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養好一個穿越女完整後續

2025-08-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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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小聲道:「公主,我不明白你們這裡是什麼規矩,為什麼明明能治好的病,要說是治不好的?做大夫的,難道不是應該給患者希望嗎?」

我震驚地看著她。

原來這就是書里說的,醫者仁心嗎?

葡萄跪過來,趴在我床頭,道:「公主,讓我治您吧。」

我張了張嘴,道:「本宮的腿,為何這樣痛?」

葡萄激動地道:「會痛是好事啊!公主,您的腿是因為……」

她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

說到一半突然停住,驚恐地看著我:「公主,您不會把我當成妖怪拉出去燒了吧?」

我被逗笑了。

「這些話,出了倚瀾殿,便不許說了。」

「是,那……公主讓我治腿嗎?」

我躺下去:「嗯。」

葡萄驚喜道:「真的嗎?公主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我還可以再編……啊呸,我還可以再解釋!」

我閉上眼睛:「本宮沒什麼要問的了。你安靜些,吵得本宮頭疼。」

她可能天生就不知道什麼是安靜,真的好喜歡自言自語。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好開心啊,嘿嘿……」

18.

我了解我那皇兄,他在我這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定是要討回去的。

我正緊急謀划著想要給他找點事情做。

結果一扭頭葡萄竟然私自跑到太醫院去了。

櫻桃哼哼唧唧地跑過來跟我說她被李茹逮住了。

我一時無語:「跑到太醫院幹什麼去?」

櫻桃道:「塞了些銀子給小太監,說要弄些藥,其中一味還是有毒的。誰知道她想幹什麼……」

我想了想,嘆氣:「你知道她是怎麼惹到李茹了的嗎?」

櫻桃尷尬地在我耳邊耳語了幾句。

我:「……」

就說前陣子葡萄本來在李茹宮裡當差,也就三天功夫,李茹就想她死了。

她本是負責給李茹熬藥的宮女。

太醫給李茹開的是清火藥,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回事,跑過去勸李茹說——

「年紀輕輕就得了痔瘡,吃這個藥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死丫頭,該啊!

19.

李茹大概是本想借我的手處置了葡萄。

畢竟她身為嫡長公主,萬事向已逝的元後看齊,經營著自己溫柔寬厚的形象。

沒想到這丫頭不但活下來了,還活得挺嘚瑟。

我又讓人出去打聽,聽說東宮也去了李茹那裡。

然後我才不緊不慢地去撈人。

20.

我讓人把我推到父皇去清心閣的必經之路上。

父皇看見我,很是驚喜:「霓兒,你今天有興致出來了?」

我的父皇是雄主,忙於政務,甚少來後宮。

但他的妃嬪和子女眾多,就算是他一生摯愛元後的女兒李茹,想要他的關注,也得爭。

我一早知道他不可能是靠山,但我也知道他心中眷顧子女,且沒有半雜質。

此時我便仰著頭看著他:「父皇,我又開罪了皇姐。」

父皇嘆了一聲。

我知道母后常常跟他抱怨,說我自從腿傷了以後性子越來越古怪,並且經常找李茹不痛快。

母后想利用自己不偏心親生女兒這一點,來讓父皇覺得她大公無私,有當年元後的風采。

他微微彎下腰,對我道:「父皇知道你委屈,你母后想要你們姐妹重歸舊好,也太操之過急了。」

我抬起頭道:「不敢讓父皇母后憂心。今天,想讓父皇做個說和。」

父皇一喜:「真的?」

我道:「嗯!」

21.

父皇親自推我去李茹的常樂殿。

小時候我是父皇和元後最寵愛的公主,還是妃子的母后全靠我在父皇面前掙臉。

那自然是因為,我最知道父皇的心意。

反覆訴說自己的委屈是沒有用的,父皇是高台之人,他更欣賞的是強大、有皇族風範的子女。

我主動和父皇說起最近在看的書,看書很雜,還有醫書等等。

父皇很吃驚:「我兒讀書甚深,你母后該給你選一位女師才是。」

說完這句話他又皺眉。

因為很明顯,他發現我不像母后說的那樣抑鬱消沉,縱然不能騎馬射獵,可我還是爭氣的。

我說:「兒臣喜歡胡亂讀書,有女師,可能還少了些趣味。」

他果然以為我是在幫母后說話,勉強笑了笑:「好孩子。」

然後我們到了常樂殿。

本來跟我相談甚歡的父皇看到了太子身邊的太監,臉漸漸沉了下去。

這個時辰太子不該在這裡。

那太監更是不中用,一臉驚恐。

父皇盯著他,用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後身後的侍衛如潮水般湧入了常樂殿。

22.

太子被拉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

惹得父皇震怒。

「以往就聽說你行事不端,卻一直沒有證據,想不到你竟是藏在你妹妹宮裡行此腌臢之事!你,你簡直是畜生啊!」

太子嚇得臉色蒼白。

李茹忙道:「父皇,父皇息怒,這,這都是誤會啊!是那個宮女勾引皇兄的!」

葡萄已經嚇瘋了,癱坐在地上話也說不出來。

李茹這一套,我母后常用,明明是我皇兄荒唐, 她總推給宮女行為不端。

但李茹好像忘了今天情況不一樣……

我拉拉父皇的袖子:「父皇,這是我宮裡的宮女。」

李茹瘋了,太子也瘋了。

這要怎麼解釋好呢?

畢竟,別宮宮女,無召連李茹的寢殿都進不了啊,更不會跑到她這裡來勾引她兄長。

太子震驚地看著我:「你,你你你……」

你要我死啊!

他的表情這麼說著。

23.

這件事就是母后親來捂都捂不住。

誰讓他們還把我宮裡的荔枝給弄到東宮去了?

一個德行有虧的太子,一個尚在閨閣就給兄長拉皮條的公主。

一個天天把這兩人夸上天的皇后。

父皇還吩咐一向與母后不對付的王德妃來徹查各宮宮女。

我母后哭求無果,據說是怒極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多好一場戲啊。

在母后找上我之前,我還能再樂一會兒。

24.

被我從魔爪底下撈了出來的葡萄,哭得跟什麼似的。

一直到傍晚,才有些回魂。

她說:「公主對不起,我又害了您……」

我問清楚她沒有真吃虧,又知道她是去藥房幫我取藥。

先是罵了她一頓說她沒分寸。

「要取藥就找本公主拿手令,何必去賄賂太監!」

葡萄瞪大眼睛看著我:「可公主不是說,治病的事情得瞞著嗎?」

所以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使點小聰明,就能解本公主之憂了?

我冷冷地看著她:「本公主向來囂張跋扈,脾氣古怪,想要什麼東西,無有人敢不給。」

還需要找什麼藉口!

至於太醫院那些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是要命的藥,他們沒事來管我這個瘋瘸子幹什麼!

誰知她認真地道:「公主既不囂張跋扈,脾氣也不古怪。是他們在欺負公主。公主,原本就是最好的人。」

我的眉毛直接立了起來。

葡萄忙道:「是,我都記住了!我再不亂跑了,絕對不給公主添麻煩!」

我鬆了口氣,記住了就行。

25.

這場鬧劇,最終以太子被禁足宮中思過告一段落。

我宮裡毫髮無傷。

經此一事,母后鬢邊都生了白髮。

再來我宮裡看我,沒敢張牙舞爪對著我大放厥詞。

她先試探說了一句:「母后知道,這些年委屈了你。不過,你和你兄長畢竟是血親……」

我放下書,看著她,似笑非笑。

「母后,在我們家,血親值幾個錢?」

她沉默了。

其實我知道她很害怕,因為我三皇兄就要回京了,那是儲位最有力的競爭者。

而偏偏此時太子被禁足。

她在心裡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可她不敢。

我母后能把持後宮這麼多年,她自不是傻子。

該示弱的時候示弱,是她該做的。

她只說:「算母后求你,你莫要與你兄長為敵。母后也會約束好你兄長和姐姐……平時,少往你這裡來。」

我低下頭繼續翻我的書。

「從來都是你們欺人太甚。」

對此她無話可說。

不過她大約不後悔從前對不起我,只後悔看輕了我而已。

她沒想到,我到這個歲數,還能輕易猜中父皇的心事。

26.

對我家的事情,葡萄只說是「看不懂」。

她說:「我做噩夢都夢見皇后娘娘來臭罵公主,然後把我搶走……」

我讓她別多事,管好她自己就行。

她倒是學乖了很多,開始死記硬背宮中的規矩,也懂得在別人面前掩飾一二了。

不過效果不怎麼樣,她好像天生就低不下頭,這讓她很惶恐。

我看得暗笑。

27.

葡萄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

才給我用心治療了個把月,我的雙腿便恢復了知覺。

甚至,我能在她的攙扶下,站一會兒了。

雖然我的雙腿像針扎一樣痛,可我站起來了。

那天葡萄哭了。

她說:「公主,我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她們太可惡了……」

我倒是沒有哭,表面上平靜無波,吩咐她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然後,繼續安心地坐在我的輪椅上。

葡萄湊過來盯著我的臉,狗膽包天盯得很近。

我:「……」

葡萄:「公主,您站起來了啊!」

我:「嗯。」

葡萄不可置信:「您都不激動嗎?」

我皺眉想罵她。

不過她就這哦盯著我……

「……挺激動的。」

葡萄笑道:「對嘛。公主,這裡沒有人,您可以笑哦。舒展的心情,對治病也是有幫助的。」

我想了想,試圖擠個笑容出來。

不過我會冷笑,我會譏諷地笑,倒是一時想不起來該怎麼高興地笑。

試了半天,最後我還是放棄了。

「太沒規矩了,滾蛋。」

28.

從那以後葡萄經常趁著沒人的時候扶著我走一走。

腿和腳都很疼。

葡萄有時候會勸我緩一緩。

我冷淡地說:「有什麼好緩的,這點痛而已,本宮受得住。」

於是葡萄就動了些小心思。

為了讓我多坐一會兒,她試探地開始給我講故事。

其實我早知道她是從哪兒來的,她說的話雖然很離譜,編的藉口也漏洞百出。

但我不多問,她就以為她圓過去了。

我博覽群書,普通的話題是沒辦法引起本公主的注意的。

不過她說的,還真有點意思。

她說她「有個朋友」曾經擁有過一片藥田。

她說她「有個朋友」曾經長途跋涉去高原雪域去採摘某種珍貴的藥材。

「那個朋友」也曾守在黃沙中等一朵曇花開。

她還說「那個朋友」去過一個叫「非洲」的地方,那裡的人都黑漆漆的,生活困苦,疾病肆虐,但有很多古老的藥方。

她說她「那個朋友」平時學習很忙,沒什麼時間看雜書。

但是聽說有一種東西叫「穿越」。

於是她「那個朋友」曾經萌生了一種想法,說想如果能去古代看看消失的古籍就好了。

她說:「公主,您知道嗎,我聽說人類最早的開顱手術在五千多年前,我看過其中一個頭骨,那個人在開顱以後,又活了最少十年。天哪,那時候主要的生產工具,還是骨製品和石製品啊,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聽著,看了看我這金雕玉砌又無趣的宮殿。

心想她那個時代真好,她在這裡一定很難受吧。

28.

考慮到前朝,父皇在三皇兄回京之前,把太子放出來了。

母后那邊嚴陣以待,聽說甚至思慮過重召了好幾次太醫。

在形勢穩定之前,她都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敢來尋我的麻煩。

太子和李茹也被勒令好好待在自己宮中。

然後我的葡萄,她是有幾分闖禍的天賦在身上的。

或者說有的時候不是她乖巧就可,而是麻煩會找上她。

29.

那天葡萄扶著我在殿內走動。

她正胡說八道她「那個朋友」的事。

突然一回頭就僵住了,然後警覺地跑過來擋在我面前。

我推開她,神情鎮定:「三皇兄。」

殿外站著一個身材健壯,膚色略深,神如山木的男子,正是我三皇兄李勤。

他被父皇送到邊關去歷練,是諸皇子中獨一份的帶兵的皇子。

這意味著他手裡有兵權,也有武派的勢力。

年前回京,我母后和皇兄天天愁得睡不著覺。

此時他正意味深長地看著葡萄。

被我一叫,他回過神來,快步走過來,扶著我坐下。

在我面前蹲下身,捏了捏我的腿:「好了?」

我搖搖頭:「沒有……葡萄,你先下去。」

葡萄都快嚇死了。

我想,她一方面是擔心我的腿暴露。

另一方面是擔心自己胡說八道的事情被人聽了去,會惹麻煩上身。

她出門的時候,腿都在抖。

29.

三皇兄看著她的背影:「你又叫她葡萄?」

我皺眉:「皇兄,此葡萄非彼葡萄。」

三皇兄深邃的眸中有些失望之色。

「哪裡不一樣?」他啞聲道。

我道:「這個葡萄,她比較沒心眼。」

聞言三皇兄笑了,連眼底都染上了濃濃的笑意。

我知道他是想起了另一個人,她謹慎、小心,自以為明哲保身,最後卻在自己意料之外奮不顧身。

不過那笑意很快就消散了。

他道:「她們從同一個地方來?」

我看著他:「是又如何?」

打死母后也想不到,三皇兄和我是同盟。

從當初我的腿斷了,從那個「葡萄」死了以後。

但同盟之間,也有底線的。

我家的兄妹,是不會對對方失去戒心的。

三皇兄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只是道:「曾經滄海難為水,你放心,皇兄不至於。」

似乎是怕我不信,他又補充了一句:「霓兒,你在皇兄心中是不一樣的。」

我笑了笑。

「皇兄還有心思來我宮裡看宮女。你既回京了,就準備好讓母后狠狠咬你一口。」

30.

李勤走後,葡萄又進來了。

她竟然跟我打聽三皇兄:「公主,這位殿下好像和太子殿下不一樣。」

我防備地看著她:「你莫不是,被我三皇兄迷住了吧?」

葡萄道:「嗨,誰想那個啊。我是覺得,他比太子殿下更像一位好兄長。」

聞言我覺得好笑:「你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好的了?」

葡萄道:「我不看他,我看公主,公主信任他,他一定是好的。」

是因為我篤定他不會把我能站起來的事情說出去?

我笑了笑,沒跟這顆小葡萄解釋那是因為我們是同盟。

不過……「好兄長」嗎?

那是假的,生身母親的愛也是假的。

「你若不想找死,便防著他幾分,以後見到他繞道走。」

葡萄有點難過地看著我:「嗯。」

我:「……你那是什麼眼神?」

她小聲道:「葡萄又不是傻子,我眼睛很亮的,不會看錯人。當初一眼就知道公主是好人,現在看三皇子,我也知道他是真心疼愛公主的。可是公主不信我。」

我跟這貨也說不清楚,她好像很相信她的什麼「直覺」。

31.

三皇兄根本無母族的勢力可借。

他明目張胆地回京奪嫡,基本沒人看好他,甚至覺得他腦子有點問題。

沒過幾日,我果然聽說三皇兄惹上麻煩了。

朝中大臣把他在邊關的事情翻了出來,狠狠地參奏了一番。

他甚至因此而下了大獄。

本來他的母族就不行,偏偏他的妻族這次又背叛了他。

眼看著是沒救了。

母后和太子大約是覺得危機解除了,又開始揚眉吐氣。

李茹來我宮裡,吃了我好大一盤葡萄。

然後笑道:「從小你便與三皇兄親近,我想你是想指望他吧?可惜啊,你押錯了寶啊。」

我看她一眼:「你吃我這麼多東西,不怕我毒死你?」

李茹樂呵呵地笑道:「你放心,母后惱你惱得很,這會兒也快忍不住了。我啊,可等著她收拾你呢。」

話是對我說的,她卻惡狠狠地看著葡萄。

葡萄盯著那些葡萄皮,小臉嚇得慘白慘白。

等李茹走了,她腿一軟就坐在地上。

「完了,我被變態惦記上了,不是,我相貌平平膽小如雞為什麼要惦記我啊,難道是因為我拿了什麼炮灰劇本嗎……」

我嗤笑了一聲:「沒出息。」

32.

我讓人送我去清心閣,也就是父皇的書房。

父皇抬頭看到我,神色軟了軟:「霓兒,來。」

我讓石榴把我送到他身邊。

他放下筆,關切地道:「怎麼來找父皇?是不是又受了什麼委屈?」

我搖搖頭:「父皇,我來給三皇兄求情。」

父皇不悅地道:「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我道:「三皇兄以軍費經商,並放利子錢。」

父皇若有所思:「如此,你還覺得他可赦?」

我的父皇其實是個能納諫的明君,對臣子和子女都是一樣的。

像我母后他們這樣怕他,又去揣測他的心意,我真的覺得大可不必。

我垂下眼睫:「父皇,恕兒臣直言,兄長所率領的西北軍,屢次大破蠻夷,軍功顯赫,不像軍心潰散的樣子。」

「所以?」

「若主帥霸占軍費以謀私利,怎麼會有這般景象?民為君鏡,兵卒亦為主帥之鏡,我覺得皇兄或有隱情。」

父皇果然覺得有道理。

他看向我:「你可知,這是他與你親兄長之爭?」

這個問題是個陷阱。

我坦然回答:「三皇兄亦是兄長,我一共有十一個兄弟。」

父皇笑了,欣慰地看著我。

「霓兒所請,父皇會細細考量。」

33.

我母后和太子還沒來得及慶祝,三皇兄就被放出來了。

父皇考量的結果就是小懲大誡。

三皇兄犯錯是事實。

可同時也被父皇查出,當年西北軍艱難,軍費被剋扣,又面臨強敵。

皇兄不得不用到手的軍費運作,而沒有選擇向朝廷哭窮從而導致延誤戰機。

這個兒子不但立了功,還把萬般苦處都自己扛了。

父皇自然心疼。

雖是小懲,但明眼人都看出來三皇兄因禍得福,立起來了。

34.

三皇兄前朝謝恩之後來了我這裡。

感覺他蹲個大牢都蹲白了,也清減了些。

他吃了我一杯茶,然後嘆氣:「這次失算了,真真沒想到虞氏會被在背後捅刀子。」

虞氏是他的正妃,沒想到眨眼就倒戈了後黨。

我淡淡道:「皇兄,連自己的後院都沒梳理明白,還是儘早回邊關去吧。」

三皇兄不理我,反而好奇地道:「聽說你進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說服了父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

我道:「皇兄,連父皇的心意都弄不明白,還是儘早回邊關去吧?」

三皇兄笑道:「霓兒,你就跟兄長說說吧?我們兄弟姐妹,自小只有你,對父皇的心思一猜一個準。」

我道:「皇兄,你儘早回邊關去吧。」

三皇兄:「……」

他受不了了,直接問我:「你是不是覺得兄長特別沒用?」

我認真地道:「多少是有一點。後院起火這種事,按理來說不應該。」

他嘟嘟囔囔地走了。

小葡萄笑眯眯地跑過來對我說:「公主,你們兄妹倆感情真好。」

我:「???」

是她瞎了還是我聾了?

葡萄還在那一臉陶醉:「有人心疼公主就好了,這樣我也可以放心了。」

我直接叫她滾。

35.

這次母后忍不住了。

她來了我宮裡,把我訓斥了一頓。

「你是打定主意要和你親兄長為敵了?!」

我道:「我救我兄長出大牢,父皇都稱讚我有情有義,怎麼是與兄長為敵?」

母后頹然坐在了我對面。

她才不到四十,為了皇兄的太子之位殫精竭慮。

義發堆得雲髻高聳,從我這這個角度看過去卻發現她鬢邊沒幾根頭髮了。

她緊緊抿著唇:「你為何這般恨本宮和你兄長啊!就因為你的腿?!」

就因為我的腿?

不,不止。

我盯著她:「母后可記得當初我宮裡的大宮女葡萄?」

母后一愣:「那個賤婢?你竟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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