
這次像上次一樣,沒多久就吸引來一群人圍觀。
等我抬頭,玉瑩蹲在攤前,雙手托腮的小人形象已雀然呈現在陶罐上。
周圍的人都驚奇不已,他們第一次見用木炭畫畫的,還能將人畫的這麼像。
隨後就幫人畫了人像,也被指定要求畫了一些上次畫的魚。
人像每幅要了三百文,問了一些掛畫,便宜的也要三兩銀子朝上。
這裡的紙張非常之貴,這個時代會作畫的人也不靠買畫為生,所以店鋪里的畫都非常貴。
下午收攤的時候,幾十個罈罈罐罐全部賣出。
我留下說好的部分,將剩下的錢遞給玉瑩,「快回家吧,別讓家裡人抓到你。」
她笑嘻嘻地說,「沒關係,除了姨娘沒人會管我。」
我一陣心酸,沒忍住摸摸她的頭。
從小攤離開,我去衣鋪買了一套白色男裝和帽子。
然後又去買了些紙回來,準備明天直接在紙上作畫。
紙張上會更容易些。
玉瑩的陶罐已經全部賣完。
她現在跟在旁邊幫我打下手。
接下來幾天我沒再去書房當值。
一大早就到攤位前幫人畫肖像。
紙上作畫沒有先前買的人多,估計是新奇勁已經過去。
不過沒關係,這些日子,也攢了有七兩銀子,出來後一段時間的日常費用已經夠了。
現在就等半月後元旦那日,皇帝會大擺宴席宴請群臣,結束後還有家宴。
當天結束已經很晚,一般都會宿在宮裡,第二日顧景珏還要再單獨去跟母后母妃請安吃飯。
忙完至少也要兩天。
等他回來,我已經離開王府了。
9.
這天晚上,好久沒來的顧景珏過來了。
後面還有下人抬著兩個箱子。
「來。」他過來牽住我的手。
這些天不知他跟多少女人親熱過,現在手又親昵的拉著我。
我心裡實在覺得髒,嫌棄的將手抽出來。
他蹙起眉,看到我眼中的嫌棄,眼神冷了下來,「看來我還是沒讓你長教訓。」
我面無表情轉身要走,懶得跟他多說一句。
「我看你骨頭有多硬?」
他呼吸近在咫尺,我嫌惡的側過頭。
「嫌棄本王?」他手掐著我的臉,面色鐵青。
「是。」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從喉嚨里平靜的吐出一個字。
既然躲不過去,我不如直接承認。
他滿臉怒氣,冷笑一聲,「好。」
他臉上帶著怒氣,對我也沒有任何憐惜。
「你畜生。」
他低笑一聲,攬過我的肩膀,溫柔了很多。
醒來的時候,身上酸痛不已,下面清清涼涼,應該是上了藥。
我小心翼翼起身下床,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他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進來。
他把斗篷扔給下人,過來扶我,「躺著吧,昨晚太累了。」
我甩開他的手,「王爺府中可以坐擁無數佳麗,為何就不能放過一個已心繫他人的女子?」
話音剛落,脖頸就被他掐住,他臉色低沉,聲音像是淬了冰般。
「本王一而再二三的容忍你,你若是再敢在本王面前提他,本王就會將他揪出來將大牢的刑具都用上一遍。」
本就是我先編亂造出來的人,怕他真去查,我不敢再硬碰硬,態度軟了下來。
他薄唇掀起一絲冷笑,「我給你一天時間,過了今天給爺徹底忘了這個人。」
嬤嬤得到指示把藥端到我跟前。
他在旁說道,「這個藥我不會讓你喝太久,日後——」
沒等他說完,我拿過碗一飲而盡,胡亂的用袖子擦了下嘴。
「請問王爺,奴婢現在可以休息了嗎?」
顧景珏重重的看了一眼我手裡的空碗,「你喜歡作畫,本王給你帶了堂紙,你喜歡出去本王也不拘著你,還想要什麼都可以跟本王說。」
聽到是堂紙,我心裡有些許詫異。
去買紙的時候,特地做了了解。
堂紙是這個時代最好的紙張,光滑細膩,是宮廷御製,十分貴重,一般是作為賞賜之物,市面上非銀錢可以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