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園文里的班主任,我反手拆散了男女主:
「這個班,禁止早戀!」
分手坐同桌,情侶隔銀河,暗戀分兩極。
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
叛逆男主被我改造成乖寶寶,破碎女主考上了清華。
就在自己美滋滋盤算優秀教師獎金時,
男主突然紅著臉問我:
「老師,我現在追你不算早戀了吧?」
我:???
背後卻傳來女主的冷哼:
「賤人,姐姐是我的!」
我兩眼一黑又一黑……
救命,劇情怎麼崩成這樣了?
01
誰懂啊,熬夜看文哭成狗。
男主入獄,女主殘廢,十年蹉跎,BE 得透心涼。
「這什麼狗血虐文!」
我怒摔手機,
「倒霉孩子,好好學習它不香嗎?談什麼戀愛!」
下一秒,刺耳的鬧鈴響起。
我迷迷糊糊摸手機,卻摸到一張工作證:
【溫渺,二十二歲,南城一中高三四班班主任】
「溫渺!你人呢?!第一天上班就敢遲到?」
手機狂震,年級組長大嗓門穿透耳膜。
不是???我穿書了?
還穿成了那個在原文里只活在主角回憶殺里、背景板工具人班主任?
「馬上到!」
我連滾帶爬衝出家門。
淦!當學生遲到,當老師還遲到?
早八是宇宙級詛咒!
眼看要完。
路邊轟一聲飛來個鬼火少年。
銀髮,花臂,破洞褲,鉚釘衣,耳骨釘閃瞎眼。
「小哥!載我去一中!」
我掏出百元大鈔拍在油箱上。
少年慵懶抬眼:
「姐姐,不接客。」
我咬牙又拍一張:
「兩百!」
他嗤笑一聲,下巴朝后座一揚:
「上車。」
成了!
我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那硬邦邦的后座。
剛坐穩,手還沒找到地方扶。
「轟!」
推背感襲來!我後仰,本能往前一抓!
入手是勁瘦腰腹,隔著薄 T 恤,線條清晰,體溫滾燙。
「嘖。」
前面傳來不爽的咂舌聲。
我秒鬆手,死死摳住后座支架。
完了完了,錢花了,命也要搭上了!
薄荷糖的氣息撲面而來,後視鏡里映出他似笑非笑的眉眼:
「姐姐怕了?」
「閉嘴看路。」
我哆嗦著摸出教師證掛脖子上,
「待會直接騎進校門,就說我是新來的老師!」
02
校門口,地中海主任的哨子吹得震天響:
「江烈!又遲到!校服呢?」
我腿一軟,差點從摩托上栽下去。
江烈?這不是原著里那個為愛入獄的瘋批男主嗎?
教導主任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眉毛一豎:
「還帶女朋友?光明正大早戀是吧?」
「你,哪個班的?」
上學被抓的 PTSD 瞬間發作。
我脫口而出:
「四……四班。」
「我怎麼沒見過你?」
啊不對?
我現在是老師啊!!!
我忙舉起教師證:
「同行……」
空氣突然安靜。
江烈突然彎腰湊近我耳邊:
「溫老師?早說啊,車費給你打折。」
呼吸掃過頸側,我猛地彈開三米遠。
最後,江烈被扣分,我被扣工資。
瑪德,血虧!還不如說自己是學生。
03
推開教室門的瞬間,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射來。
最後一排的黃毛吹起口哨打趣:
「烈哥帶馬子來上課啊?」
「姐姐長得還挺正。」
江烈反手把書包砸過去:
「眼瘸?沒看見教師證?」
他懶洋洋坐在自己座位。
身邊穿著發白校服的女孩低頭輕語:
「江烈,你又遲到了……」
他不屑輕哼:
「關你屁事。」
我忽然想起。
這不是原文里那個命運多舛、被欺凌、被毀掉的小白花女主嗎!
而此刻,她正和江烈這個移動的麻煩製造機坐在一起!
按照原文設定,這就是悲劇的開始!
不行!這 CP 必須拆!立刻!馬上!從根源上掐滅!
我衝上講台,氣勢洶洶:
「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溫渺,在我的班上。」
「禁止早戀!」
台下瞬間一片譁然:
「臥槽?上來就搞這個?」
「她誰啊?新班主任?」
「管天管地還管人談戀愛?」
江烈懶洋洋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仿佛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熱鬧。
我大手一揮:
「現在,我們開始調座!」
「許清清!」
我聲音斬釘截鐵,
「你!去第一排!最左邊那個位置!」
許清清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錯愕。
最終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收拾自己的東西。
動作小心翼翼,帶著一種長期養成的怯懦。
「江烈!」
我手指轉向她身邊的白毛少年:
「你!講桌旁邊!單獨開一個座位!」
江烈臉上玩味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看著我,又看了看講台旁邊那個緊挨著粉筆槽、360°無死角監控的寶座。
「老師,我……」
「閉嘴!搬!」
我打斷他,毫無商量餘地。
對付這種刺頭,就得用最硬的鋼!
江烈盯著我,那雙帶著戾氣的眼睛眯了起來。
僵持了大約三秒鐘,終於極其不爽地「嘖」了一聲。
陰著臉,走向那個「超 V 雅座」
很好,一左一右。
隔著講桌盲區,我看你們還怎麼暗送秋波!
我拿起花名冊,腦子裡飛快地調取著原文人物關係。
誰和誰偷摸搞對象,誰和誰還藕斷絲連,誰在單相思誰……必須精準打擊!
「趙強!」
我點了一個名字,正是剛才起鬨的黃毛,
「你去李月旁邊坐!」
李月,是他的前女友。
黃毛哀嚎:
「老師!別啊!我坐哪都行,就那不行!求您了!」
「閉嘴!搬!」
這還沒完,我繼續部署我的「排兵布陣」
「徐林,坐他倆前面。」
徐林是現女友。
三角陣型,修羅場啟動。
我看你們還怎麼愉快地玩耍!
我在腦子裡飛快地回憶著原文里提到的其他幾對小情侶,以及那些藏得比較深的暗戀線。
原則簡單粗暴:
分手坐同桌,情侶隔銀河,暗戀分兩極。
小兔崽子們,老師當年淋過的雨,今天就把你們的傘骨都撅折!
讓你們也嘗嘗愛情的苦。
04
整個教室在我的指揮下,陷入一片搬家潮。
就在這混亂的當口,意外發生了。
許清清抱著書,走向新座位時,藏在書里的衛生巾不小心掉出來了。
「大雷妹!你的大號創可貼掉啦!」
黃毛立刻怪叫。
幾個男生看熱鬧似得起鬨。
許清清弓著背,臉色蒼白,難堪地身體微微發顫。
原文許清清因為胸大經常被嘲笑,而自己也因此自卑,一直穿著不合身的內衣。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直衝我的天靈蓋!
我猛地一拍講桌!
「你叫她什麼?」
黃毛一臉無所謂的嬉笑:
「老師,我是誇她胸大。」
我呵呵一笑:
「我看你屁股挺大的嘛,以後就叫你大腚哥吧。」
短暫的沉默之後。
「撲哧!」
「哈哈哈哈!」
「大腚哥!哈哈哈哈!」
「神 TM 大腚哥!」
哄堂大笑瞬間爆發。
黃毛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我環視全場,笑意全無:
「笑?很好笑嗎?」
聲音不大,卻壓過了所有笑聲,
「以後在咱們班,我要是再聽見誰,敢拿別人的身材、長相、生理特徵開玩笑,敢嘴賤——」
「第一次,家長帶走!學會說人話再滾回來!」
「第二次,直接轉班或轉學!我們四班不回收垃圾!」
教室里瞬間鴉雀無聲。
我目光轉向地上那片刺眼的淺粉色,
「還有,沒見過衛生巾是嗎?有什麼好笑的?都不是媽生的嗎?女生來生理期,用衛生巾,跟吃飯喝水一樣正常!以後,哪個男生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嘴賤一句——」
我抬手,指向許清清腳邊那片小小的衛生巾,聲音陡然拔高,
「我就讓女生們,拿衛生巾直接粘他臉上!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擲地有聲!
短暫的死寂之後:
「好!」
「老師威武!」
「支持溫老師!」
許多女生眼睛都亮晶晶的,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激動和認同。
許清清默默彎腰,飛快地撿起那片衛生巾,塞進口袋,然後抱著書,快步走向她的新座位。
背影依舊單薄,卻似乎挺直了一點點。
05
整頓完紀律後,開始講課。
我教的是數學,講到一半,瞅了眼台下的眾生百態。
聚精會神的學霸,昏昏欲睡的學渣,鬼鬼祟祟的學混子。
目光掃向講台右側那個「超 V 雅座」。
江烈正坐得筆直,目不轉睛盯著數學課本。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原文里不是上課睡覺就是下課打架。
這小子要是真這麼熱愛數學,母豬都能上樹了。
我悄咪咪沿講台挪過去。
呵,果然!
亮著的手機屏,熟悉的峽谷地圖。
我瞅準時機,閃電出手!
「來,大家觀摩一下江烈選手的操作。」
我把手機放講台。
公放他被反殺、被隊友罵的慘狀。
我微微一笑:
「下課寫一千字檢查交上來。」
台下一陣鬨笑。
嗯,屬實是笑早了。
我敲敲黑板,寫下兩個單詞。
「我覺得吧,咱們班的英語發音,普遍不太標準啊。這怎麼行?高考聽力可是占分的!」
「來,大家跟我一起讀——」
「Hi,Siri!」
一陣齊聲朗讀後,瞬間響起一聲聲「我在」
「都交上來。」
我冷酷伸手。
小趴菜們,跟我斗。
收完手機,繼續講課。
最後一題屬實有點難度。
「咳,那個,這道題老師也不會,老師先上網查下。」我摸手機。
幾個平時就愛貧嘴的男生立刻開始小聲起鬨:
「嘖嘖,溫老師這水平也不行啊……」
我面不改色:
「教你們這種三十多分水平的綽綽有餘。」
我無視他們,看向許清清:
「許清清這道題你會吧?」
她怯怯抬頭:
「會的……」
「你來講。」
她緊緊攥著手指,一臉緊張。
「怕什麼,在座的都比你菜,你是老大。」
她站上黑板前,攥緊手指,聲音發顫。
但隨著解題步驟展開,邏輯清晰,聲音漸穩。
我靠在一旁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怪不得老師都喜歡好學生。
嘖嘖,看看!什麼叫天才少女!
這思路,這邏輯,不愧是學霸,真是越看越稀罕!
可惜了,後面因為和江烈早戀被發現叫家長。
許清清的繼父是個賭鬼,直接管江烈他爸要 20 萬,在學校大喊「你兒子睡了我女兒不能白睡。」
江烈他爸厭惡至極,將江烈關了一周禁閉。
出來時,許清清繼父為了還賭債,直接敲碎了她的右手,將她賣給老男人,江烈氣急之下將人打到半死,也因此入獄,兩個花樣年華的孩子,就這麼毀了。
不行,這 CP 必須拆得稀碎!
下課鈴聲響起。
我抱著教案就跑,休想白嫖我一秒。
「哎老師,您還沒留作業呢。」
課代表攔住我。
原文里那個最愛打小報告的馬屁精。
「行,那留二卷的題,你自己做就行。」我說。
她愣在原地,周遭一片憋笑。
「老師,下節體育課,還要上數學嗎?」
馬屁精委屈巴巴提醒我。
「體育課為什麼要上數學?」
「因為體育老師病了……」
「病了就去看醫生,我又不會治病。」
誰要做免費牛馬?溜了溜了!
06
放學鈴一響,我拎包就跑。
生怕學生來問我題!
剛拐進小巷,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江烈你他媽狂什麼!」
江烈正被五六個外校混混堵在牆角。
他背靠牆,校服鬆鬆垮垮掛在肩上,臉上卻還是那副混不吝表情:
「嘖,就你們幾個軟腳蝦?不夠老子熱身的。」
大哥!都這時候了還嘴炮?
鋼管、啤酒瓶在對方手裡閃著寒光。
眼看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我秒慫,縮回牆角。
現在假裝眼瞎還來得及嗎?
萬一真打出個好歹……
我這個班主任豈不是要背鍋?優秀教師獎金要飛!
這小子,可真會給我找事!
餘光瞄見牆角堆著幾塊板磚。
不管了!拼了!
我抄起一塊最趁手的,閉著眼就往前沖:
「放開我學生!我跟你們拼——」
「嗷!」
左腳精準地絆上了右腳。
我整個人飛出去,板磚脫手而出。
「咚!」
沉悶的一聲響。
結結實實砸在了我自己腳背上。
「嘶——!」
一片死寂。
鋼管、啤酒瓶僵在半空。
混混們的表情從兇狠變成了迷茫:
「不?這大姐哪來的?」
機會!
我順勢往地上一坐,抱著劇痛的腳就開始嚎:
「哎喲喂!殺人啦!」
我手指著那幫混混:
「哪個學校的?啊?敢打老師?我要報警!看我不告你們!讓你們賠錢!賠我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八萬八!少一分都不行!」
黃毛混混臉都綠了,鋼管差點沒拿穩:
「八、八萬八?你碰瓷啊!」
「誰碰瓷?誰碰瓷?」
我嚎得更大聲,順便偷瞄江烈,
「我告訴你,我這腿要是廢了,你們這輩子都賠不起!等著吃牢飯吧!警察馬上就到!」
「操!晦氣!」
黃毛混混狠狠瞪了江烈一眼,
「江烈,你他媽行!找個娘們來碰瓷?等著!這事沒完!」
罵罵咧咧,帶著手下飛快地溜了。
07
江烈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坐在地上抱著腳抽氣,表情複雜得能開染坊。
「溫渺。」
「你腦子被門夾了?」
我火氣蹭蹭往上冒:
「江烈!你再說一遍?我是你老師!你打架還有理了?」
「老師?」
他嗤笑一聲,彎腰湊近,
「少拿老師身份壓我。老子用你管?」
「你再給我老子一個?」
我疼得齜牙咧嘴,
「過來!扶我一把!腳疼死了!」
他嫌棄伸手。
我借力起身,目光落在他露出的「花臂」上,感覺有點怪。
下意識地用拇指用力搓了搓。
咦,掉色了?
他身體猛地一僵,
「溫渺!你他媽幹什麼!」
「呦呦呦,花臂咋還搓泥啊?」我樂了
「要你管!」
他低頭瞪我。
薄荷糖的氣息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我這才發現他嘴角破了。
「你受傷了?」
「要你管。」
他別過臉。
我嘆口氣,從包里掏出 Hello Kitty 創可貼,啪地拍他嘴角。
「操!這什麼玩意?」他很嫌棄。
「止血的。」
他皺眉要扯下:
「多管閒事。」
手放上去,又放了下來。
罵罵咧咧,使勁搓著掉色的花臂:
「破玩意,回去就給你差評。」
我拽住他書包帶:
「為什麼打架?」
他背影僵了僵:
「他們罵我是野種。」
我心頭一刺。
原文里江烈是私生子,他媽拿他當爭財產的工具,十六歲就被扔到這座小城自生自滅。
「那你就真當自己是野種?」
我故意冷笑,
「不好好學習,打架、逃課、耳洞、紋身貼,幼稚不幼稚?」
「你懂個屁!」
他猛地轉身,眼睛發紅,
「當好學生有什麼用?老子最討厭好學生!」
切,你最好是。
沒多久你就要被打臉了。
巷子裡的穿堂風突然變得很涼。
我慢慢舉起手機:
「剛錄下來了哦。」
他嘴角貼著粉色創可貼,搓著紋身。
表情瞬間裂開:
「你他媽……」
「刪視頻可以。」
我晃了晃手機,
「條件是明天把這一頭白毛變黑。」
「做夢!」
「那我現在就發班級群,標題就叫,烈哥的掉色花臂與粉紅少女心。」
「溫渺!!!」
「叫我什麼?」
「溫老師……」
08
第二天,我踩著點晃進教室。
眼睛習慣性往「超 V 雅座」瞟。
嚯!
座位上端坐著個人。
黑髮!
校服!
拉鏈居然老老實實拉到了鎖骨!
雖然坐姿還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拽」的德行。
全班目光在江烈身上掃射,充滿了「臥槽?」「我瞎了?」「烈哥被魂穿了?」的無聲吶喊。
連低頭刷題的許清清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眼神複雜。
我強壓上揚的嘴角,走到他旁邊:
「江烈同學。」
我清了清嗓子,
「新髮型,很精神!校服,穿得很整齊!繼續保持!」
「噗。」
不知道哪個角落沒憋住,漏出一聲笑。
江烈的臉,「唰」一下,肉眼可見地黑了!
他猛地轉過頭,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故、意、的!」
我微笑:「老師表揚你呢,乖寶寶。」
教師大會上。
年級主任特地點我名:
「今天,我要特別表揚一位新來的老師。溫渺,溫老師!」
「溫老師接手高三四班才短短几天!就成功感化、教育、改造了我們年級的頭號問題學生江烈!」
「看看江烈同學現在的樣子!黑頭髮!校服!精神面貌煥然一新!這就是我們溫老師春風化雨般教育的力量!」
主任還在滔滔不絕地給我戴高帽,什麼「青年教師的楷模」「轉化後進生的典範」
我表面謙虛微笑,內心小人已經在瘋狂撒花:
獎金!穩了!
結果,剛開心沒多久。
隔壁班老師突然湊過來:
「溫老師,你們班學生偷偷點外賣了!」
「行,我去抓人!」
果然,學校小樹林旁,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和外賣小哥接頭。
「誰點的外賣?交出來!」
我板著臉教育他們,
「外賣不健康,學校是為你們好!」
眼睛偷偷瞄著包裝袋。
哪家好吃,下次我也點!
人群散開,露出江烈提著個奶茶袋子的身影。
「江烈!這麼大男生還偷喝奶茶?」
「快交出來!」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包裝袋,勾著抹意味分明的笑:
「溫老師,黑糖牛乳波波,去糖,多加一份芝士。」
我兩眼一黑。
這時,又一個外賣小哥狂奔而來:
「溫老師是嗎?你的炸雞。」
我:「……」
「那個,你們還在長身體,老師沒事,老師抗造。」
一把搶過炸雞,落荒而逃。
09
放學鈴一響。
我比學生躥得還快。
原著提過一中門口有超好吃的澱粉腸攤。
我搓著手等待時,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
「三塊一根五塊倆,拼一個嗎溫老師?」
江烈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
怎麼又碰見他了?陰魂不散!
「不用,我一人吃倆。」
我咬牙切齒。
「老師,少吃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他挑眉。
「你少惹點禍,對老師不好。」
舉著腸正要開溜,餘光瞥見剛出校門的許清清。
這孩子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原文里她繼父不給她學費,她都是靠獎學金活的。
「清清!」
我小跑過去塞給她一根腸,
「趁熱吃。」
她愣住了,眼眶突然發紅:
「謝謝老師,我不用……」
「溫老師偏心啊。」
江烈不知何時湊過來。
我一把抓住許清清手腕就跑:
「快走,離江烈這種壞學生遠點。」
休想覬覦我的女主寶寶。
我帶著許清清一路狂奔。
路過內衣店時,停住腳。
「清清,等一下。」
「老師需要買點東西,你幫我參謀參謀。」
她被我拉進店裡後,整個人都不敢抬頭。
我隨手拿了幾件,又吩咐店員:
「麻煩找幾套適合她的,能托住又不勒的。」
「老師……不、不用了……我……」
「青春期發育很正常,不用害羞。你穿校服總駝背,就是因為內衣不合身。」
在我的堅持下,她去試了新的內衣。
「這才對嘛!青春期發育多正常的事,以後給我挺直腰板走路。」
「老師……」
許清清突然眼眶通紅,囁嚅道:
「我、我沒錢……」
我看著她從書包里掏出的皺巴巴的十元錢。
心臟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原文里寫過,這孩子的母親嫌她是拖油瓶,繼父不僅酗酒還試圖猥褻她,她連睡覺都在枕頭下藏著把水果刀。
「這是老師送你的禮物。」
我揉揉她頭髮,
「走,去老師家住幾天。我家正好多一間房,我一個人住害怕。」
許清清忙搖頭拒絕:
「不行,我不能給老師添麻煩……」
「什麼麻煩?」
我板起臉,
「你要是過意不去,就給我考個清華北大,讓老師拿獎金拿到手軟!」
看她還在猶豫,我又補了句,
「對了,高考前專心學習,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尤其是感情問題。影響學習就是影響老師的獎金,懂?」
她怔怔地看著我,重重點頭:
「老師,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10
當晚,我見識到了什麼叫拚命三娘。
凌晨兩點我起夜,發現許清清房間還亮著燈,這丫頭居然在刷五三!
「清清!睡覺!」
我奪過她的筆,
「再這樣我把你習題集沒收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煎蛋的香氣喚醒。
迷迷糊糊走到廚房,差點被閃瞎眼。
灶台鋥光瓦亮,地板能照出人影,連我堆了半個月的髒衣服都洗好晾在了陽台。
「老師早。」
許清清端著一片金黃的煎蛋,
「您家冰箱是空的,只剩一個雞蛋……」
我看著她局促不安的樣子,典型的討好型人格的表現。
心裡一陣酸澀。
「清清,聽好。第一,住在這裡,你不是保姆。第二,你的首要任務是學習、吃飯、睡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我直視著她躲閃的眼睛,
「在我這裡,你不需要討好任何人,包括我。做你自己,輕鬆一點,好嗎?」
她眼圈又紅了。
用力抿著唇,最終輕輕「嗯」了一聲。
我彈了下她腦門:
「現在,把雞蛋吃了,上學要遲到了!」
11
上學的路上,巷子裡傳來熟悉的打鬥聲。
我探頭一看,江烈又被幾個混混圍住了。
這小子,又打架……
「老師!」
許清清緊張地抓住我袖子,
「江烈他……」
「你站遠點!」
我一把將她推到身後,
「這種場面老師來處理!」
休想上演美救狗熊的狗血橋段。
只見一個黃毛混混正抬腳要踹江烈:
「野種!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小混混,翻來覆去就會罵那兩句。
打我指定是打不過。
但跟溫老師比噴人?
你們還嫩點!
我看準那黃毛踹過來的腳,一聲暴喝:
「呔!穿個假 AJ 還這麼囂張?莆田系給你的勇氣嗎?」
黃毛的腳硬生生僵在半空:
「你……放屁!我買的是真的!」
我隨即指向他旁邊另一個混混:
「你!墊了八厘米內增高沒有?有一米七嗎在這冒充電線桿?」
「老子 180!貨真價實!」
他氣到跳腳。
旁邊的另一個黃毛剛要開口,我直接捂鼻子:
「你牙上有菜!滂臭!熏死人了,謀殺啊?」
幾個混混集體懷疑人生。
趁他們心碎時刻,我火速切換普法頻道,叉腰冷笑:
「當學校附近天眼是擺設?來,老師免費給你們普個法!故意傷害罪,輕傷三年起步!重傷?十年以上!想試試牢飯什麼味兒?你們倒是有爹疼媽養,進去了爹媽哭斷腸也沒用!」
我火力全開,唾沫橫飛:
「年紀輕輕不學好!以後是準備進廠擰螺絲還是天橋貼膜?有點出息行不行!給社會做點貢獻別添堵!哪個學校的?老師是誰?」
我話還沒吼完。
幾個混混臉色煞白,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世界瞬間安靜。
直到,一聲極低的:
「謝……謝謝……」
江烈垂著眼,神色極不自在。
我擺擺手,拿出班主任的威嚴:
「少打架,多看書,就是對老師最大的感謝!」
然後一指他,
「你!走前邊開路!」
再一把將許清清拉到我身後,
「清清跟緊我。」
很好,完美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