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也覺得很累,很委屈,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被困在了這間小小的屋子裡。可是,每當我看到母親安詳的睡顏,聽到她輕輕的呼嚕聲,我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媽癱瘓的第二年,我小叔子家的兒媳婦也生了個大胖小子,擺了好多天的酒席,我媽想去看看,我就推著輪椅帶她去了,結果我小叔子家的兒媳婦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哎呦,我的天呢,這不是癱婆婆嗎?你來幹啥,晦氣死了,趕緊走吧,別影響我兒子。」
我當時就氣得渾身發抖,想跟她理論,但是我媽拉住了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惹事。我只好忍氣吞聲地推著輪椅離開了。
這件事讓我媽難過了好久,她覺得自己拖累了我,也拖累了整個家庭。
還有一次,我帶我媽去醫院看病,排隊的時候,有個年輕人插隊,我說了他幾句,他就沖我吼:「你個老不死的,排隊怎麼了?耽誤我時間你賠得起嗎?」
我當時就氣哭了,覺得這個社會對老年人太不友好了。
就這樣,我照顧了母親五年,直到她安詳地離開了人世。
母親去世後,我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辦完母親的喪事,我就開始著手處理房子過戶的事情。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哥和姐姐卻找上了門。
「翠花,媽的房子拆遷了,賠了160萬,咱們幾個平分吧。」大哥開門見山地說。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你們不是說房子歸我了嗎?當初可是說好了的,我照顧媽,房子就給我。」我激動地說。
「是,我們是說過這話,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這160萬也不是小數目,咱們幾個平分,誰也不吃虧。」大哥理所當然地說。
「就是,你一個人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分給我們一些,也是應該的。」姐姐也在一旁幫腔。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們說:「你們怎麼能這樣?當初說好的,現在又反悔,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翠花,你別激動,咱們好好說。這房子是媽的,咱們都有份,你照顧媽是應該的,不能因為你照顧了媽,就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吧?」大哥試圖說服我。
「就是,你照顧媽是你的義務,我們也沒少給你買東西,給你錢,你不能這麼自私。」姐姐也跟著指責我。
我徹底絕望了,看著眼前這兩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親人,我感到無比的陌生。
03
我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堅持房子是我的,拆遷款也應該歸我。他們威脅我說要告我,要讓我一分錢也拿不到。
我沒有退縮,我找了律師,準備和他們打官司。我知道,這場官司很難打,他們人多勢眾,而且有錢有勢。但是我不能放棄,我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不知道這場官司會是什麼結果,也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怎麼樣。但是我相信,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我一定會為自己爭取到應有的權益。
也許,這場官司會讓我失去所有的親情,但是,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已經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他們根本不配做我的親人。
我只想守住這套房子,守住母親留給我的最後一點念想。這不僅僅是房子,更是我這幾年辛勤付出的回報,是我對母親的承諾。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許我會孤獨終老,也許我會遇到更好的人。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因為我知道,我做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