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不遲完整後續

2025-08-1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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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

我剛坐到座位上,前面的女生就興致勃勃地轉過頭。

「可以啊張晚,竟然能讓大學霸衝冠一怒為紅顏。」

我一臉納悶,皺著眉試探。

「什麼意思?」

她睜大雙眼,啊了一聲。

「你在外面沒看到啊?宋遲為了你,主動要求出去罰站,說他也空題了。

「最後班裡所有空了題的人都跟著出去了,你是沒看見語文老師那個表情,都快黑成炭了。

「他真是太有辦法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前面的女生笑得前仰後合。

腦袋有點沉。

宋遲這麼嚴謹的人,怎麼可能會空題?

而前面那個正襟危坐的背影,毫不介意語文老師憤恨的注視,從容地翻著卷子。

他真的是為了我?

正出神地盯著前排,不知道他同桌——

李佳佳是不是背後也長了隻眼,察覺到我的視線。

回頭狠狠剜了我一眼。

14

老實說,宋遲對我很好。

我當初提分手,只是為了控訴他從來不問我的感受,把他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地強加給我,所以想著用分手逼著他改改。

那幾天他沒怎麼管我。

我以為是妥協了,剛想示弱。

結果他不打招呼把座位換了。

我整個人都氣瘋了。

這天,一大早來,謝陽就撐著頭看我背書。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轉頭對上他打探的目光。

「你到底想幹嗎?」

「你和宋遲什麼關係?」

「沒關係。」

「沒關係你昨天一見他就眼巴巴往上貼?」

誰貼了!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放平心態,做好表情管理。

把立起來的書放平在桌上,眉一挑,學著他上次調笑的口吻。

「對我這麼感興趣啊?」

他一點也不尷尬,反而勾起嘴角,眉梢微挑,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

沒一點正經樣。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咱倆沒戲!」

「你喜歡宋遲。」

他沒問我,用極其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呵。

連謝陽都能看出來,宋遲怎麼就不能給我個台階下呢?

想到這,我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沒回答,垂下了眼眸,掩不住的難過。

我花了心思才追到的人,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呢?

只是太壓抑,我想讓他為了我改改罷了。

謝陽突然用胳膊肘懟了懟我。

對著過道揚了揚下巴,身子完全面向了我,擺出看戲的架勢。

我狐疑地轉頭,入目的就是李佳佳站在我桌子旁邊。

看那小表情,尾巴快要翹到天上了。

「謝謝你啊張晚。」

我沒接話,等著她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她背著的手伸出來,拿出一個本子,打開放在我面前。

是宋遲的筆跡,還有不用尺子都能畫出的筆直線條。

很眼熟的學習計劃表。

一眼看去,和我的那份樣式幾乎一模一樣。

我想拿起來仔細看,卻被李佳佳一把奪過去,抱在懷裡。

比起我當時看見這表仇大苦深的樣子,她很寶貝。

「宋遲為了我學習能提上去,真是煞費苦心。」

「你知道的,他從來不會浪費時間給不相干的人做這些事情。」

是啊,憑宋遲那種時間就是金錢的價值觀。

別人問他題,都要找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

對我好像是個例外。

不過,現在不是了。

我背打直,下巴微揚,扯了個自認為很輕蔑的笑。

「我不要的東西,你隨意。」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少糾纏宋遲,尤其是鼓搗他為你做些不值得的事。」

「這話你應該回去對他說,叫他別來煩我。」

眼睜睜看著李佳佳回到宋遲旁邊後,我賭氣似的把書反扣上,半張臉埋在臂彎里。

終於,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是啊,宋遲壓根不需要為了我改變,就有人愛他。

是我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喂——」

謝陽輕聲拉著尾音,聲音懶洋洋的,看笑話似的。

我吸了吸鼻子,捂住耳朵。

他還不肯放過,又用腳尖踢了踢我凳子。

震感順著鋁合金凳腿,自下而上傳來。

我煩躁地把頭扭到另一邊。

結果整張凳子被他蠻橫地用腳勾過去,我脊背僵住,後背貼上一副滾燙的胸膛。

哼笑聲從頭頂傳來,鼻息灑在我耳畔,「至於嗎?」

我正愁沒地方發火,徹底爆發,大喊一聲。

「你懂什麼啊!」

謝陽那脾氣也是一點就炸。

「我不懂?人都跑到你頭上拉屎來了,宋遲他管都不管,你哭個屁。」

我反駁不過他,報復心作祟,死瞪著他。

滴下來的眼淚珠子一顆比一顆大。

謝陽一臉黑線,煩躁地偏過頭。

對峙了幾秒,他重新對上我的視線,抬手用指腹抹掉我的淚,暗罵一句。

「醜死了。」

我不停抽泣,前面的人紛紛轉頭看我們倆。

那眼神還以為是謝陽把我怎麼了。

「閒得啊?都給我轉過去!」

話音還沒落,一道陰影從頭頂壓下來。

謝陽撈起旁邊的衝鋒衣,直接蓋在了我頭上,阻擋了那些八卦的視線。

同時,耳邊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音,帶著幽怨。

「就知道跟我橫,招你惹你了。」

15

想來是李佳佳把我的話帶到了,宋遲最近沒再找過我。

月過中旬,又要臨近考試周。

我化傷心為力量,悶頭做題。

「你數學差就是因為方法不對,不去改還偏偏一條道走到黑,你不垃圾誰垃圾。」

輕蔑的聲音輕飄飄地盪入耳內,手裡緊握的筆桿一顫。

我是不是幻聽了?

怎麼輪到謝陽來數落我了?

我木訥地轉頭,他竟然用看智障的表情看我。

在我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謝陽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這樣吧,以後每天早上給我帶早飯,我教你做數學題,怎麼樣?」

呆滯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食指在我們倆之間來迴轉。

「謝陽,你......吃錯藥了吧?」

「還是說,你就是老班說的那種隱藏實力,等著最後爆發的人?」

他勾唇一笑,眉壓了下來,臉上大寫著無語兩個字。

「電影看多了?數學老師那聲音那麼尖銳,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況且他一個類型的題能講八百遍,魔音灌耳都給我灌會了。

「教你,綽綽有餘。」

謝謝,有被侮辱到。

但我數學確實差到離譜,不管他是真會假會,試試總行吧。

「給個話,要不要我教?」

我瞬間擺出一臉狗腿子的諂媚樣。

「要!」

16

謝陽講題思路很清晰,很會舉一反三。

思路確實跟我這種數學渣渣完全不同。

早上按約定,我買了兩包三明治,走到座位上帶給他。

宋遲這時候也進來了,經過我旁邊時,在過道停下。

他視線落在我懷裡的早餐上,抬頭掃了一眼。什麼都沒說,走了。

說心裡沒有一點起伏那是假的。

之前他只要有一點不高興,我就跟無頭蒼蠅一樣。

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注意力轉移到學習上了,沒那麼慌了。

見我拆包裝盒的手僵住,謝陽不滿地敲了敲桌子。

咚咚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想餓死我?到時候沒人給你講題,自己蠢死算了。」

在他語言和目光的雙重打擊下,我的動作加快。

「給你。」

「忙著呢,沒手,拿過來讓我咬一口。」

謝陽確實在解題。

我把三明治湊到他嘴邊。

謝陽沒吃,就這麼定住,眼裡帶著挑釁意味,盯著斜前方的位置。

「你看誰呢?」

我順著他的視線跟著看去,轉到一半,頭就被摁下來。

「管我看誰?看你的題。」

17

晚上放學,我留下值日。

走的時候已經沒多少人了。

我們學校出門先要穿過一條巷子,才能到大路上。

除了道路盡頭能看見有一個人,前面一片空曠昏暗。

聽到後面傳來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下意識回頭。

胳膊猛地被人從後面攥著。

一陣眩暈後,後背抵在了牆壁上。

「給我戴綠帽子戴得起勁嗎?」

宋遲居高臨下,垂著頭看我。

我一頭霧水,還是皺著眉,義正詞嚴地提醒他。

「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同意了嗎?」

「那你否認了嗎?」

見我毫不退縮,他鬆了手。

眼底一片漆黑,融入夜色的漠然。

「下次換座位,我會把你換回來。」

「分手的事,就當你從來沒提過。」

他語氣毫無波瀾,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樣子。

我真的被氣笑了。

我是什麼?隨便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張口還沒說出話,左肩忽然沉下去。

上面多了一條胳膊,壓著半個身子的重量搭在我的肩上。

該死的謝陽!

壓死我了!

他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衣袖面料划過我的下巴,滲著一絲涼意。

「想換同桌,我同意了嗎?」

宋遲好像聽了什麼笑話一樣,笑得志在必得。

「她想和誰坐,需要過問你?」

謝陽絲毫沒有被他的低氣壓影響,反而嗤笑一聲,以隨意的姿態更勝一籌。

「挖我牆腳?」

「三明治都吃不到,你哪兒來的自信?」

兩人話里話外都帶著莫名的火藥味,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了,直截了當地對宋遲說。

「你已經選了李佳佳,別再來找我了。」

這是我第一次明面上拒絕他,那個人明明氣到快要爆發,卻還極力壓制著。

「你不知道我當初選李佳佳當同桌的原因嗎?」

我當然知道。

是為了懲罰我不聽他的話。

他解決問題的方式,永遠都是改變我。

我也想改變他,卻是個不可能的事情。

這好像就是個死結,往復循環,永無止境。

我沒回答,扭頭就走。

宋遲意料之中地沒有追上來,低沉的聲音灌著寒風傳入我的耳朵。

「你最好想清楚。」

「這次走了,我們倆再也沒可能了。」

看吧,他總是咄咄逼人。

難道就吃定了我會為了他停下來嗎!

以為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

這次,我偏不如他的願。

18

迎著寒風,滿面潮濕。

我的腳步越來越沉,好像有一股力氣在後面拖著,無法往前。

謝陽扯著我書包,朝他懷裡拖。

「幾次了?」

我腦袋都是蒙的,訥訥道:「什麼幾次了?」

「在我面前哭過幾次了?次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你有出息嗎?」

出息?

我以前不明白,喜歡一個人為什麼還要有出息。

現在知道了,一味地妥協換來的只會是對方的得寸進尺。

謝陽單肩挎著黑色書包,長腿往前邁了幾步,面朝著我,一步步倒著走。

他頭緩緩搖動,一字一句。

「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他頂著那張壞學生的臉,嘴裡講著文縐縐的文言文,還真有點唐突。

我沒忍住,又哭又笑的。

聽見聲音,他睜開眼,歪著頭打量我,似乎在看我還有沒有哭。

確定我真的笑了以後,他轉過身,大手一揮,揚長而去。

「走了,愛哭鬼。」

黑暗中,公交車站的亮光唯獨打在他身上,灑下一縷光輝。

一縷微風迎面而來,吹亂了我的頭髮。

也吹散了我心頭的陰霾。

19

月考一結束,我馬不停蹄地奔去座位對數學題答案,生怕忘了自己寫的什麼。

謝陽每次都交白卷,從不關心這些,所以我總說他是閒人一個。

「成績有這麼重要嗎?」

他撐著頭,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盯著我手忙腳亂的樣子。

「當然了!」

這話問得挺奇怪。

現在這個階段不就應該是以成績為主的嗎?

「除了學習,你就沒別的事想干?」

我停下手裡的動作,仔細想了一下。

嗯,確實沒有。

但聽著他的意思,好像有什麼比學習還要重要的事情。

「那你是又是因為什麼,連書都懶得念了?」

「……」

半天沒聽到聲音,我瞟了一眼。

發現他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沉了下來,又變成了凶神惡煞的樣。

好像在看我,又好像在出神。

我倒吸一口涼氣。

「算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結果人又睡了。

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人一生氣就睡覺。

我繼續對答案,最後鬆了一口氣。

這幾周的工夫看來是沒白費。

為了感謝他,我準備明天買他最愛吃的三明治。

那家店遠,上次吃過一次後老問我要。

我嫌遠沒答應,這次說什麼也得好好謝謝他。

20

謝陽每天早上大概七點十分到學校。

可今天早讀下了,我旁邊還是空蕩蕩的。

三明治也涼了。

準備好的感謝詞無用武之地,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課間,我去辦公室找老班,問謝陽為什麼沒來。

為了不顯得奇怪,我還特地加了一句,「他借了我的筆記本,現在要用。」

老班用精明的眼光打量了我一眼,手裡還攥著包子。

「第一次見有人來問謝陽的情況啊。」

謝陽平時不笑的時候一臉惡霸樣,帶著股戾氣,誰敢主動跟他接觸啊。

老班沒難為人,還是告訴了我。

「他發燒了,請了一天假。」

我在信息表上找到謝陽家地址,偷偷記了下來。

中午趁著休息時間去找他。

比對了下門牌號,按下門鈴。

……

沒人應。

我再按了兩下。

緊接著傳來有些沙啞的男聲,透著一股不耐煩。

「誰啊!」

謝陽穿著居家的白 t 和黑色中褲,罵罵咧咧地打開門。

唇色蒼白,還有幾處乾裂。

看到是我,他愣了一瞬,挑著眉問:「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病了,來看看。」

「進來吧。」

謝陽側過身子給我騰出位置,走到玄關處聽見他關上門,然後越過我向裡面走。

「成績出來了?」

他邊在前面走邊問。

「你怎麼知道?」

數學老師一直都是神速,今天確實髮捲子了。

可他又沒來,是誰說的?

「按你以前的做事風格,不出來,怎麼可能想著來找我?」

這人……

可真記仇。

我被說得老臉一紅,盯著他後腦勺看。

「誒?你脖子上的文身呢?」

突然發現他脖子一片光潔,原有的文身消失不見了。

難道發燒發得文身都退了?

謝陽下意識摸了一把脖子,回頭惡劣地笑了一下。

「怎麼?喜歡我有文身?」

「可惜了,那是貼的。」

上二樓來到他房間。

滿牆貼的都是賽車,大大的數字型圖標 F1 占著海報醒目的位置,書架上只放著一本《一個人的 F1》,還有各種模型。

這興趣愛好還真是符合他張揚跋扈的性子。

我忙著環顧四周,他自顧自地掀開被子上床,摸了一個退燒貼扣在腦門上。

「你爸媽呢?」

剛才進門的鞋櫃里,除了他的一堆籃球鞋,再沒其他樣式的了。

「我沒爸媽。」

「啊?」

「他們一年都不回來幾次,跟沒有一樣。」

這話說得,還真是大喘氣。

「那你吃藥了嗎?」

「用不著,悶頭睡一覺,出出汗就行。」

「那怎麼行?」

「別管了,讓我睡會兒。」

聽他聲音越來越虛,眼睛也半磕上,我有些著急了,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

「藥在哪兒?

「吃飯了嗎?

「要我幫你煮點粥嗎?」

他突然坐起身,忍著疲憊,惡狠狠地說:「再敢吵,孤男寡女的,信不信我發著燒也能做點什麼。」

21

我癟了癟嘴,看向一邊。

真是狗咬呂洞賓。

百無聊賴間,聽他呼吸漸勻。

應該是睡熟了。

我放輕動作慢慢站起身。

剛離開沙發墊,就被他摁住手腕,低聲呢喃。

「別走。」

我湊到跟前去看,他蹙著眉,眼睛依然緊閉。

原來是在說夢話。

我想去撥開他的手,反而被死死壓在床上,一點都動不了。

這下,我相信他剛才那句話了。

「求你了。」

謝陽罕見地露出脆弱的一面,就像個嗚咽的小獸。

我心都化了。

頓時母愛泛濫,軟著聲音哄他。

「我不走,給你去熬粥喝好不好。」

趁他思索期間,鬆了力氣,我趕緊抽出手去廚房,用電飯煲熬了點白粥端過去。

然後繼續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看著他的睡顏吃著粥,沒捨得叫醒。

別說,真挺下飯。

不知道是不是我動靜太大,還沒吃幾口他就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地盯了幾秒。

「你來我家,就是為了一邊偷窺我一邊吃飯?」

我差點沒一口噎死。

「喂,你別冤枉人,我是看你睡得正香,沒捨得叫你好不好。」

「喏,那碗是給你盛的。」

我用眼神示意,嘴裡還嚼著粥,說話黏黏膩膩的。

謝陽半個身子撐起,落在我面前。

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手裡的碗就被人奪走了。

再抬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狼吞虎咽圖。

像是餓了八百年一樣。

他一個病號,吃得還那麼香。

想不通。

我搖搖頭,拿起桌上放的另一碗,舀到嘴邊。

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無限逼近,頭一偏,搶走了我勺子裡的那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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