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殿完整後續

2025-08-0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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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湖意外落水,幸得一落魄書生所救。

但為保名譽周全,我雖重金酬謝,卻並未自報家門。

可宮裡的貴人卻突然出現。

她滿臉憤慨,說救命之恩必須以身相許。

不僅當眾宣揚我的身份。

還拿出御賜金牌,仗著帝王撐腰,逼迫我嫁給落魄書生。

可書生毫無上進之心。

不僅整日酗酒耍樂,染上了花柳病,還故意將病過給我。

令我痛苦而死。

重生一世,我看著不遠處身著常服的帝王。

此刻,他正看著岸邊買兔子燈的宋瓊華,對我毫無防備。

所以在落水的前一刻,我果斷將他拽下船。

如此一來——

這一世我的救命恩人,便只能是當朝帝王。

而救命之恩……必須以身相許。

1

死前最後的記憶,是我掐著林雲舟的脖子。

質問他為何要如此對我。

他笑得瘋癲:「我得了花柳病,命不久矣。然而夫妻本為一體,黃泉路上自然得有你相伴了。」

所以林雲舟明知自己染上了花柳病。

卻故意在我安神湯中下藥,令我熟睡,然後趁機將這病過到我身上。

我恨到嘔血,卻也知此病全無治癒可能。

所以我拔下髮髻上的金釵。

在他錯愕的目光中,狠狠插入他心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裳。

「要死,也得是你先死!」

「毒婦!」

他啐了一口唾沫,雙手用力掐住我頸脖,誓要讓我同他一起下地獄。

我們誰也沒有鬆開手。

恍惚間,我又想起了那年游湖之事。

若非宋瓊華一意孤行,外加帝王縱容,我根本就不會嫁給林雲舟,落得個今日這般悲慘結局。

只是很可惜,這輩子大抵是沒有機會為自己報仇了。

可我真的不甘心——

「若有來世,我定要他們所有人,血債血償!」

2

上天當真聽到了我的祈求。

再睜眼,我竟然又回到了那年初春,游湖落水之日。

「小姐,船上風大,仔細凍著。」

丫鬟紅袖一如前世那般,將手中披風遞給我,然後乖巧立於我身側。

再次見到她,我不免有些感慨。

我們自幼一起長大。

名義上是主僕,可私底下卻以姐妹相稱,我待她更如親妹。

而她,也是真心待我。

所以在前世,宋瓊華逼迫我嫁給林雲舟時,所有人都礙於她手中帝王御賜的金牌,不敢為我多言一句。

唯有紅袖,跪地聲聲哀求,只為讓宋瓊華放過我。

可宋瓊華卻嫌她聒噪,加上有帝王撐腰,竟然當眾讓暗衛拔去了她的舌頭。

最終,她血流而亡,死在了我懷裡。

我救不了她,也救不了自己。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此刻正在岸邊小販跟前買兔子燈的宋瓊華。

思緒如潮水般涌退,我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宋瓊華。

她雖是顧元承身邊唯一的女人。

可她身負前朝血脈,永遠無法冊封為妃,只能無名無分跟在顧元承身邊。

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痛楚。

而我作為鎮國公之女,是大臣們極力舉薦的皇后人選。

故而,宋瓊華很是厭惡我。

去年皇家宮宴,我們偶然相遇,她眼神狠厲,將我拉於隱蔽處。

警告我說:「沈明昭,皇后之位是我的,你別痴心妄想!」

我並不在意她的話,不僅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而是我也無入宮心思。

顧元承心中只有她一人。

我就算入宮,也免不了鉤心斗角,倒不如尋一個體貼夫君,安穩度日。

而後來,宋瓊華不知使了怎樣的手段。

立後一事,居然就此耽擱了下來,滿後宮至今都無一妃嬪。

這原本與我也沒有關係。

直到啟元三年的初春,我意外落水,被落魄書生相救,欲重金酬謝,但為護女兒家的名聲,我並沒打算自報家門。

可偏偏宋瓊華和顧元承也在今日出遊。

顧元承同我一般,上了遊船,而宋瓊華則在岸邊買兔子燈。

因我落水,遊船靠岸,宋瓊華問了旁人得知此事後,又發現被救之人是我後,當場打翻了紅袖手裡端著的一托盤金元寶。

還言之鑿鑿:「沈明昭,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作為鎮國公嫡女,怎麼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她當眾宣揚了我的身份,又拿出了帝王御賜金牌。

那是顧元承送給她的生辰禮。

有彌補之意,所以除了冊封她外,拿出御賜金牌,就必須滿足她的任何願望。

此事,全京城的百姓都有所耳聞。

所以當她拿出御賜令牌,又刻意暴露顧元承身份,說要以金牌賜婚,讓我嫁給那落魄書生。

帝王金口玉言,再加上此事被她當眾宣言,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這世道對女子向來苛刻。

故而,我除了被迫嫁給林雲舟外,便只能絞了頭髮做姑子,或一死,如此才能逃脫賜婚。

可我不想死,那就只能嫁,但林雲舟並不是一個好人。

一朝成婚,他居然偷偷挪用我的嫁妝銀,到處去尋歡作樂,不務正業。

我本欲合離回家。

可這是帝王賜婚,便是死,我也得冠夫姓,離不開林家。

而他稍有不順,就會送信入宮,說我無女子之德,不能體貼夫婿,操持家務。

宋瓊華就會趁機借帝王名義給我施壓。

從宮裡派人傳口信,讓我抄寫一遍又一遍的《女訓》和《女則》。

如此一來,我名聲盡毀,終日被迫關在宅中抄書。

林雲舟就趁機去煙花柳巷尋歡作樂,還一度將揚州瘦馬帶回家中,最終他染上了花柳病。

又故意將病過給我,令我死得那樣屈辱難堪。

所以這一世——

不僅是林雲舟,還有其他曾傷害過我的人,我都要他們血債血償!

3

和前世一樣,紅袖手裡端著的茶盞,不小心被人打翻。

弄髒了我剛穿好的披風上。

她連忙替我取下,而後又柔聲道:「小姐,我去客廂給您拿一件新的披風。」

說罷,她轉身就往船艙里走去。

此間遊船,是一能工巧匠所制,體積龐大,製作精巧,擁有數間客廂,可暫作歇息。

每年遊玩踏青,來這裡游湖,已成為常事。

不過這一次,我拉住了紅袖的胳膊,她腳步微頓,轉身看向我時,眼裡有些許疑惑。

「小姐可還有什麼吩咐?」

我點點頭,附在她耳畔,說了一句話。

畢竟有著從小長大的情分。

我同她之間的默契,便是她雖然無法理解我接下來的行為,眼裡帶著些許迷茫,卻也還是毫不猶豫地就點了點頭,然後迅速轉身走回客艙。

見她離開,我又轉身看著前方山水湖色。

只是餘光輕輕一瞥,就瞧見了站在岸邊的林雲舟,他一身文人打扮,手捧一卷聖賢書,立於柳樹之下,一副斯文敗類模樣。

然而一盞茶時間過去,他手裡的聖賢書也未曾翻動一頁。

那心思早不知飄哪兒去了。

忽然間,我心裡湧現了一個很不好的想法,而就在這個剎那,他微微抬眸,與我目光對上。

眼底,有著貪婪。

我又轉身看著身旁的顧元承。

作為國朝最年輕的帝王,我雖曾有幸隨父入宮,卻也從未真正見過天顏。

所以前一世,哪怕他站在我身旁,我也並未認出來。

而此時,他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宋瓊華身上,對我可謂是毫無防備。

所以下一刻——

船身驟然晃動,一股無形大力,將我猛然推至船下時,我果斷伸手,迅速抓住顧元承的衣袖。

他沒有防備,加之事發突然,直接被我一同拉下了水裡。

同一刻,我又聽見了另一道清晰的入水聲,那是林雲舟跳入湖中救我的動靜。

可我早不是前世的沈明昭。

我曾因落水吃過大苦頭,所以前世的我,早就學會了鳧水。

如此一來,我一邊假意慌張求救,一邊用力抓著顧元承,在不知不覺中,將我倆一同往後拉,和林雲舟隔開了一個很長的距離。

他本在岸邊,想要游過來救我,還需要些時候,所以前一世我被救上來時,已經有些許暈厥。

但這次不一樣了。

顧元承也會水,又被我假意拖累,我還反覆折磨他,令他嗆了好幾口水。

直到我能感覺出他拽著我胳膊的力道,比最開始都輕上幾分後,我才沒繼續亂動,而是任由他帶我朝著游湖上爬去。

而船上的小廝早就準備好了各種東西,只等我和顧元承靠近遊船,就迅速將我們拉上來。

剛上船,林雲舟就黑沉著一張臉,從另一側船邊爬了上來。

我並未給他們開口的機會,紅袖與我眼神對視,然後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兩人面前。

「多謝這位公子救了我家小姐,還有這位公子,雖不知你為何也落了水,但衣裳既然濕透了,不如也先去客廂里換身衣裳,免得初春寒涼,仔細傷身。」

紅袖說這話極有技巧。

一來,讓所有人認定是顧元承救了我。

二來,對於之後跳入水中,試圖救我而不得的林雲舟,就可以撇清他的恩情。

畢竟救我上來的是顧元承。

而他,從頭到尾都未曾碰到我分毫衣角,連爬上船都比我晚些,與其說是救我,還不如說是意外失足落水,更讓人信服。

林雲舟臉色沉沉,還欲說些什麼時,我府中小廝就已經將他攙扶入了客廂。

顧元承原本是想推脫。

但水中糾纏,他耗費的精力比我多得多,我還幾度刻意讓他嗆水,令他此刻有些昏沉。

加之眾目睽睽,他於我有救命之恩,我讓小廝帶他去換衣裳,其中並沒有任何不對之處,所以他最終還是點了頭,進了客廂。

見他離去,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進了我的客廂換衣裳。

此刻,岸邊的宋瓊華已然聽到了動靜。

拎著她的兔子燈,立在岸邊,尋了一人問剛才動靜。

4

而有了一早的安排,當我和林雲舟各自換好衣服出來時,顧元承還在等待小廝給他找乾淨衣裳中,並未出來。

但船即將靠岸,我如同前世那般,當眾吩咐紅袖,給我的救命恩人百錠黃金。

金燦燦的金元寶放在托盤中,晃眼得很。

我戴了面紗,只要不主動自報家門,就不會有人得知我的身份。

今日之事,原本就可以這麼揭過。

但宋瓊華見過我,隔著薄紗,她也認出了我的身份,立刻就提起裙擺衝上了船。

「沈明昭,這位公子於你有救命之恩,你怎麼可以用區區俗物相贈,以此抵消他對你的救命恩情呢?」

宋瓊華言之鑿鑿,一副慷慨激昂模樣。

剛才場面混亂,她未曾親眼所見,聽旁人提及,無非也就是有女子落水被救,想著上船瞧個熱鬧,結果剛好發現被救之人是我,又聽聞我想用黃金抵恩情,就當場跳了出來。

「作為鎮國公獨女,你沈明昭乃是京城貴女,就更應該做出表率。這位公子既然救了你,與你在水中有了肌膚之親,無論是為報救命之恩,還是為了維護女兒家的體面,你既然讓別人碰了你,你就應該嫁給他!」

這話同前世一模一樣,連著表情,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她說完,又走到紅袖前面,抬手便揚了那一托盤的金元寶,好幾錠都落入了水中,岸邊不少人見狀,立刻跳入水中相撈。

前世,也有這一幕,因金元寶落水而爭搶,死傷三人。

其中,有一病弱幼童,還有一七旬老人。

好在重生一世,所以我早就有所準備,之前叮囑紅袖的事情中,其中就有提前安排人守在岸邊,將那三人迅速救上了岸。

鬧劇穿插,宋瓊華「嘖」了一聲,指責我:「沈明昭,你瞧瞧你乾的好事,用金銀這種俗物報答恩情,結果還差點害死別人,你可有半點內疚?」

她總這樣,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絕不會認為自己有半點錯處。

偏偏顧元承極其喜歡她這性格,覺得她「與眾不同」,然後多番縱容,才會釀成我的悲劇。

所以,他們都是兇手。

我掩下心底情緒,和前世那般,同她爭辯。

「救命之恩自然要報,但並非就得以身相許,金銀雖是俗物,但這些足夠讓他此生衣食無憂。」

「呵!你這是詭辯!」

宋瓊華斜斜地瞥了我一眼,然後雙手抱拳,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救命之恩就必須以身相許!」

我不甘示弱:「我憑什麼就要聽你的?」

她冷笑,如同前世那般,迅速從腰間取下那枚御賜金牌。

然後揚聲道:「沈明昭,你是鎮國公之女,應當有些見識,知道此物一出,如見帝王吧?」

御賜令牌,被她高舉手中。

而此間遊船,船上不乏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們,所以有人立刻驚呼出聲。

「天啊,這不是陛下御賜的令牌嗎?」

「她就是宋瓊華?」

「傳言,陛下獨寵瓊華姑娘,為此不肯納妃立後……」

令牌一出,在場眾人立刻議論紛紛。

宋瓊華臉上揚揚得意,她又把令牌往我面前懟了懟,然後高聲道:「既然你們知道這御賜令牌的作用,就應該明白,我的話便是陛下的旨意。鎮國公之女沈明昭,游湖意外落水被陌生男子所救,有了肌膚之親,加之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所以他們必須成婚。」

這話,在前世,一度成為我的噩夢。

但這一次——

我看著剛從客艙里走出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顧元承,立刻朗聲道:「你說你代表陛下,那陛下在哪?」

話音落下的瞬間,宋瓊華眼睛亮了一下,然後伸手指向顧元承。

「他在那!」

有許多世家公子,雖然先前刻意偽裝隱瞞,但此刻眾人目光聚集,已經有人認出了顧元承。

當即高呼一聲陛下。

接著,整個遊船上的人紛紛跪倒一地。

宋瓊華見狀,又跑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語氣嬌軟:「元承,你曾許諾過我,只要我拿出這枚御賜令牌,無論什麼事,你都可以答應我的,對不對?」

「那是自然!」

顧元承點點頭,滿是溫柔。

我跪在地上,面色「慘白不已」,而後抬頭看著宋瓊華和顧元承。

聲音顫抖:「陛下當真允婚?」

顧元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放在心尖上的宋瓊華沖她撒了嬌,加之林雲舟出來後,就被紅袖刻意拉我身旁一同跪下,所以在顧元承的視角里,就是宋瓊華要我和林雲舟成婚。

他不喜歡我,而她心上人厭惡我,所以我的存在,也會令他不喜。

嫁出去,嫁不好,但討心上人歡心。

顧元承自然不會拒絕。

拿出帝王威儀,然後當眾宣布:「朕賜下這一令牌,便是代表著朕的旨意,既然瓊華開口給你允了婚,那麼無論對方是誰,你都必須嫁,這也是朕的旨意!」

好,很好!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帝王金口玉言。

他此言一出,眾目睽睽之下,就再無轉圜餘地。

哪怕……新郎官是他自己。

而在場眾人,有不少會溜須拍馬之人,立刻湊到我跟前,說著恭喜的話語,滿眼阿諛奉承。

這和宋瓊華想得不一樣,她滿眼疑惑。

畢竟,我被迫嫁給一介窮酸書生,眾人最多只會為我唏噓,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恭維不斷。

「救了沈明昭的人,不是他嗎?」

聽到這話,顧元承臉色也沉了一分,像是有些複雜。

「瓊華,你允了她和誰的婚?」

宋瓊華眨著眼,還是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朗聲道:「自然是和救她之人的婚約啊!」

聞言,顧元承瞳孔驟縮。

下一刻——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聲:

「可救了沈家小姐的,不就是陛下嗎?」

5

此話一出,宋瓊華臉色瞬間大變。

她慌張朝顧元承看去,只見對方臉色同樣鐵青,宋瓊華不斷搖頭,伸手指向林雲舟。

「錯了錯了……救下沈明昭的難道不是他嗎?」

紅袖與我對視一眼後,立刻走了出來。

她聲音朗朗:「我家小姐的確是為陛下所救,至於這位公子,我也不知他因何落了水,只是我家小姐心善,見他渾身濕透,給個件外袍讓他蔽體。但救我家小姐之人,在場眾人皆親眼所見,實在做不得假。」

眾目睽睽之下,我被顧元承救了上來,這是不爭的事實。

宋瓊華手中那枚御賜金牌,用來替我找夫婿,這同樣也是眾人親眼所見。

至於顧元承,作為當今天子,自然是金口玉言。

此刻、此時。

宋瓊華和顧元承雙雙臉色大變。

但我知道顧元承愛她,所以我並未立刻有所動作,而是將目光落到宋瓊華臉上,四目相對間,她眼神忽然暴怒,竟直接衝過來掐住我脖子。

「沈明昭,我都知道了,這一切肯定都是你的計劃!」

她字字珠璣,完全不顧還有許多圍觀百姓,而我也任由她掐著脖子。

然後將這場鬧劇越鬧越大。

上一世,我落水為林雲舟所救,的的確確同他有了肌膚之親,未曾自報家門前,倒也可遮掩一二,全當此事未曾發生,只是被宋瓊華戳破,眾人知曉了我的姓名家世,我便無法再遮掩,所以哪怕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我也只能含淚出嫁。

而這一次,亦是同樣的道理,宋瓊華親自把這件事情鬧大。

作為鎮國公嫡女,我也需要一個交代。

忽地,本就臉色黑沉的顧元承,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將我從宋瓊華手裡救下。

他雖然不喜歡我。

但我若是真的被宋瓊華殺死,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滿朝文武大臣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到時候宋瓊華必死。

「瓊華,夠了!」

「你凶我?」

宋瓊華愣了一下,眼裡很快蓄了淚,一副委屈到了極致的模樣。

「我沒有這個意思……」

顧元承試圖解釋,宋瓊華則是一把甩開他的胳膊。

又喃喃自語:「你居然為了別的女人凶我?」

她苦笑一聲,兩行清淚如雨下,在顧元承再次靠近之際,右手抬起狠狠一推。

她指甲長,劃破了顧元承的臉頰,血珠子滾落在地。

畢竟是當今天子,縱然是在心上人面前願意委曲求全,可到底眾目睽睽,帝王尊嚴不可侵犯,顧元承捂著臉上的傷口,臉色忽地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厲聲道:「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若非是你一意孤行給別人撮合姻緣,也不會鬧到今日這般地步,朕乃帝王,金口玉言,此事也沒得商量了!」

的確,本就無商量。

畢竟滿朝文武,皆知帝王獨寵前朝遺孤,甚至不惜虛設六宮。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

名正言順,他們也一定會為我求個名分。

顧元承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而宋瓊華還在鬧,不停地鬧,心煩意亂之際,總是忍不下委屈的情緒。

尤其是帝王,更是忍不了分毫。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走到我面前,眼眸還是那樣薄涼,帶著警惕和打量。

「朕說出口的話,自然會做到,你且先回府等著吧。」

「謝陛下。」

我恭敬行了謝禮,然後轉身看著宋瓊華。

此刻——

她握著手裡的玉佩,正一臉悲傷地看著顧元承。

6

到底是恩愛眷侶。

我雖入了宮,但只得了一個昭儀的位分。

但以我的家世。

這個位分,屬實是低了些。

連帶著我所居住的宮殿,也是東西六宮中,最差的住所。

並且,入宮一連幾日,顧元承都未曾來看過我一眼。

直到第七日,我等來了宋瓊華。

人未至,聲先行。

「你就算是入宮了又能怎麼樣?陛下不喜歡你,便是連見你一面也不願意,入宮也只不過是獨守閨房,真是好不可憐呢。」

她說話間,髮髻上的金釵步搖叮噹作響,滿身珠光寶氣。

想來是故意如此穿著沖我炫耀。

她又繼續說:「瞧瞧你住的這宮殿,許久未曾讓人修繕,竟然破敗成了這樣子,不過配你,也是綽綽有餘了。」

宋瓊華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作為帝王心尖上的人,宋瓊華雖無宮妃名義,但一應吃穿住行,皆比照著皇后的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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