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招架不住,便問他:「可我記得……我們之前並不認識。」
姜硯澤搖搖頭,道:「十幾年前的盛世晚宴,我被那些大孩子霸凌,是你找到我,安慰我,還說要給我彈鋼琴。」
「你或許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在我心裡,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說到這裡我才想起來,那次晚宴上我去安慰他,可溫玉笙看到後朝我翻了個白眼,說:「這人又聾又啞的,你跟他說什麼話,蠢貨!」
我被她拉著去當綠葉,臨走前小聲地說了句:「這麼好看的人,聽不見也說不了話,真可惜。」
姜硯澤說:「阿箏,這句話我記了一輩子。」
說著他帶我去了二樓的露台,上面擺著一架天價三角鋼琴,我一眼認出是曾經在博物館展出的經典款。
「現在,你能再為我彈奏一首隻屬於我和你的曲子嗎?」
我漸漸被姜硯澤的溫柔和愛打動,就在我們準備婚禮的時候,我接到了景徹打來的電話,邀請我去參加她和溫玉笙的訂婚典禮。
我當下便直接拒絕了,畢竟我再也不想和景家和溫家扯上任何聯繫。
景徹十分生氣:「溫玉箏你什麼意思?我訂婚你竟然不來?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你也太小氣了吧!」
我堅持不去,他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
「沒記錯的話,你房間裡的抽屜里還放著一沓寫給我的情書對吧?」
我握著電話的手不自覺攥緊。
「哎喲,什麼永遠愛你,你就是我心裡的光,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酸死了!」
「溫玉箏,你要是不來,我就當著所有客人的面,把這些情書全部公開。」
「怎麼樣,你還敢不來嗎?」
5
都說你最愛的人,偏偏傷你最深。
這句話在景徹身上得到了最大的具象化,我不得不出席他們的訂婚典禮。
出發前,姜硯澤又問了我一遍:「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嗎?」
我點點頭,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我也的確想跟那段失敗的暗戀做一個徹底的告別。
為了讓溫家沾上喜慶,也為了給溫家多介紹些人脈,兩人的訂婚典禮是在溫家老宅舉行的。
我看著一大半的京圈上流人士突然齊聚在我家,再看到所有人喜氣洋洋、推杯換盞的模樣,心裡一陣噁心,想走個過場直接離開。
母親找到我,問我最近去哪了,我簡單地答:「我馬上也要結婚了,在籌備婚禮。」
「什麼?你和誰?」
「姜硯澤。」
母親拿著酒杯的手瞬間有些顫抖。
「是那個黑白通吃,天生聾啞,私生活混亂的紈絝惡少,姜硯澤?」
我點點頭:「沒錯。」
母親氣得臉紅脖子粗:「作孽啊!溫玉箏!即使景徹不要你,你也不能自暴自棄找這麼個人噁心我們吧?你這樣做我們溫家的臉面要往哪兒放啊?」
嘁,我就知道,他們在乎的,從始至終都只有溫玉笙和溫家的臉面而已。
我嘛,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便宜女兒罷了。
宴席人多,我不想和母親爭吵,只扔下一句:「姜硯澤家權勢滔天,我過門後他會轉移80%以上的股權到我名下,還附贈三套淺水灣豪宅。」
話音剛落,母親話鋒一轉,臉上堆起笑來:「哎喲,就知道我們離離是乖孩子,這麼一看嫁給江少也是一樁好姻緣吶,哈哈哈哈哈。」
「到時候記得把股權再轉到我和你爸的名下,豪宅也是,哎喲,你一個小姑娘不懂資產打理的,我們幫你管啊。」
我的心裡泛起一陣噁心,找了個藉口走開了。
走到花園,溫玉笙正在向她的豪門姐妹們炫耀自己身上那條高級定製婚紗,我看著和記憶中的樣子不對,便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溫玉笙隔著人群瞪了我一眼,隨後支開了那群人,氣沖沖地朝我走過來。
「溫玉箏,你看什麼看!我的訂婚典禮你來幹什麼!沒安好心!」
我打開手機通話頁面。
「你看好了,是景徹打電話求我來的。」
「呵,我老公只是走個過場而已,有些人倒眼巴巴貼上來了。」
「我告訴你,我老公已經送了一套別墅和一輛奔馳給我了,他很愛我,你別不自量力跟我斗,做夢!」
我不由嗤笑一聲,剛才在人群中已經聽到景徹送的房子和車都是他們景家已經用過的二手款,上流社會已經鬧開了,只有溫玉笙還活在夢裡不願醒。
「妹妹,你開心就好。」
我扔下這句後,溫玉笙肉眼可見地生起氣來,想來她其實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太受重視,只是不願認清現實而已。
本以為和溫家景家的糾葛能在這天徹底結束。
結果兩天後,我卻收到了溫家老宅一個僕人發來的消息。
是我曾經在家裡養的小狗年糕,說前兩天失蹤了,今天才找回來,但已經死掉了。
我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沖回了溫家,確認年糕再也回不來後,直接衝進溫玉笙的房間,給了她一巴掌。
6
「溫玉箏!你幹什麼!」
我不理會她,而是再次扇了一個巴掌,她尖叫起來,我根本不理會,而是繼續發泄著怒氣。
她終於忍不住說出真話:「一條狗而已!死了就死了!」
「誰讓你前兩天那麼看扁我!」
「我可是你的妹妹啊!溫玉箏,你竟然為了一條狗打我!」
我怒火中燒,再次扇了一耳光過去。
「打的就是你!什么妹妹,什么爸爸媽媽,都是假的!在這個溫家,只有年糕才是我的親人!」
「溫玉箏!你幹什麼!」身後傳來景徹熟悉的聲音,他二話不說把溫玉笙往身後攬。
我盯著他看,雙目赤紅。
「呵,景徹,現在你也還是要幫她說話嗎?你還記得年糕是我和你一起在街邊救回來的小狗嗎?你哪次心情不好時年糕不沖你搖尾巴安撫你嗎?」
「溫玉箏,年糕死了我也傷心,但你也不能強行怪罪在玉笙的頭上。」
「好。」我噙著眼淚沖他點頭,「那我們就去調監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幹的!」
我正要走,溫玉笙卻衝過來攔住我,說快結婚了不要追究這麼不吉利的事。
我再次看向景徹,他頭垂了下來,再也不敢看我,卻也不敢去指責溫玉笙。
也是,沒骨氣的東西,也就只敢這樣了。
我胸口劇烈起伏,臨走前,只留下一句:「你們都會遭到報應的,等著瞧。」
景徹和溫玉笙婚禮前一天,我將自己的婚禮請柬寄到了溫家和景家。
兩家人正在舉行婚前午宴,收到請柬後都有些震驚。
景徹是第一個開口嘲笑的人。
「這個溫玉箏就這麼喜歡搞惡作劇嗎?自己的婚禮也當作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