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都說她可憐,年輕輕的守寡,還有個三歲的兒子。
她家的田地和我們家相鄰,別看我爸這個人和我媽吵架,在外面的人緣好著呢,不論誰求他幹活,他都是連跑帶顛,痛快。
有一天,我爸給自己家活幹完了,看見春秋嬸一個人在地里幹活,後背還兜著個兒子,兒子已經睡著了,我爸心不忍,家裡只有一個女人,還帶著個孩子,多不容易啊!
他幫著春秋嬸,把她那一畝三分地就種完了,這時候,天快黑了,我爸也沒回家。
我媽上地里一看,春秋嬸背著孩子,我爸給他扛著工具,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家走。
我媽見狀,這還了得了,春秋嬸長的這麼漂亮,又是獨身,在村裡也沒少傳出緋聞,真真假假的,街頭巷尾的都在傳著,別看我媽不愛站街頭,但她是知道這事。
所以我媽看到這一幕,當時就火了,她罵了春秋嬸,罵得難聽,春秋嬸哭了,說我媽多心了,她的命夠苦了,怎麼還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呢。
我爸直接嗆聲我媽:「要丟人,回家丟,你在大街上罵罵唧唧,這不是打我臉嗎,我幫人家干點活,也沒做過格的事啊,你值得這樣嗎?」
女人的醋罈子一旦打翻了,後果很嚴重。
我媽在外面沒討到便宜,回家就對我爸開火,和我爸吵了一宿的架。
這一次我爸大概覺得自己虧理,也沒有摔盆砸碗,也沒有吵上幾句,就搬著枕頭去那屋睡覺了。
我媽呢?還在東屋睡,兩個人一個在西屋,一個在東屋,中間隔著堂屋,同在一片天空下,划起了楚河漢界。
奇怪的是,這一次誰也沒提離婚,尤其是我媽,做飯比往常都勤快了,還給我爸做好幾個菜,她也不喊我爸吃,做好飯自己吃飽後,把我爸那份放在大鍋里,她該幹啥幹啥。
我爸幹活回來就自己悶頭吃飯,吃完了也不說話,去了自己那屋,床上一躺,吧嗒著菸捲,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