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 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男主喜歡女配了……嗑偽骨科的你們有福了。】
【支持。】
【支持。】
......
什麼意思?
紀祁安和宣苒沒有在一起?
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心底那根被埋葬的小刺突然如藤蔓般瘋長。
又是希望。
期盼卻又令人害怕的希望。
16
我沒想到紀祁安的「很快」會這麼快。
晚上洗完澡吹頭髮時,有人敲響了公寓的門。
我貼在門邊警惕地問是誰。
回應的是一道熟悉又疲憊的聲音。
「小梔,是我。」
竟然是紀祁安?
他連夜趕過來的?
我發了會兒愣,才緩緩打開門。
紀祁安直直地站在門口。
平常打理得一絲不苟的人,現在頭髮凌亂,眼底一片烏青,襯衫都起了皺。
才開門,他就一把將我拉進懷中。
頭深深地埋在我脖間。
吐出的氣息熾熱又令人著迷。
「小梔,我好想你。」
我剛洗完澡,身上穿的是睡衣。
頭髮濕漉漉的,將領口浸得半濕。
這樣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和他這樣接觸。
我咬牙,將他推開。
「哥,你越界了。」
紀祁安濃密纖長的睫毛低垂著,在眼窩處打下一道陰影。
「紀梔,我不想當你的哥哥了。」
我猛地抬起頭,撞進他狹長漂亮的雙眸里。
眸底不再是沉靜與克制。
而是突然出現了許多我過去未曾見過的情緒。
充斥著濃厚的愛意、渴望以及瘋狂的占有欲。
我不可置信地發問:
「什麼意思……?」
紀祁安扶住我的雙肩,認真莊重地詢問:
「我也比你大,選我行不行?」
17
一瞬間,心臟劇烈跳動,仿佛要躍出耳膜。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
「哥,你是不是太累了,我們……」
「我很清醒。」
他打斷我。
「這是我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我不是沒想過放棄,只做你的哥哥,可我做不到。我設想過無數次你和別人在一起的場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我本來想等你畢了業、等我穩定下來再說。可你說你喜歡許燼,還刻意疏遠我。我開始害怕了,怕你離我越來越遠。
「直到你出了國,我的理智再也沒有辦法壓住那些洶湧的慾望,我怕再不說出口就沒機會了。」
紀祁安深吸了口氣。
「小梔,或許你會覺得我很噁心,作為哥哥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可你也說了,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說到最後,他聲音都有些乾澀,眼尾也泛起了紅。
我站在原地有些恍惚。
久久沒有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來。
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紀祁安緊抿著唇,神情有些落寞。
視線划過我濕漉漉的發尾。
「先吹頭髮吧,小心著涼。」
他牽著我走進洗手間,拿起吹風機給我吹頭髮。
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動作輕柔。
嘈雜的風聲中,我開口問他:
「你和宣苒是什麼關係?」
紀祁安的聲音半隱半現。
「合作關係。研究所的工作束縛太多,我決定自己創業。宣苒在國外有大量實操經驗,是很靠譜的合作夥伴。」
他頓了頓,補充解釋道:
「我們沒有任何其他的關係。那天去酒吧,是有一位金牌投資人剛好有空,我們得抓住這個機會。」
那天,桃桃確實說過有第三人在場。
彈幕也證實了他們之間只聊工作。
我點點頭,打算問出最關鍵的那個問題。
卻被紀祁安搶了先。
「小梔,你……是在吃醋嗎?」
18
他眼中星星點點,帶著希冀。
我別過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只是臉有些燙。
「那,那天晚上我問你會不會用槍打我,你為什麼說想?」
吹風機的聲音陡然停了。
紀祁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我疑惑地朝他看去。
發現他從耳根到鎖骨處,都是一片殷紅。
眼底亦是濃重的欲色。
「或許,我們說的『槍』不是一個意思。」
「啊?槍還能是什麼?不就是——」
突然間,我想到了什麼東西,硬生生把話給吞了回去。
視線下意識往下飄去。
定格兩秒後,我慌慌張張地移開視線。
臉頰爆紅。
沒人告訴我是這個「槍」啊……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疏遠我的?」
我垂下眼,點了點頭。
紀祁安放下吹風機,雙手捧起我的臉,令我直視他。
「小梔,你是活生生的人,我也是。只有我們自己能決定要怎麼活。
「就像,我愛的一直是你。」
「我——」
我的嘴剛張開,就被紀祁安用唇堵住。
濃厚、清新的薄荷氣息傾覆而下。
將我所有的理智和防備都盡數淹沒。
只剩下沉淪,永久的沉淪。
19
紀祁安再次拿起了吹風機給我吹頭髮。
我坐在桌邊,單手撐著臉,看著那些斥責或是興奮的彈幕。
【這劇情真是歪得沒邊了,男主居然真的喜歡女配,無語了無語了,退錢!】
【作為有哥哥的人真的不能接受偽骨科啊啊啊啊!我先退了,你們繼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偽骨科大勝利!就這個哥妹爽!誰跟我打賭一杯蜜雪冰城來著?】
【媽噠又賭輸了,算了下一本,姐妹們我們別的書再見。】
【和妹妹一起炒的菜更是香得沒邊,男主你小子,忍很久了吧。】
【這就是年上的魅力嗎?一邊哄著說輕點炒一邊鍋鏟翻得更用力了,妹妹你就像青菜一樣,炒著炒著水比油還多。】
【好廚子一句話就是一頓飯,樓上的老師你在花市一定有號吧,寫得明白嗎?寫不明白髮給我,我來幫你提提建議。】
......
這些離譜的發言看得我臉都有些燙。
我抱住紀祁安,將頭靠在他腰上。
他笑了笑。
「怎麼了?」
我用臉蹭著他的腹肌。
「喜歡。」
紀祁安捏了捏我的臉。
「我也喜歡。」
「可是爸媽那邊怎麼辦?」
我頭埋在他腰間,聲音悶悶的。
紀祁安扒拉著我頭髮的手頓了頓。
「別怕,交給我。」
20
後來,我繼續留在國外讀書。
紀祁安會時不時來看我。
和養父母打視頻時,我會有意無意地暗示他們。
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年紀還比自己大。
我以為這樣他們知道我和紀祁安的事時會好接受一些。
但我沒想到,他們把這個人當成了許燼。
回國那天。
養父母說給我辦了接風宴。
結果到飯店後,包間裡還坐著許燼和他的父母。
紀祁安比我先開口:
「媽,這是什麼意思?」
養母淡淡說道:
「小梔和小燼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雙方父母聊了聊,覺得還是早些把婚訂下來的好。」
紀祁安皺著眉,臉很黑。
「怎麼沒跟我說?」
「你?你天天忙得跟陀螺似的,都不著家,哪有機會跟你說?」
許燼也傻眼了。
「爸媽,你們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
許父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上次不是你親口說的小梔喜歡你嗎?」
「我那是喝醉了!」
許父不耐煩地擺擺手。
「行了行了,別吵吵了,你一把年紀,也是該把婚事定下來了。我看人家小梔就挺好,長得漂亮水靈,大提琴也拉得好,娶了她是你的福氣。」
許燼哀怨地看了我和紀祁安一眼。
我們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之前的誤會也早就解開。
可誰也沒想到,兩家的大人會當了真。
我想了想,還是開口拒絕:
「爸媽,我喜歡的其實不——」
「許燼,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紀祁安沒讓我繼續說下去,而是把話題引到了許燼身上。
後者憤憤不平地看向他。
但在幾位長輩的注視下,許燼只能坦白從寬。
「對,我有喜歡的人,叫宣苒,是老紀公司的合伙人。」
包間內一片沉默。
片刻後,許父一腳踹向自己兒子。
「小兔崽子,你不早說!」
許母也揪著他的耳朵:「死孩子,天天就知道給你媽丟臉!」
我閉了閉眼,不忍再看。
21
在一片尷尬的氛圍中, 飯還是吃完了。
回家的車上,養母抓著我的手問我。
「小梔, 你說你喜歡的人不是許燼?那難道是在國外認識的?」
我搖搖頭,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果然還是太難了。
她卻自己分析了起來。
「不是國外認識的?可你身邊除了許燼那孩子也沒其他年長——」
話說到這, 戛然而止。
養母好似想到了什麼,雙眼直直地望向駕駛座的紀祁安。
車內一時之間安靜無比。
大家心照不宣。
片刻後, 紀祁安打破了沉默。
「爸媽, 到家後我有事和你們說。」
養父原本安安穩穩地坐在副駕駛,現下卻重重嘆了口氣。
「不孝子啊, 我早該看出來的。」
22
回家後,紀祁安跟著養父母去了書房。
書房傳來的聲音時大時小。
還好不算特別激烈。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 手指緊緊攥著裙擺, 緊張不安。
自從上次在國外和紀祁安把話說開後, 彈幕就再也沒出現過。
倒是少了個能轉移注意力的好東西。
大約一個小時後,紀祁安才從書房出來。
他嘴角滲著血, 臉上也有幾處淤青。
卻是率先笑著安慰我:
「沒事,小傷。」
「爸媽叫你進去。別怕,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點點頭, 深吸一口氣進了書房。
養父母坐在沙發上,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歉疚與心疼。
「小梔,你說實話, 會不會覺得委屈?」
養母將我拉到身邊坐下。
我愣了愣, 立馬搖頭。
「當然沒有,我……喜歡他。」
「確定是喜歡嗎?他在你身邊這麼多年, 或許只是依賴和習慣。」
我鄭重地點點頭。
「我確定。爸媽,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我已經長大了, 我讀過許多書, 見過許多人, 我能分辨每一種情感。我確定我想以愛人的身份相伴一生的, 只有他。」
他們對視了一眼, 都一時半會沒有說話。
良久, 養父才嘆了口氣。
「你親生父親和我是老戰友了。其實你和祁安出生前,我們兩家就定了娃娃親。只是祁安生得早, 你生得晚, 眼看著年齡差得越來越大,我們也就默契地都沒提了。」
養母接過話頭:
「如今你們要是心甘情願,倒也是沒負了這樁婚事。只是……」
她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臉, 「小梔你要記住,千萬不能讓自己受委屈, 知道嗎?」
我笑著撲進她懷裡,眼中閃著淚花。
「好。我好愛你們,爸爸媽媽。」
23
向家裡坦白後, 我過了我的第 20 個生日。
紀祁安一如既往地為我準備蛋糕、花束和禮物。
我拆開禮物。
是一根國外頂級制弓師做的限量版大提琴銀弓。
紀祁安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
「怎麼樣,喜歡嗎?」
我眼前一亮。
撲到他懷裡抱著他親了又親。
「喜歡喜歡!超級喜歡!」
說完我又調侃道:「比去年的那個小機器人好多了。」
紀祁安愣了一瞬, 隨即笑得意味不明。
「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它的用法。」
「什麼用法?機器人不都差不多嘛。」
「不一樣, 這個機器人是我自己設計研發的,所以,和我有關。」
我直起身子, 疑惑不解。
「和你有關?什麼意思?」
「以後再教你。」
紀祁安拿出打火機,點燃了蛋糕上的蠟燭。
搖曳閃動的燭火中。
他照例說了那句萬年不變的祝福語。
只是這次變了一個字。
「祝我的小梔快快樂樂,不止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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