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家不缺錢,但坑我爸的私房錢總讓我有種莫名的快樂。
......
第二天,我決定去西山寺把那個花瓶要回來。
白梨那邊有黑蛇妖撐腰,我這邊總得搞條白蛇妖平衡一下戰力吧?
就是不知道那條蛇記不記仇……
被佛經薰陶了這麼久,應該學會慈悲為懷了吧?
到了西山寺,住持一見我就眼睛發亮,雙手合十迎上來。
「施主這次又想捐什麼寶物?」
我乾笑兩聲,搓了搓手。
「那個……大師,上次捐的花瓶能不能讓我帶回去?」
老和尚臉色驟變,後退兩步。
「阿彌陀佛!施主,佛門重地,捐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佛祖都看著呢!」
「我這不是有苦衷嘛……」
「不行就是不行!」
這老禿驢油鹽不進,我差點就想擼袖子直接搶了。
「這樣,兩百萬,我買回來?」
「不可!」
「三百萬?」
「那可是價值五百萬的寶貝!」
我:「......」
好傢夥,這和尚比我還黑!
就在我咬牙準備喊價五百萬時,彈幕發來喜報。
【臥槽!男主昨晚逃出來了!】
【天天聽經聽得封印鬆動了!】
【女配居然想買回花瓶?她該不會知道裡面是蛇妖吧?】
【總不能拿回去當夜壺吧??】
我:「......」
淦!
白跑一趟!
可彈幕也沒說這蛇妖跑哪裡去了。
我失落的無功而返。
老和尚在後面叫我。
「施主,600 萬可交易。」
我不理。
「599?」
......
「589?」
我頭也不回。
「不要了。」
7
到家後,我在網上匿名發帖。
《急!求靠譜捉妖道士聯繫方式!》
結果私信清一色是。
「美女,黑蛇是來報恩的良配啊!」
「天降良緣啊!保媒 999 不二價!」
有個 ID 叫茅山第九十九代內門弟子發來段語音。
「此妖與施主有三世情緣!可謂感天動地……」
我直接回懟。
「那蛇給你,你敢不敢動?」
茅山第九十九代內門弟子:「……不敢動。」
當晚入睡後,我竟夢到那條白蛇。
他用蛇尾死死纏住我的腰,氣急敗壞。
「南梔!你竟敢送我去當和尚!」
我瞬間清醒。
他又來我夢裡了?
「誤會啊!」
我趕緊狡辯。
「那是幫你解除封印!要不是每日佛經滌盪,你能這麼快脫困?」
他豎瞳微眯,尾巴鬆了松。
「是嗎?」
「當然了!乖,你叫什麼名字?」
我趁機撓他下巴,手感居然意外的好!
「佛祖沒教你知恩圖報嗎?」
「白臨淵。」
他下意識回答,隨即暴怒。
「誰准你摸我下……唔……」
「好舒服,不要停。」
「你離開寺廟後去哪了?」
我邊擼蛇邊問。
他一下子委屈起來。
「我的洞府早塌了!剛游到後山就遇上一群人類!」
「他們拿著網兜說......說本座這麼大條……」
「爆炒能裝三鍋!」
我在夢裡擼蛇擼到手都酸了。
好不容易哄得這條傲嬌蛇答應天亮後來找我。
結果從清晨等到日上三竿,連片蛇鱗都沒見著!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蛇的話更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下午到公司,剛邁進電梯,腳下一震!
燈光瘋狂滋啦閃爍,我整個人向後栽去。
一雙手穩穩托住了我的腰。
「笨死了!」
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連地址都不說,本座問遍全城的流浪貓才找到這兒!」
我扭頭對上一雙豎瞳。
白臨淵氣呼呼。
「你身上哪來的妖氣?」
他冷不防湊近我頸側輕嗅,鼻尖幾乎貼上我的皮膚。
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還是條黑蛇的,有點熟悉!」
我想起我爸那天在興悅樓的遭遇。
剛要開口,電梯又哐當一震!
「麻煩。
白臨淵單手結印,隔空輸出。
電梯平穩停住時,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對了,給我付個打車錢。」
我:「???」
「1098。」
「我剛出世,那個……錢不多。囊中羞澀。」
「我說給那個司機算個命吧,他又嫌我搞詐騙,差點把我拉到警局去。」
彈幕笑炸:
【救命啊!千年蛇妖居然想白嫖!】
【男主好窮啊!】
【他可是一點也沒虧待自己,直接包了輛計程車,在城裡轉悠半天,才找到的女配。】
我怎麼有種……這妖怪好像不太聰明的錯覺?
付完車費,我讓助理去查電梯故障原因。
這棟大廈的電梯每月定期保養,怎麼可能突然失控?
監控畫面讓我渾身發冷。
白梨和一個黑衣男人曾在前台停留。
那男人對著電梯方向凌空畫了個符,隨後兩人從容離開。
「你認識他嗎?」
我指著監控里那個陰鷙的男人,問正在狼吞虎咽吃第五桶泡麵的白臨淵。
他吸溜一口,怔然。
「不認識這張臉,但我認識他的手勢。沈無咎?!他怎麼破封的?」
「城南那塊地到底有什麼?」
我急問。
白臨淵一臉茫然。
「城南是哪兒?」
8
我:「......」
等他吃完八桶泡麵,五根火腿腸,四個雞腿。
我才帶他來到城南工地。
剛下車,他就瞳孔驟縮,指著東南角。
「那裡,有具棺材。」
「古墓?」
「是沈無咎的本體。」
「當年他作亂人間,被南宮家斬滅肉身,將屍骸鎮壓於此,魂魄則封在顧氏祠堂。」
彈幕:
【驚天大瓜!我剛看了番外!原來女配前世是南宮家主啊!】
【女主是她師姐轉世!】
【顧家只是南宮家養的家僕!】
【而男主和反派,之前可是女配的靈寵,只是反派黑化了。】
白臨淵掐指一算,臉色劇變。
「下月七星連珠,沈無咎定會來挖本體!」
我頭皮都快炸開了。
挖完本體,然後呢?
屆時他功力恢復,第一個要殺的肯定就是我這個始作俑者了!
天亡涼破!
我命危矣!
「那他還是個講究人,居然想花錢買地,而不是直接硬搶。」
「現在為什麼不偷偷挖?」
半夜真挖了我也不知道。
白臨淵嗤之以鼻。
「他是怕驚動南宮家後人的血脈感應。」
「而且,那裡有陣法加持,只有在七星連珠時,陣法會鬆動。」
說著突然興奮起來。
「換成本座就直接搶!管他什麼三七二十一。」
......
我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他怎麼比反派還像反派?
確定沒搞反?
彈幕:
【男主有點霸道,橫行霸道的霸道。】
【我想知道他和女主還有感情戲嗎?】
【樓上,女主上輩子本來就是女配的師姐,憑啥這輩子就要搶女配的靈寵?我站女配和男主!】
我問他如何消滅反派?
「你和他有仇?」
上輩子的仇算不算?
「簡單,等到七星連珠那日,把棺材挖出來,燒了就是。」
他說的輕飄飄,我卻一口氣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這麼簡單?那當初為什麼不直接燒了?!」
「因為沒來得及啊。」
他一臉理所當然。
「當年只有南宮家的琉璃真火能煉化,我主人因為突然遇害,還沒來得及燒,就被雷劈沒了。」
「不過,我主人那麼強,怎麼會被區區雷劫劈死呢?好奇怪?我好像少了段記憶。」
白臨淵想起什麼似的眨眨眼。
「對了,你可以找南宮後人幫忙。沒準哪個天才也有琉璃真火呢。」
「不過應該不可能,那是我主人的本命火。」
我直接氣笑。
現在的南宮家早改姓南,散落民間當牛馬的當牛馬,996 的 996,誰還記得什麼琉璃真火?
彈幕說我是南宮初的轉世。
就連我這個原主都沒有,別提其他人了。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白臨淵搖搖頭。
「暫無。」
好一個暫無!
廢物!
他這個廢物!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白臨淵領回了家。
我媽眼睛蹭地亮了。
「這個好!腰是腰腿是腿的!」
一旁我爸聞言,開始默默吸肚子。
半小時後。
我和我爸望著沙發上排排坐看狗血劇的兩人,開始懷疑人生。
「嗚嗚嗚男主怎麼可以這樣!」
我媽攥著紙巾哭得梨花帶雨。
「伯母別難過。」
白臨淵熟練的遞過一張紙巾,鼻子一吸一吸。
「這個渣男!不得好死!」
我......
9
白臨淵假扮我男朋友,在我家住下後,簡直混得風生水起。
早上陪我媽去美容院,人家敷面膜他做全身護理。
下午跟著逛珠寶店,他比店員還專業,硬是幫我媽省了五十萬冤枉錢。
才半個月,我家地位徹底洗牌。
飯桌上,一大半燒的全是白臨淵愛吃的。
就連我爸的私房錢也在他的建議下漲價了。
而他連吃帶拿,花了我三百萬!
這合理嗎?
說好的八個億呢?
是八個一嗎?
可彈幕應該不會騙人吧?
我猶豫再三,決定試探他一下。
「那個,小白,你們蛇妖,活了那麼久,應該挺有錢的啊。」
「不多不多,也就比你多一點。」
他毫不掩飾。
我??!
比我多,你連打的費都要我出?
「那你的錢呢?」
他毫不愧疚的說:「不是和你說了嗎?洞府被壓塌了,等我有空了就去挖!」
不氣不氣。
我安撫自己。
不和智障蛇生氣。
晚上回房時,我猛地頓住腳步。
空氣里瀰漫著股淡淡的花香,溫度低得不正常。
剛要後退,一道氣息鎖住了我的咽喉。
「南梔。」
顧珣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他慢慢走出,指尖挑起我的下巴,靠近我深嗅。
「真沒想到,主人轉世後更動人了。」
我渾身血液凝固。
是沈無咎?!
他附身在了顧珣身上?
他怎麼會認出我?
彈幕:
【完了完了,反派居然附身在了顧珣身上!】
【臥槽!好一個陰濕病嬌啊!】
【原著里沈無咎是因愛生恨啊!】
【當年白梨在南宮初飯菜里下毒,偷走了琉璃真火!害她渡劫失敗,現在真火還在白梨體內!】
好好好,原來上輩子我是被沈無咎和白梨害死的。
這輩子很大可能還得死他們手上。
顧珣掐著我的脖子,驟然收緊,眼底滿是瘋狂。
「主人當年寧死也不肯嫁我,說我大逆不道。」
他貼近我耳畔,牙齒輕磨耳垂。
「那你怎麼允許白臨淵上你的床?」
我瞳孔驟縮。
什麼?!
「本座哪裡比不上那條廢物蛇?」
「論實力,當年他連我一招都接不住!你死後他除了自我封印還會什麼?這一百年早把你忘乾淨了!」
彈幕:
【嘔!反派當初為了變強連白梨的床都爬!】
【被用過的髒黃瓜也好意思問?】
【南宮初有潔癖啊喂!】
房門忽然被撞開。
白臨淵站在門口,眼底翻湧著驚濤巨浪。
「南梔是......主人?」
他周身爆發的威壓讓顧珣臉色大變。
蛇尾橫掃直接將他擊飛出去。
10
彈幕震驚:
【不是說男主是戰五渣嗎?!】
【女配!你的強到了!】
【這特麼叫廢物?這強的離譜啊!】
顧珣不可置信地嘔出一口血。
「怎麼可能?」
白臨淵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一蛇尾把他拍飛在地上。
「誰許你傷害主人的?」
「白臨淵,你回到了她身邊又如何,她早就不記得你了!」
回過神來的顧珣和白臨淵打的難捨難分。
眼看討不到好,顧珣忽然丟下一句:「主人,你遲早是我的!」
然後從窗口跳了出去。
白臨淵這才顫抖著撫上我的臉。
「真的是主人嗎?」
他委屈地扁嘴。
「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和我說?」
我尷尬地腳趾摳地。
「那個,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南宮初。」
他的視線落在我胸口。
「你胸口……是不是有片蛇鱗胎記?」
「你怎麼知道?!」
我脫口而出。
那是我從小自帶的印記。
「因為,那是雙修時……我送給主人的定情信物。」
我:「......」
好傢夥,上輩子我居然對自家靈寵下手?!
我可真是禽獸!
「對了,沈無咎不是說你是廢物嗎?你怎麼……」
「原來是廢物,後來……」
他嬌羞的看了我一眼。
「和主人雙修,可以增進修為。」
呃......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你不是說失憶了嗎?」
白臨淵的眼裡泛起水光。
「就在剛才全都想起來了。」
「那天雷劫降臨,你把我打暈,自己扛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卻在最後一道雷時,失敗了。」
「你身死時,封印了我和你的部分回憶。」
「我醒來後,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你。」
「白梨說你死了,想收我做她的靈寵,我不信,就把自己封印了起來。」
好傢夥,這劇情八點檔都編不出來。
幸好我爸媽今晚不在家,不然這滿地狼藉根本沒法解釋。
我趕緊給我媽打電話。
「媽!家裡煤氣管道炸了!你們這幾天住酒店別回來!」
掛掉電話,發現白臨淵正眼巴巴看著我。
「你......想幹嘛?」
「主人,你捏我一把,我怕是做夢。」
我狠狠掐了他臉蛋一把。
他笑得像個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