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曾經所受的傷害,她需要承接十倍!
7
太子將我打橫抱起。
我縮在太子懷裡,瘦弱的雙肩顫了顫。
太子被丁玥兒迷惑了,但……他同時也是個男子。只要是男子,就一定會喜新厭舊,也必定喜歡美人。
我非但是個新人,還是個長得像嫡姐的新人。
我的存在,會讓丁玥兒變成熱鍋上的螞蟻,她很快就會自亂陣腳。
人一旦開始焦灼,就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從未造成極端的行為,最後走向自取滅亡。
此刻,我可以感受到太子的內心感受。
他心猿意馬了。
嫡姐才過世一個月,他就開始對髮妻的妹妹有了旖旎想法。
太子又如何?還不是凡夫俗子。
肉體凡胎的人,都逃不了貪嗔痴。
換言之,若非太子這般普通且平凡,他又豈會輕易被丁玥兒蠱惑,又輕易辜負了此生摯愛。
一到我的宮殿,我便改了稱呼,半斂眸,露出委屈之色:「姐夫,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從前,嫡姐總說喜歡御花園的牡丹,我便去過去看看。誰知,會剛好碰見了丁側妃。我亦不知她為何總是針對我。」
太子將我放下。
我站直了身子,一雙勾人水眸盯緊了太子的眼,繼續說:「姐夫,要不……你去對丁側妃好生說說。讓她打消芥蒂。她總說我害她,如此這般下去,對我而言也很困擾。」
太子輕蹙眉,心中似有了答案。
他張了張嘴,剛好說什麼,我便屈身送客:「姐夫,你還是走吧。」
我沒有直言,是丁側妃冤枉我。
更沒有讓太子去徹查那名宮婢。
但……
我越是隻字不提,太子就更會去查。
屆時,太子對丁玥兒的信任,只會逐漸降低。
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丁玥兒讓嫡姐嘗夠了,她也要嘗一嘗!
太子頷首:「沈二,你當真不想讓孤留下來?」
我搖頭,眼神堅定:「不想。我自是知道丁側妃在姐夫心中的位置,我不欲給自己惹麻煩。」
太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終是嘆氣離開。
我目送太子離開,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腦中浮現出嫡姐曾經戀戀不捨的目送這人離去。
可他始終沒有回頭看嫡姐一眼。
好得很!
我最在意的嫡姐,竟被他如此冷漠苛待!
這狗太子,我要讓他悔恨當初!
心腹婢女問:「二小姐,您為何不抓住機會,獲得太子的寵愛?要想在這宮裡安然待下去,沒有恩寵是不行的。」
我輕笑:「與其奢求別人的恩寵,倒不如自己成為那人上人!」
旁人所賜予的寵愛,也可能會被收回去。
8
晌午,驚雷炸響,暴雨如注。
我閉眼假寐,眼前晃過嫡姐生前的畫面。
臨盆之前,她已經被傷得萬念俱灰。
太子抱著丁玥兒上屋頂看星星,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手裡的青瓷捏碎,緩緩睜開眼來。
太子那邊也該有動靜了。
按理說,太子查清楚真相後,理應會來我這裡一趟。
這時,心腹前來稟報,她先是看了我一眼,這才垂首,如實說:
「二小姐,太子殿下已經查到那名宮婢身上。那宮婢原先是太子妃的人,後被丁側妃收買。」
「是丁側妃讓她嫁禍太子妃,說太子妃在房中行蠱術,欲要迫害丁側妃。實則,那隻搜出來的木偶,是她放在床底的。」
「那日,太子勃然大怒,還扇了太子妃一巴掌。」
「眼下,真相大白,那背叛了太子妃娘娘的宮婢,已經被杖斃。可……」
心腹欲言又止。
我問:「繼續說!」
心腹:「殿下本要罰丁側妃禁足,可不知為何,丁側妃撲向殿下,還抱緊了殿下,不知對殿下說了些什麼,殿下又改了主意,還……還留在了丁側妃那裡。」
「眼下,正折騰得厲害呢。奴才過來之前,聽說已經叫了兩次水。」
心腹抿唇糾結,手指掰來掰去。
她大概也覺得奇怪。
從前的太子,也算是個文武雙全的俊才,不會輕易沉迷美色。
眼下,天還未黑,這就白日宣淫了,的確不符合太子的為人。
而且……
太子到底有多心悅丁玥兒,才會在明知她犯了大錯的情況下,依舊對她寵愛有加?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看來,如我所料,丁玥兒此人,本身就很有問題。
丁玥兒使了手段,才讓太子對她上心。就如同她身上的那股強勁的氣運,比尋常人好太多。她自己本身並無多大的吸引力。
可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此消彼長。
丁玥兒每次藉助氣運,也都會失去一些東西。
那我就耗盡她的氣運。
次日,丁玥兒一大早就過來耀武揚威。
但她越是如此做派,就證明她越心虛。
一個足夠有底氣的人,只會輕視自己的對手。
同時,我也看見她身上的氣運有所減弱。
丁玥兒的妝容很濃,但也遮掩不住眼底的暗青。
她昨日承寵了,卻還是無法安心入睡?
嘖,她大抵是真的急了吧。
丁玥兒:「沈側妃,你的那點小伎倆,對我而言,根本不管用。殿下依舊只愛我。我早就說過,我與你們這裡的女子不同。你今後最好老實一點!」
我抱著襁褓中的摯兒,輕挑眉,看向面前的傻子。
確切的說,是又毒又傻又蠢的一個異世女子。
我輕笑:「丁側妃,你肩頭怎麼趴著一個死嬰?這孩子正盯著你看呢。快瞧,它還伸出舌頭,啃咬你的耳朵,會不會是餓了呀。」
聞言,丁玥兒像是定住了,整個人僵若石雕。
我繼續添油加醋,將摯兒抱到她面前:「丁側妃,你快看,摯兒長得多俊。長大後,一定是個英武不凡的男子。嫡姐真幸運,將摯兒安然生了下來。不像你……寧可犧牲自己的孩子,也要嫁禍給我嫡姐。」
「可憐見的,你雖得了太子的愛,可你失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呀。」
9
太子曾對嫡姐有著強烈的愛意。
所以,即便這個所謂的異世女,手段百出,但還是無法徹底左右太子的心思。
丁玥兒便利用她腹中的孩子,謊稱是嫡姐害她流產,從而離間太子與嫡姐。
太子再怎麼愛嫡姐,可他始終是一個男子,他不會讓人輕易傷害自己的孩子。
那日,太子指著嫡姐大罵:「你這個毒婦!孤真是看走了眼,竟不知你是這般心腸歹毒之人!」
嫡姐怔愣許久。
後又被罰跪在冰天雪地。
而那時,嫡姐已經有孕四個月。
丁玥兒被太子抱走時,還衝著嫡姐竊笑。
她那日得逞了。
可是天道總是輪迴的。
此刻,我繼續刺激丁玥兒:「拿自己的孩子奪寵,真的划算麼?丁側妃,你算是寵冠東宮,為何還沒有懷上太子的孩子?是你自己不想生育皇家子嗣麼?」
懷裡的摯兒長得粉雕玉琢,不久之前乳娘喂了奶,他睡得正香。
丁玥兒瞳孔睜大,盯著襁褓里的孩子,她忽然伸手過來,想要掐死他。
「不!都是沈薇的錯!若非太子心裡還有她,我根本犯不著害死自己的孩子!算是她間接害死了我兒!」
「她的孩子憑什麼好端端活著!」
丁玥兒眼看著就要發瘋。
然而,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她並沒有徹底瘋狂,而是及時收手。
她的雙手僵在半空,沒有繼續做出攻擊的行為,這人唇角溢出一抹詭異的笑:「沈氏,你在故意詐我?你的確比你嫡姐聰明太多。」
我眨眨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一想到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女子,僅憑藉一身氣運,就毀了嫡姐一生,我真想撕開她的皮囊,將她的魂魄也撕得粉碎。
但……
那樣的死法,太過便宜她。
而且,她的氣運,讓我沒法對她直接下手。
就如同太子周身被龍氣縈繞,我也不能直接殺了他。
還得徐徐圖之。
算著時辰,太子也該過來了。
我已經交代了心腹,只要丁玥兒來我殿中,就讓人去悄悄通知太子。
見丁玥兒不中計,我只好自說自話:「丁側妃,無論你如何受寵,摯兒都不能交給你!」
「明明是你自己服下了落胎藥,導致不能生育,你憑什麼怪罪我嫡姐?我嫡姐從沒有苛待你,更不是她害你落胎。」
「你的孩子沒了,與我嫡姐何干?!」
「你想要孩子,你自己去調理身子!」
「你想搶走摯兒,除非我死!」
丁玥兒流露出惶恐神色。
她看懂了我的路數。
她的那點小伎倆,在世家女眼中,都是過家家。
若非嫡姐深愛太子,又豈會著了她的道。
殿外,未及宮奴通傳,太子已經大步邁入,他脖頸上還有明顯的吻痕,是丁玥兒的手筆。
太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丁玥兒。
丁玥兒無措搖頭:「不是的……殿下,你且聽我說,一切都是沈氏在胡說八道!她太狡詐惡毒了,她一直在偽裝!」
我是京都城出了名的病美人。
無人會相信,我一直在裝。
我附和道:「丁側妃,你怎麼能這麼心狠手辣?你的孩子也是太子的骨血呀!你為了打壓我嫡姐,誣陷嫡姐害你流產,你竟不惜殺了自己的孩子!我還以為,殿下中意你,是看上了你的良善呢。」
丁玥兒還想狡辯,可太子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強勁,他忍得青筋暴起:「來人!傳御醫!給丁側妃診脈!」
一言至此,太子似乎變聰明了,又道:「把院判大人也喊來!」
一位太醫自然可能作假。
可兩位太醫,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院判大人。
10
太子周身的龍氣濃郁。
我略有些發愁。
再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摯兒,小傢伙福運滔天,但龍氣遠不及他的渣爹。
兩位太醫過來之前,我只耐心哄著摯兒,無論丁玥兒如何解釋,我都不會反駁。
就仿佛,她一個人在唱著獨角戲。
她越是如此,太子就越會看出端倪。
只有心虛的人,才會急著辯解。
兩位太醫入殿行禮,太子一個眼神暗示院判,先讓另一位太醫先行診斷。
經太醫查看,丁玥兒身子骨只是有些虧空,並無大礙。
丁玥兒鬆了口氣。
要知道,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絕無可能在後宮立足。
丁玥兒仗著寵愛,將來倒是可以玩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
可倘若……
一開始就判定她不能生育呢?
太子示意院判上前診脈。
丁玥兒哆嗦:「殿下,既然身子無恙,那就不必再查了吧?」
太子眸子微眯,又看向了我。
我抿唇垂眸,故作委屈與不甘。
這下,自以為很聰明的太子,他握住了丁玥兒的手腕,強勢道:「怕什麼?孤自是希望你身子康健。」
院判上前診脈,片刻後,他緊蹙眉頭。
太子沉聲問:「說!丁側妃的身子狀況如何?」
院判不敢隱瞞。如實道:「回殿下,丁側妃此前落胎,應是服用了極寒之物,導致身子虧空,一時半會……怕是懷不上子嗣。」
他已經說得很委婉。
盛寵之下都懷不上。
將來更是不好說了。
丁玥兒臉色蒼白如紙。
同時,方才那位御醫也顫抖著跪下:「殿、殿下!下官學藝不精!診斷有誤,還望殿下恕罪。」
我小聲插了句:「真奇怪,殿下還沒怪罪,你為何就認罪了?還一口咬定是你自己誤診?」
太子又開始自以為聰明,他下令徹查這位御醫。
要知道,此人之前還指認過溫太醫,說溫太醫與嫡姐之間不清不楚。
一旦查清楚,他是丁玥兒的人,那麼,他之前的指認,就有待考究了。
太子的心裡,又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等到時機成熟,無需我添油加醋,太子就會自發去弄清楚一切。
等到他發現,是他自己傷害、誤會、害死了心愛之人時,他大概會痛徹心扉吧。
我靜等那一天的到來。
我無法直接弄死了太子,但可以毀滅他的精神氣,讓他心死如灰。
殺人,遠不如誅心。
11
又是雷雨夜。
外面電閃雷鳴,深宮之中仿佛有無數魑魅魍魎在遊蕩。
我喜歡極了這樣的天氣。
太子是子夜時分過來的。
他身上落了雨,神情狼狽。
看來,他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位御醫和丁玥兒的關係。如此,他也該知道,當初是他一次又一次誤會了嫡姐。
我正跪在觀世音菩薩面前祈福,故意道:「菩薩在上,保佑摯兒康健,姐夫一切順遂,也願姐姐早日投個好人家,下輩子可以遇到一位好郎君,萬不能再遇負心人。」
太子站在內殿,一動也不動,高大的身影甚是頹唐。
可他依舊被龍氣縈繞。
這個人註定了是天子。
我起身,走向太子,疏離道:「姐夫怎麼來了?」
太子失神的看著我,一把將我摟入懷中:「別說話,讓孤抱一會,孤太想你姐姐了。」
可笑得嘞。
他想我的嫡姐,卻還留著丁玥兒,還將我當做嫡姐的替身。
我猜,太子留著丁玥兒,一來是由於他不受控制的被蠱惑,二來是因為丁玥會的確是異世人,可以給太子提供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我推開太子,後退了一步,帶著哭腔,埋怨道:「姐夫與旁人恩愛就罷了,可丁側妃間接害死了嫡姐,還想害摯兒,我實在不懂,姐夫到底是怎麼了?」
「殿下還是我那英明神武的姐夫麼?」
「還是說,殿下真正在乎的,是丁側妃製造出來的肥皂、火藥,還有旁的一些物件?」
「姐夫可曾想過,丁側妃知曉這樣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會不會有朝一日也拿更厲害的武器對付你呢?」
太子怔愣住。
多疑,是皇室中人的共性。
在太子無言以對時,我逐客:「姐夫,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在一聲聲「姐夫」中,太子不會懷疑我想爭寵。也就會更加信任我。
太子真的走了,踏過門廊時,他回頭看了我幾眼。
他開始無意識的留意我了。
太子也是凡人。
人的劣性便是,得不到的,總是好的。
所以,次日太子又來了。
我正躺在榻上,哄著摯兒睡覺。
見狀,太子大概聯想到了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畫面,倘若嫡姐沒死,他們一家子該有多沒滿。
太子一度失神。
人總是會美化再也得不到的東西。
這次,我又逐客,讓太子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當晚,太子帶著諸多賞賜前來。
這邊的動靜,丁玥兒一定了如指掌。我要逼著她頻繁使用氣運,等到她的氣運耗盡,就是讓她萬劫不復的時候。
果然,太子厚著臉皮留下來用晚膳,我懷中抱著摯兒,懶得伺候他。
太子賤兮兮的,非但不怒,反而笑意溫和:「你是摯兒的親姨母,將摯兒交給你撫養,孤再放心不過。」
我一番感傷:「摯兒一出生就沒了母親,姐夫將來可一定不能虧待了他。」
提及香消玉殞的嫡姐,太子明顯愧疚加深。
而就在這時,丁玥兒派人來請:「太子殿下,側妃娘娘小腹脹痛,請殿下過去一趟。」
太子蹙眉,已經不悅了,可似乎有股力道操控著他,讓他屢次為了丁玥兒放低底線。
他起身,愧疚的看向我:「孤得空再來。」
我垂眸不搭理,亦不起身恭送。
太子啞然,但也似乎不敢降罪。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太子內心的那槓秤,已經開始偏向我。
12
心腹婢女又開始憤憤不平:「丁側妃是蓄意爭寵!」
我輕笑:「就怕她不使手段爭寵。」
翌日,天際放晴,我不便外出曬太陽,就對外宣稱,身子不適。
太子下朝後,就直奔我的宮殿。
他帶來了不少奇珍異寶,也喜歡盯著我的眉眼看,想通過我懷念嫡姐。
我故意留下他了用膳。
內殿燃了香,太子午膳過後小憩了過去。
我附身在凡人體內,無法使出強大的法術,但類似於一些引夢術倒是十分簡單。
我讓太子夢見了嫡姐。
太子在睡夢中落淚,嘴裡不停喚著嫡姐的閨名。
「小薇,你別走……」
我看著太子滿臉痛苦,鄙夷的笑了。
嫡姐是他已故的白月光,丁玥兒是他的掌心嬌,我是新寵。
太子還真是濫情。
晌午過後,太子甦醒,他悵然若失。
自這一天的夢境後,他每天都會來我殿中小憩,我每日催眠他,讓他入夢。
接連三日,太子迷上了在夢中緬懷舊愛的滋味。
這無疑,徹底讓丁玥兒坐不住了。
她為了固寵,已經消耗了太多氣運,接下來,她每次爭寵一回,都會相應消耗氣運。
到了第四天,丁玥兒又一次順利叫走了太子。
而剛好,安陽王世子入京,給小皇孫送賀禮。
我與他也算是舊相識,因為他是嫡姐的愛慕者之一,嫡姐死了,他一定傷懷,不然豈會憔悴不堪?
安陽王看了看摯兒,又看了看我,想敘敘舊。
可茶水端上來時,我立刻察覺到了異樣,阻止他飲下:「等等,這茶水有問題。」
安陽王世子立刻警覺,他也嗅出端倪:「這……是熱毒?」
我泫然欲泣:「世子,你也看見了,這後宮就是吃人的地方。嫡姐死得冤枉吶。眼下,有人想用同樣的伎倆逼死我。不出意外的話,這茶水被人做了手腳,一旦你我飲下,一定會釀成大錯。屆時,無論是我,亦或是安陽王府都會遭殃。」
世子爺緊握著拳頭:「那個丁側妃,好大的本事!」
我紅著眼眶,道:「我不能拖累你,你還是去皇后那邊請安吧。」
世子爺抿唇,滿目憤恨。
他愛著嫡姐。
自然愛屋及烏。
故此,世子爺向我保證:「我這就離開,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已經說服父王,接下來一陣子都會待在京都。你若有任何需要,我定全力以赴。」
安陽王世子離開後不久,太子就氣勢洶洶的過來了。
沒猜錯的話,必定是丁玥兒蠱惑他前來捉姦。
可當太子抵達時,我正跪在菩薩面前敲木魚。
「信女願此生行善積德,保佑我在意的人,都順遂安康。」
太子一愣,眸中的戾氣消失殆盡,又被愧疚所取代。
他親自將我攙扶起來:「怎麼整日一身素衣?莫要一直跪著,有損膝蓋。」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太子的碰觸:「姐夫,我已入宮,但此生都不會爭寵,掛著一個名分照顧摯兒即可,你……不必這般關切我,也無需與我這般靠近。」
太子動容,又伸手過來,終於忍不住,一把將我抱住:「那些女子接近孤,都有目的,唯獨你不同。」
哦?是麼?
嫡姐在他心裡,曾經不同於旁人。
後來,丁玥兒與眾不同。
現在,又輪到我與別人不一樣了。
在他眼裡,只要是新人,皆會與舊人不一樣。
13
丁玥兒趕過看好戲時,剛好看見太子將我緊緊摟在懷裡。
在太子看不見的地方,我衝著丁玥兒挑釁一笑。
我看見丁玥兒滿臉不可置信,以及……她頭上的氣運又少了。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