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太晚完整後續

2025-12-2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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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婚禮上,我接到了新娘拋出的捧花。

在全場起鬨聲中,暗戀多年的竹馬拒絕了我。

歡呼聲變成唏噓聲。

原來我十幾年的暗戀,不過是場人盡皆知的笑話。

衝動之下,我把捧花丟給了身旁素不相識的伴郎。

誰知他掃了我一眼,笑著道:

「我願意。」

1

我暗戀季馳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

就他,不知道。

生日過去整整二十個小時後,他才出現在我面前。

還是在同學的婚禮上。

新娘手裡的捧花不偏不倚拋進了我的懷裡。

「是路瑤!」

「下一個新娘就是你啦!」

這時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

「阿馳!瑤瑤接到捧花了,你沒什麼表示嗎?」

「就是啊!你們可是青梅竹馬!」

「阿馳剛從法國賽車奪冠回來,好事成雙!」

起鬨聲一浪高過一浪。

我的臉頰燙得厲害。

想像著他向我告白的樣子。

想像著多年的暗戀在今天可以得償所願。

「你們就別瞎起鬨了。」

他笑著,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你們可別嚇著她。」

同學繼續起鬨:

「小青梅這麼可愛,放過可就被別人泡走了!」

季馳勾唇,漫不經心道:

「那正好,讓我清靜清靜。」

歡呼聲變成唏噓聲。

我低下頭,看著懷裡的捧花,突然覺得有點諷刺。

從小到大,從季馳嘴裡聽過無數次妹妹這個答案。

可我就是學不乖。

原來暗戀久了,連自欺欺人都變成了一種習慣。

我強裝洒脫,苦笑著將捧花塞給身旁的伴郎。

誰知伴郎掃了我一眼,笑著道:

「我願意。」

2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完全沒預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混亂中。

我下意識望向季馳的方向。

渴望從他眼裡看到一絲不同。

哪怕是一丁點不悅的皺眉。

可沒有。

他始終遊刃有餘地和同學調侃。

「阿馳,你妹真要被人拐跑啦!」

季馳語氣輕飄飄,「小孩子玩鬧而已,當什麼真。」

話落,他又沖台上的伴郎喊了一句:

「抱歉,她開玩笑的。」

「哪能不當真,捧花都給了!」有人接話。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瑤瑤從小就要面子。」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我的臉,又落在台上伴郎身上,「捧花遞過來都不懂怎麼推。」

這話引來一陣心照不宣的低笑。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推開人群,找了個露台的角落把自己藏起來。

沒多久,季馳走到我面前。

「別理那些人瞎起鬨。」

他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塞進我手裡:

「拿著,生日快樂。」

我沒有接。

明明他兩天前就比賽回來了,卻偏偏錯過我的生日。

「不喜歡嗎?」

「憑什麼你送的禮物我就要喜歡?」我木著張臉回。

他笑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

「那你說,你喜歡誰的禮物?」

他的掌心很暖。

可我卻偏過頭躲開了。

「別鬧。」他收回手,語氣裡帶著慣有的縱容,「明天我又要飛下一站比賽了。」

「回來後,再給你補一份更好的。」

我往後躲了躲。

「不用了,太麻煩。」

他湊近我的臉,像是要從我臉上找出一絲偽裝或賭氣:

「你以前讓我熬夜幫你解題那會兒,怎麼不覺得麻煩?」

見我不說話,他捏了捏我的臉頰:

「乖。」

「我送你回去。」

「還有,」他別開臉,喉結一滾,「以後別隨便把捧花給別人。」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哄小孩般的親昵。

可這親昵,從來與愛情無關。

3

車上,季馳見我一路無言。

「還在為婚禮上的事生氣?」

我偏過頭,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的側臉上。

金髮、冷白皮、深眼窩、高鼻樑。

好看得讓人心尖發顫。

就是這張臉,占據了我整個青春的目光焦點,卻從不屬於我。

我正想不管不顧開口告白,季馳突然減速搖下車窗。

「等很久了吧。」

「剛好。」

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女孩上了車。

我僵在副駕駛座上,所有準備好的話都卡在喉嚨里。

「這是蘇晴,我們車隊的翻譯。」

「路瑤,我妹。」

蘇晴。

好熟悉的名字。

記憶中,我還幫季馳寫過情書給她。

「原來你就是瑤瑤,阿馳常提起你,說你是他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似乎覺得有趣,又添了一句:

「當哥哥的很辛苦吧,要照顧這麼個粘人的妹妹。」

「習慣了,」季馳輕笑,「她就是偶爾脾氣有點大。」

「不過每次鬧完脾氣,她總是自己屁顛屁顛又主動來找我,是吧路瑤?」他篤定道。

蘇晴又打趣道:

「那還真是甩也甩不掉呢。」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郎才女貌。

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再也聽不下去了。

「在前面地鐵口停吧。」

季馳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還沒到你家。」

「我想起有點事。」我避開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初秋的夜風帶著涼意。

我的眼眶卻不受控地發燙。

暗戀季馳這件事,就像在跑一場沒有終點的馬拉松。

我累了。

真的好累。

4

我仍記得初見季馳那年。

我八歲,他九歲。

他家搬到我隔壁。

第一次見面,他揣著滿兜的水果糖敲響我家的門。

「給你吃。」

他把最大的一顆塞進我手心,眼睛彎成月牙。

他看見我被大孩子欺負,會衝上前護住我:

「以後我罩你。」

起初我也只把他當做鄰家哥哥。

直到初二那年。

他在籃球場投進決勝球,轉身朝觀眾席的我微笑。

那一刻,心跳突然失了控。

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可我不敢開口向他表白。

我怕一旦開口,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開始刻意等他一起上下學。

假裝偶遇在他常去的小賣部門口。

我會因為一道難解的數學題而暗自開心。

那些複雜的公式和符號,都成了我靠近季馳的最佳通行證。

我送了他一本《傲慢與偏見》,暗示性地夾了一張書籤:

【You are my sunshine.】

可這些小心翼翼的經營,在他眼裡卻都成了巧合。

他常揉著我的頭髮說:「瑤瑤,你真的超像我妹。」

這句話像一根細小的刺,扎在我心上,年復一年。

5

後來,我們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他彎唇:「看來我們確實有點緣分。」

只有我知道,那個夏天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做了多少本練習,熬了多少個夜,只因為偶然聽他說想考一中。

高中的季馳帥得愈發出眾。

他的一個笑容就能讓走廊上的女生心花怒放。

我看著他的性格越來越自由洒脫。

而自己卻漸漸變得內斂。

大學時,季馳去了外地。

每次他回來,我都提前好幾天開始思考見他時要穿什麼。

可他讓我幫的第一個忙,是給蘇晴寫情書。

「瑤瑤,你文採好,幫我寫封情書唄。」

我寫了整整三頁,每一句都是我不敢說出口的心事。

他說他們一見如故。

她肆意、張揚。

他們都喜歡賽車。

是和我不一樣的女孩。

我記不清季馳為蘇晴破例了多少次。

因為她一句「慶祝相識百日」,季馳退掉我盼了半年才等到的音樂劇門票。

他甚至將打工攢下的積蓄,全換成她喜歡的香水和裙子。

可他明明對我說過「學生不宜奢侈」。

最痛的是大三那個雨天。

我坐了四個小時高鐵去他學校,想給他生日驚喜。

「瑤瑤?你怎麼來了?」他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眼手錶,「蘇晴說想吃城南那家甜品,我現在得趕過去。」

他沒注意到我手裡已經開始融化的蛋糕。

也沒看見我淋濕的頭髮。

只是匆匆把傘塞給我,轉身就攔了計程車。

他從車窗探出頭,「我請她吃完飯就回來找你。」

雨越下越大。

我站在雨里,竟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

6

季馳去摩納哥參加車賽的那天,在 Instagram 上發了張照片。

陽光很好,他戴著墨鏡,笑得意氣風發。

眼尖的網友很快就通過墨鏡的反光,扒出舉著相機的人影。

我認得出那件鵝黃色的連衣裙。

和那天蘇晴上車時穿的裙子一模一樣。

不到兩小時,網絡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甚至有人爆出兩人並肩出行的照片。

季馳倒也不遮掩,乾脆順勢發了一張牽著蘇晴手的合照。

他追了她那麼久。

終於在一起了。

【果然帥哥都配美女,我等凡人沒戲。】

【這是不是翻譯系的蘇晴學姐?就是超漂亮那個!】

【破案了!就是她!以前她作為校慶主持人和季馳同台的照片我還存著!】

【所以他們是一起去的摩納哥?公費戀愛?】

【你看看季馳學長笑得多開心!】

眼睛酸澀得厲害。

我慌忙關掉手機。

評論里的每一個字都在提醒我有多可笑。

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終究只是我演的一出獨角戲。

「哎,季馳這孩子是挺優秀。」

我媽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後。

她輕輕嘆了口氣,用手拍了拍我的肩頭。

「你要是心裡放不下,憑著我們兩家認識這麼多年,你和季馳又知根知底的,我可以去跟他媽說道說道,探探口風,興許能行。」

原來連我媽都看出了我對季馳的心思。

緩了一陣,我笑著開口:

「媽,現在已經不流行青梅竹馬這套說法了。」

「那你倒是看看別的男人啊,眼裡只有季馳算怎麼回事。」

又是一陣長久的靜默。

「你上次答應我的,找到新工作後就去相親,你記得吧。」

7

追逐季馳的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考教師編制。

就在上個月我終於考上了。

本想在我生日這天和季馳分享這個喜悅。

但最後卻不了了之。

「好。」

「時間地點您定。」

我媽一愣,像是沒料到我答應得這麼乾脆。

她紅著眼連連點頭:

「看來是季馳這小子沒福氣了。」

「媽這就去給人回個話。」

我破涕為笑。

手機螢幕上是和季馳的聊天介面。

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一周前,我問他摩納哥的天氣。

他隔了兩天回覆:

【還行。】

以前他去任何地方比賽,我的手機總會叮叮響。

賽道的照片、難吃的飛機餐、甚至他頭盔上無關緊要的劃痕……

幾乎能讓我拼湊出他每一天的行程。

而現在那些絮叨的瞬間,大概都另有了歸屬。

我取消了和季馳的聊天置頂。

就這樣吧。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8

次日一早。

我去了常去的理髮店,剪掉了及腰的長髮。

記憶中,季馳總喜歡揉著我的長髮說:

「瑤瑤還是長發最好看。」

就為這句話,我沒剪過短髮。

在市中心的咖啡館,我見到了我媽為我安排的相親對象。

我站在咖啡館門口躊躇了好一陣才進門。

因為我怎麼也沒想到相親對象竟是那天接我捧花的伴郎。

「路瑤?」他站起身,替我拉開椅子,「我是周敘。」

相比於我的震驚,他好像淡定許多。

「還有更巧的呢,」他笑笑,嘴角有梨渦,「我們其實在同一所學校任教,我是教體育的,在食堂見過你幾次,不過你總是匆匆走過,從沒注意過我吧。」

我捧著咖啡,一時語塞。

這些年,我的目光永遠追隨著季馳,哪還看得見其他人。

手機響了。

螢幕上是季馳的名字,還發了視頻邀請。

我下意識按掉,他又發來消息:

【快接,這裡的日出特別美,想讓你看看。】

沒等我回復,第二條又來了:

【就一分鐘。】

他又發來視頻邀請。

我接了。

螢幕上一片絢爛,季馳的臉在金光中顯得格外溫柔。

「怎麼樣,你不是一直想看……」他的話突然打住,眼睛微微睜大,「你頭髮怎麼了?」

我正想回答,視頻里傳來一個嬌柔的女聲:

「阿馳,幫我系一下項鍊,拍個照。」

他的視線明顯移開了,畫面微微晃動。

「馬上來。」他應了一聲,又轉向鏡頭,「瑤瑤,我晚點再打給你。」

視頻被掛斷了。

我看著暗下去的螢幕,突然覺得剛才剪短的發梢刺得脖子生疼。

「你還好嗎?」對面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抬起頭,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卻發現嘴角重得抬不起來。

9

和周敘道別後,高中班長發來消息:

「瑤瑤,同學聚會都開始了,你到哪兒了?」

與其一個人沉浸在剪不斷的情緒里,不如把自己扔進熱鬧的人群中。

剛在包廂坐下,手機就亮起了季馳的 ins 推送。

是晨光中的摩納哥海灘,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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