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家品行有問題,你們還幫她拉貨,也不怕全部人都變成她那樣,把她的貨扔掉,懂我意思吧!」
快遞員小哥:「有病?」
幾人把快遞車團團包圍住,動彈不得,還要爬上去把媽媽的貨挑出來,撕碎。
嚇得快遞小哥趕緊報警。
警察來了,她們也沒消停,還停留在「替天行道」的快感中。
「我們這是幫忙,你們警察不都是抓壞人的嗎?她張花花就是十足的大壞蛋,坑了我們不少錢,說好一起賣竹編包,現在又說不賣了,我們的貨都堆家裡,你說說,誰能替我們主持公道啊。」
「警察同志,我們可都是好公民,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走投無路,活不下去了。」
說得有鼻子有眼,警察跟著她們來我家化解糾紛。
媽媽說話溫柔,辯解聲很快被她們的指責聲淹沒。
沒事,我有殺手鐧。
還好我錄了音。
上學老師說過,遇到潑皮耍賴的人,一定要學會保留證據,我可是好學生,要聽老師的話。
錄音:【大傢伙別被她給騙了,我這幾天刷視頻,看到一個竹編包賣十二萬,她才給我們80塊,你瞧瞧這多黑心……】
聽完了所有錄音,警察臉色都和吃了屎一般難受,和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這真的比吃屎還難受。
他們試著兩邊勸,要是各退後一步,皆大歡喜就好了。
可是,哪裡有各退後一步的說法,她們有什麼好退步的,所謂的各退後一步,無非是我媽委屈下來,任由她們得寸進尺。
我態度強硬,說什麼也不讓媽媽退步,也沒有什麼大糾紛,警察也不好多說什麼。
14
「花花啊,你女兒雅雅要中考了吧,聽聞早餐多喝冰豆漿考試能考好。」
「雅雅,女孩子不用學習,找個男人嫁了,那不多快活。」
她們想方設法報復我家,只因為媽媽沒有再當冤大頭,甚至讓同班同學找我麻煩,故意撕碎我的試卷,弄壞我的筆。
好在我成績好,老師重視,再過分的她們也不敢做。
我們學校不是考點,中考學校組織到縣城住酒店,好死不死,我和張嬸孫女住一塊。
她沒有什麼異樣,那段時間,也沒有參與霸凌,平時也還算講道理。
再翻了幾遍考試押題,算了一遍題,找找感覺後,我早早睡下,為第二天的考試蓄精力。
醒來,怎麼也找不到我的文具了,我確定放在書包里隔了,不可能掉落。
「張翠芳,你有沒有看到我文具啊。」
張翠芳沒有看我,手裡忙忙碌碌,不是疊被子就是梳頭髮。
「沒有。」
我火氣上頭,我不是丟三落四的性子,這個房間裡也只有她。
「是不是你拿了,快點拿回來,還有半小時要過去考場了。」
張翠芳:「你別血口噴人,憑什麼說我拿了你的筆。」
我們的用具都是統一購買,這個考點很偏僻,重新買要跑十幾里路,又恰逢考試期間,很多送考家長,跑來跑去,要不少時間。
我趕緊把事情告訴了老師,但是無論別人怎麼說,張翠芳都說自己不知道。
我:「報警,我要報警。」
張翠芳有一瞬慌張:「我真的沒有,書包你們隨便檢查。」
整個房間搜到來,我還用得著考試。
顧不得與她周旋,班主任要帶著我去買筆。
年級第二,我那個死對頭顧風從房間出來。
「老師,我有兩套,我喜歡準備多一套備用,這一套給張雅。」
他沒再像之前那般,只會數落我,反而還有些擔心。
國家不缺大學生,但是我們這種小村鎮缺。
勉為其難不討厭他了:「多謝。」
15
夏日的蟬鳴很動聽,筆尖唰唰滑動。
落下了最後一個字母a,總算考完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我則是歡喜的那一個,不難,都是學過的題。
考完太晚,需要再住一晚。
張翠芳卻說什麼也不和我住一塊。
「憑什麼你那麼好命,你家有錢,長得也還不錯,學習成績又那麼好。」
「還不肯幫村裡人,明明以前那樣多好,都有錢賺,我奶奶只是犯了點小錯誤,至於揪著不放嗎?」
我無語地笑了:「搞搞清楚,是你們先不跟著我媽乾的,你知道我媽雙十一賠了多少嗎?還一起賺錢,賺幾百塊累死累活,黑奴都沒這麼受累。」
「收起你那一套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們家不欠你們,你們不領情,恩將仇報,還想我們不計前嫌?真是刀子沒刺到自己身上,不會痛。」
考完後,我就和媽媽搬去了外地。
有一個老闆看上了我媽的竹編包圖紙,用10萬買走了版權,創立了品牌,源源不斷生產竹編包。
張家村再也沒有人做竹編包,全都回到了過去的生活。
張麗芬又經常被打,張跛子受不了被人追著要債,只能幫她還了那一萬塊錢。
寡婦更不想活了,本來日子漸漸有了盼頭,家具越買越多,現在又只能回去種點菜,勉強不死。
媽媽報了警,要求取回欠款,甚至開了直播討錢,隔壁村都過來看熱鬧,她們家的男人面子薄,只能不情願掏錢。
我和媽媽,在大城市買了房,工作和學習更方便,新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