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和岳父決裂後完整後續

2025-12-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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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七十大壽,妻子忙前忙後,卻聽見他要分家產。

「家裡三套房、兩台車、一百萬存款,今天分一分。」

妻子的大姐夫摔斷腿,生活不易,三十萬給老大家傍身。

兩套房留給倆兒子,一人一台車,再拿三十萬。

他喝了一口我帶的茅台,看向妻子:

「老二,你媽覺得跟你住才舒心。我做主,讓她帶五萬到你家養老,我留五萬。」

「還有一套房,等我百年後,給你兩個弟弟的兒子平分,誰都不許有異議。」

1

話音剛落,包廂安靜下來。

妻子陳梅聽到岳父這樣安排,顯然愣住了。

兩個小舅子面露喜色,四弟媳帶著小嬰兒沒來,三弟媳給兒子夾菜不吭聲。

岳母臉上倒是出現一些遲疑:

「老伴,二妹兩口子剛給你掏了十三萬手術費。只帶五萬,是不是少了些?」

最小的小舅子剛喜當爹,掐了她一把:

「媽,你別添亂!二姐夫家開工廠,家大業大。」

「他心疼二姐,幫她給家裡盡孝,不是應該的?」

老三附和:

「沒錯!親戚誰不知道,二姐文化最低,嫁得最好。」

「姐夫,我敬你一杯,這些年多虧有你,不然我二姐混得比大姐更慘。」

我把玩著酒杯,沒喝。

最寵愛的三兒子被下了面子。

岳父臉色驟變,連忙轉頭看向妻子:

「二妹,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不給你男人倒酒?」

妻子如夢初醒,緩緩放下手裡的藥盒。

那是岳父一日三頓不能落下的餐後藥。

岳母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字。

打從岳父住院的第一天,就求著妻子去醫院幫忙。

妻子心軟善良,脾氣好,經不住老人家一頓哭。

忙前忙後,出錢出力。

對從頭到尾只出現過一次的姐姐弟弟有了想法,還是忍了下來。

見她半晌不吭聲,岳父又不耐煩地繼續問。

「二妹,給你五萬是不是有意見?」

妻子心中有怨氣,但還是想著他老人家的病不能受刺激,只能開口道:

「沒有。」

兩個小舅子跟大姐對視了一眼,三人都鬆了口氣。

岳父才滿意地接著說:

「量你也不敢!你男人廠子每年給山區捐錢,要是落得個不孝敬老人的名聲,肯定得破產。」

2

生意人最忌諱風水。

「嘭」!

我重重地放下酒杯。

岳母似乎有些理虧,忙去扯妻子的手,示意讓她哄我幾句。

「梅,媽也想給你們分多點!」

「可你大姐夫受傷後門都不願出,指著你姐一人養家,孩子馬上讀大學了,開銷很大。」

「你三弟考上事業單位也沒多少錢,只能拿死工資。」

「老么更不用說,工作不穩定,還得給兒子買奶粉,睜眼閉眼都得用錢。」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裡帶出了哭腔。

妻子耳根子軟,最聽不得老母親訴苦。

她習慣了為娘家付出。

無條件那種。

有時我嘮叨兩句,還會幫著大姑子和小舅子辯解不容易云云。

只當父母是她一個人的,盡好自己本分。

但求問心無愧。

可此刻,我在妻子身上,看到一股濃濃的疲憊感。

她一言不發。

好像化身成一根木頭,呆坐在位置上。

岳父的聲音猛地變得尖銳:

「老二,你是不是在生氣?這麼點事情也值得你生氣嗎?」

「李老頭分家時,一毛錢沒給他女兒,更別說房子車子。」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岳父聲音明顯激動起來。

「照我說,你就該主動提出一分錢不要。兄弟姐妹都沒你過得好,也不知道拉拔一下,良心給狗吃了?」

眼瞅著妻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岳母急忙朝岳父使了個眼色,開口道:

「今晚的宴席是阿梅張羅的,有大龍蝦,有鮑魚,可她都沒來得及吃幾口。」

她看了一眼被兩個小舅子一搶而光的海鮮盤,招呼服務員:

「再來一盤蛋炒飯,我二女兒打小愛吃。」

我蹙了蹙眉。

妻子對雞蛋過敏,不算很嚴重,但吃了身體會起紅疹子。

看見她抿著嘴,還是一動不動。

我忽然就沉默了。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3

蛋炒飯很快上桌。

岳母馬上讓大姐舀了滿滿一碗,放到妻子面前。

「快趁熱吃,我特意讓服務員多放了幾個雞蛋,香噴噴的。」

妻子深吸口氣,猛地吃了一大口。

我看不下去了,打掉她手裡的勺子。

米飯和雞蛋碎濺得到處都是。

小舅子看見,跳著腳嚷嚷:

「二姐夫,你是不是看不起大姐家裡沒錢?」

「她好心給二姐添飯,你是要辜負媽的心意嗎?」

大姐臉色一片慘白,眼眶紅紅的,看向岳母。

挑撥離間?

還要給我扣帽子?

我向來瞧不起好吃懶做的老四,花父母的錢讀了最貴的大專。

不務正業泡酒吧。

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才娶了小家碧玉的老婆。

也是命好,有父母兜底。

當初我認識妻子時,她才十七歲,輟學到工廠流水線打工。

每一分錢都寄回家給父母。

不捨得吃,不捨得穿。

大冬天凍得手指發紅,也沒給自己買件棉襖。

過年回家,雞腿是留給兩個弟弟的。

岳母單獨給她做一份蛋炒飯,還說她小時候最愛吃。

哪裡是最愛。

分明是沒得吃。

也是老四命好。

高中畢業,岳父老家拆遷,慢慢有了房子和錢。

妻子沒享受到半分,當年帶著兩床被子就嫁給了我。

我被氣笑了,立刻糾正小舅子:

「我沒有瞧不起誰,是你二姐對雞蛋過敏,吃了就得吃過敏藥。」

「可她都三十出頭了,你們家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岳母瞪大眼睛看著妻子,一臉羞愧:

「阿梅,是媽不好,媽真的不知道。」

4

妻子恍恍惚惚,讓我陪她去洗手間整理弄髒的衣服。

我站起身,率先走出包廂。

她一邊走,一邊濕了眼眶。

我一下心軟了。

妻子就是這軟綿綿的脾氣,從不跟人發生衝突。

可我心裡一口氣憋著。

二十幾年來,妻子為娘家付出多少。

先不說岳父岳母身體差以後,每次住院都是她忙前忙後,幫忙繳費。

就單單今天的酒水和海鮮,都不低於兩萬塊。

她還額外準備了 9999 的紅包,打算切蛋糕時給岳父。

老頭兒太心急了。

蛋糕還在酒店的冰櫃放著,就提起分家產的事。

看著妻子去取蛋糕,我認命走到前台,準備先結帳。

逢年過節,岳父家每次聚會,都是我買單。

大姐窮,三弟和四弟小,孝敬老人的名頭就落在妻子身上。

我嘆了口氣。

幸虧女兒住校沒來。

她可是新新人類,最看不慣外公偏心。

偏岳父不喜歡小丫頭,每次給紅包只給五十,大姐兒子和老三兒子都得一千。

老四的兒子一出生,他還找人打了一對平安鎖,純金的。

今天如果跟來,肯定會氣得小嘴撅起,能掛二兩肉。

5

可我萬萬沒想到,妻子攔住我付錢的手。

「別給了,以後都不用給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要是女兒在場,一定會問,這是鈕祜祿梅覺醒嗎?

我還是有些擔心:

「你姐錢不多,你三弟是葛朗台,老四是月光族,不怕打起來?」

妻子輕笑一聲。

「我爸不是還有一百萬?」

「這些年,他藏著掖著,就知道跟我賣慘。」

「要不是這次差點沒搶救回來,都不知道他家底這麼厚。」

我無語了。

岳父大步邁過,還是妻子當機立斷,簽字搶救,才撿回一命。

好人的心寒不得。

一寒,怕是永無回暖之日了。

我找了代駕開車,陪妻子坐在車后座。

她一晚上沒吃東西,手很涼。

剛想說找地方宵夜,妻子手機響了。

老四的聲音咋咋呼呼:

「二姐,你掉馬桶里了?一桌子人還在包廂,你好意思讓大家等嗎?」

自從我拒絕小舅子進廠當主管後,他就說不會看我臉色了。

見妻子不吭聲,他像是開玩笑一樣道:

「還是說二姐夫不想給錢,所以逃單了?不會這麼孬吧?」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以往,妻子讓我別跟沒腦子的計較。

可今天,她冷言冷語開口。

6

「逃單?陳耀祖這些年你花我的用我的,也配說這話?」

「有臉提孬?你求二姐夫當主管時,怎麼不說自己一肚子潲水沒本事,想騎到別人頭上作威?」

「被拒絕就記恨,我欠你的?還是你的臉最大,全天下都得圍著你轉?」

「爸生日的酒水是我帶的,八千。海鮮是我今早到市場挑的,飯店加工,就因為他喜歡吃新鮮的。」

「還有你和媽愛吃的榴槤,大姐喜歡的車厘子,三弟跟我念叨他媳婦想吃的龍蝦。」

「還覺得飯錢貴,讓爸到門口取錢。他的一百萬在銀行躺著,你兒子的金鎖還是爸買的。」

「今天把話擱這裡,以後家裡聚會,我不會出一分錢。」

小舅子急眼了,拔高嗓門:

「二姐你的良心喂狗了?全家你最有錢,開好車住大房子,你不付誰付?」

「這麼摳搜?是缺這倆錢,還是故意跟我們窮親戚過不去?」

電話那頭似乎開著外放,大姐在攔他:

「大姐別搶我電話!二姐夫是大老闆,隨手一單抵我們幾個月工資,吃頓飯讓他掏點錢,不是天經地義嗎?」

「難不成二姐賺了錢,就忘了自己從這個家出去的?」

「我不管!今天這帳必須二姐付。不然就是不孝,得遭天打雷劈。」

包廂里的空氣都僵住了。

沒一個人幫妻子說話。

包括在她面前偶爾敲打小舅子的岳母。

只有小舅子還扯著嗓子喊,活像蠻不講理的潑皮。

妻子氣得手都在發抖。

但她閉了閉眼,咬唇道:

「廠子是志軍拼出來的,不是從你兜里掏的錢。」

「再鬧,當心我把你找我要過的錢,一筆筆討回來!」

那頭只剩下粗重的喘氣聲。

熄滅手機。

妻子癱軟無力躺在我懷裡,不死心問了一句:

「我自認對家裡問心無愧,老四怎敢這麼囂張?」

我實話實說。

陳耀祖的世界裡,作為兒子,他享有特權。

父親偏心,理所當然。

姐姐付出,理所當然。

他囂張的底氣,是岳父用幾十年時間,用每個雞腿、每個紅包、每把金鎖喂養出來的。

根源在於重男輕女那一套。

他是這套規則的受益者,堅定維護。

我第一次把話說得那麼透:

「你弟敢打電話質問,是他堅信在你家,兒子地位高於女兒。」

「他在替岳父行使家法,催促你繼續奉獻。」

妻子面上一痛。

而後出現一抹決絕。

好人的心一旦寒透,重建的將不僅是邊界,還有一個全新的自己。

我有預感,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

7

次日,妻子醒來,全身疲憊。

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到八點,岳母打來電話,語氣小心翼翼:

「梅兒,昨晚是耀祖不好。他不會說話,沒讓咱女婿不高興吧?」

「家產的事我說過你爸,但你曉得他脾氣,媽壓根勸不動。」

「你向來最懂事,他們一個個沒你過得好。看在媽的面子上,能不能別計較了?」

沒有示弱。

不是求和。

強迫接受。

妻子咽下喉頭的苦澀,第一次用冷漠的語氣問岳母:

「媽,如果我非要計較呢?」

岳母瞬間急了:

「梅兒,你的日子過得最好,讓著點弟弟們怎麼了?」

「難不成看著他們過不下去,你才甘心?」

她頓了頓,補了句更扎心的:

「家產本來就是給兒子的,你一個姑娘家爭來有什麼用?」

「你爸為了這個家好,怎麼就不能理解?」

妻子的聲音染上哭腔:

「你們這樣,就不怕志軍對我有看法?」

岳母哭得比她更凶:

「志軍是大老闆,兜里隨便漏點,都夠你兩個弟弟過好日子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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