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扭頭掃了一眼邊上。
在一樓,窗戶也可以開。
這門是萬萬不能給他開的,畢竟我現在身上還全是他的味道。
不能讓這個傢伙發現,是他咬的我。
我眼睛一轉說:
「怎麼,不願意?
這小子肯定不會討好我。
畢竟我們可是從小打到大。
門外沒了動靜。
我翹嘴,以為計謀得逞。
誰知道宋銘初不按套路出牌,他貼著門笑說:
「行啊。
「那你把門打開,你不開門,我怎麼哄你。」
誰要他真哄了!
宋銘初聽我不說話,扭著手敲了敲門說:
「江隨,出來。」
日,他現在說話對我都有蠱惑力。
後頸又開始發麻,腦袋暈乎乎的,我紅著臉捂著後頸匆忙就想跳窗跑。
沒注意,撞到了邊上的桌子。
我吃痛,蹙眉輕哼了一聲。
這一哼,門外宋銘初敲門的聲音就更響了。
他急躁說:
「說話!」
怎麼脾氣突然這麼大。
我揉了揉腿,糊弄著對門口說了一句:
「沒什麼,我馬上來。」
不等門口的宋銘初有什麼新的動靜。
我直接伸手就要開窗跑。
但我大意了。
忘記 Alpha 的力氣不是一般地大。
更別說宋銘初這個傢伙剛剛分化,甚至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裡的力道。
砰的一聲。
我剛爬上窗戶,門就被宋銘初撞開。
隨後我就這麼和他四目相對。
我看見他動了動鼻子。
我慌張說:
「你……你……你瘋啦!」
宋銘初的臉色逐漸陰沉,他舔了舔唇角冷笑一聲說:
「為什麼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
「江隨。
「你跑什麼呢?」
完蛋了。
我想直接從窗戶上跳下去。
但還沒動腳,突然全身一軟。
宋銘初這個傢伙特麼居然對我釋放信息素!
我被宋銘初輕鬆地從窗戶上抱了下來。
「宋銘初你是不是有病!」
宋銘初任由我咬,也不惱,就這麼好笑地低頭看我。
他把我放到了課桌上,把我囚禁在他胳膊中間說:
「是,我是有病,剛剛分化,抱歉。」
我抬腳就想給他踹飛。
但我現在的力氣小得嚇人。
這一腳沒給他踹飛,反而給他踹笑了。
他低頭看看我的腳。
輕笑了一聲。我臉瞬間漲紅,抬手推他怒罵:
「神……神經,你給我滾開,你不正常。」
宋銘初直接抓住了我的手,一把拉近。
隨後他低頭湊在我的頸間,像是在確認,聞了聞,說:
「我是不正常。
「不過江隨,你不是說是你朋友嗎?
「那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我信息素的味道,嗯?」
還不是因為你混蛋。
我抬手捂住了後頸,咬牙說:
「是……是因為他和我說的時候,離太近了。
「沾到了而已,你……你滾開點。」
他咬的時候毫無章法,信息素注射得確實是不多。
但是奈何這個傢伙是個狗鼻子。
我不知道他信不信,但我咬死就是不承認。
我堂堂 Alpha 預備役被另一個 Alpha 咬了已經很恥辱。
要是再被人知道還是死對頭咬的,那我丟臉丟大發了。
宋銘初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明顯不相信,磨了磨後槽牙說:
「江隨,你確定?
「現在可不是置氣的時候。
「你知道被咬了之後不及時治療會被迫進入發……」
4
他可別想糊弄我。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
「說不是就不是!
「我怎麼可能會被你這種傢伙咬。
「還有完沒完了,你要真想知道是誰,我……我等會兒告訴你就是了。」
我說完心虛地撇開視線。
宋銘初顯然也知道從我嘴裡撬不出來什麼了。
他煩躁地「嘖」了一聲,鬆開了鉗制住我的手。
扭頭黑臉離開。
脾氣真大。
我對他背影揮了兩拳,罵了一嘴:
「臭臉怪。
「委屈的該是我好不好。」
我憤憤從桌上跳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他對我釋放信息素的原因。
我跳下來的時候腳一軟,差點直接摔地上。
還好眼疾手快扶住了邊上的桌子。
我蹙眉輕喘,嘀咕了一句:
「怎麼回事……」
宋銘初沒有去上課。
聽說是因為剛分化,信息素控制不好,去了醫院。
我頭暈也想回家,但是明天開始就是運動會。
我報了三千,下午還要去訓練。
晚訓的時候宋銘初回來了。
身上的味道已經散光。
我剛跑完三千,成績不是很好,教練正在我耳邊嗶嗶。
我頭暈聽不進去,敷衍地點頭附和說:
「嗯,是我的問題,明天不會這樣了……」
宋銘初走到了我的身邊。
他掃了我一眼,開口對教練說:
「明天我還是上場,醫生說問題不大。」
教練「嗯」了一聲說:
「行,沒事就去跑一圈,江隨跑得和狗屎一樣,我來看看你。」
喂喂,讓宋銘初跑,還拉踩我做什麼。
我撇了撇嘴想開溜,但被教練眼神威懾留了下來。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
但宋銘初跑得確實又快又漂亮。
四圈下來,甚至只出了點薄汗。
教練滿意地點頭,扭頭對著我說:
「看見人家了沒,跑得多漂亮,再看看你。」
我瞪了宋銘初一眼,輕哼了一聲說:
「也就一般般。」
教練看看我又看看他,突然拍了一下腦袋說:
「嘖,我怎麼沒有想到,你們兩個住一起的是吧?
「那正好,明天就開跑了,宋銘初,你晚上和他回家的時候,再提點他兩句。」
大可不必。
我黑臉給宋銘初擠眉弄眼,叫他拒絕。
可這個傢伙居然直接無視了我的視線,扭頭對著教練點頭說:
「嗯,好的教練。」
他幹嗎!
我氣得臉都要綠了,但是宋銘初視若無睹。
教練滿意地點頭說:
「那我就放心了。」
我想抗議,但跑得不好沒有人權。
教練留了宋銘初有話說。
我哼了一聲說:
「蠢蛋才等他,我馬上就走。」
這個點教室角落竟然還有同學。
不僅如此,教室里還臭臭的,有一股劣質酒的味道。
我後頸從進教室起就疼得厲害。
像有密密麻麻的刺在扎。
而且熱熱的還發燙。
好奇怪。
我蹙眉加快收拾的速度。
角落裡一直不出聲的那個人突然叫住了我說:
「江……江哥,你等一下。」
我看了看周圍說:
「什麼事?」
我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
只記得好像是班裡第一個分化的 Alpha。
聽說作風不好,有過處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後頸。
他注意到了什麼,瞳孔突然瞪大靠近我。
我一驚。
不等我做出反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說:
「江哥的身上……為什麼會有 Alpha 的味道?」
草,他力氣好大。
我手被他抓得很疼。
我黑臉說:
「你毛病嗎?
「鬆手。」
他看我真是真生氣了。
連忙鬆手。
小心翼翼地說:
「江哥抱歉,我太激動了。」
「因為我也是 Alpha,所以比較在意。」
「怕江哥是被別人欺負……」
我微微挑眉。
竟然是因為這樣嗎?
他們 Alpha 真是敏感。
不過想著人家也是好心。
我揉了揉鼻子說:
「哦,那可能是不小心沾到的。」
「沒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我。」
他聽我說完這些。
「江哥確實厲害。
「前幾天還揍了一群小混混。」
被他提醒了。
這群小混混還揚言要找回場子。
但這麼久我都沒見到他們。
我輕笑一聲說:
「哼,那群廢物。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就走了。」
他見我動身。
連忙拉住我的手說:
「等一下!」
我目光淡淡地看他。
他低頭捏了捏頭髮,雙頰肉眼可見地發紅。
這是什麼表情?
我見他伸手摩挲著口袋。
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隨後我就看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粉色信封。
日。
我就算再呆,我也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我眉心一跳,不是,我這麼招 Alpha 喜歡嗎?
他拿著信封抬頭看我。
抓著我手的力道逐漸加重。
我想逃,卻逃不掉。
他抖了抖,羞紅著臉說:
「江哥,就是,我……」
不等他話說完,身後傳來了宋銘初陰沉的聲音。
「你們兩個做什麼呢。」
5
我一扭頭就撞上了宋銘初難看得像死人的臉色。
他正雙手環胸靠在門前。
宋銘初的臉色可以說是相當地看。
他的目光下移。
我下意識抽開了手,後退了兩步。
他的視線在對面人手裡的情書上停留了幾秒。
隨後移開重新落在了我的臉上。
他冷笑了一聲。
像是有些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說:
「哈。
「幹嗎呢江隨。
「走了,回家。」
救星!
我對面前的人扯了扯嘴角說:
「抱歉,有什麼事情下次再說吧。
「我先回家了。」
我轉頭就想走。
那個 Alpha 又開口說:
「江哥……你和他住在一起?」
我敷衍地點了點頭說:
「嗯。」
沒再搭理他。
飛快地跑到了宋銘初的身邊。
我能感覺到身後人灼熱的視線。
但我沒管他,拉著宋銘初就走了。
一直到了校門口,我鬆了一口氣,放慢了腳步。
我吸了吸鼻子嘀咕了一句:
「終於舒服了。
「差點被臭死。」
我很排斥那個味道。
沒來由地我想。
一對比,宋銘初還挺好聞?
一直沒有開口的宋銘初,突然出聲說:
「江隨,你的手好熱。」
我一愣,低頭一看,我居然牽著這個傢伙走了好久!
我匆忙地就想鬆開手。
但卻被宋銘初這個傢伙又重新抓住。
我瞪大眼睛叫說:
「你幹嗎!快給我鬆開。」
宋銘初看著我的眼睛說:
「江隨。
「他剛才也是這麼牽著你的。」
他又發什麼什麼神經?
我舔了舔嘴唇說:
「哦,所以呢?」
他的目光順著我的臉下移,最後落在我的脖子附近。
草,脖子又開始發燙了。
宋銘初說:
「你現在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嘖,真難聞。」
他們 Alpha 沒事吧。
一個個鼻子都這麼敏感?
我抿唇說:
「又不是我想沾上的。
「你的味道我也沾過好嗎。」
這話一出我就後悔了。
果然,下一秒宋銘初就勾唇輕笑一聲說:
「是啊,你還沒說。
「我那天咬的到底是誰。」
我咽了咽口水,心虛地移開視線,垂眉說:
「就……就我一個朋友,他現在不讓我告訴你是誰。
「不是,你怎麼這麼煩啊,他都不想讓你負責了。」
宋銘初抓著我手的動作加重了幾分。
我吃痛,蹙眉輕哼了一聲說:
「嘶,你弄疼我了。」
宋銘初鬆了鬆手。
我趁機把手從他的手心抽了出來。
我正準備逃,宋銘初的聲音在我的身後又傳來。
他說:
「他要不要我負責是他的事情。
「江隨,生理課的時候你是不是沒有好好上。
「知不知道被意外標記如果不及時治療,如果是 Omega,會意外進入發情期的。」
我去,這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我沒有分化,而且就算好死不死分化了,就我這身體素質,也不可能是 Omega。
我打了一個哈欠說:
「我會和我朋友說的,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
「要是真有什麼,我會和你說,行了吧。」
我只當宋銘初是責任心強,沒往別的什麼的地方想。
宋銘初的臉色愈發難看。
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說:
「……行,那就隨你。」
6
我給宋銘初直接拒之門外。
洗完澡,身上那股不舒服的勁兒更加明顯。
爸媽兩人去過結婚二十周年蜜月了。
就留了我一個人。
因為難受今天難得沒有熬夜,早早地就去睡了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