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又來電話ŧúₘ了。
「你來一趟醫院,諾諾出事了?」
我心一緊,但也沒表現出急切,冷冷的開口。
「什麼事?」
「諾諾和萌萌搶玩具,打翻了熱水壺。」
「什麼?」聲音立馬提高八度。
「諾諾沒有燙傷,燙傷的是萌萌。」
「湯如的女兒燙傷關我什麼事?」
「湯如打了諾諾一巴掌。」
「許州?我說你是什麼窩囊廢,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我不是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嗎?你把諾諾接到你那兒去呆兩天?」
「不接,晚上有約會。」
我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發信息告訴易佐今晚得約會要晚一點。
啟動車子,往醫院趕去。
許州坐在醫院走廊的長凳上,看到我立馬站起身。
我往病房裡看,萌萌躺在病床上掛著點滴。
許諾縮在角落寫作業。
「媽媽!你來了?」
許諾丟下作業,跑來抱住我的腰。
我將她扯開,走到湯如跟前。
示意她把手țů⁵里的東西放一放。
待她和我面對面站直後。
我伸手「啪」一聲重重扇到她臉上。
湯如沒料到我會直接動手,一個沒站穩跌在椅子上。
「誰給你膽子打我女兒?」
許州一個箭步衝上來拉我。
我轉身對著他又是一巴掌,手心火辣辣的疼,許州臉上馬上浮現幾根指印。
「窩囊廢。」
許諾跑過來抱住我的大腿。
「媽媽我要跟你回家,我不要爸爸了,媽媽你帶我回家。」
「啪!」
又一個巴掌落在許諾臉上。
「沒用的東西。」
三個人明顯被我打懵,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我提著包溜了,寡不敵眾。
12
收拾完三個人,我在車上補了個妝。
然後才驅車去赴約。
亂七八糟的,婚姻的本質就是過日子。
換個老婆也是一樣。
柴米油鹽的威力可以將愛意消耗光。
可是許州不懂,一時的新鮮感讓他昏了頭。
到達網球場已經是九點。
易佐在球場邊等我。
我跑過去說句:「抱歉,來晚了。」
易佐微微一笑。
「等你的時候也是高興的,沒關係,開始吧。」
易佐粗糲的大手握住我的,旁邊是堅實有力的臂膀。
他從背後環繞我,我整個人嵌在他懷裡。
耳邊是他呼吸聲,以及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突然想到臨走時許州罵我沒良心,是的,我沒有。
有良心只和一個人結婚。
沒良心可以和很多男人談戀愛。
我微微偏頭,和易佐對視。
氣氛曖昧,又有微風吹過。
我才管不了那麼多。
扔掉球拍,捧著易佐的臉親上去。
如果沒有下午那個插曲,今天會是很棒的一天。
晚上回到家,聽到門外有動靜。
我打開門,搬家師傅正在搬葉子珩的電器。
我靠在門邊,雙手環胸。
「這是要搬家?」
葉子珩帶著金絲邊眼鏡,白襯衣的扣子扣得嚴絲合縫。
「對,因為我看到你帶男人回來就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我攤手表示同情。
13
許州被湯如甩了,此刻正蹲在我的公寓門口。
沒想到這麼快。
女兒許諾也在旁邊。
從前許諾出門,兩個辮子梳得整整齊齊。
從頭到腳找不出一件便宜貨。
現在呢?
蓬頭垢面地蹲在那裡,簡直沒眼看。
看到我出電梯,許州給許諾使眼色。
許諾衝過來抱住我。
「媽媽,你終於回來了!」
我想扯開她,但是許諾死死抱住我。
嘆了口氣,讓父女倆進屋。
許州環視了一下屋子。
猝不及防的跪在我面前。
「我錯了,老婆。」
「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在開放式廚房給自己沖了一杯檸檬水,坐在吧檯看許州發瘋。
「你和湯如怎麼回事?」
「湯如她,勾搭了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就把我和諾諾趕出家門了。」
「意思是現在無家可歸了想到我了嗎?」
「不是的,老婆,我早就後悔了。」
「湯如只是在我面前對諾諾好,背著我的時候就對諾諾又打又罵。」
「你給諾諾買的新裙子湯如都拿給她自己的女兒穿。」
我聽笑了。
「剛開始不是乾柴烈火愛得無法自拔嗎?」
「別說了,老婆,我錯了。」
許諾哭著過來抱住我。
哭得我頭疼。
我擺擺手打發父女倆去附近的酒店。
我去浴缸里美美的泡了個澡。
突然想到葉子珩搬家了,對面沒人住。
那就買下來吧,讓許州再嘗嘗被羞辱的滋味。
於是許州帶著許諾住在我的對門。
每個月付我房租。
沒有我的允許他們不能踏進我的房子。
14
這天我收拾好東西剛準備出門。
就碰到許州從電梯里下來。
「去哪兒?」
「你只是我的租客,我去哪兒還要給你報備?」
許州語塞,搖搖頭走開。
和易佐看完電影已經是深夜。
我邀請他到我家裡過夜。
兩個人在車裡都會心一笑,心照不宣。
走到門口我突然停下,抬手摁響對面的門鈴。
許州打開門,看見易佐在我身後。
「家裡有蠟燭嗎?有的話借我幾根兒?」
「沒有!」
許州臭著臉把門摔上。
氣急敗壞的樣子真好笑。
我又摁響了門鈴。
許州「框」一下打開。
「有完沒完?」
我的笑著說:「你什麼態度?下個月漲房租,哦對了,告訴許諾, 明天的親子運動會我沒空去,要和新男朋友去露營, 就這樣, 晚安。」
然後摟著易佐進了屋。
留許州一個人站在門口懷疑人生。
許諾聽到我沒空陪她搬家運動會的消息。
在房子裡哇哇大哭。
哭得我心煩。
掏出枕頭下的手機給她的電話手錶發信息。
【再哭滾出去。】
抬頭看見易佐好整以暇地盯著我。
誇我是女中豪傑。
我撲到他懷裡,易佐輕吻我的發頂。
此刻他有多少真心我並不想知道, 我才不要什麼天長地久。
許諾從門縫裡給我塞了一張紙進來。
上面畫的是一家三口。
還有一個小小的蛋糕圖案。
我知道她想表達的是什麼。
無非是想來告訴我, 還是提拉米蘇好吃。
第二天我打開門發現門口有一束巨型花束。
上面還有一張紙條, 是許州的字跡。
我敲開他的門。
抱著花眉眼彎彎站在他面前。
「謝謝,難為你還記得我生日。」
「不客氣, 你喜歡就好,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不好意思我約了易佐,今天車子限號,你能送我過去嗎?」
許州立馬ṭů⁹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我歪了歪頭, 等許州答覆。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鐘, 許州嘆了口氣回房間拿車鑰匙。
我抱著他送的花, 坐上了他的車。
我不敢回頭,因為總感覺有一道陰森森地目光注視著我。
15
我被許州綁在凳子上, 動彈不得。
半小時前我剛回家,一進家門就被死死捂住嘴。
我聽到湯如的聲音。
「把她綁住!」
我坐在凳子上看許州和湯如在我的房子裡翻找。
許州拿著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撕掉嘴上的膠布,威脅我說出保險柜的密碼。
760303。
許州明顯頓了一下,因為這是他的生Ţü⁷日。
保險柜里有一些珠寶首飾。
拿去賣了也是一筆巨款。
「許州,你這樣做, 有沒有考慮過你的女兒?」
「你女兒?就是你女兒告訴我們你家的入戶秘密。」
許州正在往包里塞東西。
珍珠項鍊和手錶被他胡亂捏成一團。
聽到我的質問他站起身。
「難受嗎?被自己女兒出賣了。」
「我拉下面子帶著女兒回來求你, 沒想到你比我還狠心?」
「你和湯如為了錢裝模作樣帶著許諾回來求我,沒想到我不上你的當就把我綁了是嗎?」
「啪!」一聲。
湯如揚手給了我一巴掌, 嘴角嘗到咸腥味。
「蘇影, 你怎麼這麼賤?你以為你是誰?」
「Ṫú₎許諾呢?」
「你們這樣做想必已經想好退路了, 許諾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嘴角腫著,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良心發現了?想起你女兒了?」
湯如伸手扯我的頭髮, 我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臉重重地砸在地上。
湯如穿著細高跟, 擺在我的臉上。
「蘇影, 高貴的蘇影, 沒受過這些委屈是吧?」
我的臉被她的鞋底重重碾壓。
「柜子里還有些愛馬仕,衣帽間裡面還有現金, 你去拿吧。」
「給我留條命, 我不會報警。」
我嘴裡流出鮮血, 淌在地板上。
沒想到湯如讓許州把我扶起來。
坐直後我搖搖頭,感覺一陣眩暈。
「啪!」
又一巴掌落在我臉上。
我看了眼兩人,現金,珠寶, 和包包。
差不多了。
尖叫一聲。
幾秒鐘後易佐帶著許諾和一幫警察破門而入。
我早已安排好一切,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曾經的枕邊人,
我被解救出來, 許州和湯如很快被控制住。
我理了理頭髮。
看見兩人雙手被捆在背後跪在地上。
淡漠地看一眼。
頭也不回地走出房子。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了。
因金額巨大,性質惡劣, 湯如和許州分別被判了五年和七年。
至於女兒許諾,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接通過她的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