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雯,"王麗直視著兒子的眼睛,"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經濟困難了?"
徐峰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他避開母親的目光:"沒有啊,我們挺好的。"
"那小雯為什麼要頻繁轉帳給麗麗?近半年轉了三十萬。"王麗直截了當地問。
徐峰臉色大變:"媽,您怎麼知道這個?"
"我自有我的辦法。"王麗嚴肅地說,"兒子,有什麼事,你應該和媽商量。媽雖然老了,但還是有一些經驗的。"
徐峰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長嘆一口氣:"媽,事情是這樣的......"
徐峰告訴王麗,小雯去年在麗麗的介紹下,認識了一個所謂的"投資顧問",對方承諾高回報,小雯便投入了大量資金,甚至偷偷用了家裡的積蓄。結果,那個"投資顧問"捲款跑路,小雯損失了將近五十萬。
"五十萬!"王麗驚呼,"這麼多錢,你們怎麼不報警?"
"報了,但對方早就跑了,警方也沒辦法。"徐峰無奈地說,"小雯不敢告訴我真相,就藉口說是幫麗麗還債。我後來才發現不對勁,追問下她才承認了。"
"那你們現在怎麼辦?"王麗擔憂地問。
"我每個月省吃儉用,儘量多還一些。小雯也在努力工作,希望能早日還清。"徐峰苦笑道,"唉,其實最對不起的是您,小雯一直利用您對小寶的愛,拿您的錢去還債。"
王麗的心像被刺了一下:"所以,昨天她收到我的紅包後,回了我'不用了',是什麼意思?"
徐峰愣住了:"什麼'不用了'?"
王麗拿出手機,給徐峰看那條消息。徐峰看後,臉色變得陰沉。
"媽,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回復您。但無論如何,這樣對待您,都是不應該的。"徐峰說,語氣中帶著憤怒。
就在這時,小雯回來了。看到王麗和徐峰嚴肅的表情,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蒼白。
"小雯,"徐峰沉聲道,"你昨天收到我媽的紅包後,回了她什麼?"
小雯的目光在王麗和徐峰之間徘徊,最終低下頭:"我寫了'不用了'。"
"為什麼?"徐峰追問。
小雯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眼神變得堅定而冷漠:"因為我真的不需要了!不需要她的施捨,不需要她的控制,也不需要她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王麗仿佛被雷擊中,呆立在原地。
"小雯!"徐峰怒喝,"你怎麼能這樣說話?那是我媽!"
"是,是你媽!"小雯的聲音開始顫抖,"但她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在她眼裡,我只是一個來搶走她兒子的外人!她給小寶的每一分錢,都要我們記帳,都要我們感恩戴德!我受夠了這種感覺,受夠了!"
王麗感到一陣頭暈。她這才意識到,在小雯眼裡,她一直是一個計較的婆婆,一個時刻提醒他們"我給了你們什麼"的長輩。
"你..."王麗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媽,小雯不是那個意思。"徐峰試圖緩解氣氛,"她最近壓力太大了。"
"我就是那個意思!"小雯打斷徐峰,眼睛直視王麗,"我知道您查了我的帳戶,知道了我投資虧損的事。但那又怎樣?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自己解決。我不需要您的錢,也不需要您的可憐!"
王麗感到一陣心痛,不是因為小雯的話有多傷人,而是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這麼多年來,她和小雯之間的隔閡,可能不僅僅是因為小雯的計較,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但此時,王麗的自尊心已經被深深刺痛。那句"不用了",不僅是對金錢的拒絕,更是對她這個人的否定。
"徐峰,"王麗聲音平靜,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我想我們需要談談,關於今後的相處方式。"
徐峰感到一陣不安:"媽,您想說什麼?"
王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小雯:"既然你不需要我的錢,那我也不會再強求。從今以後,我們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干涉。"
小雯愣住了,似乎沒想到王麗會如此平靜地接受。
"媽!"徐峰急了,"您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王麗淡淡地說,然後拿起包,準備離開。在門口,她停下腳步,轉向小寶:"小寶,奶奶愛你,但奶奶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小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奶奶,你會回來的,對嗎?"
王麗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摸了摸孫子的頭,然後轉身離開。
走出徐峰的家門,王麗突然感到一陣解脫。多年來積壓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她知道,接下來她要做一件事,一件也許會徹底改變他們關係的事。
04
回到家,王麗第一件事就是撥通了銀行的電話。
"您好,我是徐蘭芳,我的帳戶號是6217 0036 0014 2211。"王麗的聲音異常冷靜,"我想凍結我的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