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名酒開了不少,葉賀父輩是學校圖書館捐贈人之一,這消費水平也屬正常。
可直到陪酒的人進到房間時,我才猛然理解為什麼這家商 K 會這麼隱秘。
原因無他,陪酒的不是常見的女性,而是男性。
眼見一位精緻妝容的男人往我身邊擠了過來,我剛想拒絕。
葉賀開了口:「抱歉,小哥,他不玩這個。」
小哥哼一聲,負氣走了。
倒是葉賀,全程被身邊那個娘炮男伺候得笑盈盈的。
端酒,喂果盤,陪唱……就差上演活人春宮了!
我越看心裡越來氣,沒想到葉賀這口味變得這麼差,連這種細胳膊細腿的娘炮都看得上。
一想到他曾經也肖想過我,儼然把我跟這娘炮當作同一類人,我心底就更加暴躁。
就在那男的把胳膊勾到葉賀腰間時,我沒忍住,將酒杯重重擱在玻璃桌面上!
不小的動靜,葉賀皺眉看了過來:「怎麼了?」
「特麼睏了,先走!」
「不用!」
我剛起身,下一秒,只見葉賀捂著肚子的傷口,表情扭曲。
我:「……」
13
靠!我暗罵一句,轉頭推開那個小房間的門。
房間隔音效果不錯,加上酒氣上頭,沒一會兒我就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傳來有人推搡的撞擊聲。
我剛起身,門在下一刻被人推開。
葉賀喝得滿面通紅,醉醺醺地跌撞進來,攙扶著他的,正是那個娘炮男。
看到我,娘炮男像是猛然想起什麼,抱歉了幾句,轉頭又把人攙扶走。
「葉哥,不是這間,這間有人了,我們去另一間。」
眼見葉賀這副醉得昏天黑地的模樣,落進這男的手裡,誰玩誰還不知道呢!
胸腔里像是憋了一股無名怒火,就在他們即將出門時,我快步上前扯住葉賀的手。
「幹嘛?」
我咬了咬牙:「你可以走,他,留下!」
「你誰啊?葉哥不是說你不玩這個嗎?」
娘炮男紅著眼眶跑開了,葉賀腦袋一斜直接癱在我肩膀上。
沉得讓人火大,我扛起他一丟,直接將他甩在床上。
大概是動作太粗暴,葉賀捂著肚子悶哼幾聲,抬頭醉眼朦朧看向我:「David 呢?」
「Day 你妹!葉賀,你特麼喜歡男人我不管,但你是不是也太飢不擇食了,至於這麼作踐自己嗎!」
話落,葉賀翻了身仰躺著,笑得一顫一顫:「那又怎樣?人家吻技好啊,不像你。」
「段城,上次是你初吻吧,怪不得,跟特麼狗啃骨頭一樣!」
「我說,就你這技術,以後可別把妹子都嚇跑了。」
……
牙槽根仿佛都要被我咬碎,我走上前拎起他的衣領惡狠狠地瞪他。
眼見他這張嘴還在叭叭諷刺個不停,真特麼欠揍!
腦門一熱,我掐住他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葉賀疼得後縮了一下,滿眼震驚地盯著我。
見慣他囂張跋扈的模樣,如今這意外的樣子倒是新鮮。
一股瘋狂的做法湧進我腦海,我勾笑地挑眉:「不是說我吻技差嗎?要不要試試?」
「誰說被狗咬了,就不能咬回去,老子還就偏要咬回去!」
14
我不記得那場互啃啃了多久。
一開始是我憋著一股氣,非要啃服他。
直到後來,酒氣氤氳間,我被葉賀一個翻身壓在下方。
跟之前的拳賽和籃球賽一樣,我們誰都不服誰,卻也沒法壓倒性戰勝另一方。
我只記得,後來上頭的感覺褪去後,我望著躺在床上醉醺醺的葉賀,惱羞成怒地朝床墊上狠狠踹了幾腳!
第二天我在圖書館自習時,腦子裡依舊沒法相信。
我特麼一個直男,竟然把葉賀給啃了!
我素來好勝心強,一定是該死的自尊心作怪。
葉賀一臉鎮定地在我對面坐下,仿佛昨天什麼都沒發生:「早啊!」
我低頭看了眼腕錶,冷笑:「現在十一點了,早?」
葉賀哼笑,把一瓶牛奶遞過來:
「昨晚喝成那樣,能這個點起就不錯了。對了,你昨天是怎麼回去的?」
我眯了眯眼,想到某種可能性後,我試探性問:「你昨晚是……喝斷片了?」
「也不算吧……」
葉賀頓了頓:「就記得你進去包廂房間休息,但不知怎麼,醒來時候變成我躺裡邊了。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操!還真會挑地方斷片!
合著昨天白啃了!
咬了咬牙,我把那瓶牛奶丟回去。
「不知道!」
「……」
這回輪到葉賀愣住了。
媽的,這圖書館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我起身把書捲走,沖他冷哼:「你搞不搞,關老子屁事!」
15
那幾天,我像是被植入了暴躁本躁。
以至於有一天的毛概課,劉釗湊到我旁邊,小聲問:「老段,你最近……大姨夫來了?」
「來你媽!」
我抄起桌面書剛想往後砸去,課室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校花陳慕站在課室門口,花枝招展的模樣,像是在等誰。
「哇,校花妹子哎,真漂亮!」
眼見劉釗的眼睛都快粘她身上,我瞟了一眼:「綠茶!」
「綠茶?」
劉釗不解:「老段,校花得罪你了?」
「不對啊,按理說,咱們這種直男是區分不出綠茶的,就算區分了,也不會喊漂亮妹子綠茶。」
「……」
額頭一滴冷汗滑落,我心虛地咽了口唾沫。
偏偏劉釗這話戳中所有男人心思,可問題是,我為什麼會覺得陳慕是綠茶呢?
難道我潛意識裡,跟葉賀那孫子一樣,都是個走後門的?
不可能!我之前明明喜歡過小師妹!
想到這,我沉定對劉釗說:「釗,摸一下我!」
話落,劉釗驚恐地看向我:「不是,老段……段爺,這不好吧?」
「廢什麼話!」我抓住他手強行摸上腹肌。
即便隔著衣服,一股難耐的噁心還是涌了上來。
下一秒,我們兩個不約而同蹲下身反胃起來。
看來我的直男屬性沒變,可問題來了,我碰一下劉釗都噁心,為什麼那天那樣啃葉賀,我卻沒有這種感覺。
帶著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我下課剛出教室,一雙纖細白皙的腿就堵住我的去路。
「段院草,方便聊一下嗎?」
16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趕著去打球!」
咖啡廳里,我七仰八叉地靠在沙發背上。
陳慕聞言,皺了皺眉:「打球?跟葉賀嗎?」
她這麼一說,我似乎知道了她的來意,自嘲地笑起來。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跟阿賀?」
眼見陳慕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我冷嗤:「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陳大校花,你管不住自己男人,找我幹嘛?」
說完,陳慕瞬間就激動了。
「那還不是因為、因為……」
她支支吾吾片刻,才難以置信地說:「論壇里,大家都說他喜歡的是你!」
話落,我下意識皺了下眉。
見我沒吭聲,陳慕提高音量:「你死了這條心吧,葉叔叔說過,葉賀只能找女的,而且我們兩家淵源很深,他只能找我!」
「靠!」
我是真沒想過,我還有被女人當做小三的一天。
但比起解釋清楚我是直男這件事,我更傾向於誰噁心我,我就噁心回她。
我冷笑,定定看向她:「說得好,他只能找女的。」
「不過我很好奇,就葉賀那走後門的玩意,他對著你,能有反應嗎?」
大概沒對付過說話這麼簡單粗暴的「小三」,陳慕愣了一下,當即就紅了眼眶。
我正打算繼續發揮,只見咖啡廳門被人用力推開。
葉賀氣沖沖走過來,連氣都沒喘勻。
我瞟他一眼:「抱歉啊葉隊,氣哭你女朋友了。」
葉賀瞪了眼梨花帶雨的校花,言簡意賅:「滾!」
直到校花離開,他才像小學生罰站一樣,低下頭:「我的問題,抱歉了!」
我懶得搭理他,起身剛要走,手腕卻被人握住。
與前幾次喝了酒不同,這一次,我切切實實察覺到,我對葉賀的觸碰根本不覺得噁心。
心裡莫名更加煩悶!
就在我想甩開他時,葉賀囁喏開口:「段城,我昨晚是不是……又強吻你了?」
17
天知道一個大男人被別人說強吻時,自尊心有多難堪!
我內心咒罵一句,下意識糾正他說法:「我只說一次,昨晚,是老子我!強吻你,聽懂了嗎?」
話落,葉賀愣怔一下,忽而笑了。
「原來你一直在意的,是這個?」
他輕咳一聲,認真看向我:「其實……誰主動這點,我並不是很在意,如果你真的很介意,我也可以被動。」
聽完後,我狠狠愣住了。
什麼意思?
葉賀意思是,他可以被我走後門?
一種很新穎的心理湧現在腦海。
一想到葉賀這麼不可一世的人,也會對我求饒,我竟莫名覺得有點興奮。
一想到他以後就像女人一樣,也會記掛我,被我牽動情緒,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挑眉看向他,努力壓抑笑意。
然後就看見他點了下頭,頗有幾分低眉順眼的意思。
「行!時間地點你定,咱們試試!」
18
體院要出去參加市賽一個月。
期間,我刻意去健身房狂練腱子肉。
直到一個月後葉賀回來,約我去他獨居的小區。
一進門,一股強勁的力道就把我推到鞋柜上。
葉賀抓著我脖子,一句話都沒說,就不由分說地吻了下來。
興許是參加比賽的緣故,我明顯感到他身材比一個月前健碩了不少。
葉賀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液清香,不像那些噴香水的騷男,這點倒是讓我覺得順眼不少。
親了一會兒後,我內心覺得怪異,抓住他肩膀一個翻滾,我們上下位置赫然對調。
我盯著他,喉結滾了滾:「這樣才對!以後記著!」
葉賀勾了勾唇,淡淡「嗯」了一聲,雙頰似乎還泛起微紅。
眼見他一副欠弄的樣子,我「靠」地怒罵一聲。
下腹發漲得難受,我拖著他丟進臥室床上,手忙腳亂地去拆塑料小盒。
下一秒,一個拆開的正方形小袋就落到我面前。
眼見葉賀做著我接下來準備做的事情,我疑惑問:「你……也需要嗎?」
這方面我沒有經驗,也就只能跟他討論。
葉賀挑眉看了我一眼,眼底的惡劣一如最初相見那般。