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歌完整後續

2025-08-1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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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男友特意買了蛋糕,在教室為我慶祝。

閉眼許願時,忽然有人把我的頭按進了蛋糕里。

劇痛襲來。

蛋糕里藏了刀片。

睜開眼,光芒刺眼,有人嬉笑著拍下我滿臉奶油混著鮮血的樣子。

曾經對我無微不至的男朋友坐在課桌上,笑著打了個響指:

「美夢結束,妍妍,歡迎來到現實世界。」

1

晚自習結束,時間已經很晚。

我從車棚里推出自行車,不出所料地看到輪胎氣被放掉。

「妍妍。」

季淵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車棚昏暗的燈盞下,他沖我笑,「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只是沉默。

一開始我真的信了他,結果上車後他在陡坡上加速,然後利落地跳車。

我躲閃不及,從車后座摔下去,沿陡坡一路滾下去,蹭得滿身是傷。

他特意挑了沒有監控的路段,即使去報警,我也沒有證據證明這是他弄的。

季淵滿意地欣賞著我的狼狽,卻又在我準備離開時,伸手攔住我:

「一身的傷口,處理不好會留疤的。」

我沒理會。

第二天在教室里,幾個女生在他的指揮下,拿著醫用酒精圍過來:

「宋妍,我們來給你的傷口消毒呀。」

掙扎,是沒有用的。

就像季淵和我戀愛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他喜歡我喜歡得要命,會每天給我帶早餐,幫我抄筆記,體育課不去打球,就陪我坐在場邊刷題。

籃球隊的同學砸過來一個球,喊他上場。

他輕鬆接住,扔回去,頭也不抬地說:「你們打,沒看到我正學習呢。」

四周響起的調侃笑聲,也是帶著笑意的。

我默默無聞地活過十七年,第一次成為人群目光的焦點,是因為季淵的偏愛。

所以一旦他表現出對我的厭惡。

我也會立刻,被拽入地獄。

醫用酒精一瓶接一瓶從頭頂淋下,棉球狠狠碾過才結了層薄薄血痂的傷口,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幾乎被劇痛折磨得昏死過去。

季淵彎下腰,與我被酒精熏得發紅的雙眼對視,輕笑:

「這樣就不會留疤了,妍妍,你要一直漂漂亮亮的。」

「這樣被折磨起來,才足夠好看啊。」

我盯著他的眼睛,沙啞地開口:「為什麼?」

季淵好像一點都不意外,甚至莫名的直覺告訴我,他就是在等我這麼問出口。

「這麼快就告訴你,那遊戲還有什麼意思呢,妍妍?」

他笑著湊近我,「你這麼聰明,當然能自己找到答案,對不對?」

2

回過神,我沒有理會季淵,推著車往家走。

他也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後。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我心尖上。

我掐著手心,強迫自己不要轉頭去看,心裡卻很明白,他就是在這樣玩弄我的恐懼,讓我的心高高懸起,始終警惕,卻不知何時落下。

不該去想,但我還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當初。

季淵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怕黑,又因為已經被我禮貌拒絕過一次,就默默地跟在我身後,等把我安全送到家才折返回去。

他是我轉入這所學校後,第一個認識的人。

老師安排他和我同桌,季淵從一開始就表現得友好又熱情。

那時候我不明白,他明明是年級里最受歡迎的尖子生,為什麼會主動靠近我這種默默無聞的人。

直到寒假離校時,教室里只剩下我們倆。

我默默地整理著卷子,季淵忽然探過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語氣裡帶著點無奈:

「宋妍同學,你是真的沒看出來,我在追你嗎?」

後來在一起了,他就對我更好。

我不是什麼聰明有天賦的學生,只能付出十二分的努力,而季淵很輕易地、就能考進年級前三。

所以他用一整個假期,把他的學習心得和歸納題集,全部整理在筆記本上給我。

季淵跳過級。

其實他比我還要小兩歲,但在我面前總是成熟得像個哥哥。

我還和他接過吻。

在學校的合歡花樹下,那時天色有點暗,可我還是能看到季淵發紅的耳朵。

他說:「妍妍,下個月你就要過生日了。」

「我已經計劃好了,一定是一個你終生難忘的生日。」

他說得沒錯。

我的確,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了。

3

季淵是個很聰明的人。

學習上不用怎麼努力,就能取得很好的成績。

在校園霸凌這件事上,他同樣也是無師自通。

比如,讓人從實驗室拿化學試劑過來,當著我的面倒進我杯子裡。

讓前後桌的女生按住我,把班上幾個抽煙的男生叫過來,讓他們對著我的發頂彈煙灰:「妍妍你猜,會不會燒掉你的頭髮?」

等厚厚的煙灰落了我滿頭,燙得頭皮發痛,他們又把我推進廁所,把我腦袋按在涼水管下拚命沖,說要幫我洗頭。

作為我曾經的男朋友,季淵很了解我的生理期。

所以他特意在我來月經的時候,幫我報名了校運會的三千米長跑。

「不可以請假的,妍妍。」

他一邊把號碼布別在我身後,一邊溫柔地說出滿是惡意的話,

「不然你下個月生理期,就要跑一萬米了。」

針尖一次又一次划過後背的皮膚,直到裁判在場邊吹哨,他才幫我別好。

那天,我跑到第六圈的時候,暈倒在跑道上。

季淵把我送回了家。

之前他就來過我家,不過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他在我書桌前翻找著,把什麼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晚上我媽回來,沖了退燒藥給我喝。

我捧著發燙的杯子,聽見她遲疑地問:

「妍妍,你最近臉色這麼差,上次臉上還有傷,是不是、是不是……」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我卻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我沙啞著嗓子說,「最近課程進度比較快,我有時候熬夜學習,所以睡眠不夠。」

她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已經轉過一次學了,咱家這個條件,實在是負擔不起……」

好像在暗示我,又仿佛在說服自己。

她端著空杯子出去,讓我早點休息。

我坐在床上,閉了閉眼睛,用力咬了下舌尖,壓下腦中那些浮光掠影般閃過的破碎畫面。

4

不是沒有嘗試過反抗。

之前遇到霸凌,我反抗過,然後就遭受了更猛烈的報復。

大病一場後,我媽找到了學校,幾番商討,最後決定給我換城市,轉學。

而現在,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

我媽已經很累了。

我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自己真的有問題。

否則為什麼同樣的事情,別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經歷,我卻能連著遇上兩次。

我在家躺了三天,燒退了,生理期也結束了,不得不回去上課。

早上天沒亮我媽就離開了,我背著書包走出門,看到季淵正站在巷口等我。

「問過老師了,他說你今天會去上學。」

他笑著遞過來一袋豆漿和兩個包子,「病才好,要好好吃早飯。」

很親昵的語氣,仿佛我們之間什麼齬齟都沒發生過。

大病初癒的腦子昏昏沉沉,我把那袋豆漿接過來,喝了一口——

「咳咳!」

一股刺鼻的化學試劑味道嗆入喉管,季淵滿意地看著我咳得滿眼是淚的樣子,笑意明晃晃的刺眼。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抬起手,用力把那袋豆漿砸在了他身上。

液體四濺。

季淵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森寒幽深,他伸手把我拽過去,指腹惡狠狠地摁在我額角上。

那一塊凹凸不平,正是上次他把我的臉按進蛋糕之後留下的傷疤。

「終於不演了?」

他眯著眼睛,「妍妍,這麼久以來,在我面前裝得可憐又無辜,是不是很累啊?」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盯著季淵,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如果你真的討厭我,一開始就不要來招惹我就好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自始至終我沒有主動靠近過任何人,只想安安靜靜地學習,考進心儀的大學,過好一點的生活。

我只有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

是季淵先來招惹的。

他打量我難得情緒外露的表情,慢條斯理地說:「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妍妍,想讓一個人痛苦的最好方式,當然是把她捧上雲端之後,再讓她掉下去啊。」

去學校的時候,季淵就穿著那件被我砸過豆漿的衣服。

很狼狽。

其實在我來之前,班上就有女生在暗戀他。

所以當她們看到季淵這副模樣的時候,立刻就明白,是我。

我竟然敢回擊了。

我吃過午飯回到教室,發現自己的桌凳都被塗上了猩紅色的髒話。

像婊子這種,甚至是程度最輕的一個詞。

陽光從窗外落進來,照得我腦袋發暈。

我去打了盆水過來,正要擦,季淵忽然走過來,隨意地踢翻了水盆。

「怎麼不坐呢,妍妍?」

他盯著桌面中間碩大的兩個字,笑了笑,「為你量身定做的,不是很合適嗎?」

我沒說話。

教室角落還有張空桌子,我乾脆搬著東西,坐到了那裡。

可從書包里拿出筆記本後,我卻愣了一下。

這本筆記,還是之前季淵用一個假期幫我整理出來的。

它的確幫我提升了一些成績,可此刻我看到它,只覺得反胃。

於是我站起身,把筆記本扔進了後面的垃圾桶。

回身時,恰好對上季淵的目光。

他難得有些愣怔,死死地盯著垃圾桶,眼神有一點困惑,又有一點憤怒和懊惱。

我垂下眼,在新的座位坐下,翻出一個空白筆記本,開始整理題集。

5

那天下午放學後,我騎車回家,卻在附近的十字路口被攔下。

等看清攔我那人的臉時,我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宋妍。」

見我跨上車要走,孟清華猛地伸手拉住了我胳膊,「你別走,我們聊聊,好嗎?」

「沒什麼可聊的。」

我漠然地說,「你已經高考完,也去了你心儀的學校,可我剛上高三,還要回去學習,備戰明年高考。」

「我知道,是我的自私差點毀了你。所以現在你給我一個機會,宋妍,我可以補償你的。」

他的眼神被愧疚填滿。

「別再來找我了,我不需要你補償,只需要放過我。」

我抽回手,頭也不回地騎車離開。

第二天去學校時,季淵已經在教室了。

早讀課,我正低頭背著單詞,他忽然走過來,抽掉我的書,隨手一扔。

他咬著後槽牙,看著我,冷笑:「忍不了了?這麼快就又勾搭上一個新男人?」

「大馬路上就拉拉扯扯的,要不要乾脆給你倆拍部小電影啊?」

「……」

我突然反應過來,他是看到了我和孟清華在街上的對峙。

太荒謬了。

「就算是,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我看著他。

「怎麼沒關係?」季淵扯了扯唇角,忽然笑了,「妍妍,我們還沒有分手呢。」

「之前忘記告訴你了,背叛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一點點湊近我,呼吸吐露在我唇間,語氣溫柔,出口的話卻像是淬了毒。

沒過幾天,學校里就開始流傳關於我的謠言。

說我私生活混亂,因為太不檢點,甚至得了病。

像是為了佐證這個結論,學校的論壇上甚至貼了我去醫院的婦科檢查報告。

雖然很快就被刪掉了,但截圖還是在私下瘋狂流傳。

白紙黑字,好像就意味著鐵證如山。

我忽然就明白了,那天季淵從我書桌上拿走的是什麼。

可……之前我明明跟他說過,這病不嚴重,是因為用了不太好的衛生巾,過敏引起的。

那時候他還很心疼地抱著我,說以後會給我買好的用。

一開始我不想理會這些,因為一模成績出來了,而我考得並不理想。

幾乎不用思索,就知道是因為季淵的影響。

我不是一個習慣情緒外露的人。

在季淵帶頭霸凌我的這些日子裡,我沒有在他們面前示弱過一次。

只有我自己知道。

在季淵每一次如惡魔般笑著湊過來時,我的心裡都在大聲咆哮,聲嘶力竭地尖叫著問為什麼。

可我清楚,真的問出口,也不過是多一次的羞辱。

季淵不會告訴我的。

他最滿意的,就是看到我被不知緣由的痛苦折磨。

我越難過,他就越暢快。

而現在,他又多了一條羞辱我的途徑。

流言越傳越廣,那天晚自習結束,我被三個混混模樣的男生堵在了車棚里。

他們推搡著我,調笑道:「喂,聽說你三百塊就能上一次,是不是啊?」

「我給你三百,讓我試試唄。」

「算了吧,她都得病了,你不怕被傳染啊?」

那調笑聲傳進耳朵里,我大腦嗡嗡作響,眼球都好像在充血。

微微模糊的視線里,有道熟悉的身影逆著路燈光走過來,停在我面前。

那幾個男生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季淵笑著俯下身,把手裡的幾張紙鈔捲起來,插進我領口。

他用手背拍打我的臉:「妍妍,你怎麼這麼賤,把自己賣得這麼便宜?」

其實以前我一直覺得季淵的聲音很好聽,少年特有的清越。

但此刻聽來,卻異常刺耳。

我緩緩抬起頭,隔著模糊搖晃的視線看向他,在季淵滿是嘲弄的目光里,張開嘴,身體往上探。

看上去,像是要向他索吻。

「這就服軟了,宋妍,你還真是沒骨氣——」

季淵目光微微一晃,他一邊繼續說著挖苦我的話,一邊低下頭來,似乎要吻我——

惡狠狠咬住他頸側皮肉的時候,我心裡驀然湧上一股暴虐的快慰。

「宋妍!!」

被用力推開,摔倒在地面上時,舌尖已經嘗到了血的甜腥味。

季淵捂著頸側的傷口,目光冷戾地看著我:「你是不是瘋了?」

他眼睛裡倒映出我現在的樣子。

頭髮散亂,滿口鮮紅,有幾滴血順著唇角,滴滴答答地落在校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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