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和我媽決裂了完整後續

2025-03-3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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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我和我媽決裂了。

飯桌上鬧的很難看。

我說:「我未來的弟媳挺可憐的,遇上你這麼個婆婆。」

她掄起椅子砸在我後背,一向強勢的人顫著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爸和我弟終於忍不住了,一個罵我畜生,一個罵我白眼狼。

她們說,大好日子真是晦氣,

叫我滾了就不要再回來。

然後收下了我的銀行卡。

「這筆錢剛好給你弟結婚用,養你也算有點價值。」

我鼻尖一酸,頭也沒回出了家門:

「他結婚,我不來了,往後你們的葬禮,我也不來了。」

1

電梯下行到一樓,打開。

傅肆的女友陳旭看見我,眼睛一亮。

「姐。」

視線轉至我手裡的行李箱,她又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就要走了嗎?」

我點點頭。

「你和阿姨她們吵架了嗎?」

陳旭小心翼翼遞給我一張紙。

我接過,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盯著她脖間的圍巾愣神。

上周傅肆給我發了幾張圖片,問我哪個好看。

原來他是送給女友的。

「我媽,她對你好嗎?」

陳旭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抿著唇觀察我的神色。

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有點冒昧。

我倆看著彼此沉默,陳旭掀起手上的毛衣,露出手腕上的金鐲子。

「姐,阿姨對我挺好的,上周五是我生日,她還給我買了個金鐲子。」

說完她又撩開頭髮,摸著耳釘:「這是傅肆給我買的。」

她羞澀地眨了眨眼:「你們都對我挺好的,姐,你上次給我寄的咖啡豆我也很喜歡。」

前不久我去夏威夷出了趟差,給他們都寄了當地的咖啡豆。

只有陳旭發了朋友圈。

她耳朵上的那對耳釘傅肆也發給我看過,是香奈兒的,原來他是在給陳旭選生日禮物。

可能是我強撐著笑意的臉實在是難看,陳旭有些不忍心轉過頭。

她取下圍巾,系在我的脖子上。

「姐,外面下雪,你穿的太少了,會冷的。」

圍巾上還帶著她溫熱的體溫,回過神,我覺得不妥,正想拿下來還她。

陳旭已經進了電梯,在門合上前,她擺擺手:「沒事,姐,下次見面你再給我就行了。」

雪下的很大。

撲面而來的冷氣凍的我眼睛發疼。

我捏緊行李箱的把手,企圖讓手產生點熱量。

在及腳的雪地,箱子有些推不動。

佇立在一片白茫茫中,我看著圍巾被雪花鋪蓋,忙伸手拍了拍。

想了想,還是取下,沒有地方放,只好塞進衣服里。

冷意直往還泛著熱的脖子上纏繞,我凍的打了個哆嗦。

一邊費力地往前走,一邊抬手抹了下眼淚。

上周五,也是我的生日。

我只收到了中國移動的生日祝福。

2

到車站後,我拿出手機。

傅肆給我發了條信息。

【圍巾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上周五也是你的生日。】

我往打字框打字。

【我到家後寄回來。】

還沒發過去,那邊又過來新的。

【你今天不應該和媽說那麼難聽的話,姐,你也太不懂事了。爸媽養你這麼多年,你拿張五十萬的銀行卡要和他們斷絕關係,這不應該是你能做出的事。何況今天還是團圓飯。】

【他們說的是氣話,那錢我不要,等他們消氣了,你回來道個歉。】

我看著,又把打出來的字刪掉,然後按滅手機。

我想著傅肆的話,那什麼才是我應該做的呢?

曾經,我把別人對我媽說「你家傅槿真懂事」當作誇獎。

後來我發現,傅肆不懂事很正常,偶爾懂事一下所有人都說他長大了。

我懂事很正常,偶爾不懂事,他們說我叛逆了,和他們反著乾了。

這次回家,是我突然意識到三十歲了,我快三年沒回來。

剛到家,爸媽還很熱絡。

沒一會,就聊到了結婚。

我和往常一樣,依舊沉默,聽他們說。

這次,他們叫來了所有的親戚。

一圈人圍著我,七嘴八舌,說我不結婚就是沒良心。

他們給我介紹了個對象,三十五歲,離異,名下有一套房,月薪剛過萬。

「你這樣的年紀,已經很難找到好的了,這個不錯,很顧家。」

男人居高臨下打量著我,對我評頭論足。

從樣貌到身材再到收入。

聽到我月薪是他幾倍的時候,突然變了臉色,揚起個笑把微信碼調出來讓我加他。

我很平靜地拿過他的手機,下一秒,直接砸在了他臉上。

在他叫囂著要來打我時,我坐著沒動,視線掃過他全身。

然後看向噤聲的親戚們。

「叫你們一聲姨給你們臉了?」

「這麼好的貨色,怎麼不留給自己女兒?」

我一向軟弱沉悶,顯少這般疾言厲色。

這番鬧劇,是我在說完後我媽衝上來給了我兩巴掌才結束。

「只有你結了婚,我和你爸才算盡完了責任。」

「往後你有什麼事,那都歸你老公管,你不結婚,我們就要一直為你操心。」

「要是我不結呢?」

我媽沒有絲毫猶豫:「那就把我養你到這麼大的錢還給我,以後死在外邊,也不要找我們。」

兩年前,我生了場病,肺結核。

住院需要人照顧,我媽看護我時,看領床都是男友或者老公作陪,每天都對我耍臉色。

「多大了,還要我來伺候。」

我找了護工,讓她回去。

我媽更不滿意:「以為我樂意照顧你呢?傳染病,我要不是你媽,我早躲的遠遠的。」

一直到我出院,定期複查,停藥,這中間,她沒過問過一句。

我爸和傅肆一人給我轉了一千塊錢,後來在他們生日的時候,我都轉回去了。

給他們的五十萬,我攢了很久。

計劃是在三十歲的這一年給自己買個房子。

可上周五,查出來腦子裡長了個腫瘤。

3

加班到很晚,起身就栽到了地上。

腫瘤,惡性的,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讓我住院,我拒絕了。

領導知道後,給我結了工資,讓我好好看病。

剛戀愛兩個月的男友,和我睡了一覺,連夜收拾行李離開了我的出租屋。

能考驗人性的,除了錢,還有死亡。

我理解他們。

工作八年,一共攢下了七十萬。

恰逢春節,我帶著這筆錢回了家。

還在斟酌如何開口時,我媽的一番話讓我清醒過來。

往前三十年,我為成績,學習,工作活著。

都要死了,總歸要為自己活一次吧。

於是我馬上訂了去旅遊的機票,還是江浙古鎮這條線。

看到手機上訂票成功的信息,我為自己下意識的選擇感到一絲懊惱。

甚至在出發前一晚,我收行李收到一半,還是想把票退掉。

將這股念頭強行壓下去後,我安慰自己,不會那麼巧的,往前從沒遇見過。

可老天好像很愛與我作對。

近新年,古鎮沒什麼人。

在一家店裡,我看到了一張明信片,貼在牆的角落,筆觸還很清晰。

「第八年,不等她了,我要結婚了。」

沒有落筆。

可那字我記得,是張津南的。

4

張津南是我的初戀。

他的家庭談不上好。

父母離異,母親有白血病,辛苦拉扯他長大。

所以他畢業就選擇了回到母親身邊。

我家裡不允許我遠嫁,我私心也想留在大城市打拚。

兩家見了一面,都不滿意。

他媽看出我的家庭重男輕女,說這樣家庭出來的女孩子缺愛,他和我在一起會很累。

而我爸媽嫌棄他的家庭,拿不出他們滿意的彩禮錢。

幾人在餐桌上針鋒相對,最終,不歡而散。

只剩我和張津南,不願意和彼此告別。

我執拗地看著他,的確,和他戀愛,我一直不是那個勇敢邁出第一步的人。

即使那時我預感到我快要失去他了,我還是在等他開口挽留。

可他沒有。

他問我:「傅槿,能不能為了我妥協一次,我媽離不開我。」

「你嫁過來,我一定會待你如初。」

張津南做不到和他媽媽唱紅臉。

看著我沉默,他很用力地抱住我,說:「傅槿,我不想分開。」

可迫於壓力,我還是提了分手。

從一個不幸福的家庭出生,又嫁到另一個不幸福的家庭,我做不到。

張津南挽留過,但他媽媽萬般阻撓,故事最後,他只好妥協。

「傅槿,我會說服我媽的,我等你來找我。」這是他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盯著那張明信片看了太久。

老闆過來,仔細看了看我的臉,突然笑了笑:「我見過你,在張津南的錢包里。」

「他和他女朋友剛走不久,你要見見他嗎?」

5

我還在猶豫。

老闆將那張明信片取下,放到桌上。

「見見吧,不見可能會遺憾一輩子的。」

他給張津南打完電話,坐到我對面。

「他每年都會來,你看見了,到今年已經給你寫了第八張明信片了。」

說著他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遺憾:「可惜他快要結婚了。」

他給我倒了杯熱水。

張津南帶著他女朋友趕到的時候,水已經冷了。

他沒太大的變化,成熟了不少,他女朋友抱著他的胳膊,好奇地打量著我。

倆人穿著同款的大衣,女孩嬌俏,笑起來眉眼彎彎,還有個淺淺的酒窩。

他們在我對面坐下。

我和他都有些侷促,他女友眼睛在我們身上轉悠,從包里遞給了我一封邀請函。

「下個月是我們的婚禮。」

「本來津南沒打算來的,但我想你應該是特地來見他的,我也想親手把這個給你。」

我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張津南,接過:「恭喜。」

八年沒見,也沒想過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在他女朋友試探著問我是否戀愛結婚時,張津南明顯緊張了。

我緩緩點頭後,他才悄悄鬆了口氣。

「大過年的,你怎麼出來旅遊啊?」

「來散心。」

知道我談著戀愛後,他女朋友對我的敵意少了很多,和我聊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張津南用手腕間的小皮筋耐心地幫他綁著頭髮。

「他就是這樣,把我當小孩。」

「我說我要學著獨立,他還說他不喜歡太獨立的。」

「傅槿姐,你倆分手也是因為這個吧。」

氣氛又沉悶了下去。

張津南敲了敲桌子:「吃飯別說話,一會兒肚子又疼。」

他女友瞪了他一眼,卻又乖乖低下了頭。

對面的視線讓我心裡有點發酸,索性刷著手機,刷到了陳旭發的朋友圈,她在我家吃團圓飯。

我點了個贊。

她很快回復我:「姐,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還沒打完,一直避免著和我眼神接觸的人突然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一家人都在吃團圓飯,你卻在旅遊。」

張津南把手機橫在我面前,一樣的視頻,只不過是我媽發的。

他帶著好意勸我:「傅槿,這麼多年了,你該釋懷了。」

要說最接近我繭房的人,張津南算一個。

我曾把自己最脆弱,最害怕的一面完完全全展現給了他。

他那時心疼地控制不住眼淚:「傅槿,不要原諒他們。」

我一句話沒說,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然後站起身,走出了店門。

6

手裡的請帖被我捏的皺起。

手機響個不停,沒有備註,我按斷幾次後直接靜音。

張津南匆匆跟過來,抓住我的手腕,又很快地回頭看了看,下一秒就鬆開。

「怎麼還是沒變,說到不開心的轉身就走。」

他的話里是滿滿的無奈。

我被冷風吹的睜不開眼,腦袋往圍巾里縮了縮。

張津南站到我面前,替我擋住風。

就這樣,我看著地面,他看著我,站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他的手機響起,他把捏緊的手插進兜里:「以前來過嗎?」

我仰頭看他,他面頰繃的緊緊的,不知是緊張還是被風吹的。

想開口,張嘴又有點想哭,一邊暗罵自己不爭氣,一邊搖了搖頭。

他倏地鬆了口氣。

「要待多久回去?」他盯著我手裡皺巴巴的請帖。

我還是沉默。

他視線往我身後看。

「傅槿,我真的在等你,可太久了,我堅持不下去了。」

「而且,沒有家人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我聽懂了他的潛台詞,把請帖還給了他。

「放心吧,我不會去的。」

和他擦身而過,能看到他微微顫抖的眼睫。

分開後,張津南就換了聯繫方式。

第三年,我來這邊的時候他們已經搬了家。

他用一種我找不到他的方式等我,再見時,我連質問的資格都沒有。

打了輛出租。

后座的情侶時不時親昵。

車內音樂在兩人親吻的時候戛然而止。

司機望著看向窗外的我,問能不能用我的手機放點音樂。

剛連上藍牙的那一刻,傅肆的信息就彈了出來。

【姐,你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7

「診斷有誤。」

「你的情況,做手術的話,有40%的成功率。」

醫生重新看了我的片子,又找到了他的老師。

倆人敲定結果後,一直在聯繫我。

但我沒有接陌生電話的習慣。

他們根據我留下的信息聯繫到了我的老闆,但被開除後,我第一時間拉黑了他。

翻出我進公司時填下的信息,又把電話打到了我爸媽那。

趕最早的一趟航班回了家。

開門後,聽見聲響,我媽衝上來給了我一巴掌,打得她手都在顫抖。

看著我面無表情的臉,她眼淚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卻依舊不發一言,只是掄著拳頭往我身上砸。

我爸站在客廳,緊皺著眉頭抽煙,傅肆雙手插在兜里,也不理會身旁瘋狂掐他手臂的陳旭。

她抹了一下眼淚,小步小步挪過來拉住我媽的手,開口就是止不住的哭腔。

「阿姨,你別打了。」

我媽理智全無。

陳旭擋在了我身前。

聽到了她的痛哼聲,我媽動作頓住,傅肆緊張地走過來把陳旭拉進懷裡,上下打量。

「打到哪了?」

「你是傻的嗎,抱她幹嗎?」

傅肆怒氣翻湧,話說的重,陳旭推開他,盯著我喊了聲:「姐,你還好嗎?」

我低下頭,藏住紅了的眼眶。

我媽被我爸強拉著在沙發上坐下。

她還是用看仇人的眼神,一直盯著我:「你有本事,就等死了再通知我們啊!」

「就快死了。」

「我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後事,不用你們操心。」

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陳旭小心翼翼挪到我身邊,紅著眼睛握住我的手。

「做手術吧。」我爸說。

「只有40%的成功率,要是失敗了怎麼辦?」我媽不同意。

「可是不做一定活不下來。」傅肆平靜地陳述事實。

他們各執己見,最後爭不出個所以然,齊刷刷看向我。

我當作沒看見,進了房間,把陳旭的圍巾拿出來還給了她。

她沒接:「姐,你拿著吧。」

傅肆不耐煩了:「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一條圍巾?」

「不是說了,這條圍巾你拿去,就當你的生日禮物了。」

我媽接過話茬:「拿著吧,傅肆特地買的,也不便宜。」

手裡的圍巾突然變成了恩賜。

陳旭突然大吼了一聲:「你們能不能別說了,姐生病已經很難受了,你們就不能多關心她兩句嗎?」

我笑了一下,扯動著腫起的臉,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無數隻螞蟻在啃噬骨髓。

「原來你們都知道,那天也是我的生日啊。」

8

「傅槿。」傅肆叫了我的名字,「我們現在是在討論你的病。」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們,也不至於大過年的所有人都趕過來。」

「媽哭了一路,你能不能懂事點,不要再斤斤計較這些小事了?」

傅肆不聽陳旭的勸告。

像是要和我攤牌,冰冷地眼神和我相觸。

「就因為爸媽偏心,你記了這麼多年。」

「至於嗎?」

至於嗎?

有人說,原生家庭的痛是一輩子的潮濕。

為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我給自己立下的唯一目標就是買一個房子。

怕突然出現什麼意外拿不出錢,也不敢背上房貸,默默攢著錢。

這種害怕感源於畢業快一年時,我爸被燙傷,需要植皮。

匆匆趕回家,我媽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錢。

我那時還沒有還清我的助學貸款,捉襟見肘,搜刮全身也只能拿出一萬塊錢。

這其中還有我向朋友借的三千塊。

我媽依舊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反倒是據理力爭。

「你讀的高中,一學期學費六七千,當初是你哭著鬧著要去。」

「也是你自己說的大學貸款自己還,我逼你了?」

初中是在縣城讀的。

因為成績不錯,老師推薦我去市裡的學校。

師資優越,但由於是私立的,學費比較貴,即使是根據考試排名來交學費,算下來也比普通的公立高中貴。

因為這件事,我媽走到哪說到哪。

開口就是她對我多好,那麼好的學校眼也不眨就送我去了。

可實際上,是我私自填了申請表,等學校來我們這裡招人,我媽礙於面子,只好點頭答應。

回來後,把我關在冷庫。

還是我爸店裡凍肉沒了,來拿的時候才發現我縮在角落,幾乎沒了知覺。

感冒了將近一個星期,聽見我咳嗽我媽就捂著我弟的鼻子讓我離他遠點。

就連吃飯,也不讓我上桌。

我爸給我送飯,看我哭的眼睛都紅腫了。

嘆了口氣,摸著我的腦袋:「家裡的條件你也知道,你媽是氣急了,你給她道個歉就過去了。」

我脾氣很倔。

我媽也是。

我倆從來沒有給彼此服過軟。

她用言語和行動來傷害我。

我用沉默和情緒來反擊她。

市裡競爭激烈,第一次考試我就考了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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