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巫完整後續

2025-03-3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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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古巫女一族最後的血脈。

只因愛慘了謝時庭,我主動捨棄國師尊貴的身份,嫁與他做人婦。

大婚當日,曾許我一世的謝時庭卻叫來七八個大漢污我清白。

並以通姦罪為由,聯合庶妹將我浸入豬籠。

謝時庭欣賞我狼狽掙扎的醜態,摟著庶妹拍手稱快。

「以往你仗著身份日日欺辱煙煙,今日便叫你體驗豬狗不如的滋味。」

我才知道他真愛的人是庶妹,與我不過是逢場作戲。

沉入江底的我為了活命,答應做水神河伯的新娘,換取重活一世的機會。

再睜眼,我回到與謝時庭簽訂婚書的那日。

1

今日湊巧。

宮裡送婚書的公公和送聘禮的謝時庭一同入府。

我顫抖的手懸停在婚書上,遲遲無法落筆。

我深吸一口氣,不顧旁人驚詫的眼神跑出屋外。

直到看見偏院內兩道緊緊依偎的身影,才停下腳步。

庶妹宋煙煙柔弱無骨地靠在謝時庭懷中。

眼神分外不舍。

「時庭哥哥,你出來這麼久,一會長姐該來尋你了。」

提到我,謝時庭的神色瞬間凝作寒冰。

「她正忙著和宮裡的人周旋呢。就算撞見又如何,她現在不過是個廢人,能掀起什麼浪。」

他憎惡的語氣,與先前的溫柔體貼簡直判若兩人。

宋煙煙勸道:「可你和長姐終究要結為夫妻的。」

謝時庭聽出她話中的哀怨,趕忙溫聲安慰道:

「我此生只認你作我的妻。就算與裴清宛這個毒婦成婚,我也絕不會碰她。」

「半年後,我會用更隆重的大婚儀式娶你入府做平妻。等你先懷上子嗣,我再治她個無子之罪逐出府外。」

宋煙煙感動地紅了眼圈。

「時庭哥哥,你對我真好。」

謝時庭笑著低頭銜住她的唇瓣。

「那你可得好好報答我。」

宋煙煙嘴上嗔怪討厭卻格外配合。

前世被江水奪走生機的痛苦,也不如此時胸口傳來的絞痛。

我不忍再看兩人忘情交歡,失魂落魄地離開。

路上,跌跌撞撞的我不慎撞到搬運聘禮的下人。

掉落在地的木箱露出其中的金銀玉器。

前世的我完全沉浸在即將成婚的喜悅中。

渾然沒有察覺這些大都是宋煙煙喜歡的款式。

我最後看了一眼為首的聘雁。

相傳大雁是最忠貞的動物,一生只有一位伴侶。

既然如此。

我成全你們。

我回到屋內,準備在婚書上寫下宋煙煙的名字。

才落筆一個謝字,丫鬟巧兒便著急打斷我。

「小姐,這可是你自廢靈識向陛下請來的聖旨啊,難道就這樣便宜二小姐嗎?」

我無奈地笑了笑。

攥緊狼毫寫完力透紙背的幾字。

我天生靈體,是威望甚隆的國師。

謝時庭則是屢建戰功的常勝將軍。

滿朝文武擔憂我二人的結合後功高蓋主,因此強烈反對這門親事。

為了消弭皇帝的猜疑,換取謝時庭的錦繡前程。

我主動服下毒蠱。

仍由蠱蟲蠶食我的經脈,廢除靈識,成為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廢人。

可那位打馬長街,笑容恣意的少年將軍終究不屬於我。

倘若與謝時庭成婚的人是宋煙煙。

他在朝中的影響力定然大不如前。

想必皇帝也會樂見其成。

我請託公公替我傳話:「勞煩陛下在七日後宣布婚訊。」

等人離去。

巧兒擔憂地說:「小姐心善有成人之美,可這京城人言可畏,到時你該怎麼辦?」

我囑咐道:「替我備好嫁衣。三日後,我要出閣。」

前世絕望之際。

若不是那位神秘人出手,給了我重活一世的機會。

我的屍首早已沉入江底,仍由魚蝦啃噬。

三日後,無論他是鬼是神,是善是惡。

為了報恩,我都要披上鳳冠霞帔嫁與他。

2

我想凡間俗物定然入不了恩人的眼。

於是別出心裁地設計好喜餅,委託京中有名的酒樓製作。

沒想在酒樓意外撞見謝時庭。

一旁的掌柜先開口向我道喜:

「裴大小姐真是好福氣,謝將軍愛屋及烏,連未來妻妹都分外照顧。得知二小姐生辰在即,還親自招攬全城名廚為她烹調慶生。」

謝時庭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解釋道:

「阿宛,你我成親在即,厚待你的家人是我的本分。」

我淡淡嗯了一聲,不願再和他過多牽扯。

徑直拿出喜餅圖樣詢問起掌柜。

謝時庭不滿我的無視,一把搶過圖樣。

擰著眉質問道:「喜餅我自有安排,你明知煙煙最愛這家糕點,為何非要現在支開酥工師傅。」

「難怪京城人人都說你善妒成性,今日果真叫我見識一番!」

我唯恐激怒謝時庭,再次遭受前世非人的羞辱。

於是攔住正要爭辯的巧兒。

「罷了,我們回去吧。」

如今我一無權勢,二無依仗,並不想橫生枝節。

謝時庭一愣。

顯然沒料到我會離開得如此乾脆。

直到我走出酒樓,他才回過神大聲道:

「算你識趣,既要嫁入將軍府就該收收性子。」

沒了酥工師傅相助。

我退而求其次,在自己院裡支起爐灶做喜餅。

有了巧兒的幫忙勉強能趕上婚期。

隆冬的水冰冷刺骨。

不到兩天,我的手上就生了凍瘡。

巧兒心疼不已。

「小姐的手是用來卜卦推演家國大事的,還是讓我來吧。」

我執拗地搖頭。

「往事不要再提,這喜餅必須由我親手來做才算心意。」

我們二人齊心協力,成功讓最後一鍋喜餅出爐。

此時外面鑼鼓陣陣。

宋煙煙的生辰竟比我前世大婚時還要熱鬧。

巧兒忿忿不平道:

「要不是主人過世,侯爺怎敢納妾,還讓庶女欺負到小姐頭上。」

我說:「馬上要結束了。」

突然院門被人猛地踹開。

謝時庭怒氣沖沖地闖進來問罪。

「裴清宛,你好歹毒的心思,居然在煙煙的生辰宴上給她下毒。」

我面色平靜地同他講道理。

「今日我連院門都沒邁出一步如何投毒?」

宋煙煙臉色蒼白地倚在門邊。

「時庭哥哥,別為難長姐,是我貪嘴偷吃了姐姐的喜餅,腹痛難忍也是應該。」

謝時庭眼中怒意更甚。

「既然這糕點不準備給別人吃,我看也沒有留著的必要。」

他一把打翻灶台旁的食盒。

外觀精緻的喜餅紛紛掉落在地沾滿塵土。

巧兒急紅了眼,衝上前去奪食盒。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謝時庭不耐地一腳踹倒巧兒。

見他還要再動手,我連忙祈求道:

「求你別打她。」

謝時庭用腳尖踢來一個黝黑的喜餅。

滿是審視地盯著我。

「我為人素來公正,你說糕點沒毒,不妨試吃以證清白,倘若撒謊我就將你以下犯上的賤婢剁碎了喂狗。」

頭髮散亂的巧兒眼含熱淚,焦急地沖我搖頭。

我不忍直視她的雙眸,生硬地別開視線。

拿起喜餅混著泥沙和腥鹹的眼淚胡亂吞下。

一炷香後,我安然無恙地站著。

謝時庭神色逐漸慌亂起來。

我定定望向他,「可以放過她了嗎?」

謝時庭嘴硬道:「你心思深沉,定是提前服下了解藥!」

前廳會客的父親此刻終於姍姍來遲。

他指著我的鼻子斥責:

「裴清宛謀害親妹,罰禁足!」

3

明天就是大婚之日。

我決不能被困在侯府。

耳畔還不斷縈繞著前世那人的話語。

「三日之後,你我大婚,沅江河畔見。」

傳聞河伯是位喜怒無常、面容枯槁的老叟。

若百姓祭祀的貢品或獻上的新娘不合心意。

他定會升起百丈高的洪水淹沒城池。

我不敢賭違約的後果。

趁夜深人靜,巧兒替我打掩護。

我身穿喜袍翻過院牆,步履匆匆朝沅江進發。

還未走遠,身後傳來一陣吠叫。

一隻人高馬大的惡犬把我撲倒在地。

喜袍被它尖銳的利齒撕破。

我的臉上也掛上數道血痕。

眼看它馬上就要咬住我的喉嚨。

「好狗狗回來吧,現在讓這個賤人死還太早了。」

宋煙煙嬌笑著欣賞完衣衫不整的我。

滿意地給狗套上繩。

「姐姐穿著喜服要進宮告御狀吧。」

原來她是擔心陷害我下毒的事情被揭發。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只希望她別為難我。

在惡犬的注視下,我連忙否認道:

「沒有,我在婚書上寫了你的名字,成全了你和謝時庭,又怎麼會再去告御狀?」

策馬趕來的謝時庭正巧聽到這句話。

他難以置信地說:

「裴清宛,你又在玩什麼把戲,誰不知你為了嫁我自願成為廢人。」

我回道:「婚書已交由陛下,如若不信你們明日進宮一問便知。」

見我的模樣不似有假,宋煙煙面露喜意。

謝時庭卻愈發不虞。

他沉聲道:「那你身穿喜袍出逃,難道是要夜會姦夫嗎?」

我反問:「我與謝將軍非親非故,做什麼又與你何干?」

謝時庭不怒反笑。

「我看你分明嫉妒我替煙煙出頭欲擒故縱,所謂的婚書易名也是你胡謅的。」

他面上浮現出瞭然。

「裴清宛,收起你的小心思。整日在外面拋頭露面像什麼話,若你乖乖待嫁,這兩日的事我都可以一筆勾銷。」

我不解。

謝時庭明明不屬意我,為何緊緊揪著我不放。

「哎呀!」

宋煙煙的手不知何時鬆開了。

失去掌控的惡犬向謝時庭的戰馬跑去。

馬兒受驚後,發瘋似地朝我們三人衝來。

「當心!」

謝時庭護著宋煙煙往一旁倒去。

被惡犬襲擊的我本就行動不便。

此時更是反應不及。

馬蹄在我腿上狠狠一踏,登時傳來鑽心蝕骨的疼痛。

我慘叫一聲後徹底昏死過去。

4

我睜開眼。

映入眼帘的是巧兒一臉擔憂的面容。

「小姐,你終於醒了!」

她一邊端來茶水,一邊絮絮叨叨地說。

我昏迷期間,一連下了四天的大雨。

沅江上漲的潮水沖毀堤壩,淹沒良田和農莊。

甚至有百姓被水捲走不見蹤影。

市井中有人傳言,是國師的婚事惹怒上天。

如今災民聚集在侯府外來討要說法。

我暗道不好。

剛坐起身,腿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巧兒趕忙勸道:「大夫說小姐的腿斷了要靜養。」

我不顧她的勸阻,強撐起身子往外走。

還未踏出府門,就聽見一陣嘈雜的人聲。

「交出國師,交出國師!」

父親怒視著災民問:「你們到底想幹嘛!」

為首的災民義憤填膺地說:「國師失職觸怒上天,我們要她以身獻祭,平息河神的怒火!」

昔日對我尊重有加的百姓,如今個個咬牙切齒,視我為仇敵。

我不禁攥緊手心。

父親思忖片刻,最終無奈地拂手長嘆道:

「既是我的不孝女惹下禍端,把她交予你們就是。」

人群中爆發出叫好聲。

身旁前來維護治安的謝時庭猶豫一會出言道:

「清宛到底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況且這門婚事由陛下欽定……」

父親冷冷打斷他。

「她不過是個被廢黜的平民,此生不能再入皇宮。你與煙煙兩情相悅,大婚當日煙煙披上蓋頭,旁人又能分清是誰?」

面前的人儼然不再是兒時那個逗我玩樂的慈父。

我萬念俱灰,從朱紅大門後站出來。

「爹又何必假公濟私,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認罪便是。」

如今的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災民一哄而上,粗暴地將我五花大綁。

如年豬般毫無尊嚴地被弔掛在扁擔上。

眼淚再次無息地落下。

父親並未動容,「你擋了煙煙的路,今日的下場也是你自討苦吃。」

謝時庭也扭過頭去不再看我。

「此生是我負你,來世我們再做夫妻。」

唯有巧兒哭成淚人,千般不舍地追著隊伍。

平地突然掛起狂風,迷得眾人睜不開眼。

頃刻,暴雨滂沱。

天邊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本君的新娘豈容你們如此欺辱!」

一位身穿喜袍,面容俊美的男子憑空出現在眾人眼前。

5

眨眼間,男子來到我面前,飽含歉意地說:

「夫人,是我來遲了。」

他一揮手,我身上的束縛便消失了。

就連原先斷掉的腿也可以活動自如。

災民見狀大驚失色。

男子看我驚魂未定,主動介紹道:

「我叫封玄,是沅江的水神。」

不知為何,面前的人總讓我感到莫名的熟悉與安心。

仿佛不是初遇,而是重逢。

我小聲試探地問:「你不生我的氣嗎?」

若不是我沒有準時赴約。

城外的堤壩又怎麼會被大水衝垮。

封玄一下明白我心中所想。

目光閃過心疼,語氣懇切道:

「都是我不好,忙著備婚沒有注意時辰,讓你受委屈了。」

我鬆了口氣,還好沅江的水潮並非因我而起。

有膽大的災民率先反應過來。

他毫不客氣地上前,衝著封玄的面門就是狠狠一拳。

「哪來的小子居然敢劫河神的祭品。」

還沒看清封玄回擊的動作。

動手的那人已經抱住手臂,疼得滿地打滾。

封玄不怒自威。

「你既認不出我,又如何談獻祭一事?」

人群中一位婦人驚慌地喊道:

「他和我家世代供奉的神像長得一模一樣,他是河神!」

其他人寧可信其有。

再不敢做出褻瀆神明的行為,紛紛俯跪在地,請求河神息怒。

封玄睥睨眾人,告誡道:

「我最厭惡活人祭祀,若你們仍要殺生,神罰早晚將至。」

災民們噤若寒蟬。

封玄牽起我的手就要離開。

尾隨而來的謝時庭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我的另一隻手。

「哪來的下九流,就憑几招障眼的戲法裝神弄鬼,還妄圖在我面前擄人。」

謝時庭的手掌布滿粗糙的硬繭,又用了十分力。

幾乎要把我的手腕攥進骨肉里。

「清宛,和我回去。」

我疼得直抽氣。

封玄蹙眉,術法隨心動,一下讓我解脫桎梏。

他面若冰霜地擋在我身前,不悅地說:

「冒犯吾妻者,當罰。」

他雙指朝謝時庭輕輕一點。

武功高強的謝時庭當即口噴鮮血,猶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他捂住胸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身。

「裴清宛,你當真要棄我而去,與這妖物為伍嗎?」

我冷眼看他。

「謝將軍哪來的顏面說這番話。你逼我從地上撿食,縱馬踏斷我的右腿,甚至眼睜睜看我淪為祭品喪命。」

「你口中的妖物卻處處護我,縱使三歲小兒都知如何抉擇。何況他不是妖物,他是我裴清宛的夫君。」

謝時庭一時語塞。

良久才說:「可我終究是為了你好。」

究竟是哪裡為我好,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宋煙煙和侯府眾人姍姍來遲。

她直勾勾地盯著封玄俊美無儔的臉龐,嗓音嬌俏。

「長姐真是朝三暮四,明明與謝將軍有婚約卻紅杏出牆。這位郎君可要當心自己會是下一個謝將軍。」

封玄沒有受她的有意挑撥。

「我們的事豈容你一個外人置喙,既然你愛做長舌婦,那便遂了你的願。」

封玄話音剛落。

宋煙煙再無法吐出一句整話。

只因她的舌頭變得一下足有七寸長。

口中再無法容納,只能鑽出嘴唇。

長舌垂吊在空中,活像個弔死鬼。

顏面盡失的宋煙煙欲哭無淚。

只能草草用手帕掩住自己駭人的外表。

父親不敢再激怒封玄,沖我厲聲叱責:

「裴清宛,你好大的膽子,未經我允許,你怎敢與別人私定終身。」

往日受到父親詰問。

我定要心驚肉跳,唯恐惹他不悅。

可我百般討好,在他看來也不如宋煙煙的一個撒嬌。

封玄大掌傳來的暖意安定我的心神。

這一世我的屢屢退讓,換來的卻是他們的步步緊逼。

這次我絕不會再退。

我決絕道:

「我們裴氏巫族自成一脈,不冠父姓。」

「我的婚事自然也是由我做主,豈容你越俎代庖。」

「若不是我念及舊情,否則自母親辭世,你這父親也早該棄了。」

父親氣得漲紅了臉。

指著我的鼻子,痛罵我大逆不道。

我淡淡道:「若非沾我母族的光,你這偌大的侯府與榮膺都將不復存在。父親,積點口德吧。」

語畢,我義無反顧地望向封玄。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6

我跟隨封玄來到他的水下行宮。

有了避水咒,我在水中也能自由呼吸。

此刻的行宮張燈結彩,好不喜慶。

封玄問我:「你可喜歡?」

我心中一暖,朝他笑著點頭。

封玄沒有急著成婚,而是讓我熟悉水下行宮的生活。

行宮的侍從並未因我凡人的身份有所輕視怠慢。

相反,他們都分外熱情,還拿出不少稀罕的小玩意供我解悶。

封玄擔憂我在水下的生活枯燥無味。

不時帶我去採珠,賞魚。

我遠離故土的孤獨被豐盈的生活漸漸填滿。

大婚前夜。

我忽然夢到前世。

當時我奉皇命踏遍世間去尋不老泉。

出海的船隻遭遇巨浪,我被捲入水中。

我天生通靈,世人都怕我這雙攝人心魄、看透生死的眼眸。

每個人接近我皆有所圖。

就連母親死後,父親也視我為禍端。

當我在水裡撲騰呼救。

只得到旁人的冷眼漠視。

命懸一刻,是隨行的謝時庭不顧安危將我救起。

這是我第一次從他人身上汲取到善意。

謝時庭擔心我染上風寒。

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只為替我燒暖火爐。

他為了逗我開心。

特意遣來戲班為我表演皮影戲。

在謝時庭無微不至的照顧下。

我逐漸感受到,原來我也值得被人善待。

我淪陷在謝時庭體貼的柔情中。

可等船停靠京城後,一切都變了。

謝時庭的刻意接近,不過是宋煙煙和他為我精心編織的陷阱。

臨近今世的這場大婚。

我害怕重蹈覆轍,害怕封玄對我的好不過是鏡花水月。

到頭又是一場空。

「清宛,醒醒。」

封玄喊醒了我。

原來不知何時我已淚流滿面。

他看出我的不安,輕輕擁我入懷,溫聲安慰道:

「你是我求之不易的妻子,我怎會輕易放手。」

封玄細緻地替我擦拭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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