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夜過後,我就成了陸行之的專屬小弟。
醒來幫他打水,洗漱完幫他穿外套,出門幫他拎書包。
怕他營養不良,還買了一堆水果零食堆在他桌子上。
對於這些行為,向來被我粗魯對待的林簡和鍾齊羨慕的要死。
「活久見了,我打石膏的時候怎麼沒人給我買補品呢。」
「嘖嘖嘖,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我忍無可忍,一個 ad 鈣瓶子精準砸過去:「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老子閉嘴。」
這兩個該死的傢伙,平常被少挨我的揍。
現在明知道我是在幫陸行之打掩護,一旦逮住機會,還是非要賤兮兮地嗆我兩句才舒服。
「他臉皮薄,你們別開他玩笑。」
短暫的沉默過後,鍾齊和林簡戲精上身,雙手抱胸瘋狂亂叫,說他霸氣護妻。
很快又在看到陸行之冰冷的眼刀後,很有眼色地立刻封住了嘴。
我扶著額頭,在心裡把這兩個不孝子罵了千千萬萬遍。
敢情我的拳頭還沒有陸行之一個眼神好使?
他奶奶的。
不過平日裡一直嫌他倆聒噪的陸行之居然願意幫我解圍,他人還真是怪好的嘞。
我正思索著,餘光瞥到他從抽屜里拿出敷料準備換藥。
隨著纏繞的繃帶層層解開,底下的傷口也完全展露了出來。
那猙獰的縫針痕跡看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明明我那天沒使上多大勁,怎麼就把他推成了這個樣子......
大概是單手不太方便,陸行之再重新綁繃帶時,顯得吃力許多。
我一個箭步衝到他旁邊:「要不......我來?」
回過神時,手裡瞬間多了兩個沉甸甸的藥瓶。
陸行之的胳膊還徑直伸到了我眼前。
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和剛才時不時倒抽氣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我頓時生出一種被拿捏的感覺。
算了,誰讓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呢。
6
陸行之的胳膊傷了,但是課還是要上的。
想到論壇上的流言蜚語,在去教室之前,我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
和我坐立難安的樣子相反,陸行之卻表現得不甚在意。
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也讓鍾齊和林簡敬佩得五體投地。
用他倆的話說,不愧是斷情絕愛的大學霸才有的超神心態。
哪怕被當成是給,他竟然也可以這麼輕鬆自如。
對於他赤裸裸的崇拜,我嗤之以鼻。
不就是自我催眠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直到推開門後,我才意識到什麼叫心態穩得一批。
對於我倆的表面情侶關係,一開始那些抱有偏見的同學還議論紛紛。
可在看見我和陸行之走進教室後,又齊刷刷地閉上了嘴。
......明明一分鐘前,他們還在怒罵陸行之是變態、渣男的。
一群慫貨。
陸行之不在乎,我卻忍不了他們在這裡嚼舌根。
我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都他媽什麼年代了,還在這裡搞封建那一套。」
「我倆處了這麼久,他是不是渣男老子會不清楚?」
「再讓我聽見你們在這裡噴糞,別怪我不客氣!」
不久前還在論壇叫囂著讓我們倆滾出去的那幾個男生,立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有幾個沒出息的,甚至還專門拉開了椅子:
「陸哥、賀哥,你們來了......嘿嘿。」
「剛才哥們都是在開玩笑,別介。」
那副樣子,簡直比我討好陸行之的樣子還顯得狗腿幾分。
我一把攬過他的肩膀,放出狠話。
「你們陸哥,是我罩著的,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懂?」
男生們瘋狂地點頭:「懂懂懂。
他平時幾乎沒什麼表情,這一笑,簡直把我弄得暈頭轉向。
要是他是個女生,這該是個多麼完美的英雄救美場景啊!
我的尾巴一下子恨不得翹到天上去。
陸行之坐下後,我正要習慣坐到後排去,卻被他拉住手腕。
「去哪?」
他抬起頭,面露疑惑。
其他人也奇怪地看著我。
嘚,差點忘了這會我是他的擋箭牌了。
我撓了撓頭,訕訕地笑了下,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
「哈哈哈,走錯了。」
我往後靠著椅背,長舒一口氣。
幸虧陸行之定下的我的「上工」期限只有半年。
不然時間一長,按照我這種蹩腳演技,肯定漏洞百出了。
7
下課後。
還是那條通往食堂的路。
還是一樣的飯點。
只不過比起上次的緊張忐忑,這次她簡直眉飛色舞,眼裡都在發著光。
她歪著嘴角,神神秘秘地把一份列印的文稿塞到我手裡。
「要早知道你倆是一對,我才不會對他有什麼想法。」
「喏,送你一份小禮物,記得回寢室再看喔。」
和她一起的幾個女生臉上也帶著怪怪的笑容。
「謝謝啊。」
雖然覺得疑惑,我還是一頭霧水地接過。
她喜歡的人是陸行之,給我送東西幹什麼?
而且她們的笑容實在奇怪,有一種又興奮又變態的感覺。
打完飯後,我忍不住拿胳膊肘戳了戳他:「你說羅夢剛才在笑什麼呢。」
陸行之頓了一下,將筷子掰開遞給我:「專心吃飯。」
他好像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面無表情地移開眼。
可有那麼一瞬間,我又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一絲......不悅。
明明以前我都是一邊吃飯一邊和他嘮嗑的。
這可真他媽的奇怪。
陸行之異常的表現勾起了我的沉思。
回憶半天,我也沒想起今天有幹什麼得罪他的事情。
難道他變相拒絕羅夢以後,又對她感興趣了?
可是他平常的性格看上去也不像這種抖 m。
我越想越納悶,連帶著塞進嘴裡的雞排都覺得索然無味,吃飯的時候走神了好幾次。
一抬頭,陸行之那張俊臉又黑了幾分。
他從鼻子裡擠出冷哼:「你好像很喜歡羅夢?」
「哈?」
靠,不會被我猜中了吧。
「我哪敢喜歡她啊,最多就是有那麼點好感罷了。
「你最好是。」
陸行之的臉色沒有多雲轉晴,但是聲音卻變得柔和了一點。
我吃著他夾給我的唐揚雞塊,只覺得越發看不懂他了。
哎,男人心,海底針。
8
我原以為羅夢這事就是個插曲。
因為直覺告訴我,她塞給我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想到到了晚上,鍾齊來找我借選修課筆記的時候,竟然將那份東西拿錯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文稿,又抬頭看了看我,發出嘻嘻嘿嘿的猥瑣笑容。
別說,簡直和白天羅夢那表情一模一樣。
我瞪他:「你笑個屁。」
他在床上扭來扭去:「你真的沒看過裡面的內容嗎?」
「廢話,不然我還問你。」
「那我可就讀給你聽了啊。」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用播音腔一本正經地念:
「在分化以前,賀欽野一直以為自己是個 alpha,可檢驗結果出來後,他的第二性徵卻是個 omgea。」
「萬念俱灰下,賀欽野走到一家酒吧買醉,但他好像忘了,剛分化的 24 小時對於 o 來說正是最危險的時候。」
「沒過多久,一股極具侵略感的木質香鋪天蓋地襲來,察覺到不對勁的賀欽野四處搜索,很快發現源頭正是他的暗戀對象陸行之。」
他聲音其實挺好聽的,可是他越念,我就覺得越不對勁。
偏偏他的嗓門還越來越來大,那些怪異的文字泄洪一樣灌進我耳朵里:
「賀欽野感到身體開始發熱,一些屬於 o 的本能正在不受控制地覺醒。」
「他顫抖著身體想逃跑,卻狼狽地摔進陸行之滾燙的懷裡。」
「更要命的是,與此同時他的腿間.......」
「打住打住!」
我兩眼一黑,意識到這竟然是一篇豪車同人文,趕緊捂住他的嘴:
「什麼 a 啊 o 的,我怎麼覺得你在講黃段子?」
「都什麼年代了,你居然不知道 abo?我打賭陸哥——」
「你陸哥在洗澡!」,我狠狠給了他一個暴栗,慶幸還好陸行之不在。
要是讓他也聽到這東西,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難怪他今天的表情不太好,估計早就猜到裡面寫的是什麼了吧。
換成哪個直男都會對這東西接受無能。
鍾齊見我在神遊,以為我還沉浸在 abo 設定帶來的衝擊里,乾脆詳細地給我科普了一遍。
我聽完猛地回過神:「你小子怎麼會了解的這麼清楚?」
他呵呵一笑,彎腰從床底下扒拉出一大堆私藏的漫畫。
光瞟一眼,那封面尺度看得我都快要昏厥。
他他媽、、竟然是個腐宅!
我現在合理懷疑他之所以讓我親陸行之完全是一己私慾!!!
鍾齊強行抽出一本塞到我手裡:「這本是純愛,我覺得賀哥你可以感受一下。
.......我不想感受。
就在我推搡著要把這本燙手山芋丟回鍾齊箱子裡的時候。
「賀欽野,幫我遞一下毛巾。」
9
陸兄救我於水火!
我跳下床,抓起他的毛巾就往浴室跑。
就在我剛推開門時,頭頂突然傳來「砰」地一聲。
浴室的燈唰地一下全滅。
身為校霸,我其實有一個難以啟齒的秘密......我怕黑。
所以在眼前陷入漆黑的瞬間,我就本能地伸手一把抓住了陸行之。
「什麼聲音?!」
過來接水的林簡聽到動靜敲了敲門。
"應該是這邊的燈短路了,麻煩你們出去看看。"
陸行之語氣極其冷靜地開口。
「喔喔,好。」
林簡聽完立刻關了水龍頭,走到宿舍外去了。
浴室面積不大。
黑暗中,我和陸行之幾乎是前胸貼後背地挨著站在一起。
這麼近的距離,像極了上次我和他.......
我他媽都在想什麼呢。
為了緩解臉頰突如其來的燥熱和心裡的尷尬,我開始沒話找話。
「關鍵時刻還是林簡這小子靠譜,不像鍾齊,一天到晚就張個大嘴傻笑。
「嗯。」
不知道為什麼,耳邊陸行之的呼吸陡然重了一分。
我以為他嫌和我待在一起太熱,趕緊向前挪了一步,想和他拉開點距離。
沒想到剛邁出去,腳下直接一滑,全靠他及時扶住才沒摔倒。
心有餘悸下,我按照記憶顫顫巍巍地摸索半天,重新拉住了他的手臂。
這一次,陸行之直接深吸了一口氣:
「......賀欽野。」
壞了,估計他是等得不耐煩了。
我聽著他艱澀的嗓音,試探性開口:
「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別急。」
「林簡平常就喜歡琢磨電子元件,這燈肯定很快就——」
還沒等我說完,視野立刻恢復了光明。
因此我也突然發現,眼前的陸行之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
我陡然升起一種悲慘的預感,目光順著他的方向往下望去。
臥槽!
我他媽抓住的哪裡是他的手,那根本就是......
為了不被他當成變態,我趕緊後退一步硬著頭皮解釋:
「我只是平衡能力太差,必須得找個支撐點,你千萬別多想!」
他依舊垂著眼,看不出什麼情緒,仿佛自動跳過了這個話題。
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挺白的。」
「地磚是灰的,哪有白色?」
「我說燈。」
他掃了我一眼,抽走毛巾圍在了腰上。
直到陸行之出了浴室,我的腦子還是暈乎乎的。
他說的是燈。
可看我腿是幾個意思?
10
熄燈後,我正準備躺下,突然聽見上鋪的鐘齊壓低聲音:
「賀哥,你睡了嗎?」
對床的陸行之傳來淺淺的呼吸聲,而不遠處的林簡也睡得四仰八叉。
大半夜不睡覺,他擱這叫魂呢?
我翻了個身,沒好氣地看著他。
「你說呢?有屁快放。」
他探著身,又湊近了些,神神秘秘地捂著嘴:
「我就是想問問.....你和陸哥剛才在裡面......嘿嘿嘿。」
真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有病吧?」
我伸出腳踹他,「腦子裡一天到晚在想什麼狗屎。」
「你想哪去了?」,他抱著腿幽怨地瞪我,「我是問你們有沒有看到我新買的搓澡巾。」
他把手機調亮螢幕舉到我面前:「這我老婆蕾姆的聯名款,可愛吧?」
「滾滾滾,睡覺。」
我想抽他大逼兜,沒想到他手一滑,哐當一下砸我牙上。
「你小子是不是存心報復我!」
我捂著臉有氣無力坐起來,將手機丟回他床上,突然發現陸行之正歪著頭若有所思地凝神著我。
他眉眼一貫淡漠。
可這會被那點微弱的螢幕光襯著,卻顯得格外勾魂奪魄。
我心跳沒來由漏了一拍:「你......」
結果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又閉上了眼睛。
我僵在原地,二丈摸不著頭腦。
......難道剛才他也聽見了鍾齊的話,被我氣得睡不著?
可兩個大男人摸一下也沒什麼吧。
我撇了撇嘴,鬱悶地鑽回了被子裡。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滿嘴跑火車的鐘齊影響。
這一晚,我罕見地被鬼壓床了。
我被長著鍾齊臉的 gg 爆變成了旱澇中苦苦掙扎的土撥鼠。
他命令我必須唱夠一千句恐龍扛狼,才能回到現實世界。
我聲淚俱下地唱,卻感到呼吸困難,指尖發麻。
乾渴到近乎窒息的時候,終於有人俯身給我渡了一口甘霖。
我看不清他的臉,卻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氣。
被他觸碰的一瞬間,所有的渴求都得到了安撫。
.......
醒來後,我呆坐在床上,久久陷入沉思。
沒記錯的話。
夢裡那個人性張力十足的腹肌線條。
完全就是陸行之。
11
那一晚過後,我總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勁。
從前我和陸行之勾肩搭背,也沒少有肢體接觸。
可現在,光是他遞給我可樂時指腹擦過手背的觸感,就能激得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步驟錯了。」
他隨意地將手臂撐在我的腰側,指了指我的軟體介面。
「啊?喔、喔。」
我這才發現自己無意識滑動著滑鼠,在建模操作上犯了好幾個低級錯誤。
這也太丟人了。
我思緒混亂,連帶著敲鍵盤都誤觸好幾下。
「我教你。」
他垂著眼,很快指出我的關鍵性問題,又用簡潔的重新疏離了一下操作思路。
不愧是全校第一考進來的學霸。
我豎起耳朵努力地聽著,卻被腰間傳來的灼熱溫度弄得心猿意馬。
圖書館的小隔間都配了空調,他的皮膚怎麼還這麼燙。
「......大概就是這些,記住了嗎?」
陸行之的聲音一下子把走神的我拉了回來。
我乾笑兩聲:「那當然啊,小菜、小菜一碟。」
「那你重複一遍。」
我的笑容,瞬間破裂。
陸行之推了推銀絲眼鏡,語氣頗為無奈。
「賀欽野,你不用心。」
旁邊桌的林簡往嘴裡塞著漢堡,滿臉恨鐵不成鋼:
「我說賀哥,陸哥都親自教你了,你居然還不好好把握寶貴的機會?」
「他可是我用三頓海底撈都沒賄賂成功的男人!」
「我要鬧了,我心裡不平衡!」
鍾齊啜著冰淇淋,扶了扶頭上不存在的髮髻:
「別問,賀哥在陸哥這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你也配和他比?」
這他這矯揉造作的騷樣,一定是最近重溫《甄嬛傳》上癮了。
我剛想叫他閉嘴,卻看見向來懶得搭理他倆的陸行之竟然也點了點頭。
「嗯。」
他嗯什麼???
我猛地扭頭看他,卻忘了我倆姿勢挨得及近,臉頰一下擦過他高挺的鼻尖。
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大腦完全陷入宕機狀態。
他喉頭滾動,呼吸炙熱:
「我把要點整理成文字發你。」
「......好。」
沒等我開口,他迅速地和我拉開距離,走到林簡旁邊坐下。
那雙骨節修長的手把滑鼠握得死緊,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
「賀哥,你臉怎麼突然這麼紅?」
鍾齊從堆成山高的資料中抬起頭狐疑地盯著我。
「你管、管老子,當然是熱的!」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心卻漸漸沉了下去。
陸行之突然坐這麼遠。
不會是開始後悔「僱傭」我了吧?
12
一個多月下來,陸行之的傷口基本恢復了。
剛好在我給他當擋箭牌的這段時間,也沒有女生再來找過他。
意識到不用再每天跟在他身邊忙前忙後,我開始有意地減少和他的接觸。
以前都是我和他一起上課,一起去食堂吃飯。
被壓迫著堅持一個星期後,他終於忍不住吐槽我:
「瞧你這樣子,吃個飯還跟做賊一樣,難道是陸哥跟你吵架了?」
我嚼著大豬肘的動作頓時一僵。
嚴格說起來,也全不是因為陸行之的原因。
繼上次從圖書館回來後,我又開始做起了夢。
比起之前那欲說還休的股朦朧感,最近夢裡出現的男人已經徹底變成了陸行之的樣子。
這些話太羞恥,我沒法跟他講,只好隨便扯了些在外人面前不想太高調的理由準備糊弄過去。
「我知道你在給陸哥幫忙,可也不至於連市場調研的分組都不跟他一起,偏偏跑去找鍾齊吧?」
他語氣愈發堅定,「不對,你倆絕對吵架了。」
在他的連番追問下,我只好換了個委婉的方式問他:
「你覺不覺得,我和他......呃,我是說,兩個男的過於親密,感覺怪怪的?」
「換成其他人,我可能會有點反感,但是你們倆——」
他眉頭緊鎖,好像在苦苦思索形容詞,「你們倆那種氛圍吧,還挺般配的。」
我大吃一驚:「你可不要亂講話,我和他怎麼扯上般配這兩個字的?」
「哎呀呀他說不清楚讓我來,」結束一局遊戲的鐘齊扯下耳機,「你自己都沒意識到吧,昨天陸哥就離得近了點,你臉立馬紅得跟個第一次摸到男人手的大閨女一樣。」
「我那是,我那是熱的!」,我語氣慌亂地給自己找補,「我怎麼可能對著他臉紅,我又不是給。」
「可是他看你的眼神也和看我們的不一樣啊。」
「我覺得鍾齊說的沒錯,」林簡一本正經地加入辯論,「陸哥瞅我們的時候跟看垃圾似的,對著你的時候,那叫一個溫柔似水,咳、咳。」
真是荒謬到極致的猜測!
就他昨天那副避猶不及的反應,怕不是離我越遠越好。
我連連擺手反駁:「呸呸呸,別開玩笑了,他怎麼可能喜歡我?」
「如果我說是呢。」
一回頭,陸行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面,正目光深沉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